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后退几步,满脸惊异至极的神色,他不可思议的喊道:“你。。。。你怎么?你的骨头是怎么回事?”
我摸着伤口,喊道:“在下平日大鱼大肉,骨质强韧,钙质充足,阁下的手段对在下只怕无效。”
他咬牙切齿,再度和身扑上,我早就料到他的举动,一个翻滚,惊险万分的躲开了他的攻势,双手在地上一按,倒退着朝门口爬去。
指骨不依不饶,转瞬间冲了上来,突然之间,他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张大嘴巴,猛然吼出声来。他抬起一只脚,只见脚上刺入一根锋锐的刀刃,那是我刚刚打滚之后放在地上的陷阱,是安邦德青铜剑断裂之后的残留物。这剑虽然不牢靠,但断口处还是相当尖锐的。
我趁着他暂时残废的时候,已经爬到了门口,得意的笑了一声,准备开门上车,溜之大吉。谁知我使劲儿转动门把手,发现这门似乎已经被反锁了,如果要出门,似乎还需要别墅主人的指纹或语音。
我气急败坏,骂道:“这又破又贵的房子,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鬼名堂?便是贼老天也没这般迂腐。”时间紧迫,想要破解这电子机关已经来不及了,我念动语言,将手指变换为细丝,在门上转动几下,也是熟门熟路,连缇丰王子的展览柜都被我撬开,区区乡间别墅又算得了什么?只听锁芯转动,发出咔嚓的声响,我心中一喜,正想冲出门,只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已经从身后的拐角冒了出来。
萨佛林这时关切的喊道:“要不要我帮忙?我可以用咒语帮你砍掉他的手脚。”
我连忙想:稍安勿躁,萨佛林小姐,此时情况未明,屋外只怕仍有旁人窥伺。
指骨眼中充血,红光闪烁,嘴角裂开,凶残的仿佛盯着猎物的猎犬,他狂吼一声,手指疯长,如离弦之箭般朝我激射而来。
我从后背摸出安邦德的伏魔砍刀,朝他手指猛砍过去,谁知这砍刀也毫无用处,被他手指轻轻一碰,顿时四分五裂,但如此一来,他的怪异手指被我阻碍,攻势就此停滞,我腾过手来,七手八脚的捡起砍刀碎片,朝他猛然丢去。
我尽量瞄准他的眼睛,让他的视线一时受阻,他有些慌乱,伸手挡开刀片,与此同时,我猛然拉开大门,一个猛扑,终于扑到了屋外的雪堆之中,我高声欢呼,但不敢逗留,爬起来拔腿又跑,暗想:缇丰王子应该已经将指骨的同伴干掉了吧。
在月光之下,我见到两个穿着黑色滑雪衫的人影站在面前,这两人是一男一女,面目庄严肃穆,胸前挂着金色的十字架,我仔细一瞧,顿时惊讶的喊出声来,硬生生刹住脚步,原来来人正是法王厅的几位圣殿骑士中人。
我记得那女的名叫洁白之魂谢莉尔,而那男人叫做裂喉救星达蒙,他们是两位声名远播的血族猎人,基督徒,以及教皇麾下的护教骑士。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后响起,阴影中,指骨慢慢走了出来。他似乎在出来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位圣徒的存在,因而重新变得冷静而严肃,不像追我时那样心浮气躁,破绽百出。
