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点,后宫之中没有人大得过本宫,之余以上太后所说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早已不复存在,当然如果有人当真那么好奇本宫以前的种种事迹,大可以直接来凤栖宫,本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让所有的疑问者满意。”
外面那些个刚刚还抻着脖子探着耳朵的太医在这一刻,全都收回了各自的思绪,年莹喜说的没错,无论人家以前如何,现在人家都是这个国家的皇后,而他们这些个看热闹的,就算是心里再多的疑惑,也要承认眼前不可动摇的现实。
如今年莹喜威严震撼,他们不过是区区的芝麻官员,又怎敢在年莹喜的面前逞风说雨?
看来他们以后都要小心着点才是,这位年家的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刚刚听见风声赶紧门地六子与八宝简直是目瞪口呆,他们作死也没想到年莹喜刚醒,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太后上课,不过惊讶的同时,他们又难免畅意和自豪,因为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后娘娘,是他们的小姐,他们的亲人。
抱着太后大腿林婉霞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悠哉靠着宣逸宁的年莹喜,她刚刚是听错了么?年莹喜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般直白的冲撞太后,侧眼瞧了瞧一脸平静的宣逸宁,她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开,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何宣逸宁会这般纵容的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但没有丝毫的生气,那沉浸的眼中还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宠溺。
年莹喜……!林婉霞暗自狠狠的发誓,只要她活着一日,便不会让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舒服半日!
太后对年莹喜这般坦然的承认弄得喉咙哽了一下,她实在是想象不到,年莹喜这个女人竟然在想些什么,不但不拿着自己曾经的那些往事当做耻辱,更是这般理直气壮的承认,难道当真是她小看这个年莹喜么?
不过就算年莹喜再过尖牙利齿,终究是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皇后还真是能说会道。”太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不过燕国公主一事,是水到渠成的,后宫女子不能干涉朝政,就算是皇后想来也是不能有例外的,是这个道理么?皇帝?”她将目光转到了宣逸宁的身上,这是一种转视,也是一种试探,既然今日已经闹成了僵局,那么她不介意再弄得僵硬一些,她就要看看宣逸宁究竟袒护年莹喜到了何种的程度。
宣逸宁垂眸想了半晌,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最不适合开口,因为无论说了什么,总是会因为袒护一方而得罪了一方。
感觉出来了他的为难,年莹喜冷冷的一笑,忽然转身的对上了他俊秀的面颊,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的俯下身子,亲吻上了他微微潮湿的双唇。
所有的人都被她这愕然的举动给惊得呆愣在了原地,八宝等人就不说了,要不是心脏够好,早就吓得直接双眼一翻的昏死过去了。
而林婉霞眼珠子瞪得溜圆,一边骂着年莹喜的放荡举动,一边直直的盯着年莹喜,恨不得用目光直接将她给烧穿了。
“皇后这是何意?难道还嫌这后宫不够让人惊叹么?”太后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早已因为年莹喜的大胆举动而火烧火燎,不过碍于现在屋子里的人太多,为了不失自己的尊严,她只能强忍着不动声色。
饶是再过镇定的宣逸宁,也是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毫无挣扎的朝着自己的唇亲了下来,感受着她还带着药香的唇齿,他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余光见着太后和众人的目光,双手移至她的腰间,将她微微与自己拉开了一些的距离。
其实年莹喜这么做只是一头热,如今见着宣逸宁脸上那渲染得淡淡红晕,难得的惊讶了一下,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宣逸宁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回过头,扫视过众人那五花八门的表情,她勾唇浅笑,“本宫并没有那些过人的本事,因为本宫不过也是一个女人罢了,如果太后当真想要燕国的公主嫁进宣国的后宫,那么本宫举双手欢迎,太后也说了,本宫无权过问朝政,只不过一旦燕国的公主进了这后宫,便算得上是这后宫的妃嫔,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燕国公主打算随波逐流,那么本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燕国公主要是想做争宠的出头鸟,太后可就别怪本宫的手下不将情面了,本宫总觉得就算太后顺风眼,千里耳,但百密都会一疏,更何况是太后了,到时候若是本宫对那位燕国的公主下了重手,太后可要好好想想要如何与燕国交代。”
“你做的事情,凭什么让太后奶奶帮你收拾?”林婉霞听不下去了,这年莹喜实在是太嚣张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郡主的记性还真是不好。”年莹喜委婉一笑,微微歪头,气死人不偿命,“刚刚太后可是亲口所说的,后宫女子无权过问朝政,这后宫啊本宫说的算,可出了这后宫,本宫就是想帮把手,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是皇后,不是她们说捏就捏的柿子,她现在就是要嚣张给她们所有的人看,而她所有嚣张的源头,都源于她对宣逸宁宠溺的信任。
什么时候她已经这般的相信他了?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可能是千百轮回前他拉着她的手,诺诺的喊着‘姐姐’的时候,也可能是蓦然回首时,他身上那没有被岁月洗刷掉的味道。
碧荷在门外‘嘿嘿’的笑得开心,她们小姐连帝王都敢调戏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看来这次太后定会被小姐的做法所震住,就算不想退让也要退让。
果然,太后隐忍了半晌之后,压住凌厉的开了口,“朝政的事情也不是哀家能过问的,至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皇帝怎么处理。”她说着,拉起地上的林婉霞转身,“皇后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天色不早了,哀家便先回去了。”
没错,她赌不起,假设她当真一意孤行的逼迫宣逸宁娶了燕国公主,而燕国公主一旦在宣国之中出了什么事情,那么这其中的后果,并不是她说能扛就能扛下来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祸口
而年莹喜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如此不顾廉耻的连帝王都敢轻薄,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不得不说,她现在必须对年莹喜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守在门口的紫蝶与碧荷还有六子等人见太后终于是走了,赶忙前推后拥的挤了进来,纷纷站在了年莹喜的面前,担忧的看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六子开了口,“小姐真是好魄力,先是禧妃现在是太后,照这个速度下去,小姐莫不是要所向披靡了?”
