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由的脸一红,下面的话生生吞回到肚里。胖子一看吴邪语塞,以为吴邪理亏,正打算再糗他两句,被一旁的潘子打断道:
“行了吧胖子,让你来又不是观光旅游的,管吃管住个屁啊。”边说边用手拍了胖子一巴掌,胖子一看,急了:
“你他妈…”话没说完,坐在一边早已听的不耐烦的吴三省挥手打断了他,
“行了,说正经事。”吴三省这一说话,吴邪才想起来此次的目的,忙将头转向三叔问道:
“三叔,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你白叔的朋友无意中得到一块古木雕,就是前几天到你店里拓印的那块,经我们研究,可能是一张古墓地图,从文字上分析,应该是有两块,只有找齐两块,才能确定出具体的方位,说来也巧,这位卓小哥,啊,就是张小哥的朋友,恰巧有另外一半,所以,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商量一下此行的计划。”吴三省一口气说完,大伙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吴邪察言观色,心已明了,看来除了这几位当事人,其他人估计也是夹喇嘛来的,和他一样知道的并不多,这么说来,就像遇到了天上掉馅饼,好巧不巧自己给白叔做免费翻译,好巧不巧闷油瓶此时来店里看见地图,又好巧不巧的这位姓卓的和闷油瓶认识。这一系列的巧合说不是老天注定的都没人信。
想到这里,吴邪疑惑的看向那个姓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闷油瓶?却不巧看到那姓卓的也在看他,不过这眼神,让吴邪顿觉一股凉气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一个低沉浑厚的男音适时响起:
“初次见面,我叫卓林禹,祖籍河北,是北派的摸金门人”,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坐在闷油瓶身边的年轻男子,只见他将两只手轻轻地叠放在桌面上,抬眼镇定的打量着在座的人,随即把手摊开,露出了压在手下的另一块楠木雕: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也不知到它的由来,只知道传到我手上时,父亲告诉我要好生保管,并且叮嘱我,在另一块同样的木雕未现世前,不可在人前卖弄,所以别人不知道我有这件东西,我也只是给起灵一个人看过,起灵那天来找我时,我就知道该是它现世的时候了。” 卓林禹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弯了弯嘴角,吴邪看到闷油瓶还破天荒的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起灵?叫的那么亲热,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吗?哀怨的扫了闷油瓶一眼,吴邪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心里总是想些有的没的,看来真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最近吃辣椒太多上火了?这边不等吴邪理清思路,那边卓林禹又接下去道:
“这是一块不同寻常的木头,很奇怪,虽然能够确定是稀有楠木没错,不过质地上却完全不似木材般易损,坚硬程度堪比石材,这说明它的制造工艺确不一般。自从我拿到它开始,也没少研究过上面的信息,不过当时再怎么看内容都是不完整的,终究找不到突破点,如今白三爷找到了另一块,恐怕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卓林禹说完,将目光扫向那个瘦光头,等待他的接话,这时,瘦光头也从兜中把另外一块木雕摆在桌上,开口说道:
“这块是我一朋友临死前托付给我的,据说他是从一个宋代陵墓中倒出来的,具体什么墓他倒没说,不过,从制造工艺上看应该是唐代的雕刻……”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白十三突然打断了瘦光头,转而问三叔:
“雕刻这两块木雕的意义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记录某种信息使其流传下来以达到某种目的,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用木头?当然,这种木头的制作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事实证明在保存的完整性上也无可非议,只不过,用石材或者是玉器之类的应该更符合当时的雕刻特点吧?”吴邪一听,心说这也是自己的疑问,正要听听三叔怎么解释,却冷不丁听到一声叨嚷:
“你懂什么?这个雕刻者肯定是因为玉器易碎才改用木头的,你看,用木头,怎么摔也不会两半儿不是?”胖子忍不住接过白十三的话头。
“那不一定,木头还易燃呢,搁谁不小心投火里了,连个渣也剩不下。”潘子白了胖子一眼,出口打击胖子,那意思是这想法根本歪到姥姥家了。
“嗨,我说大潘,你怎么就那么爱挤兑胖爷呢,就算人家不是这么想的,那也是可能家里穷,买不起玉器,就那木头用了,你说对吧?天真。”
“对你个大头,拜托,这种木质再加上这种制作工艺,比起你所谓的玉器可不知要名贵多少倍了。”吴邪无奈的耸耸肩,对着胖子翻了个白眼。
“啊?是吗,那值多少钱?”胖子一听“名贵”两个字就两眼放光,直直的盯着桌面上的两块木头,恨不得马上拿出去问个价卖了。吴邪“嗤”的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对上了坐在旁边的黑眼镜一张笑得很YD的脸,吓了一跳:
“笑啥?”吴邪莫名其妙,
“没什么啊?只是觉得小三爷笑起来很…迷人”,这个“人”字的尾音还拉的特别的长,听得吴邪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吴邪别过脸去懒得理他,同时看向另一边的三叔,眼中充满期待的等着对方开口,吴三省想了想说道:
“这个,我也不太明白,不过我想,既然这样做,就肯定有这样做的理由,我们在这瞎猜也没用,既然东西到了我们手里,不如亲自去看看也无妨。”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表示赞成,随后大家又讨论了一下行动方面的具体事宜,然后高兴的举杯践行,一顿饭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才意犹未尽的散席。
(四)同床共枕
出了饭店门,郁闷的扶着酩酊大醉还死耍赖要去他那蹭饭的胖子朝自己的车挪去,冷不防背后一只手拍上自己的肩头,吴邪猛一回头,看见黑眼镜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小三爷,用帮忙吗?”