谢莉尔用带有东欧口音的英语柔声对我说:“放心吧,孩子,你已经安全了。这嗜血的恶魔无法再伤害到你,主的光芒会守护着你。”
达蒙踏步走到谢莉尔身前,他目光严峻,眉头紧皱,说:“别掉以轻心,姐妹,我们不知道这恶魔的底细。”
谢莉尔点点头,摸了摸我的伤处,我紧张的说:“我还有几位同伴,被这恶魔的同伴困在别墅的客厅里,求求你们两位。。。。”
谢莉尔露出安慰的笑容,她说:“不用担心,孩子,我其余两位同伴已经从另一端进入了别墅,相信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朋友。”
她长得有些壮硕,年纪比较大,面部线条刚硬,金发碧眼,是典型的东欧中年女子。她与我近在咫尺,呼吸可闻,令人迷乱的女子气息从她身上弥漫而来,熏得我眼神模糊,心慌意乱,一时忘情之下,我的小兄弟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抵住了她的大腿外侧。
我打了一个冷颤,心想:糟了,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出乱子,只怕要挨揍。
谁知她只是露出难测的微笑,朝我的小兄弟望了一眼,轻轻的说:“你很精神嘛,孩子。”
我低喘了一口气,身子羞怯的蜷缩起来,谢莉尔不再看我,站了起来,走到达蒙身边,与指骨面面相对,双方均不敢轻举妄动。
指骨说:“让开,基督的走狗,让开!那个凡人冒犯了我,我要宰了他。”
达蒙厉声喊道:“你死到临头了!魔鬼!”他手掌中冒出白光,两个转动的闪光圆盘骤然出现,他朝指骨冲了过去。
他动作娴熟而迅捷,可以跟上指骨的速度,但指骨毕竟是血族,只见这位羲太族系的恶魔腾空跃起,轻巧的落在达蒙背后,同时双手手指暴长,如锋利的长枪般朝达蒙背后刺去。
达蒙来不及回身,一块圆盘脱手而出,飞向指骨的喉咙。指骨发出狂妄的吼声,脑袋一歪,圆盘从他脖子旁飞了过去。同时,他的手指击中了达蒙的身体,将他胸前刺出两个破洞,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指抓入达蒙的大腿,开始凶暴的扭曲舞动,仿佛顶上猎物的水蛭。
达蒙闷哼一声,用手紧紧抓住指骨的手指,脸色剧变,身体不停抽搐,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我急忙对谢莉尔喊道:“他在吸食这位先生的骨头,他的手指可以顷刻间取走人的骨髓!”
谢莉尔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她淡淡的说:“原来如此。”
指骨露出疯狂的笑容,他说:“你死定了!多管闲事的圣徒。”他回过头,望着站在身后的谢莉尔,又说:“你也是,丑陋的雌性牲口,你也是。”
谢莉尔手指前伸,对达蒙说:“兄弟,接受天主的救赎吧。”
达蒙挤出一丝微笑,他说:“我将全心全意,那是我的荣耀。”
谢莉尔大喝一声,霎时间,黑暗的苍穹中突然倾泻下一道白色的光柱,如同星辰化作的瀑布照亮了达蒙,仿佛圣歌般的声音在山坡上回荡,如此的悦耳动听,令人不禁心生感动,那真是来自天堂的声音吗?
