,嵊泗岛,衡山岛,葫芦岛,六衡岛,不断的打听两人的行藏,终于再次有了收获,然而二人顺着海路一直追踪,经过大大小小几十个岛,绕了好大一个圈,又从浙江回了陆路,先后经过舟山,绍兴,丽水,龙泉,最后在武夷山把那两个家伙逮到了。
这两人逃跑的路线诡异的厉害,毫无规律可言,也无从猜测目的地,钱文天每到一处,每次都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这让楚漠天佩服的五体投地。据说追击的最后关头,还是很险的,两名骗子其中之一的小白莲,在武夷山有一个朋友,本来他们预备在小白莲的朋友那里隐居几年的,楚漠天二人到了他们藏匿的村子,都已经被他们蒙混过去了,又是钱文天机警,觉得这两人消失的诡异,便找了武夷派的武林同道帮忙,这才捉到了两人,否则的话,这笔银子,恐怕真的追不回来了。
“原来钱侠士这么厉害啊,”肖紫晨听完楚漠天的叙述,对这段追击的旅程非常的向往,可惜自己是个空降部队,自身没有半点武功,现在学也是来不及了,否则的话,若是能与他们结伴追凶,顺便游山玩水,那是多么舒畅的一件事情。
两人就这次旅程一问一答,不仅满足了肖紫晨的好奇,甚至还揪出了许多楚漠天在亲历时没有发现的趣事,他们越说越有趣,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中,小桃已经前来暗示,是否要准备晚饭了。
肖紫晨看了看那灰蒙蒙的天,才意识到原来那么晚了,她忽然想到一桩事情,便问小桃道,“小桃,下午的时候,四哥有没有到我们院子里来过?”
小桃道,“没有。”
肖紫晨又问,“那三哥呢?”
小桃道,“也没有,今天下午院子里安静的很,一个客人都没有。”
肖紫晨哦了一声,心里却疑惑起来。她今天之所以在家,一半是因为楚漠天的来访,但假如不是早晨那兄弟俩的阻挠,自己早就出门去了呀。那时候自己要去上班,那两人以为她要逃走,急的跟个什么一样,怎么地自己一旦回去了,他们就没动静了,莫非,他们在盐政司衙门真的遇到了什么拖不开身的事?还是他们其实并不想请什么保镖来监视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她软禁起来。
吃过了晚饭,楚漠天就告辞离开了,他如今的心态已经于从前不大一样,不会再轻易留宿肖家客院了。他走之后,肖紫晨便空虚起来,觉得睡觉是显得太早,但又找不到有兴趣的事做,只觉得那时光是无比的难熬。
左右琢磨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亲自登门去造访肖全昌肖全盛兄弟,问问他们的意思是怎样。
到了肖全昌的院子,那边也才吃完晚饭,一家四口,正围着火炉便闲聊家常。见肖紫晨来,肖全昌的脸上就不大好看,一起身,就朝头顶上一指,说道,“楼上说吧。”
肖紫晨本来还担心肖全昌会直接下逐客令的,忽然间受他邀请上楼,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再仔细看肖全昌的脸色,发现难看是难看的,但并不是那种厌恶的难看,而是烦躁的难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胭脂团
到了肖全昌的院子,那边也才吃完晚饭,一家四口,正围着火炉便闲聊家常。见肖紫晨来,肖全昌的脸上就不大好看,一起身,就朝头顶上一指,说道,“楼上说吧。”
肖紫晨本来还担心肖全昌会直接下逐客令的,忽然间受他邀请上楼,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再仔细看肖全昌的脸色,发现难看是难看的,但并不是那种厌恶的难看,而是烦躁的难看。
肖全昌把肖紫晨直接带上了三楼的小阁楼,将门一关,cha上了门闩。这个小阁楼的空间虽小,但周围四扇窗户都修得很大,透光极佳。屋中间是一张牌桌,周围四张椅子,屋角有一张小茶几,上面空荡荡的,只放着一支烟杆,初此之外,就在没有其他的家具了,从布局来看,应该是夏天专门用来赌博用的。
肖紫晨心里琢磨着,肖全昌把自己带到这么僻静的地方,还要把门锁了,那是要说点私密话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要说什么东西,她才不怕呢,自己抽了张椅子,就在牌桌边坐下,随手抽了两支长牌,在那里把玩。
肖全昌也抽了一张椅子,不过却是搬到屋角的小茶几边放下。他将那烟杆抄起,把窗推开,点了一锅烟,先自顾自的抽几口,又左右看了一会风景,才扭头看了看肖紫晨。
肖紫晨正在那好整以暇的。玩牌呢,一点不着急。肖全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回头,他把那烟锅子在窗框下敲灭了,心里一横,才算酝酿好了气氛,转身把椅子又搬回拍桌边坐下了,对肖紫晨说道,“大嫂,你跟说句老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兄弟从牢里救出来的。”
肖紫晨道,“我写了四份帖子,托盐。政司下属的辑务衙门里的监员张荣生分别递给了辑务衙门的监长副监长,还有盐政司衙门的司长,副司长,请他们到夫子庙的映阳楼吃了顿饭。这顿饭一共二十一个菜,五坛酒,花销二千五百两。席间,验证司衙门的司长亲口答应我,只要肯捐二十万银子做火灾后的损失补救,就可以把案子先压下来,后来又说,只要肯付三万两银子的保费,便可把人先保释回去。这中间我提到的每一个人,三哥你都可以把他请来与我对峙,我要是有一句谎话,任凭你们处置。”
把肖全盛捞出来的整个过程,。肖紫晨已经向至少六个人做过了汇报,对肖全昌,这已经是第三次汇报了,她熟能生巧,长长的一段话一气说完,都不带咯噔的,当然,老是交代重复的事情,对她的心里是一个很重的负担,这说话的口气,也就很不友善。
肖全昌听完解释,稍微怔了怔,才半哀求半埋怨的。回了句,“嫂子,有话好好说,口气别那么冲嘛。”
肖紫晨冷笑一声,道,“我可不想冲,是你们一直不肯。相信我,是你们逼我的。”
肖全昌不说话了,又点了一锅烟,闷头抽着,半晌,。他才抬起头来,装作很不经意的问道,“嫂子,外面传言说你与盐政司的司长有染,这是咋回事啊?”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肖紫晨气极,反而笑了起来,“三哥,关于这个,我没啥好说的,只要你能找到证据,是浸猪笼啊,还是别的什么,随你们的便。没有的话,对不起,我不奉陪了。”
