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那快哭出来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忍,想想自己现在这半囚禁的状态,便应了他:“明天吧,今天我要准备一下。”
岂料琉立即坚决地反对:“不行!”
不止乐黎珑,连我也被他吓着了,不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啊。”
“闭嘴,就是不行。”琉难得强硬地回答。
“那我又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呢?我记得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上级吧?”我也有些恼了——琉很少那么毫无理由地凶我,我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别人对我的命令!?
“恢复容貌。”
什么意思?这下我也被他说得懵了。
“古长风,叶蛟龙为你去除死皮,不能走。”看我生气了;琉才向我说明了原由。
哦,这回我懂了,原来他是想让我变好看点啊。
我知道现在的容貌的五官并不丑陋,只是皮肤上似乎因为幼年时某些原因而让人觉着惨不忍睹了些。看来在药神和毒仙两大高手的帮助下,就算变不漂亮,也不会丑到哪去。
难道……
“琉,你不会是因为怕我跑了才把我锁在床上的吧?”
他无言,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去死皮会很痛苦吧?”
琉还是没有回答,但从他转过去的头,我就知道了。
他还真了解我啊!
明知我既怕吃药又怕痛,还不死心。
“那么,我拒绝你也会硬来是吗?”
“……”
“我不答应就不能离开药谷对吧?”
“……”
“这是你不许刑府和药谷为敌的根本目的,是怕他们来抢人对吧?”
“……”
“……唉!还是你厉害啊!天地间只怕也就你会把我算计得那么彻底了。”我也懒得和他斗了,于是使用怀柔政策,“但我必须去救龚宠昀,所以,别拦我了,我会回来的。依你的能力,该知道我没有骗你。”
看了我许久,琉终于妥协。
“小心。”
“我知道了。”我轻轻笑了,因为琉依旧是那个舍不得我和歆受苦的琉啊!“我的武器别忘了哦,回来后就问你要。”
第二天,我便和乐黎珑踏上了旅程。
我知道,狄无尘不会真的伤害龚宠昀,因为他还不能得罪作为正派武林元首的乾擎宫。
我会陪着乐黎珑去淌这混水,完全是出于好奇而已。可惜我忘了,好奇心也是可以害死人的。
谁也没料到,这次去西联,我会再次遇到那两个即将改变我一生的男人。
46 “陷阱”!? 策马加鞭,我们在五天内就抵达了行隆。(可怜了我这个在二十三世纪生活的新新人类,经过这几天的洗礼,几乎都要散架了。)
狄无尘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我们刚到城门口,就被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士兵们团团围住,“请”去了西联皇宫。
通过层层检验,狄无尘终于露面,却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架势,让我巨不爽!在二十三世纪,且不论贫富的待遇差异,在表面上也是平等的,哪像这种封建统治时期,见了皇帝还得下跪!(Kasky:如果是琉就不会这么说。这是生存环境给他们的教育影响,琉是在贫民区出生的,而靳绯旖本来是含着钻石出生的富家少爷。)
一见到狄无尘乐黎珑就冲他大吼:“卿卿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狄无尘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自动忽视他的存在。
乐黎珑见此,更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咬着牙就要挣开那些压着我们的侍卫去动手报“夺妻之仇”。
我眼明手快地楸住这个被爱情害得失了理智的笨蛋——不这么做,指不定他就被判了个“惊扰圣驾,以下犯上”的罪名。
他给自己惹了麻烦不算,连累了我就不好了。眼前这只可能已经成妖了,威力可不是寒铭卿那只狐狸可以媲美的!
可我手中的某只好象已经失去控制了,学着那些不会咬人的旺才一样乱吠:“混蛋!把卿卿还我!小旖我带来了,你怎么可以不守承诺!?”
唉!现在封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早知就该在来之前就点了他哑穴。
什么来不及了?他都把我的名字报出去了呗,狄无尘那厮铁定听见了。
“小旖?他不是叫令狐冲吗?”狄无尘绕有兴致地看着我,口中却显然是在问比较笨的那个。瞧,人家也看出谁比较聪明了!先防止我对乐黎珑暗示,后质问笨笨的某只,他这招的确够阴。
看乐黎珑那一脸茫然样,说不定他把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都忘了。
我不得不替他开口解释:“草民原名令狐旖,因为某些原因,师傅为草民改名令狐冲,但黎珑老是改不了口,所以他也习惯了叫我小旖。”
“哪个‘以’?”狄无尘才不管此刻得不到他“卿卿”的乐黎珑的表情有多黑,依旧问着些无聊的问题。
“旖旎。”
狄无尘低头沉思,我看他若不是在盘算着什么诡计,就八成在想:这么美的名字,用在一个丑八怪身上还真是浪费了。
(狄无尘在靳绯旖眼里就这样。其实,人家狄无尘只是在想以后对于他的称谓要不要改变而已。)
“那我以后就叫你‘旖儿’好了。”(虽然奇怪了些,但总比他原先准备的“冲儿”好听多了。)
我心中略微有些不满:旖儿?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他在叫谁呢?也不问问我的意愿!
正想开骂,但碍于狄无尘现在身份特殊,我只好“惶恐”地委婉些拒绝:“恐怕草民无这福分高攀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拒绝得够明确了吧?虽然我不认为他会听我的。
果然——
“怎么会?旖儿曾经救过朕一命,如果连旖儿都称不上是朕的友人,那朕就真是个‘孤家寡人’了。何况如今旖儿的朋友还暂居朕宫中,这就更不能和朕那样疏远了啊。”
**!这也行!?你威胁得也太明显了吧?
我本来是不想救龚宠昀的啦,可任谁看见我身旁的某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会觉着——如果拒绝的话会遭天谴吧?
