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夫伦特说:“布鲁赫族系的菲洛特·巴赫,一位出类拔萃的勇士,他的年纪还不到二十一岁,成为血族才刚刚两年,但他可是个天才,我的同僚都心甘情愿的承认。”
菲洛特抬起脑袋,吸了吸鼻子,用嚣张的语气喊道:“真·布鲁赫,与那些假仁假义的布鲁赫截然不同!你们这些婊·砸可给我记得清楚一些。”
一个两岁的血族,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是个婴儿,但他却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像是张狂的夜狼一般。笛莎神色柔和的说:“幸会,幸会。”立即又悄悄问我:“真·布鲁赫?那又是什么?”
我轻轻回答:“真·布鲁赫认为他们族系的祖先并不是特洛利,特洛利谋杀了他们族系真正的祖先,吞噬了它的灵魂。但这人不像是真·布鲁赫族系的人,那些人都是群冷静的学者,可不像这满嘴喷·粪的小王·八羔子,欠抽的狗·奴才胚子。。。。。“
笛莎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对我的用词稍有不满。但她立即对菲洛特说:“我一直不相信特洛利拥有一位洪水先民的资格,我期待真·布鲁赫总有一天能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菲洛特愣了愣,又哼了一声,说:“那是当然。”
接下来几人都是一些相当罕见的分支血族,有死亡之族“卡帕多西亚”的掘墓乌鸦蒂格,有可怕的恶魔行者——巴尔族系的恶魔黑手戴默尔,还有血之兄弟会的静默疾病——道格拉斯。除了立夫伦特与菲洛特之外,每一人都带着一、两位随从,但立夫伦特并未介绍那些随从的姓名。
无策静静的用意识评论道:“都是些极为冷僻的血族族系。”
我说:“没错,一群边缘人,一群游离于十三族系之外的家伙。”
立夫伦特引荐完毕,惊叹的说:“我没想到笛莎小姐如此渊博,真令我大开眼界。事实上,当我第一次找到他们的时候,我对他们各自的起源与出生都有些迷茫呢。而我,狂妄自大而又厚颜无耻的说,我是一位对奇闻异事求知若渴的学者,我穷极一生寻找这些罕见的同伴,但也未能达到您这样通晓历史的程度。”
笛莎嘿嘿笑了几声,瞅了我一眼,眼中居然掠过一丝赞赏之色,但她显然不想多做评论,立即问道:“立夫伦特先生,我能问问,贵教来到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立夫伦特与所有人交换了眼色,露出神秘的微笑,说道:“当然是为了寻找新的教友。当然,我想把同样的问题抛给笛莎小姐,您又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笛莎说:“我们是来旅游的,立夫伦特先生。你看,我虽然是杀手,但也有周游世界的志向呢。”
所有人都笑出声来,李丙纶笑道:“那可真是稀罕事儿,不过你来的正好,笛莎小姐,我打赌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见过我这样的地方。”
掘墓乌鸦蒂格阴沉的说:“旷古未有的地狱边缘,凡人与妖虫的共生星球。”
笛莎朝他看了一眼,说:“确实,我已经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立夫伦特走到她面前,高高的身子,漆黑的眼,白色粉笔般的肤色,让他看上去仿佛勾魂的白无常。
他说:“您有没有兴趣让此行变得更加难忘有趣呢?笛莎女士?”
注释:
萨罗布利——萨罗布利族系是一支日渐消亡的族系,但它们的元祖萨罗特据说是末卡维与羲太的兄弟,最早诞生的血族元祖之一,这一族的人以治疗者的形象闻名。
真·布鲁赫——布鲁赫族系是学者、战士与叛逆者,是身份最矛盾的族系。真·布鲁赫比布鲁赫更为严重,他们的人离经叛道,却又极为冷静,知识渊博,却又爱钻牛角尖。真·布鲁赫认为布鲁赫崇敬的元祖特洛利是一个卑鄙恶心的噬魂篡位者。
巴尔族系——很少人知道巴尔族系的由来,但他们与地狱的联系甚至比斯密茨更甚,更有人说他们就是恶魔与血族的混血儿,是斯密茨进化的产物。
血之兄弟会——斯密茨族系的造物,通常是一群样貌丑陋堪比诺菲勒的血族仆人,但他们所有的成员之间存在心灵感应,当他们聚集的数量众多时,可以产生可怕的纪律性和协同性。
五十七 全面包围网
既然说到离开,我倒没注意到他们是如何从地牢中逃出去的。
隧道的机关全数安然无恙,瑞文·海默不会多此一举,在逃跑过程中将机关全数复原,他们另有离开之道。
笛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父亲和帕斯卡尔有的是办法避开机关,父亲可以将自己身体短暂的化作流动的水泥,而帕斯卡尔能将肢体分成肉块漂浮,法师都是些恶心的家伙,不是吗?”
我惊恐的望着她,暗想:“不久之前,我们还试图与这些恶心的家伙为敌呢,即使在将来,为了双竹,也不排除我们再度交锋的可能,谨慎呀,面具,谨慎,他们有无数手段能置你于死地。”
我们又四处搜寻了一番,实在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于是我们开始沿着走道返回。
当回到豪宅,正要走出军阀头子的办公室时,海尔辛的声音忽然从对讲机中传来,他拼命压低声音,但掩饰不住语气中的焦急,他说:“他们当中少了五个人,不,不,除了李丙纶,现在全都不见了,很可能朝你们方向去了。”
笛莎挡住我们,示意我们先不忙开门,随后低声问:“他们来了多久了?”
