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种毒的特性之一。”
“你是说,是这种毒导致了他们体温迅速降低?”
“也可以这么说。要不是这只姬鼠,恐怕他们的尸体早就变成黑色了。”
吴邪低头看着姬鼠,心中诧异万分,这小小的老鼠,竟然这么神奇?潘子听完卓林禹的话若有所思,总觉得卓林禹似乎还刻意隐瞒了什么,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各怀心事。
胖子一根筋,看着大家都在这装扮犹豫青年,心里急的直冒火,
“哎,我说,都他妈上车啊?再耽误下去就追不上了。”
吴邪笑了笑看着胖子安慰他:
“别担心,他们也不一定是冲我们这斗去的,木雕在我们手上,他们没有地图,也找不到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伙的表情明显都放松了很多,除了卓林禹与瘦光头。白叔吆喝一声,招呼大家上车继续赶路,吴邪回头看了看,皱了皱眉,
“那这两人怎么办?”
“小三爷,别管了,咱们现在的身分也不好管这嫌事,惹一身骚划不来。”潘子一边开车门上车,一边招呼吴邪赶快走。
“可是,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埋了?这样岂不是见死不救?”
“我靠,天真,你真他妈的天真,已经死了怎么救?再说那俩人就是俩毒人,你敢碰怎滴?”胖子被吴邪的无邪蒙的彻底无谐了。吴邪怏怏不快的走到车前,胖子的话说的很对,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卓林禹看着吴邪纠结的表情,鄙视的一低头,弯腰坐回车内。
车子缓缓启动,再次走上了崎岖狭窄的盘山道,迤逦的青山淡过两旁,嶙峋的怪石划破冷风,虽是万物沉眠的寒冬,却仍不失有一分夏日里的绚丽。不多时,远处的尸体已经消失在视线以外。吴邪看着车窗后渐渐模糊的影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他们两个是有情人吗?终成眷属也很好吧,只可惜是死命鸳鸯,到头来还落得个弃尸荒野的可悲下场啊。”嗨”,轻声叹口气,吴邪转回头来,仔细的帮怀中的小姬鼠包扎,默默的哀伤溢于言表。
“大潘,你家小三爷啥时变孟姜女了?”
“靠,就你嘴没把门,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潘子嗤之以鼻。
“哎,你看你看,他那样活像小孟妹妹要哭倒长城的样子……”
“咣当”吴邪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刚刚给小姬鼠包扎用过的剪刀掷了过去,
“啊…。谋杀啊……”
“哈哈哈哈……”潘子大笑出声,就连闷油瓶也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悦耳的笑声从破了洞的车窗中传出来,回荡在茫茫山谷中。一行人渐渐驶出山谷,殊不知前方的磨炼正在慢慢向他们敞开怀抱……
(八) 行进贡嘎山
不同于长白山终年覆雪的银白,南方的冬季仍然昭示着即迎春日的卓卓生机,和北方突兀的群山比起来总会有一股子生气盎然,于寒冷的萧瑟中昂然挺立。山与山的连绵遮蔽了部分金光的宣泻,勉强透过树丛中的光环给大地带来了斑斑驳驳的倩影,影影绰绰,虚虚缈缈。
两旁的盘山道越来越窄,地上的路已由柏油路过渡为人工开凿的石土路,车子开始上下颠簸。海拔的逐渐攀高,预示着他们正在向高原行进,气温的骤降与轻微的高原反应令吴邪的脸颊蒙上了一抹青色。而小姬鼠却好似没啥反映,安静的在他怀中打盹。
“不舒服。”平淡的语气平淡的响起,却刺痛了吴邪的耳膜。
“小哥,你不舒服吗?”吴邪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对闷油瓶的每句话都要深深的揣测一下,认真的分析两下,再过度的紧张三下。也许,这种羁绊是从那晚脸颊边轻柔的一抚就开始了吧。卓林禹纳闷的睁开眼睛,奇怪的看了看闷油瓶,似乎是在看稀有物种一样,眼神中夹满了不解与困惑。
“你。”低沉的声线再度响起。
“哦……哎?”吴邪心里有种莫名的激动,他,是在关心我?
