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对上你,我齐垂墨还用不着用上全部的心思。”齐垂墨傲然一笑,轻蔑的看着雷展峰。
两人微微一顿,踩着摇摇晃晃的木板同时撞向对方,虽然两个人嘴上都是一副轻蔑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心中对对方再重视不过了。多年对战下来,双方对对手的了解可谓是达到了一个极致,就连出手的时机都不差分毫。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之间的对撞再次在高台上荡起激烈的气劲。本就是摇摇欲坠的高台此刻再也经受不起两人如此强度的对攻,整个台面竟然如同波浪一样上下翻滚。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高台边缘的一块巴掌大的木块在气劲的鼓荡之下终于从那高台之上断裂,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的朝着四个人对峙的方向落下,而且落点正是四个人的正中间。
此刻四个人之间气机牵引,都达到了一个顶峰,只要稍微有一个极为微小的引子,那么这如同惊涛怒海一般狂躁的灵力将会在一瞬间爆发。
高台有三丈之高十数丈之宽,这巴掌大的一小块木料比起高台来说不过是微芥而已,这一小块木屑在庞然大物的面前悠悠的下落,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三丈的高度,对于一块下落的木块来说不算长,但是也算不得太短。
平常只需要转瞬即至,但是在此刻看来却是那么的漫长。
终于,木屑终于到了距离四人一丈的高度。
就在木屑堪堪达到这一丈的高度的时候,四人之间一直压抑的气机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如同平静的海面上蓦然升起万丈的波涛。那巴掌大的一块木料在这一瞬间的化为齑粉,随着灵气的涌动而散作漫天的碎屑纷纷扬扬!
而就在这一刻,四人一兽一直保持的对峙之势,终于被打破。
成歌在四人中率先动手,眼中闪过一缕寒光,直接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扑向了吴淮。在一旁等待着时机的雷镇庭几乎是跟成歌在同一时间动手,浑身缭绕的雷光乍现,照亮了整个的齐家的庄园。齐易心更是不甘示弱,周围汹涌的灵力让成歌都有些心惊。
如果说台上的齐垂墨和雷展峰之间的对阵就已经让人觉得十分恐怖了,那相比起台下四人的交手,台上的两人的对战恐怕就只能算作是小孩子过家家。
成歌脚下的探幽步在地上带起一阵幻影,手上的苍云散手划过玄奥的轨迹直接笼罩向吴淮。吴淮的脸色从交手的最开始就一直紧绷,在四个人中自己的修为最低,而且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似乎知道自己的弱点,从一开始就隔开了自己与息风兽的联系,顿时陷入的困境。
看到成歌以玄奥的攻势向自己攻来,吴淮竟然没有采取守势,而是猛地一步双掌排开拍向成歌。成歌知道面前的吴淮仅仅只有归脉一境的修为,不守反攻简直是自寻死路,在心中有微微一丝的错愕,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的停歇。
刚刚一交手,吴淮的嘴角绽放出一丝诡秘的笑容,成歌心头一阵,暗呼一声上当。原来自己与吴淮交手的那一刻,成歌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挡之力,甚至也没有感受到吴淮的攻击。
还没等成歌反应过来,吴淮就借着成歌出手的力道朝一侧飘然远遁。成歌眼角的余光扫过吴淮远遁的方向,再次暗叫一声不好,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那头狰狞的妖兽就是在那个方向。立刻收招,脚下的探幽步再次踏动,一招横出,再次挡在吴淮准备远遁的路上。
吴淮刚刚才抽身,还没远遁,就看到一道人影如同鬼影一样横在自己的面前,差点没吓得叫出来。虽然知道面前这小子的路数和修为诡异,但是也没有想到这小子的速度竟然是如此的恐怖,要是自己自己提前发现那不是就直接一下子撞在这小子的身上了。
探幽步练到极致号称天地极速,哪里是吴淮这种从小城中出来的修者能够揣测的。
眼看自己与息风兽汇合被成歌阻拦,吴淮当即再次一肘砸出,想要给成歌一个猝不及防。
如果说成歌和吴淮的对战是在方寸之间显示修为与算计,那齐易心和雷镇庭的对战则就是开阖之间大气磅礴。断岳齐天掌和雷神劲在齐易心和雷镇庭的手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若说在齐垂墨和雷展峰手中能够发挥出一成的力道的话,那在齐易心和雷镇庭的手中起码是百倍的威力。
如同天瀑一样的海量雷光倾泻而出,瞬间将方圆十丈范围内变成的了一片雷海,电光闪耀,就连天上刚刚升起的满月也为之失色。
怒浪天潮一样的灵气被齐易心牵引过来,在齐易心的掌间在齐易心的周围不断的被吸纳,明明是武者的功法却有修道者牵引天地灵气的能力,这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两股宏大的灵力终于撞在一起,就如同是两道巨大的浪潮之间的对撞,两个大潮轰然散去,溅起无数的灵气浪花,四散的气劲带着无匹的气势朝着周围四散而去。
规模宏大的擂台在这巨大的冲击的力道之前脆弱得如同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脆弱,只是散开的气劲微微一冲就如同被一柄巨大的天刀斩过一样,崩折之声不绝于耳。
高台脆弱的散开,被四溅的气劲再次撞上,散作漫天的碎片和木屑朝周围抛洒而去。
这可苦了还正在高台上对战的齐垂墨和雷展峰,正在酣战的两人蓦然感觉到脚下的高台猛地一晃接着就是脚下一空,不由得乱了身形。还没达到归脉境界,还不能御空而行的两个人可算是吃尽了苦头,不仅要避过四散的气劲还要随时防备对方的偷袭,可谓是痛苦至极。
等到齐垂墨和雷展峰两个人落到地上之后,衣衫尽碎狼狈至极。
齐易心和雷镇庭可没有收手的意思,只是稍稍避开了一下齐垂墨和雷展峰两个人,已经消散在空中的浩瀚的灵力再次出现在虚空之中,而且远比第一次要来得更为宏大。两人挥手间聚集的灵力闪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齐家庄园,让半个伊庐城如同白昼。
在方寸之间斗智斗力的成歌和吴淮此刻已经成了一场猫捉耗子的游戏,自然成歌是猫,修为仅仅只有归脉一境的吴淮是老鼠了。