我怎么就是那么倒霉呢?偶尔交个朋友也会变成误交损友!
看我一脸衰相,狄无尘忍住笑意,开玩笑似的问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叫你‘旖’,如何?”
“随便。”我郁闷地回给他。
怎料他却因我的这句话而错愕地看向我,显然一副吃蹩的样。
见此,我心情大好地笑道:“若皇上做不到,便不必勉强了,您仍是至高无上的君王,草民也依旧是那闲云野鹤的庸医。”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不确定地问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就一称谓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如果我能变身成琉,以琉的敏锐观察力,我就该发现周围那些侍卫和乐黎珑那奇怪的表情,可惜,我不能。
他勾起了嘴角,兴味地注视着我,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黑豹,露出了他独有的魔王式笑容。
危险!我的直觉在向我发出警报,我几近无措地看着这个突变的混蛋,试图在他眼里看出些许端倪。
可惜,除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芒,我什么也没有捕捉到!
可以肯定,前面是陷阱,但为了弄清他的目的,我只得往下跳:“皇上,草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快就会懂的,旖。”他说完,大笑着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我,暗叫糟糕的乐黎珑,和一帮似乎被霜打过的侍卫。
47 面圣(1) “啪”的一声,原先还好生生地呆在我手中写信的毛笔,立即应声而断。
随之而来的,是我阴冷如地狱阎罗的声音:“你·说·什·么!?”
跟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完全相反,我此刻的表情是温和无害的,虽被不堪的容貌掩去了多数风华,却依旧如冬日里一道明媚的阳光,容易使人忽略其背后的阴暗。
深知我此刻心情的乐黎珑当然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啦——他还没见到他可爱的卿卿哩,怎么能在这里英年早逝了呢?
我很温柔,我很温柔……在第n次对自己做完催眠后,终于,我亮出了自己现在所能展现出的最温柔和蔼的表情——孰不知,这个表情在乐黎珑眼里却比我大发雷霆更恐怖。
“黎珑啊,你刚刚说什么?能再重复一遍吗?我不是很明白。”
“在四联的皇族中,只有皇帝和皇后可以互相用名字中的单字称呼,表示亲密无间的意思。那……那是常识啊,我以为你知道的,还想你什么时候和那个混蛋……”他越解释底气越不足,终于低头认错,“好啦,我知道你久居山林啦,可我一心想着卿卿,没有仔细听你们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居然要叫你‘旖’嘛,来都来不及阻止啊。”
“哪个人定下这种变态的规矩的!?什么叫做‘伴侣的认证’?太奇怪了吧!谁会想到只有夫妻才能叫名中的单字的?!!!”我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了,拎着乐黎珑的衣襟愤恨道。
头一次看我那么生气,乐黎珑也有些手足无措了,一个劲地安慰我:“其实小旖你也不必那么担心啊,那个混蛋或许只是说着玩玩的,又没有下旨。”
“你不会没有听过吧?君无戏言!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你以为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会开那种攸关国运的玩笑?”我恶狠狠地骂着他没大脑。
本天才死也不会承认,自寻死路的我才是史无前例的大笨蛋!
虽然不知道那个狄无尘究竟在搞什么鬼,虽然知道自己的“贞操”绝对没有疑虑(狄无尘可是个美型至上的家伙,这点我是不会看错的),可我就是不放心——那家伙绝对没安好心!
听了我的话,乐黎珑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默默无语了起来。
没办法,我换了只笔,继续写信给我亲爱的琉,只是不知道发不发得过去。
这是篇英文信,我可不认为有人看得懂。
※※※※※※※※※※※※※※传说中郁闷的分割线※※※※※※※※※※※※※※
跟在那个级别明显不低的老太监后面,我极其郁闷地为自己的不幸默哀。
被迫在皇宫住了三天,那个狄无尘居然给我闹失踪!明明人还在皇宫,却把我和乐黎珑锁在那鸟不拉屎的“冷宫”里,而且连龚宠昀一面都没见到。
乐黎珑本来还因为怕被我的怒火波及,躲在一边不敢来烦我,可后来,他再也受不了了——他的“卿卿”还没回来哩——把我吵得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让他闭嘴,我再次发挥我的恶癖,辛辛苦苦给他讲了一夜鬼故事,他才“安静”了下来。(吓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以后还敢随便惹我?)不过,正因此,现在我必须独自去面圣,自己那该死的准的要命的直觉偏就告诉我这是场鸿门宴。搞得我又是一阵郁闷……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未老先衰!不可以再一个人生闷气了,一定要找个冤大头发泄一下才行。“草民见过皇上。”我弯腰向狄无尘行了个礼,却不知自己此举引来了多少非议。
狄无尘暗自觉得好笑——这个人好生有趣,不止不知“伴侣的认证”,连入朝面圣的基本礼仪都不懂。
但他表面上没有多说什么,还暗中示意周遭的大臣们噤口,显然认为眼前的人好玩极了。
看过那么多电视剧,我其实知道见皇帝是要跪的,但我偏不要。
首先,我清楚狄无尘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杀我,否则他也不会把我找来,更不会在一个称谓上大做文章。(这不是小事好不好?Kasky再次为自己宝宝的没常识而汗颜。)
其次,以我的身份,不管是他知道的毒仙之徒还是实际上的刑府尊主,为了不与武林为敌,狄无尘还不会蠢到要杀我。
“旖,你又何需如此多礼,以我们的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