“小三爷,你不舒服吗?”潘子扭过头来紧张的问。
“没,没有,就是有点晕车而已。”吴邪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体制差,肺活量低的事实。他现在也只有做到平心静气,心无杂念,才能勉强压抑那种头痛的不适感。
“哎呀,天真,看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体制这么差?”
女人?吴邪默念平心静气,我忍……
“哎?咋啦?难道真的病怏怏了?”
病怏怏??吴邪默念两耳不闻,我再忍……
“大潘,你看天真是不是刚才吓傻了,快去给他驱驱邪,起这名真是物极必反,啧。”
吓傻???驱邪???物极必反????吴邪默念心平气和,摒弃杂念,我再忍……不住了啊!
“咣当”抬手将刚刚给小姬鼠包扎用过的剪刀再次掷了过去,
“啊…。你要谋杀两次啊……知不知道小孩子不能玩危险物品啊。”
吴邪彻底黑线……
这次换卓林禹开始夸张的大笑,前俯后仰,其他人均在吴邪怒目的瞪视中楞是憋着没敢笑出声来。闷油瓶斜眼扫向吴邪气的通红的脸,再一次勾起了嘴角。
糟了,头又痛了,吴邪腹诽,你Y个死胖子,老子总有一天灭了你……
行进了将近一个下午,掠过山脉间嶙峋的怪石和并非雨季而干涸的山体瀑布,吴邪暗自感叹造物主的伟大,即使不是盛夏来到这里,还是可以看见依稀璀璨过的痕迹。远远望去,几座突兀的雪山隐现于天边,与落日的余晖交相呼应着。火与雪的交织,勾勒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嘿?大潘,这里居然有雪山?难道是穿越回到长白山了?”
“靠,有功夫念念书去吧你。”
“这和念书有关系?胖爷我是明器在哪我就在哪,书本什么的通通去死。”
吴邪听着好笑,接道:
“胖子,你难道没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你还别糊弄胖爷,那都他妈的扯蛋,骗骗你这种小屁孩儿还行。”
“你说什么?谁小屁孩儿?你他妈又想吃剪刀是不?”吴邪愤怒的摸索着剪刀。
“得了,得了,您大人打量啊。话说回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山?”
吴邪见他认错,也就放弃了找剪刀的念头,虽说剪刀头是钝的,伤不了人,但一个不小心也挺危险,别介倒斗没让粽子斗死,先让自己在这给扔死了。啊呸呸呸……吴邪暗骂自己,说什么粽子啊死啊的,本来每次进斗就够命寒了,还想这种不着边际的话,真是不要命了。拉回烦乱的思绪,盯向远处的山峰,才缓缓开口道:
“这应该就是贡嘎山吧”,
“贡嘎山?这名字咋这么绕口啊”。胖子长须短叹。
“贡嘎山又名贡噶山,被誉为“蜀山之王”,是四川省内第一高峰,据说内里还是现代冰川的聚集地呢。”吴邪说完不由慨叹。
“啊?”胖子似乎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潘子的话打断了:
“快到了。”
潘子看着前面的雪山,打了个哈气。可能是因为一连开了一天的车太累了吧?吴邪如是想。
“大潘,咱们是要在这雪山底下安营扎寨?”
“可能,三爷说就在这里聚合。”
“靠,没见过这样的,大冷的天不抱暖炉抱雪山,你家三爷是不是怕咱们步不了那一男一女的后尘来帮咱一把?那得,胖爷我这回说什么也得搂个人一块走。”
胖子说完一扭头:
“嗨,小天真,今晚给胖哥哥取暖呗?”