成歌再次与吴淮相互对峙,此刻的吴淮嘴角满是鲜血,身上的衣衫也有不少的破损之处,成歌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成歌戏谑地看着吴淮,甚至在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按照齐易心说的放吴淮一条性命的时候,背后利刃破空之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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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风泊与息风
正当成歌还在得意的时候,背后的劲风骤然腾起,利刃划过虚空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成歌的心头一阵冰寒,数九隆冬被泼上了一盆冰水,几乎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堪堪躲过了这几乎要把成歌的从上立劈为两半的一爪。
即使成歌躲过了这凶险的必杀一击,但是仍旧是让这锋锐的爪子从成歌的后背掠过,带起一大蓬的鲜血,血肉横飞,凄惨至极。
险而又险的从息风兽的利爪下逃过了一条性命,但是三道深超过两寸的血槽从成歌的后颈延伸到了侧腰,而且在这血槽上的血肉已经不见了踪影,简直就像是三条血坑在成歌的身上张开狰狞的面目。若是仅仅只有皮肉伤,对于现在的成歌来说算不得什么重伤,但是在这血槽中还有莫名的灵力在流转,不断的撕裂和冲击着成歌的灵力,让这伤势进一步的延展,伤势更加严峻。
闪过这必杀的一击之后,成歌拼着重伤踩着探幽步闪在一边。直到现在成歌才有写庆幸,如果不是修行了探幽步,恐怕现在自己就已经成了两半碎尸了。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撕裂的痛楚,成歌此刻的头脑一片清醒,面露凶光的看着吴淮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在设局算计我?”
吴淮没有出声,直到息风兽一个虎扑站在他的身侧之后才开口道:“若是不如此让你掉以轻心,恐怕现在我早就糟了你的毒手了吧?”说完,用手摸了摸息风兽身上的鳞甲,面有自得之色。
成歌现在才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这狰狞的凶兽,刚刚那悄无声息的一击,虽然是偷袭但是这修为和力道也是非常的霸道,早已经达到了三品凶兽的顶尖的修为了,若是换做是人类的修为恐怕也是归脉三境的修为,成歌这受伤受的不亏。
正在成歌还在思量的时候,吴淮翻身上了息风兽的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成歌道:“我说小兄弟,齐家应该也没有给你太多的好处,何必为他们把命搭在这?你若是就此收手,我吴淮此刻就放你离去如何?”对于惜字如金的吴淮来说,一下子说出这么多话来,还真是有些难得。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成歌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痛楚,嘴角不断的抽搐,不停的吸气。伸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道:“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不好半路离开。我黄歌虽然有些小算计,但是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为了利益可以对兄弟下手的人。”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成歌还是为了对于齐家和齐垂墨的欣赏来出手,那么在看过齐易心雷镇庭和吴淮三个人割袍断义之后,成歌就是在为自己动手,因为他不想变成一个只为利益而不顾感情的疯子。与其说现在的成歌在为齐家而战,不如说现在的成歌是为了保留住自己心中那一份情义而战。
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成歌一句为了利益可以对兄弟下死手深深的刺痛了吴淮,骑在息风兽的背上吴淮眯了眯眼睛,漠然道:“既然你自己求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在吴淮说话的时候,成歌就已经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背上伤口中的外来灵力如同跗骨之蛆一样不断的侵蚀着自己的身体,成歌牙关一咬身体中的灵力如同潮涌,一声闷哼之后背上的伤口骤然炸开,本来已经停滞下来的出血再次汹涌而出。成歌面色一白,停下了身体的颤抖,静静的用灵力蕴养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和息风兽的力量太过信任,吴淮就坐在息风兽的背上漠然的看着成歌完成这一切的动作,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所幸成歌背后的伤口是在左背上延伸,虽然有些影响发力,但是终究还能握剑。既然还能握剑,那便没有屈服的道理。
寒光一闪,锵然的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耳边荡过,一柄冰寒的长剑出现在成歌的手中。黝黑细密如同鱼鳞的纹路在剑柄上延伸,雪亮的剑条反射着幽然的月光,顺着锋锐的剑锋在剑尖处倾泻而下。不知道是不是吴淮的错觉,一缕夜风从远处吹来,紧紧的缠绕在剑条之上,停泊了下来。
好剑!
吴淮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暗叹一声,甚至有些期待这柄剑将会在成歌的手上绽放出如何的光彩。
成歌用由于伤重而显得有些颤抖的左手,轻轻在剑身上一弹,一声清越的剑吟声在场中激荡。额头上一地冷汗从头上滴下,划过剑锋,被当中剖成两半,剑身上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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