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跟了进来,他把门关好,冷笑道:“云幻香是你藏起来了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你真的是很有本事。”
清止看着皮笑肉不笑的长风,想要知道长风到底想要干什么。她问道:“云家小姐暴病身亡,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是云家人亲自对外宣布的消息,和我有什么关系?”
长风冷哼道:“暴病?她怎么早不得暴病晚不得暴病,偏偏在快要和你大婚的时候得暴病呢?肯定是你做的手脚吧?!我知道你绝顶聪明,知道你有手段,但是你瞒得了别人但是却瞒不了我!”
听着长风咄咄逼人的话语,看着他充满怨怼和仇恨的眼睛,清止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在心中感叹道:原来嫉妒和思之不得的情绪可以把一个男人变成一个恶魔啊!
长风冷冷地说道:“哼!早晚我会查出你到底把云幻香藏到哪里去了!我会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怎样抛弃我的,当你不愿意履行你的诺言时,我自然也不必讲什么情分。”
清止怒道:“你真卑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长风哈哈笑道:“怕!怎么不怕?但是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把我未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我提醒你,我死了,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清止心中虽然气愤,但是面上仍然保持着她惯有的冷静,她看着长风扬长而去,忽然觉得父亲养的这只小绵羊,马上就要变成一只大灰狼了。她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但是她也知道她不会杀掉长风的。长风手下的鹰犬遍布整个东郑,若是他死了,随时会有人接替长风继续和自己作对。再者,长风和自己自小一起长大,她不忍心杀死一个自己叫了二十年哥哥的人。但是她心里明白,留长风在自己身边早晚要出事。她心中苦恼该怎样才能在不伤害长风的情况下,劝阻他做出可能会毁掉整个廖家的事情。但是思来想去,除了她答应做长风的妻子,别无他法,因为长风有着让人生畏的偏执他认定的人和事,任谁都无法改变。但是让她嫁给他,这怎么可能呢?她想起了康伯箫,想起了那个让自己二十年来第一次心动不已的男人。若是她把将军的位子让给长风,让他坐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他是否肯放自己走?清止摇了摇头,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长风并不爱钱财和权利,他不是一个有抱负和野心的男人,他唯一想要的只是我。可是让我和一个自己并不爱的人过一生,我怎能心甘?
清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长风便敲开了廖千策的房间。廖千策正在研习兵法,见到长风,他高兴地招呼长风坐在自己身边。长风对廖千策的问话只是点头或者摇头,脸色难看,心事重重。廖千策疑惑地问道:“风儿,怎么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长风抬起头看着廖千策道:“爹爹,若是止儿不愿意嫁给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廖千策一愣,他想长风是如何知道清止不愿意嫁给他的呢?廖千策道:“怎么会呢,清止会愿意嫁给你的,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不嫁给你,又去嫁给谁呢?”
长风道:“我知道论头脑,论相貌,论才华和胆魄我都不及止儿,但是我为止儿付出了我的一切,若是止儿不肯嫁给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止儿死都不肯嫁给我,那爹爹打算怎样办呢?”
廖千策觉得心中很是为难,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牺牲了自己的一切的养子,廖千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他说道:“就算止儿不肯嫁给你,那你也可以代替她成为东郑第一大将,这廖家永远是你的家。你也知道,止儿性情刚烈,加上她聪明冷静,她决定的事情,我这个做爹爹的,怕是难以劝得她回心转意。”
长风冷笑道:“爹爹的意思是止儿若是执意不肯嫁给我,那也就随她去了?”
廖千策叹了口气道:“婚姻大事,也不是能勉强的来的。”
长风缓缓站起身,眼中是满满的绝望,还有不易察觉的阴冷。他走到门口,回转身淡淡地说道:“其实你们都不了解我……”说完这句话,长风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廖千策回味着长风最后说的那句话,始终不明白长风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廖千策心中思忖着长风和他刚才的谈话,心想若清止真的不愿嫁与长风,那他这个做爹爹的自然不会逼迫自己仅有的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他想起自己和妻子恩爱的夫妻生活,心中涌上一股铁汉柔情。但是转念一想,这长风心中只有自己的女儿,若是自己的女儿不肯嫁给他,那他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全部家产交给长风方可安抚他,若是那样,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廖千策想自己若是有个儿子那该多好!想到这廖千策忽然变得异常烦闷焦躁起来,他恨恨地想若不是那西驰国君自己说不定也会有儿子,廖家也不至于断子绝孙!想到这他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赐婚
狩猎季节了来临了,西驰国君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前往皇家狩猎场去打猎,康伯箫和太子康伯安,以及三皇子康伯岩等十几个皇子跟随在西驰国君康清左右浩浩荡荡地向着林场出发了。
大家祭过天地之后就分散开进了山林。康清给所有皇子三炷香的时间,谁要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打回最多的猎物,那就赏赐黄金百两。其实皇子们看重的不是那百两的黄金,谁的王府里又缺少这百两黄金呢?他们看重的是能否使父皇刮目相看,能否在所有皇子中扬眉吐气,因此当康清宣布狩猎比赛开始的时候,大家立刻兴奋地骑马进了树林。
这树林是专为西驰皇室狩猎游玩准备的,里面多的是猎物,因此在有限的时间里猎到猎物并不困难,但是要猎到最多的猎物,则要看狩猎人的狩猎经验和射猎能力了。
所有的皇子里最信心满满的莫过于太子了,太子虽然别的平庸,但是狩猎能力却是一流。他非常得意于自己的狩猎能力,因此当康清宣布得胜者可以得到百两黄金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想着该怎样挥霍掉这一白两黄金了,仿佛这百两黄金早已是他的囊中物。
康伯箫正拿着弓箭对不远处正在安详地吃着草的麋鹿瞄准,忽然他发现那麋鹿的肚子非常大,很明显那是一只怀孕的麋鹿。康伯箫缓缓放下弓箭,他一直主张放正在孕期的猎物一条生路,这次也不例外。忽然,他听到“嗖”地一声,那麋鹿应声倒地,康伯安哈哈笑着自不远处的大树后骑着马缓步走来,随从迅速地把那受伤的麋鹿捉住,那麋鹿肚子被一箭穿透,挣扎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那麋鹿的眼睛里水蒙蒙的,像是含着泪,康伯箫不忍再看,默默地转过脸,他对康伯安道:“大哥,这麋鹿是只怀孕的麋鹿,按照规矩,咱们应该暂且放过那些怀孕的野兽……”
康伯安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二弟,你又妇人之仁,不过一头麋鹿而已,这山林里多的是,哪里就被我射光了呢?”
