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身边的碧荷见她再次的哭了起来,拉了拉她的袖子,压低了些声音,“怎么又哭起来了?小心惊动了小姐。”
芊芊听闻,难免使劲的收回了眼泪,“我只是心疼小姐。”
“知道你心疼小姐。”碧荷拉着芊芊的手,安慰的笑,“以后咱们尽心尽力服侍小姐就好了,若是你还是这样哭个不停,小姐醒来见了也不会开心的。”
芊芊觉得有理,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在大门口守着的八宝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过四旬太医穿着的中年男子。
“小姐可是醒了么?”八宝停在了芊芊与碧荷的面前,小声的询问着。
芊芊与碧荷均是摇了摇头,毕竟她们从守在这里开始,并没有听见房里传出丁点的声响。
八宝一听,皱了下眉,转脸对着身后的男子道,“孙太医一路辛苦,只是我家主子折腾了一夜,如今才刚睡个安稳觉,咱们也没法子打扰,不如孙太医先去中厅坐坐喝杯茶可好?”
孙太医一听,虽然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能过多的耽搁,不过想着来时那人的交代,也只好点了点头的打算随着八宝迈步到前厅之中。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芊芊眼尖的瞧见了这孙太医挂在腰间的玉佩,猛然想起她以前在年莹喜的身上也是见过同样的玉佩,不禁喊住了他们的脚步,“孙太医且等等,还是容奴婢进去通传小姐吧。”她想,既然此人能带着与年莹喜一样的玉佩前来,就说明应该是有要事求见的。
“有劳了。”孙太医面上挂起了笑容,心里松了口气,毕竟这里是皇后的寝宫,他不接通传的擅自前来,若是耽搁的时间久了被他人瞧见,倒也是个麻烦事。
八宝与碧荷且愣了一下,等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芊芊已然推开房门的走进了屋里。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丝丝嚷嚷的盘旋在屋子的顶端不肯散去。
床榻上,年莹喜一脸苍白的闭眼小憩着,听闻见了开门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见是芊芊走了进来,放下戒备的松弛了全身。
“小姐感觉好些了么?”芊芊见年莹喜睁开了眼睛,放缓声音的走到了床边。
“我没事,休息几日就好了。”年莹喜瞧着芊芊脸上依旧为全部褪去的红色血痕,心中难免心疼,“怎么还不见消下去?看来当初就不应该顺了宣逸宁的意思,就该让禧妃在咱们宫门前跪上几日!”
芊芊如此一听,泪眼含笑,“小姐能为了芊芊如此,芊芊已然感激的不知该如何报答,脸上的疼痛早已过去,只是淤痕迟迟不消罢了,小姐又何必自责的耿耿于怀?”
知道她在慢慢的成熟与懂事,年莹喜欣慰的拉住了她的手,“你们终究是为了帮我办事才如此的,我又能如何不自责?只是气不过罢了,总感觉那么便宜的放过禧妃是委屈了你们。”
“芊芊已然知足,碧荷和紫蝶想必此刻也是心疼小姐还不急呢。”芊芊说着,忽而转眼朝着门外看了一下,“小姐,门外有位孙太医求见,小姐要见么?”
孙太医?年莹喜正想开口说不见,不过到了嘴边的话却是含在了舌头下,想起曾经宣月淮给她玉佩时说过的话,提及到宫中的那个人,好像正是孙太医。
细想了半晌,她淡淡的开口,“让他进来吧,只是你们要在门口仔细着守着,切莫让闲杂人等闯进来才是。”
如果这名孙太医当真是宣月淮曾经口中那位孙太医的话,想必是她中毒的事情惊动了宣月淮,既然是宣月淮派来的人,她又怎能说不见?
芊芊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片刻的功夫那名孙太医便走了进来,门口的芊芊会意的将门关上,并让碧荷守在这里,自己同八宝一起去了大门外看着。
躺在床上的年莹喜趁着孙太医走进来的功夫,撑着身子靠左在了床榻上。
进门的孙太医见此,赶忙跪地行礼,“皇后娘娘如今有伤在身,岂能这般作动?”
“不碍事。”年莹喜轻轻的挥了下手,示意他起身,“你有话便直说,这宫里的忌讳想必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孙太医倒是没想到年莹喜竟然位直性子的人,起身的同时,心也宽松了不少,他不敢迟疑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打开,将里面的一株上好野山参呈在了年莹喜的面前,“平湖王爷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有损,很是忧虑心急,特让微臣将此物给皇后娘娘送来,以表平湖王爷担忧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年莹喜接过那锦盒,打开之后伸手触摸着那用红色丝带捆绑成人型的野人参,看着那人参下面根根清晰的细小胡须,就算不用孙太医说,她也知道这人参的价值连城。
“既然如此贵重的礼物都送了,为何他不自己前来?”她扣上锦盒,朝着身前的孙太医看了过去,当然她指的自然不是宣月淮要正大光明的来,她所指的是用其他的办法,以宣月淮的武功修为和对这后宫的了解,想来若是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进进出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孙太医对于年莹喜的问题,倒是没有多大的诧异,低下头避开她的面颊,恭敬诚实的道,“平湖王爷若不是身有急事,想必定是会亲自前来的。”
“你什么意思?”年莹喜听着这话,难免心生狐疑,宣月淮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官衔的王爷,他能忙什么?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如今边关动荡不堪,皇上很是为此忧虑,平湖王爷已经主动请命于皇上,亲自挂帅征战边关动乱。”他说着,声音忽然低了几分,“而出发的时日,刚好是今儿的午时一刻。”
宣月淮要去边关?年莹喜握着锦盒的手指忽然紧了起来,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有多远只要坐个飞机火车,说回来就能回来的。
“要去多久,你可知道?”安奈住忽而渐渐生疼的心,她轻轻的开了口。
“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孙太医说着,难免小了声音,“只是边关暴动严峻,说句逾越的话,只怕这一趟是凶多吉少……”
“什……么……”年莹喜忽而嗤笑了起来,就算她对宣月淮现在还谈不到爱之深,但听着这个如同天文一样的数字,仍是难免揪心,她揪心的不是宣月淮的离开,而是怕他会一去不复返。
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哪个是短的?哪个又是长的?
