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用手捧住胸口,惊喜的问:“海尔辛先生怎么会和我的两位朋友相识呢?”
海尔辛笑着说:“因为我碰巧也是他们的朋友,女士。”
安家修大声道:“安静点,在飞机上不要闲聊,你们打扰别人休息啦。”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他实在耿直的厉害,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嫉妒心。
宋月点了点头,低声问:“海尔辛先生去朝晖做什么?”
海尔辛说:“事实上,我们是去那儿做生意的。关于此事我无可奉告,因为那儿的事通常有些敏感,我希望您能理解,女士。”
说着,他潇洒的朝我们挥手道别,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宋月问无策:“他真的是一位伯爵?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会认识他的?”她此刻显得与无策如此亲密,像是忽然之间又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无策茫然的答道:“因为。。。。因为。。。。嗯,我们一起对付了。。。。。”他不善说谎,一时编不出借口。
我说道:“因为海尔辛先生在下洋遭遇了一点儿小麻烦,我们碰巧帮他解决了难题。”
安家修忽然喊道:“朗利·海尔辛!慢点,我听过这人的名字!”他取出平板电脑,点开一个文件,翻看片刻,喃喃说道:“天哪,真的是他。”
我们凑过去一瞧,只见那是一则新闻,新闻的内容是梵蒂冈的教皇与本国领导人会面时的景象,海尔辛站在教皇背后。新闻中特别指出了朗利·海尔辛的名字,并称他为朗利·海尔辛主教。
我嚷道:“这都什么古灵精怪的事儿?他怎么既能是伯爵,又会是主教?这小子的命也太好了吧。”
宋月满眼金光,晕乎乎的说:“无策。。。。能不能帮我个忙?等会儿下飞机的时候,可不可以让我和他合影留念?能不能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我?”
我嫉恨的想:这小子不但位高权重,而且家财万贯,更可气的是他容貌英俊,将这些花·痴女人迷的神魂颠倒,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他的品行无可指摘,并不贪恋女·色。而且积极上进,天赋卓绝。这小子跟我咱们根本不是同一类生物吧。
转念一想,无策比这小子还要好运,于是我又开始暗恨起无策来。
宋月叽叽喳喳的向无策打听海尔辛的隐秘,以至于将自己的未婚夫晾在了一边,我怀疑她甚至有可能为了接近海尔辛而放弃婚约,转而对无策施展魅力。就在这时,我们后方的飞机内壁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飞机一阵剧烈震动,引得乘客纷纷惊疑不定。
我说:“是货舱里,货舱里有动静。”
无策警戒起来,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说:“不知道,但我感觉有些不妙。”
货舱忽然裂开一个大洞,一只粗壮的手臂伸了出来,抓住靠近货舱的一位乘客,拉进了货舱黑黝黝的洞口。顷刻间,那人发出惨叫声,我们又听到了骨头被嚼碎的声音,血肉飞溅的声音以及某种野兽吞咽时刺耳的呼吸声。
有乘客开始尖叫起来,拔腿就跑,朝经济舱方向逃去。
海尔辛站了起来,举起手掌。掌心蓝光闪烁,迸发出星星电光,但他的母亲多丽丝立即喊道:“海尔辛!等等!”
海尔辛问:“怎么了,母亲?”
多丽丝说道:“你的闪电,会对飞机的仪器产生影响,你忘了吗?海尔辛?”
海尔辛犹豫片刻,说:“战斗会很快结束的。”
就在这时,货舱中的怪物走了出来,于是我们都傻了眼。
它大约有两米高,没有脑袋,仅有躯干和四肢,但在躯干正中,似乎有一对畸形而恶毒的小眼睛,以及一张歪斜的长满獠牙的大嘴,它浑身都是血管和外露的血肉,看上去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人一样。
最可怕的是,它的肌肉在剧烈跳动,火光透过血肉隐隐闪烁,它看上去非常危险,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样。
海尔辛怒道:“这是什么怪物?”
我大喊道:“恐怕是瑞文·海默制造的生化怪物。我记得巫灵术里面有类似的生化分支。”
怪物迈开大步,朝人群走去,乘客纷纷扯破嗓子喊叫起来,手脚并用的朝远处跑去,有几人行动稍慢,被怪物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大嘴使劲儿一咬,将这些人的鲜血吸食了进去。
宋月在一旁惊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家修拉着她喊道:“别管啦,宝贝,咱们先逃吧。”
无策问:“我们该怎么办?”