康伯箫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康伯安怒道:“你这是在对我发号施令吗?”
康伯箫急道:“臣弟不敢!”
康伯安转怒为笑,他问康伯箫道:“二弟,你打了多少猎物?”
康伯安看着康伯箫的几名侍从身上的几只猎物笑道:“二弟,你怕是又要输给我了。”
康伯箫笑道:“大哥的狩猎能力从来都是无人可及,这百两黄金肯定是大哥的了。”
康伯安听了康伯箫的话心中很是受用,不一会康伯岩也过来了,只见康伯岩的随从身上只挂了一只野兔,康伯安满脸鄙夷地问道:“你就只打了一只野兔吗?”
康伯岩讪笑着,一脸的尴尬。康伯安道:“把那只麋鹿给三皇子,我的已经够了,别让三皇子在皇子们面前丢人!”
“是!”那几个随从嘻嘻笑着将那只母麋鹿丢到康伯岩面前,康伯岩变了脸色,由于愤怒和羞惭,他的脸被憋得通红。康伯安哈哈笑着从康伯岩身边经过,康伯箫无奈又心疼地看着康伯岩,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他刚一张嘴,只见康伯岩忽然笑了起来,他对康伯箫道:“二哥也要施舍我点什么吗?大哥施舍我,二哥也想施舍点给我吗?”
康伯箫道:“三弟,不要这样说,你明明知道二哥没有这个意思!”
康伯岩冷笑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用不着你们同情我!”说着康伯岩拔出佩刀一刀插在了那只母麋鹿的肚子上,康伯啸还从未见过如此暴虐的康伯岩,他惊讶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一向胆小懦弱的三弟这一瞬间像是一个嗜血的暴君,眼里充满着令人生畏的血红。看着满脸讶异之色的康伯箫,回过神来的康伯岩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急忙拔出佩刀笑道:“不好意思二哥,我刚才是被太子气到了,不是针对你!若是三弟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二哥还请多包涵。”
康伯箫道:“没关系,咱们是好兄弟,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走吧,时间该到了。”
“嗯!”康伯岩答应着,同着康伯箫向着宿营地走去。
狩猎比赛太子获胜,大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太子得意洋洋地,理所当然地接受着别人的祝贺。一边的康伯岩眼神冷冷地看着太子,眼神里满是怨恨和憎恶,康伯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察觉到康伯箫在看着自己,康伯岩尴尬地笑了笑,眼睛转向了别处。
康清笑着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大家一听到康清还有事情要宣布,立刻安静了下来。康清道:“我已经给太子选好了太子妃,五个月后完婚。我选定的太子妃就是东郑的绮瑶公主,你们还不快点给太子道喜?”
众皇子笑着给太子道贺,太子晕头转向地接受着众人的道贺,他对父皇给他选好太子妃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娶太子妃这件事他倒也没有多大意见,实际是他对送到自己身边来的女人来者不拒。他一边笑着接受众皇子的道贺,一边在心里想着这绮瑶公主肯定长的不赖吧?不是说是东郑国君最疼爱的女儿吗?
太子回到宫里后立刻跑到皇后的寝宫,他得打听打听这绮瑶公主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可以有能耐被父皇和母后选作自己的太子妃?皇后见太子急急忙忙地跑到自己的寝宫来就已经猜到了太子是为了自己娶太子妃的事情而来。她笑着对太子道:“怎么?要给你娶太子妃的事就让你这么高兴?”
太子笑道:“儿臣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母后的眼睛,儿臣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皇后道:“你可是想问那绮瑶公主是否长的很美?”
太子不好直说自己是专门为打听这绮瑶公主的相貌而来,他说道:“母后把您知道的情况都和儿臣说一下,毕竟这绮瑶公主可是以后的储妃,儿臣得问清楚这未来的国母是否能担当的起国母的重任啊!”
皇后笑道:“和母后还不好意思说实话,你那肚子里的小九九,以为母后不知道吗?”
太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算是默认了自己正是为了打听那绮瑶公主生的美不美而来。
皇后道:“这一次怕是你要失望了。据说这绮瑶公主虽然是东郑国君最美的妃子生的,但是这绮瑶公主却一点都不像自己的母亲,相反和东郑国君长得倒是十分相像,这东郑国君长得丑陋不堪是出了名的,所以……这绮瑶公主是东郑国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