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守成见此,心想:“此时跳下去倒是会惊动这几个少年,不如就在此上运功调息。”念头一起,便就地盘坐在大梁上运功调理内息。
真气在体内刚运行一周天,忽听得庙殿外传来花花的叫喊:“飞飞!飞飞!快……快出来,我脚下……脚下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现在……头晕……晕的,全身没……没力气……”那‘气’字还没落音,便听得“哐当”一声,似是瓷器摔在了地上。
飞飞立马翻身而起,急忙跑出去。洪守成只听得:“花花?花花?你醒醒,你哪里被咬了?”接着,飞飞“啊呀”一声喊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便没了声音。
洪守成睁眼收功,立身站起,凝神静听。良久,庙外却是寂静一片,连夜里草虫鸣叫的声音都没有。心下一沉,定是天璇、天玑、天权他们追赶来了。暗想:“他们三个,应该暂时不会为难这两个少年。可是这小猴儿身患重病,正等着药草救命,这时间可就拖不得,可不能因为我而害了这个孩子。”随即转念一想,“要是我贸然闯出去,以我目前内力还未恢复,却又难以抵挡他们三个联手合击,这定会被他们擒住,到时别说想要逃脱,就连活命都是难说,那件大事又有谁可以去完成,唉,这如何是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洪守成内心是备受煎熬,是看着小猴儿病痛中死去来保全自己,还是硬拼着闯出去引开天璇、天玑、天权他们不至于牵连到小猴儿这三个少年?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未能定下计较。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近,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奔跑而来。只听其中一人笑道:“小狼崽,你说那几个伙计是不是真够笨的,竟被咱们两个逗得满街乱转,转得他们头晕眼花,半天摸不着南北,真是太笨,太好笑了,哈哈……”
“嘻嘻,就是,也不看看咱们是谁!整个西山城就没人比咱们更熟,别说晚上就算是大白天他们也要被咱们骗得团团转。要不江湖上怎么会说游走西山一条街,不敢遇见五鼠奸。那名号可不是吹的!”另一人嬉笑道。
“啪”
小狼崽“啊”的一声,叫痛道:“狗儿哥,你干嘛又打我?“
狗儿道:“你傻啊,五鼠奸那是在骂咱们。你倒好,竟然还敢跟着叫。”
小狼崽道:“那,你说该怎么叫才好。江湖上个个都有个响亮的名号,什么鬼见愁,神剑无敌,火云邪神的,要是没个名号,咱们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啊。”
“啪“的又是一声,狗儿又在小狼崽头上敲了个响头,骂道:“你笨啊,你不会自己取个名号啊。”
小狼崽抱头委屈道:“狗儿哥,我又不识字,你让我怎么取,要不你来取个响亮又好听名号罢。”
狗儿停下奔跑的脚步,暗自寻思:“也对,小狼崽大字不识一个,叫他来取个名号还真是大白天打灯笼——白搭。要是我取不出一个响亮的名号,倒是叫他小看了我。待我好好想想,该取个什么名号听起来又响亮又好听呢?”想到这,他道:“先等等,我先撒泡尿先,等下我再告诉你咱们应该叫什么名号。”说完,狗儿走到一旁,背对着小狼崽,拉下裤裆,边撒尿边寻思。
小狼崽看着狗儿后背,心下暗自腹谤:“你不也是一个字也不识得,咱们两个大哥别说二哥。”
狗儿想得头都要大,就是想不出什么来。尿也撒完了,胯下的小狗儿拉着小脑袋被风吹得凉飕飕的。“名号,名号,该叫个什么名号呢?”狗儿望着黑暗的远处想啊想,突然瞥见自己住的那座破败山神庙,眼睛一亮,有了。
狗儿慢悠悠的拉上裤裆,系好,高昂着脑袋对小狼崽道:“小狼崽,咱们的名号我想好了,你听着啊:游走西山一条街,不敢遇见五神仙。怎么样,够响亮,够好听吧!”
小狼崽一听,合掌一拍,道:“对啊,游走西山一条街,不敢遇见五神仙。咱们住在山神庙里,那可是沾着仙气。五神仙,五神仙,这三个字可比五鼠奸好听得多了,还透出一股仙气呢。狗儿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狗儿得意道:“那还用说!我可是西山的狗儿哥,我不厉害,还有谁厉害。”
小狼崽道:“对对对,那以后咱们五人可就叫做五神仙了。那狗儿哥你就是狗仙,我就是狼仙,飞飞叫飞仙,花花叫花仙,小猴儿叫猴仙。哗,咱们都成仙了!”
听得小狼崽这么说,狗儿脚下一个趔趄,狗仙?我还二郎神的哮天犬呢。可是没办法,这可是自己挖的坑,又不好生气,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但是怎么觉得瞧着小狼崽那高兴样却是越看越来气,实在忍不住踹出一脚,把小狼崽踹得滚落在地。
小狼崽滚了两圈,这才扶腰站起,离狗儿退得远远的,这才惊怕的看着狗儿道:“狗儿哥,你干嘛又踹我,我犯什么错了?”
狗儿道:“看你那高兴样,你也不想想,小猴儿现在还生死未卜,你大呼大叫的高兴个什么啊?是不是小猴儿死了,就没人和你抢肉包子吃了,你就高兴了?”
