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肩上,借着黑夜,再也包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水肆掠,梨花带雨地哭了。
很快,他的肩上凉凉的滚湿了一大片,他明白再坚强的人,有时候也偶尔要脆弱一下,毕竟,我们都只是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奈何能在任何时候都佯装坚强。
苏过轻抚着她,“可兰,有时候谁都会无法顾及所有人的感受,只要是有关系的人,都注定会被不经意间伤害。仔细想想,或许是你的父母委实是过得很痛苦,才狠心下了决定离婚的。你不是他们,他们也不是你,要换位思考、感同身受的话,的确谁都不大会习惯。”
“你可以选择不说,你也可以选择隐瞒,但这个世界至少在得到与失去两者之间是很公平,在你难过的同时,还会有不需要衡量就为你默默付出的人吧,比如小盼。”他故意在最后那句放低了声音,他不想让她知道是小盼告诉他的。
说了那么多,可兰却依然靠在他的肩上,没有答话,似是沉默了几个世纪,经历了漫长的年岁更迭。
“可兰,你的快乐固然重要,可他们的快乐也不能忽视,我知道没有经历过你的痛苦,我也没有资格来开启你。你也不用强求自己接受,时间总会过去的,有些人的伤痛会在光阴中慢慢痊愈的。”
她从他的肩上,渐渐抬起了头,长发拂过他的手臂,不知何时她的抽泣声已经消磨了,她拭去眼角残存的泪水。
“苏过,刚才对不起,我现在有了累,先回宿舍去。”飘渺的音调,却又蕴藏着几分不同,是夹杂了一份光明吗?
“好吧,是需要好好休息,包括、你的心。”
苏过注视着她,欲要离开,却想起忘了什么,他箭步跟上去。
抽出她的手,把草莓味阿尔卑斯塞给她说:“难过时吃一粒糖,告诉自己是甜的。”
晚安!可兰。
chapter1 年少的喜欢,未必清浅(八)
早安!苏过。
可兰一语惊醒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苏过。
哦,啊?你刚才说什么?苏过瞬间睡意全无,比打了鸡血还兴奋。
“你是猪啊,刚才没听清楚吗?”
难得可兰今天的话多了起来,苏过总算是看到了她迈出了一小步。
“呃,看来你昨天想了很多,往日的可兰真是指日可待啊,快要回来了,不错不错。”他目光陡然承载了一丝希翼,满心欢喜。
“本小姐怎么说也是少不更事,一时难免放不下,一个家庭的土崩瓦解,确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她是真的长大了,能提起这件事,看来她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勇气。
点到即止,这点人情世故,苏过当然是多多少少也通晓的。
“好好准备期末吧,别到时候来个年级前十了,倒数的,还要校长亲自颁布个飞跃退步奖,可想那时,鲜花啊,掌声啊,要多惨绝有多惨绝。”他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将那画面描述的栩栩如生的。
“哼!那好像是你吧。”
一句话喷过来,堪比冷水还要凉,苏过再也飞扬跋扈不起来。
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人品都被你刷成零啦,有木有?苏过心里忒不爽的,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然后华丽丽的撒向天空中。
hold住,他默念一百遍,本大侠胸襟开阔,怎能因区区片言只语有损形象呢。
“苏过,有个女孩说叫我传张纸条给你,小子最近桃花运蛮旺的嘛。”上次是阿华,这次换了阿宝,是那个比女人还八卦的阿宝啊。
我去,这一大早的,不会是没睡醒走错课室送错人了吧。苏过抓过纸条,窃手窃脚的摊开。
——中午来便利店一趟,我有话问你,给苏过,字xx。
这,太过分了,名字都不留。什么东西嘛,又想拿本大侠当猴耍啊,小子,中午我就去宰了你,看你还拽。
在这南方的城市里,春夏秋冬,只要是能见天日,那个天气,就一个字——热,往死里热。
苏过大口大口地喝着手中的百事可乐,总算是图得一时的凉快了,他脱下大衣,等着那个传说中神秘人物。
他仰头将将要把可乐灌进去,突然脑袋一倾,狼狈的呛着了。
谁?居然暗算,给本大侠玩阴的,小子,看来今天我不收拾你真是有辱门祖,果断愤怒地扭头。
“啊,对不起,不知道你在喝东西,想跟你来个另类的打招呼。”顾小盼面,惶恐至极。
姑娘啊,你是故意让我不好过吧,两次了,好吗?我虽然是好人,可你也不用当我猴耍完后,再楚楚可怜地道歉吧。
“算了,算了,本大侠素来是海量啊。”有时候口是心非一下倒也是必要的,苏过心里酝酿一番。
“是我要找你的,我想问下你,把可兰搞得怎样了?”顾小盼婴儿般白嫩的脸笑起来好看极了。
搞?小姐你注意下用词好吗?这话怎么听得那么碍耳?
苏过潇洒地做了个ok状,“有我在,难题三千又何妨,不就是开导嘛,多难的事。呃,由本人明察可知,可兰她应该鼓起了勇气去面对了,不过要走出阴影,她需要点时间,这个你放心,心灵鸡汤师出马,必定会大捷。”
“那我代替可兰谢谢你了,话说你怎么卖力去帮可兰?仅仅是因为熟悉她而已?”顾小盼无缘无故地问起了题外话。
“你喜欢她,对不对?”