说完肖紫晨就站了起来,感情这肖全昌是要说这个,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兄弟俩也太不是人了,与她作对也就算了,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算什么呢?有本事的,自己把这个家扛起来,别让她老在外面跑啊。真是的,从前还没发现这对双胞胎兄弟还有这种造谣的本事,不去做官,真的可惜了。
肖全昌把手虚拦了一下,说道,“哎,嫂子,你别走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肖紫晨站定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气愤的说道,“三哥,我就问你一句,这谣言是哪里来的?不想说没关系,我再问你一句,你信不信?信的话,你赶紧找证据去吧,我在屋里等着你来捉jian,不信的话,我就要重问一句了,三哥,这谣言是哪来的,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别急呀,”肖紫晨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肖全昌感觉到非常难受,“我不就是问问而已,你这么凶干什么?”
肖紫晨吓了一跳,怎么肖三哥忽然转性,会用这么和善的口气跟她说话了,这不会是那什么,硬的不行来软的吧?她不敢大意,不过也不好意思再那么盛气凌人了,便将双臂一抱,口气平静的说道,“那好吧,我不急,不过三哥,你该知道,这种谣言,对我,对我们家,它会造成这样的影响。”
肖全昌点点头,道,“嫂子,我就是知道,才来问你的。家里的其他人,我还不晓得他们知不知道这事呢,我也不好去问,只好来问你了。哎……”他叹了一口气,“其实问你也白问哪,就算你真的与陈大人有染,你也是不会承认的,所以嘛,我今天专程去找张荣生张大人求证了一下,又去映阳楼的找他们的店伙计打听了下你们那天的宴席,他们说,你是半途离席的,我算了下从夫子庙回家的时间,也差不多,所以么,我其实是信得过嫂子的。”
这还叫信得过,根本是调查之后没有收获才会相信的吗。肖紫晨的火气又上来了,不过很很快又消下去了。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心里有疑问时,最好的方法没过去亲自去寻求答案,肖全昌去了,还得到了合理的答案,那么,他约自己到这里来,多半真的是要跟她握手言和呢。
“我谢谢你,”肖紫晨坐了下来,感慨的道,“三哥,我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呢?”肖全昌纳闷了。
肖紫晨道,“三哥你亲自去调查取证,证明了我是清白的,这比我多解释一千一万句都要有用。所以我谢谢你。”
肖全昌摇摇头,说道,“嫂子,你也别客气了。今天你不来找我,其实我也要去找你的。实话跟你说吧,我兄弟,大概再也没机会领回他的经济牌子了,最近他一直很针对你,我想就是因为这个。毕竟,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庞家的两条命都是景缘害下的,嫂子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
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操心操劳,很是辛苦。本来么,出去应酬,都是爷们的差事,可谁叫咱们家底子浅,不认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呢。嫂子,我跟我兄弟,最近待你很不好,我肖全昌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
说着,他很诚恳的看着肖紫晨的眼睛,给她做了一个揖,“对不住了嫂子,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你别往心里去,特别是我兄弟,你多多让让他,他做了快二十年的盐商了,忽然之间什么都没了,他接受不了,难免会做点傻事。”
肖紫晨听他这番话,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本来,肖家的祸事确实是景缘害的,她感觉到这事如果不瞒不过去的话,她就没办法再在肖家呆下去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肖家,首先,她在外面没有根基,现在出去闯,要面对的事恐怕会比现在还好,景缘还处于失踪的状态,她要把她找回来,她一定得把景缘先找回来之后,再去考虑别的。
“好吧,”肖紫晨也很认真的看着肖全昌,对他说道,“过去的就过去吧,既然三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拿俏,就显得矫情了。”
“哎,哎!”肖全昌连连点头,“过去就过去吧,咱们以后,再也不提了,哈哈哈哈,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把这道坎给它跨过去!”
肖紫晨嗯了一声,脸上绽放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才是她熟悉的肖三哥啊,那个很和善的,很老实的中年汉。这几天他们兄弟俩性情大变,自己真的很怕跟他们打交道,现在说清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至于那个谣言,肖紫晨也没往心里去,她知道,那多半还是肖全盛编造出来的。现在哥哥与她握手言和了,那弟弟,估计也不远了吧。
“三哥,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话说的差不多了,肖紫晨就向肖全昌提出了告辞,肖全昌道,“好的,嫂子,你先回吧。我再这再坐一会儿。”
肖紫晨走了,目送她窈窕纤细的身影离开奔雷小苑之后,肖全昌又点了一锅烟,缓缓的抽了起来。他的目光,随着他的思绪,移到了正北的方向,那里是肖全盛的院子,是他兄弟的家。“兄弟,你再想什么呢?”黑夜里,肖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