她曾经说过的话,还记忆犹新,却是没想到那些快刀斩情丝的话,竟然让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顺从了她的意思。
握紧的手指松了又紧,半晌之后,她眼中的光忽而坚定了起来,就算是她和宣月淮不可能,也绝对不能让宣月淮做出如此消沉放弃生命的念头,她绝不能让无辜的人因为自己而断送了一生。
“齐妃娘娘到—!”随着外面八宝的一声高呼,惊乱了屋子里本就站立不安的孙太医。
年莹喜拧眉朝着门口处看了看,怎么也想不起来齐妃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回眼时见孙太医汗流浃背的样子,好笑的将手中的锦盒塞在了被褥之中。
屋外,芊芊看着走进来的齐妃,不安的福了福身子,“齐妃娘娘安好。”
齐妃在蓝水的搀扶下,停下了脚步,大致的扫了芊芊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皇后娘娘可是醒了么?”
芊芊起身从,垂头看地,“回齐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却是醒来,不过此刻不方便见客。”
“怎么?”齐妃脸上挂起了一层担忧,“皇后娘娘还是十分严重么?”
“回齐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的脉象已经平稳,只是……”芊芊一时语毕,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齐妃。
齐妃见状,未免心生狐疑,垂眸想了半晌,索性不再搭理芊芊,直接抬首朝着门槛迈进了脚步。
芊芊与八宝见齐妃说进就进,当下慌了步伐的跟了进去,他们虽然着急,可面对辈分过高的齐妃仍是喏喏的不敢开口过多的阻拦。
绕过前厅拐进里屋的齐妃一眼便瞧见了守在门口的碧荷,想着刚刚芊芊与八宝阻拦自己的神情,如今又见门口看门的碧荷,难免心生狐疑的朝着碧荷身后的房门看了去。
“齐妃娘娘安好。”碧荷也是没想到好端端的齐妃会来,赶忙弯腰福下了身子。
“凤栖宫这是怎么了?难道皇后娘娘的病情当真严重了么?”齐妃说着,上前就要推开房门。
碧荷见此,撞着胆子的拦在了齐妃的面前,“回齐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如今凤体有损刚刚平稳,着实难以见客,还请齐妃娘娘谅解。”
赶过来的芊芊和八宝看着这架势,均是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第一百七十章齐妃前来
齐妃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碧荷,想了想终是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打搅了,还请劳烦你们转告皇后娘娘一声,就说是我来过了。”
几个人见此,都是松了口气,碧荷正要开口送齐妃,却听见屋内传来了年莹喜的声音,“齐妃难得来一趟,怎能说走就走?碧荷开门,让齐妃进来吧。”
碧荷,芊芊与八宝都是惊愕了一下,不过既然是年莹喜发了话,碧荷也不敢再多加的阻拦,身后轻轻推开了身后的房门,对着齐妃恭敬的道,“齐妃娘娘请。”
齐妃自然也是没想到年莹喜会挽留自己,对着身后的蓝水示意着让她等在此处,自己则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屋子,年莹喜正面色萎靡的靠在床头轻轻的咳喘着,跪在她床榻边上的孙太医正在收拾药箱子,见齐妃进来,赶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对着齐妃问安,“齐妃娘娘安好。”
齐妃见孙太医在此,难免一愣,不过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一边示意着孙太医起身,一边一脸担忧的走到了床榻边,对着年莹喜福了下身子,“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有损,特此前来探望,还希望没有打扰到皇后娘娘的清宁才是。”
“怎么会。”年莹喜拉了下齐妃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转眼朝着已经起身的孙太医看了去,“其实已无大碍,只是皇上不放心的接连吩咐着太医来看望,孙太医且回去吧,告诉皇上一声,就说我已没事。”她还当这位齐妃是何许人物,原来竟是那日独出头赞许禧妃与自己搏酒的那女子。
“是,那么微臣告退。”孙太医额头沾满汗珠,朝着齐妃与年莹喜均是福身之后,才匆匆的退出了里屋。
年莹喜虽目光盯着孙太医,其实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妃的身上,她余光瞧着齐妃对于孙太医的平安脱身并没有一丝失望的表现,难免心生疑惑。
她自问自己在这宫中可没有这般的好人缘,齐妃又怎能不带着目的的来好心看望自己呢?
一直到孙太医的身影在门边消失,齐妃才又开了口,“臣妾倒是也有所耳闻昨日的事情,只是深宫之中难免如此,还请皇后娘娘想的开一些,不然耽误了自己的身子,可就大大的犯不上了。”
年莹喜和气的笑着,不近不远,“皇上已经惩治了禧妃,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倒是劳烦了齐妃您还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让我心由感动。”
齐妃拉住她的手,眼中一片的清净明透,“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便觉得是眼前一亮,后又见皇后娘娘不甘退让的与齐妃搏酒,当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对皇后娘娘好生佩服,这宫里难得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和我生疏了才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定当全力而为之。”
她的话,听在年莹喜的耳中,无意于是有拉拢之意,只是她来的未免有些直白而简单,让年莹喜不得不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