指骨紧张至极,想要抽回手指来躲避这光柱,但达蒙死死攥住指骨的手指,他双眼牢牢盯住指骨,嘴角带着快意的笑容。
在白光照耀之下,我见到达蒙的伤势在瞬间痊愈了,而指骨痛呼起来,双手手指融化,像是被圣火烧断一般,他一个趔趄,狼狈摔倒在地。
就在他倒地的瞬间,达蒙开始冲刺起来,他的速度比之前更加迅猛,身体中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他手掌张开,白光绽放,一道弧光划过,指骨的头颅从喉咙处断开,这妖魔在地上死命挣扎,嚎叫声不绝于耳,但片刻之后,他抽搐几下,就此僵硬不动了。
十四 吸骨怪
道尔先生虽然依旧如生者般行走,但他模样凄惨,如果我没看错,他显然已经死了。
他从肺部挤出凄厉的喊叫声,有些像狂犬病人歇斯底里的疯吼,脖子被拗断,浑身骨骼松松垮垮,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走,一边从身体各处流下粘稠的绿色液体。
从味道上分辨,这似乎是变质的胃酸。
安邦德本来还打算上去质问这人的不尽责,等他看清道尔先生的处境时,顿时反应过来,吓得屁滚尿流。他常年在外奔波,虽然身形壮硕,但此刻却敏锐至极,一个灵巧翻身,从沙发上一跃而过,跑到墙上,取下一柄斑驳的长剑,喊道:“大伙儿别慌,这是干将莫邪锻造的山河降妖剑,雪儿公主,快点跑到我后面来,我一定豁出性命保护你。”
他说得好听,现在挡在死去的道尔先生面前的人可是我呀。我朝后退了几步,四处搜寻,从陈列柜中取下一个水晶皇杖。安邦德心痛的嘟囔一声,嚷道:“雪儿公主,你让你的朋友当心点,这可是约翰三世教皇摸过的伏魔权杖呀。”
缇丰王子还没回答,忽然间,大厅内的灯火突然熄灭,自动中央空调也停止了运转,似乎有什么人关闭了别墅的电源。大伙儿惊慌起来,纷纷从手边随手捡起硬物防身。安邦德又连忙喊道:“大伙儿可千万不要乱砸东西,这些可都是有来历的宝贝。”
他话音未落,我听见远处“梆”的一声,似乎别墅的备用电源自动生效,过了片刻,大厅中亮起了幽暗的灯光,我陡然见到道尔先生狰狞的脸正横在我面前,脸上满是绿色黏液,双眼空洞,眼珠发白,整个脑袋摇摇欲坠的耷拉在脖子上。
我大声尖叫,把伏魔权杖砸在道尔先生脑袋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水晶权杖四分五裂,道尔先生后退几步,如同软泥般瘫倒在地,惊人的恶臭从他尸体上散发出来。他这下可算彻底消停了,等等,万一他刚刚没死,这笔人命账岂不是要算到我的头上?
安邦德心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说:“这是我花了一千万买的权杖呀。”
我安慰他说:“伏魔伏魔,这权杖既然得此名目,此刻战死沙场,也算的命里注定,不枉其名了。”
就在我们忙乱之际,小唐忽然惊声尖叫起来,她指着我对面的大厅门口,仓皇的说:“那儿有个人!那儿又有个怪物!”
我连忙去看,发现那个人穿着开襟的黑色长衫,头上包着红色头巾,脸型消瘦,面目惨白,双眼几乎全数漆黑,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态冷漠而残忍,倚靠在大厅的门上。这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模样与安邦德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从他的模样来看,他显然是一个血族,只是不知他是卡玛利拉还是萨巴特的人,或者他属于哪个族系。
安邦德举着山河降妖剑,用惊恐的声音问:“指。。。。指骨先生?你是墨慈神教的指骨先生?你为什么会来这儿?道尔。。。。道尔先生是你杀掉的?”
那位名叫指骨的家伙走到人群之中,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用冷峻而轻蔑的目光环顾大厅,他朝男扮女装的缇丰王子凝视片刻,似乎在惊讶他超凡的美貌,随后又对着安邦德说:“安先生,黑神谕女士说的没错,她知道你肯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三次在外人面前炫耀墨慈神教的隐秘信息了。”
安邦德嘿嘿干笑起来,朝后退了几步,他说:“第三次?我怎么不记得了?”
指骨用手指瘙着下巴,他说:“这还仅仅是我观察到的情形,也许有更多的时候,我对你泄密之举一无所知。你似乎很喜欢用这样的法子讨好女人,难道对你而言,神教的誓言和重要性还比不上这些凡人吗?”
安邦德似乎稍稍平静了下来,他摸索着坐上沙发,面对着远处的指骨,青铜剑放在腿边,双手握拳,哀求着说:“指骨先生,那些女孩儿都不怎么相信我说的话,她们只不过在故意敷衍罢了。那些女孩儿全都没什么脑子,除了钱和男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指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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