海尔辛说:“不会超过两分钟。我被他们拉上舞台,硬要我发言,我一直找不到机会提醒你们,我马上就赶来。”
笛莎摇摇头,苦笑道:“已经来不及了,你待在原地,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我和无策同时露出警戒的神色——笛莎说的没错,就在门外,在两层楼下的大堂之中,至少有二十多人站立不动,他们毫不掩饰身上的敌意,在灵异感知传来的信息中,那儿简直有如大洋漩涡般凶险。
笛莎用灵异感知说:“门口还有四人,手上拿着枪。你们跟着我,一见我动作,立即冲出去,朝右侧通往厨房的楼梯跑,尽量不要中弹。”
我们两人点了点头,笛莎抽出两柄利刃,手臂一扬,匕首化作银光,瞬间没入墙壁,只听屋外传来四声痛呼,笛莎的匕首穿过墙壁,准确命中四人,她投掷手法巧妙,力道惊人,算计更是精确,足见阿刹迈特的暗杀术千锤百炼,名不虚传。
我正在脑中惊叹,无策抢在我前头冲破了大门,我一时慌了神,手脚并用的追了上去,只听楼下枪声大作,如巨浪般的火力朝我这边涌来,我暴喝一声,肾上腺素刹那间充斥全身,双脚一踩,腾空而起,如飞燕般跳上半空,千万子弹咆哮而过,却连我衣角都没碰上。
我大声呼喝,只觉得意气风发,挥斥方遒,身随意转,洒脱如意,忍不住在空中哈哈长笑。
在无策与笛莎惊骇的目光中,我算错了跳跃的距离,直接从三楼坠了下去,我只感到耳畔传来敌人的惊呼声,身在半空中,心慌意乱,身不由己,一个倒栽葱,压扁了下方的一位枪手。这人临死前想朝我开火,结果刚刚扣动扳机,就被我钢铁般的大头撞了个脑袋开花,但手指却已经扣动扳机,于是卡宾枪的子弹四处乱扫,他身旁的战友一时阵脚大乱,到处寻找掩体,局面乱作一团。
我趁机爬了起来,抢过他的枪械,胡乱开枪,随后冲入大堂后的楼梯,沿途有人朝我开火,但我硬化了皮肤,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发,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我仰天长叹,胸中惆怅,惋惜这条裤子从此成了开裆裤。
笛莎和无策碰巧从楼梯拐角处冲了下来,无策问:“你怎么样?”
我惊魂未定的喊道:“笛莎小姐,可吓死了我了,给我一个死里逃生的拥抱。。。。”
只见一道白光急速飞来,我躲闪不及,心中一悲,叹道:“罢了,罢了,这丫头好毒,我面具今日毙命于此。”谁知她的匕首从我耳畔飞了过去,一个敌人恰好在墙角处探头探脑,被笛莎的飞刀命中头颅,一下子躺倒在地。
无策说:“除了宴会的方向,外面全是埋伏。”
笛莎点点头,说:“我们朝外面冲,和之前一样,你们紧跟着我,尸鬼,不许再胡乱行动,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命大!”
我心中委屈,可又无法辩驳,我刚刚虽然出了丑,可你们不也安全的跑到楼下了吗?我心中暗叹世人愚昧,以至于圣贤隐世,大道不彰,呜呼哀哉。
笛莎手中出现一团血色雾气,她吐出一口唾沫,融入雾气之中,随后往前一推,那雾气顿时在大厅中扩散开来,敌人连声惊呼,四下躲闪,但雾气迅速弥漫,他们的喊叫声渐渐变得微弱而迷糊,多半活不成了,笛莎说:“紧跟着我,不要落后超过半米!”
她冲了出去,手中匕首划破雾气,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中并无血雾阻拦,我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仿佛跟着分开大海的摩西一样。转眼间,我们冲破大门,回到了夜色之中。
晚宴仍然继续,豪宅中传来刺耳的枪声,令那些宾客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宴会主人依旧泰然自若的四处走动,这让众人又渐渐平静下来。
我们藏身在一座绿墙背后,笛莎说:“他们没见到你们的样貌吗?”
我说:“好像见到了我的穿着,但不知道看没看见在下的脸。”
笛莎没好气的说:“要是你完全听我的指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蠢事。”
我泪眼朦胧,嚎了一嗓子,喊道:“你不要我了,好,好,你这无情无义的人儿,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两人都没有挽留我的意思,也不为我言情剧般的表演所打动,于是我也在原地没挪动地方,心里暗暗哀怨他们的冷酷无情。
此时,从绿墙背后传来了一个慢悠悠的声音,那人鼓掌说道:“真是令我叹为观止,血亲,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阿刹迈特的酸血之雾,这是七百年前阿刹迈特的长老易罗德·卜麦特最后施展的大范围暗杀术。我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遇上一位远古血亲。”
我听到绿墙之后又传来了许多脚步声,那十位血族全部就位,而在我们身后,那些豪宅的卫兵正在包围上来。
如果只有卫兵们倒不足为惧,笛莎不清楚我和无策的底细,所以之前显得有些紧张,但我们当中任意一人都能够轻易脱身,真正令我们不安的,是堵在绿墙背后的十位血族,如果我猜的没错,其中至少有五位大妖魔。另外五位要稍弱一些,但也极不易应付。
笛莎站直了身子,隔着绿墙说:“你是谁?”
那人说:“啊,一位声音动听的女士,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居然忘了先行自我介绍。我叫立夫伦特,一位吉亚斯德族系的血亲。”
这人的语气慢条斯理的,听起来挺和善,给人以彬彬有礼的感觉。也许这人是一个文弱书生,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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