海尔辛恨恨的说:“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贸然攻击它。”
没错,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这怪物有可能随时会爆炸,但我们没必要鲁莽的去试探这种可能性。
我们三人挡在怪物前头,那怪物得意的发出怪叫,我听在耳里,觉得它似乎在嘲笑我们。
注释:
巫灵术:生化分支——睿摩尔的巫灵术中有一项生化魔法的分支,类似于死灵法术中的尸体之道,它能够融合和变化尸体,将肢体和躯干合理的结合在一块儿,从而创造出属于法师的弗兰肯斯坦怪人。
二 重逢为时晚
贪图享乐是人类的天性,炫耀的虚荣也是如此。有些时候,我们之所以追求安逸舒适,难道真的是为了享受本身吗?不,我们仅仅是为了受人艳羡的目光,那名为虚荣心的罪孽是我们行动之源。
我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座位宽敞,服务周到,环境舒适,空姐长相甜美,穿得仿佛皇室的服务生一般,不过她们显然可以再改进改进,比如穿得再暴。露一些,她们衣着如此严实,几乎让所有乘客都无法感受到自由飞翔的快感。
海尔辛的座位离我们很远,不过他那一大家子几乎将整座航班包场。他那位苛刻挑剔的母亲正在不停的像服务员问东问西,似乎凭借这气势凌人的态度,就能让她觉得高人一等似的。我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一片失落,不再被她贵族的气质所吸引而动·情。
无策忽然将他的高领运动衫拉起,遮住自己半张脸,我以为他这是某种引人注目的手段,正想嘲笑他装模作样,他又扭过脸,显然在躲避着什么人。
我见到一位衣着成熟的职业女性走了过来,坐在走道对面靠窗的座位上,离我们相当近。她一头长长的波浪发型,面容消瘦,眼中带着笑意,有几分诱·人的风韵,看上去相当得体,又似乎有些造作,她就像是那种应当出现在头等舱内的体面人那样,她十分年轻,与无策年纪相仿。
我问:“你认识她?”
无策偷偷摸摸的说:“我以前的同学,但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最好别打扰她,免得引起事端。”
我点点头,说:“不错!”忽然提高嗓门,喊道:“这位小姐!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
无策浑身像死人一样僵直,屏住呼吸,只能用眼睛无声抗议着。
那女孩儿原本正在用手机自拍,就是在社交网络上炫耀的老把戏,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见我盯着她看,斟酌着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说:“没错,小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她笑了起来,似乎故意的举起手指,我见到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我酸酸的说:“这戒指一定挺贵的吧。”这女人如此贪慕虚荣,连说话时都不忘露财,我顿时对她好感全无。
她愣了愣,说:“对不起,我已经订婚了。”
我隐约想起来西洋人那一套,似乎戒指戴在哪根手指意味着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理论,我一直怀疑这是卖戒指的人想出来的推销手段,就像钻石象征婚姻恒久远等等迷信广告中的谎言。
我于是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她哈哈笑了起来,说:“自作多福吧。”她身边又走来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体型高大,颇有男子气概,见我们两人隔空喊话,微觉奇怪,问:“小兔,你认识他吗?”
这昵称太过忸怩,闻言之下,我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微笑着说:“没事,他主动找我说话的,闲聊几句而已。“
那男人眼神不善,朝我瞪视,我心虚起来,只能心虚的扭过头。中年男子见我胆怯模样,冷笑了一声,坐在“小兔”身边,柔声道:“那人找你搭讪吗?”
她嘻嘻笑道:“别吃醋,我这人可认准你啦,就算你甩都甩不掉我呢。”
随后两人就如同吮吸雪糕般拥吻上了。
无策松了口气,用力拉住我的衣领,气呼呼的低声嚷道:“你别给我添乱啦!险些把我吓死!”
我用灵异感知回答:“你曾经暗恋过她吗?”我记得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一位暗恋的女生,他还自称暗杀了欺骗她的男人,但我推测那也许是他的幻觉。
他吓了一跳,说:“别胡猜。”
我于是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让我露出欢畅的笑容,大声道:“无策,你说什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同学?”
那女人立时停止了亲吻,中年男子问:“怎么了?”女人说:“那人似乎是我的老同学。”
无策脑袋几乎钻到了椅子里,我怀疑他的自制力能否阻止他待会儿把我从飞机上扔出去的冲动。
我嚷道:“什么?无策?你曾经暗恋过她,天哪,但她现在已经。。。。。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女子一下子跳了起来,笑道:“无策,真的是你?”
无策满脸窘迫的站了起来,木讷的说:“宋月,你好。”
宋月高兴的说:“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上你。老公,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他叫无策。无策,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安家修。”
这名字真是古怪,更稀奇的是,我似乎从这人脸上找到了安国维与安邦德的五官痕迹,这世界不会这么小吧,还是说安氏兄弟的父亲雄风远扬,四处散播他顽强的种子?以至于他的子孙随处可见?
无策与他初恋对象的未婚夫握了握手,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宋月却兴致勃勃,声音因喜悦而尖锐,她大声道:“无策,你在哪儿上班呢?同学聚会你怎么不来呢?大伙儿说起你的时候,都非常想念你呢。”
无策颤声说:“我辞了工作,现在什么都不干!”他这也叫无可奈何,总不见得对她说自己当了血族猎人,更成了吸血的恶魔吧。
宋月“哦”了一声,眼中流露出同情而又欣慰的神色,通常情况下,无策的回答会让所有人产生优越感,这又是人性的恶劣之处。
我问道:“不知二位为何前往朝晖?据在下所知,那儿此刻并不太平。”
安家修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他说:“岂止是不太平,你们知道吗?朝晖国内此刻到处都是雇佣兵和赏金猎人。这原先封闭的国家已经快成了国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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