“不用……你们住哪?”吴邪纯属礼貌,没别的意思。但眼睛却悄悄的瞥向黑眼镜身后的闷油瓶。
“啊…?小三爷真是善心,原来这么关心我的啊,没想到你一直暗恋我,真感动,”黑眼镜笑得更灿烂了。
“去死,老子没工夫和你闲扯,谁暗恋你,神经病啊。”
“要不,我也上你那住?”
“没地方了。”被胖子压弯了整个肩,疼的吴邪没好气的说,
“没关系啊,我睡在小三爷房里,打地铺就行,你看……”,黑眼镜YY的笑着,脸上因为沾染了酒气而略微泛红,看的他就是一呆。突然一股冷气传来,吴邪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正对上一双漆黑淡然的双眸,闷油瓶对站在他旁边的卓林禹说了几句话,便径直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待站定到三人身边,才淡定的看了黑眼镜一眼:
“我不住旅馆,你去。”说话当中,看也没看吴邪,吴邪正暗自庆幸闷油瓶帮他解了围,说实在的自己家里只有两间卧室,黑眼镜一去还真的得打地铺了,只听闷油瓶又接着说了一句:
“我睡吴邪家”。
啥?他说啥?吴邪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闷油瓶把头转向吴邪,只轻轻的瞥了一眼,便转身朝着小金杯走去。
“啧”黑眼镜叹了口气,对着吴邪抛了个媚眼,遗憾笑道:
“啊…我也想去啊,那只能下次了,小邪。”说完不等吴邪反应过来,便转身朝卓林禹挥了挥手,往大路走去。
“小,小,小邪?”吴邪气的直哆嗦,操,肉麻死了,愤怒的向黑眼镜的背影瞪了过去,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卓林禹幽怨的看了自己一眼,才跟着黑眼镜上了三叔的车。吴邪愣住了,哪里得罪他了吗?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人的心结。
吴邪回了回神,心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吧,于是自嘲的笑了笑,扶好胖子朝自己的车走去。闷油瓶早已站在车前等着吴邪开门,看到吴邪吃力的拖着胖子,蹒跚的朝自己走来,眼里泛出了一丝笑意,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拽过胖子肥大的身躯将他随手甩进车里,自己则利落的坐在副驾座上。吴邪郁闷的轻声嘟囔:
“现在才帮忙,明摆着看好戏嘛”,
“什么。”
“没,没什么”。吴邪低下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在这闷瓶子面前发作的,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一路无话,吴邪开着车很快到了自己公寓门口,停好车,犹豫的看向后座,又看了看闷油瓶,然后皱了皱眉,闷油瓶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身下了车,从后座把胖子像拎小鸡般拽了出来,就这样托着他的胳膊往楼上走去,胖子疼的“哎,呀”咧嘴,吴邪惊得直缩脖子。进了房门,闷油瓶二话不说就把胖子拖进客房。好吧,现在问题来了,客房是单人床,而主卧也是单人床,这,这闷油瓶睡哪?
“小哥…那个…你看…都是单人床”,吴邪红着脸盯着闷油瓶的衣领,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敢看人家的脸,然后吞吞吐吐的说
“我,我这单人床挤挤还是能睡两个人的,要不你和胖,胖,胖…子…”话没说完,一个”子”字居然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一双“冷刀子”杀了过来,吴邪闭紧了粉红的薄唇,颤颤的看向闷油瓶明显已经生气的脸,马上别开视线,
“哈,呵呵,那个,我,我是说要不你和我挤挤得了,委,委屈你了…”这次又马上换上了招牌笑,苦涩的呢喃着。闷油瓶没有理会他的别扭,径自走进浴室冲澡了。
事实证明,吴邪的苦涩伴随了他整晚,自闷油瓶从浴室出来后,吴邪便铺好了床,让闷油瓶先睡,自己快速的走进浴室,快速的洗完澡,今天真是很累,宴席间白十三借口久别重逢,愣是灌他酒喝,自己费力推搪,以开车为由只被迫喝了一杯,还好有胖子和潘子帮他顶着,出来后还被喝的烂醉如泥的胖子压的肩膀生疼,本来累个半死想早点睡觉,谁知从浴室一出来就郁闷的要死,这小小的一张单人床怎么睡两个大男人?闷油瓶早已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虽然极力的靠着墙,给他腾出多半张床来,可却是破天荒的没有面——朝——墙——睡。
吴邪平躺在床上,转头看着闷油瓶安详的睡颜,后者均匀的呼气吹在他的脸上,令他心里一阵紧张,于是转过身去背对,呼气又吹在了他的脖子上,痒麻感奇袭全身,吴邪干脆紧紧地闭上眼挺尸,精神却怎样也无法集中,郁闷的他直想哭。
“睡不着?”
“小哥,你还没睡啊?”
“嗯”
“是不是太挤睡不着?要不,要不我去打地铺吧。”
“……”
“小哥?”
“不用。”闷油瓶说着,向前挪了挪,贴上吴邪的后背,将一只手环过来,搭在他腰上,吴邪紧张的绷紧身体,许久,只听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松,这样就好”。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天,死瓶子,你在干嘛?这要小爷我怎么放松啊!惨,这下吴邪彻底失眠了。
折腾了半夜,吴邪这才沉沉的睡去……
冬日的清晨,第一束阳光芒普照着大地,晨雾缓缓的升腾笼罩了整个街道,像对待情人般轻抚着干涩的树枝与散落在地面上的枯叶,为它们罩上一层水汽,好像轻吻后留下的水渍,冰凉清澈,又像沐浴后润滑的肌肤,玲珑剔透。
“嘶”,窗帘被轻轻的拉开一条缝隙,一双淡黙的眼睛扫过街角,眼神依旧平静,几天以前,他还只能在漆黑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