小狼崽急忙摆手道:“不不不,狗儿哥,我真没这么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当初我饿晕在街尾,还是小猴儿把自己讨来的馒头让给我吃,我才活到现在。我怎么会……怎么会……”
见小狼崽口不择言,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白,急得都要哭起来。狗儿心下也有点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便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咱们五人相依为命,好不艰难才活到现在,咱们是一家子,我不应该那样说你的。小狼崽你别急,是我说错话了。”
小狼崽点着头擦拭着眼里的泪水,道:“嗯,狗儿哥,我知道的,我不怪你,你就是想要逗逗我。不知道小猴儿好点没有,咱们快回去看看吧。”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在偷偷观察狗儿的脸色,心中不由得意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儿在想什么,不就是因为我说你是狗头子,你心里不舒服么,哈哈,任你奸是鬼,也要喝老娘洗脚水。啊,不对,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不容他细想,但见狗儿应了一声,便拉起小狼崽的手向山神庙走去。待走近时,突然“咦”的一声,随即就喊了起来:“快,快,出事了。”说着,人早已跑了起来。
小狼崽这时也看到了,边跑边叫:“花花,飞飞,你们怎么了?”
可是还未跑到花花和飞飞那,也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两个少年分别“哎呀”一声,就晕倒在地。
洪守成听得分明,想是花花所说的另外两个少年狗儿和小狼崽也被放倒了。想到地上的小猴儿因病痛还等着急救,不由得心情一阵阵激荡。心道:“我已经暗自发誓,不再滥杀无辜。可如今要是再因我而牵累到这五个少年,害了他们的性命,这不是自毁誓言么!”当下,再不细想,从梁上一跃而下,跳出殿外,站在一处空地上大声道:“天璇、天玑、天权,洪守成在此,你们出来罢,何必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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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枯木逢春
一阵微风吹过,树木林叶迎风而动,沙沙作响。
山神庙四周一片寂静,唯独洪守成的话语不住在深林里回荡,直至消失。
片刻后,洪守成正待再要喊话,忽闻脑后风声劲疾,头部急忙侧向一旁避过。待得看清,却是一枚飞蝗石。那飞蝗石余劲未绝,向前飞去,直钉入远处的大树,没进树身。
洪守成心中已知来者是何人,于是朗声道:“这一手劲力非常的暗器功夫,也就只有北斗天权才使得出来。”
“呵呵……”一阵笑声在背后响起,但见天权从一棵大树后面闪出,走到离洪守成三丈远这才站定,道:“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须不知江湖善使暗器的大有人在,实在是承蒙开阳兄谬赞了。”
洪守成转过身子,道:“开阳一名不敢再占用,还望天权不要再提,如今我只唤作洪守成。”
天权黯然道:“真要走到这一步么,守成兄?”
洪守成没有应话,只看着天权点了点头。
天权叹了一声,道:“看来此事难以挽回了……”
“了”字还未落音,天权手中一动,一根梅花针便向洪守成膻中袭来。洪守成对天权的秉性早已熟识,谈笑间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凭的就是他那一手暗器功夫使得出神入化,叫人防不胜防。从知道来人是天权时他就时刻警醒,注意着天权的一举一动。这梅花针虽然来得急,洪守成却是不慌不忙的侧身避过。
天权见此,呵呵笑道:“守成兄如此提防着在下,这可不是兄弟之为啊。”
洪守成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你也清楚我。”说完就不再答话,心想:看来天璇、天玑还未赶到,不然早就跳出来以三人之力生擒住我。这天权怕是一早就埋伏此处,见我内力耗尽,此时现身出来是要拖住我,不让我运功调息,以此等到天璇天玑赶来,那时再要擒拿我可就顺利得多。
这天权擅长远距离攻击,近身功夫却甚少有人见其使出。但是能把暗器使得如此劲力,可想而知,其武功修为也是令人不敢小窥。
可是,任凭他拉开距离,他的暗器又叫人防不胜防,只要着了一下,那暗器的麻药可就弄翻了自己。当下唯有靠近他,使尽功夫全力一拼,或许才有逃脱机会。
仅在瞬间,洪守成心中便转了几个念头,当下注意一定,脚下一动,便向天权冲了过去。
天权当然不能任由洪守成靠近,手中金钱镖、飞镖、甩手箭、飞刀、飞蝗石、梅花针等等暗器接连不断的甩掷出去。也不知这么多暗器究竟是怎么藏在天权身上,更不知他在身上的何处掏出来,反正这暗器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直叫洪守成躲闪的狼狈不堪,连连后退。此时别说要靠近天权身前,能闪过这目不暇接的暗器就已是不错了。不多时,洪守成便退到庙门前。
“咻咻咻”的疾响,几枚金钱镖直向洪守成面门打来,左右上下全被其他暗器封住,情急之下,洪守成唯有闪身退入庙殿。
“突突”“笃笃”暗器或钉入山神庙的木板上,或打在墙壁上。所幸那五个孩子不在庙里,不然……糟了,那小猴儿却还躺在殿中昏迷不醒。
洪守成心下暗急,天权就在庙外守着,刚一探头不是飞蝗石就是梅花针招呼过来,闯又闯不出去,暗器无眼,要是落在小猴儿身上,那可就不堪设想。
洪守成扫视着大殿上下左右,此时唯有打穿墙壁才能逃出庙外。注意一定,洪守成跳到大殿后首左侧,对着面墙运劲一掌。啪的一声,墙壁仅是震动一番,便没有了动静。
洪守成心下一沉,自身真气内劲所余不多,这一掌竟不能击穿墙壁,难道真的要束手待擒,被拿会总门听候发落么?
洪守成心里一片惨然,多年的努力就此付诸于东流,心不甘啊!
突然,庙门闪进一道身影,一道掌风直劈向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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