苏过一个激动,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飞在顾小盼的脸上。
大姐,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喝东西的时候**啊。
“对不起啊,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啊。”他一边反问,一边摸出纸巾给她擦面。
“难道真的没有嘛,一点都没有?”没问出答案,她似乎不甘心。
其实,苏过也不知道是喜不喜欢,他只觉得她快乐,自己也就快乐,她难过,自己也不会心安。虽然她平时对他总是很凶,但是他最清楚,坏脾气总是留给想去亲近的人的。
年少时的喜欢,未必清浅。他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要怎样去衡量,他也不知道喜欢的分量会有多重,他也不确定这种独特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不确定怎样才算喜欢。”
小盼看得出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迷离,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他不懂什么叫喜欢。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一)
苏过一直不明白顾小盼为何会问自己这个感情世界里算是深奥的问题,那时年少单纯的他简单地理解为那是小孩子的直言好奇的心潮汹涌了。
这个冬天,寒冷与炽热交织,瑟人的凉与聒噪的热,再难熬的季节,也将伴着岁月,暂且告一段落了。
苏过在欢声笑语里过完了又一个寒假,马上又要回去,面对新的面孔,新的学年,新的心情。
他没头没脑的在花名册里寻觅着自己的落脚处,食指在宣纸上跃动着,可兰、小盼,他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跟她们同一个班。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貌似自己跟她们不是老乡吧,可他内心那个激动啊,比波浪还要澎湃。
“喂,苏先生,我的草莓味阿尔卑斯呢?”两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小姑娘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没错,就是她们两个。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真是该死的乌鸦嘴啊,他自言自语道。
“两位大姐,你打劫也要找个王道吉日吧。不是刚过完年么,难不成你家连个糖都买不起啊!”苏过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她俩趾高气扬地哼了哼,“切,苏过你还算男人么?真是小气,我算是看透你了。本来还想赏你几根的,现在我看不必浪费我一番苦心了。”可兰拿出一包草莓味的阿尔卑斯在他面前晃了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过寻思着,这背后肯定是另有蹊跷。
“我还怕吃多了会蛀牙呢。”
这下她们更火了,左牵人,右擎糖,可兰直接拉起小盼走人。
这又是闹哪出啊?千万不能上当,他反复提醒自己,太危险了,这厮手段还狡猾起来了,幸好我是金刚之身,防御能力就是牛。
他沾沾自喜地邪笑道。
等等,不对啊。
……
倏然觉得刚才那包糖怎么如此熟悉,他飞速扯下书包,翻江倒海般搜索。无果,他的糖呢?难道长着翅膀走了?
又被耍了,原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盼和可兰趁他刚才没注意,一下把敞开着的阿尔卑斯顺手拿了过来。
啊?太坏了,太坏了。他仰天长啸,“那可是我一个月的零食啊,就这样被她们白吃了,不行,我要找她算账。”
可是,他冷静的想了想。
我怎么那么笨啊,刚才咋就没发现她们笑的多阴险,怎么没当场就她们就犯啊。
现在还有什么希望啊,估计她们早就吃得七七八八,再追也只能要回几张可怜兮兮的糖纸了。
再说了,我堂堂一个男儿,为了一包糖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会不会被人笑话,然后遗臭万年,从此声名鹊起之梦就堪忧起来。
“算我倒霉,以后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就新恨旧疼要你加倍偿还。”他狠狠地咬牙切齿呢喃。
他忍着割肉般的痛,去新的课室里准备上课。
好样的,她们居然在擦嘴,见到他居然还放荡地荡出笑意来。
太过分了,你们给爷等着,爷让你知道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螅
苏过的开学第一天啊,那个气啊,简直可以一拳就打死一头犀牛了。
chapter2 是谁,撩动了少郎心(二)
“哇塞,听说我们班有个帅哥呢?”女生们围在一群,叽叽喳喳地在八卦着。
小盼和可兰俩个闲着没事也凑过去,混入一片人群中。
“是嘛?叫什么名字啊?”一个女生冒着心形眼问。
“好像叫言熙来着。”穿着华丽棉布裙的女生脱口而出道。
言熙,苏过从嘈杂的人声中听到个名字,他讥诮道:“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柔弱书生了。”
“你好,请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阳光帅气,穿着白衣胜雪的衬衫,狭长深邃的大眼颤动着的男生。
不知何时沸腾的人声沉寂下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啊,言熙就是他,帅呆了。”一女生双手扣十,俨然一个虔诚的教徒,以极低的分贝欢呼着。
苏过循着声音抬起头来仰望着言熙,这、这,太不靠谱了吧,居然长得还人模人样,不行、当然不行,让他坐这里,那还我的地位吗。
正要借个理由骗走他,不料却被两位小姐来了个马后炮,说:“可以可以,我们跟他很熟,他不会介意的,他很好相处,你就坐这儿吧。”
苏过的老脸满是佷黑线,心里不爽地谩骂着,“你么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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