吴邪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说胖子你真够恶心,你数第二就没人敢数第一。正打算着开口损他两句,旁边的闷油瓶已经用眼刀把胖子活剐回去了。末了只听见胖子壮着胆子嘟囔了一句:”太吓人了。”吴邪虽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里仍是泛起了一丝甜味,像糖果般的甘甜。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旁的山体已成模模糊糊的黑影,风,刮的更加猛烈了。接近目的地时,吴邪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难道前方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嗨!恐怕,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贡嘎山景区位于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康定、九龙三县境内。贡嘎主峰周围林立着145座海拔五六千米的冰峰,形成了群峰簇拥、雪山相接的宏伟景象。
“靠,虽然天儿黑了,这白呼呼的雪山冰川还能给咱指路哎?待会儿胖爷去奖赏奖赏它们。”
“我说胖子,也就你这么说,这么美丽的地方你一辈子也没机会欣赏第二次了。”潘子继续开着车,脸上却表现出对胖子的不解风情而露出无奈神色。
“嘁,你懂什么,胖爷我从来只往实际的地方看……”
“胖子,你打算怎么奖赏它们?”吴邪眨眨眼,倒是对胖子先前的那句话感点兴趣。
“这个嘛……”胖子坏笑着回头:
“做个天真的裸体冰雕放山顶上,让它们供着去,嘿嘿…”
“操……”
“哈哈哈…。。”吴邪感觉车子在发抖,不对,是潘子在大笑……
(九) 三爷失踪
又行驶了不多时,车子渐渐走入平稳的栈道,目的地终于到了。
吴邪下车观察了一阵周围的情况,虽然夜晚看不真切,还是顿觉心旷神怡。天空密布的群星仿佛触手可及,令人不得不联想到那句古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正当一伙人聚在一处讨论着造物的惊叹时,前去探路的潘子急急忙忙的奔了回来,
“潘子,怎么了这么慌张?”吴邪见他神色不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小三爷天生的灾命预感从未失误过。
“小,小三爷,三,三爷,他…”
“潘子,你别急,慢点说,到底怎么了?三叔呢?你不是说他在这里等咱们吗?”吴邪嘴里说不急,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一时间说了那么多的问句,说明他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潘子顺了口气,一边猛喘一边急急说道:
“三爷,可,可能出事了,那边有他的装备,但,但是,找不到人,只有血迹……”
“什么?潘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吴邪正要冲过去看看,一旁的闷油瓶和黑瞎子早已先行一步。吴邪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潘子,也撒腿奔了过去。
跑了足有二三里地,拐过一个小山丘时,吴邪看到了早已被水浇熄的碳木堆散落了一地,依稀还能看出打斗过的痕迹,火堆几米开外是个临时帐篷,闷油瓶与黑眼镜讪讪的从帐篷中走出来,一眼扫到急追过来的吴邪,黑眼镜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吴邪的心瞬间凉到了骨子里,他双眼出神的盯着闷油瓶,希望从他的眼中能看到些许希望,即使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希望。
闷油瓶沉默的低下头检查现场,留心线索,许久才转过头对旁边的黑眼镜说:
“叫他们过来,今晚在这休息。”
黑眼镜点点头,走过吴邪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三爷,别担心,你三叔不一定有事。”
吴邪心里纠结着,他知道黑眼镜是在安慰他,同时他也极度愿意相信这可能是真的。让他承认心里最坏的那个结果,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心揪的很痛,痛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从小到大,三叔最是疼他,即便是最任性的要求也没有一次置之不理,然而,仅仅分别了几天,为什么却变了?虽然有很多次,三叔都会像闷油瓶一样玩失踪,生死未卜却也意味着生的几率很大,然而,这一次……
吴邪看着火堆旁边的一滩血迹,握紧发白的手心沁出了一丝红热,心中叹一口气:逃不掉了吗?老狐狸……鼻子一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不知何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头顶,吴邪猛一抬头,撞进了闷油瓶一双深邃的黑眸中,平淡却透着温柔。
“别担心,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