“休要胡说。”紫蝶扫过年莹喜身后的宣逸宁,拉了六子一把,这事虽然是大快人心,但也不是什么能见得光的好事,如今皇上还在,若是这话让皇上多了心,岂不是给她们小姐凭空添堵?
六子被紫蝶这么一说,也是觉得自己多嘴了,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就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碧荷见她们都开了口,想了想也不差自己的了,正好她还一直心里有事,索性一个前扑,直接跪在了年莹喜的面前。
“小姐……”她说着,狠狠的朝着地面磕了个头,再抬眼时候,泪花满面,“这次的事情虽然是不易,但总是有惊无险,既然小姐现在平安无事了,是不是可以收回当初那狠决的命令了?”
年莹喜被碧荷的样子吓了一跳,伸手拉着碧荷起身,轻轻的疑问,“什么狠决的命令?”
“小姐忘记了?”碧荷哭得像个泪人,“就小姐临走时对……对墨修说的那番话……”
如今墨修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怎能不担心?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跟年莹喜提出这个问题很是不方便,不过她实在是太过担心墨修的安慰,真的是等不及明日了。
“碧荷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说话也不挑个时候?”八宝上前的将碧荷拉了过来,满脸的责怪。
“算了八宝。”年莹喜无碍的笑了笑,转眼吩咐着碧荷,“你去咱们院子附近的树林找找,若是找到了墨修,记得将他带回来,就说我有事情找他。”她忙了这么久,还真是忘记墨修的事情了,虽然这次的事情和墨修本身没有关系,但他终究是难逃其责,不过她当时一心惦记着芊芊的安危,可能对墨修的语气重了一些,毕竟墨修是她的人,她又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谢谢小姐。”碧荷说着,转身擦着眼泪的奔出了屋子。
她知道年莹喜不会凭空猜测墨修的去向,虽然年莹喜并没有说墨修一定会在那里,不过她想既然年莹喜说是树林,那么墨修就一定在树林之中,反正她们附近的树林也就那么几个,她不怕一个一个的去找。
与碧荷擦肩而过的桂禄海进了屋,瞧了瞧里面的架势,小声的开了口,“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年莹喜听闻,转眼朝着身后的宣逸宁看了去,见他眼睑上那难的的黑眼圈,略微担忧的开了口,“你这样子还能去上朝么?”
“知道担心朕了么?”宣逸宁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扬眉起身,“既然你有伤在身,今儿早上便免了给太后请茶,好生休息,朕下了朝过来看你。”
年莹喜其实想说:不用了,可还没等她说完,宣逸宁便已经随着桂禄海走了出去,看着他总是那么结实硬朗的背影,她忽然觉得宣逸宁才是这个世上最值得让人心疼的人,因为他所有的付出都是那么的无私,他满满的一颗心都装着这个天下。
“小姐,您也再睡一会吧。”紫蝶上前,仔细的给年莹喜拉了拉被角。
“紫蝶,你的额头怎么又破了?”年莹喜细心的发觉了她额头上的磕伤,拉住了她的手。
紫蝶笑,一笔带过,“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过几日便好了。”
“伤在脸上怎么能是小伤?”年莹喜叹气的着急,“正好太医还在外面,找他们瞧瞧,哦对了,芊芊如何了?醒没醒过来?不对,还有,一会若是碧荷将墨修给找回来……”
没等她的话说完,紫蝶便红了眼眶,拉紧了她还不算温热的手,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莹喜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想起身却碰到了受伤的双脚,登时疼得呲牙咧嘴,紫蝶见了,心急的掀开被子,小心的帮她把脚往床里放了放,“小姐怎么对于自己永远都是这般的不小心?”
“还不是被你吓的。”年莹喜没心没肺的笑,“美人都落泪了,我这一颗心怎能不急得慌?”
“噗嗤!”紫蝶破涕而笑,伸手将年莹喜按到在了床上,“余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处理,至于墨修,我想他就算是回来了,也是不愿意打搅小姐休息的,小姐您现在要好好的养伤,您心疼着我们,我们又何尝不心疼您?”
年莹喜如此一厅,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是心疼自己才掉的眼泪,温馨的同时不再说话,顺着她的意思,闭上了眼睛,她真的很累也很疼,确实是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紫蝶见永远不知道疲惫的年莹喜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再次心疼的瞧了瞧她憔悴的面颊,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里屋,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撞了进来,紫蝶吓得后退一步,抬眼便笑了出来,“齐嬷嬷这是怎么了?难得见齐嬷嬷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齐嬷嬷擦了把汗,朝着已经关上房门的里屋望了望,“皇后娘娘可是醒过来了?”
紫蝶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下午司南王妃便带着齐嬷嬷去了珍宝斋,不禁急了几分的口气,“莫不是司南王妃还在珍宝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