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仁和慧和并列走在一排,两人撅着屁股,走路一瘸一拐,对于刚才和那十八铜人的试战还觉得心有余悸。
“二师兄,师父真是偏心,让我们和那十八铜人试战,真是白白让我们挨了一顿打。”
慧和不禁抱怨道。
“是啊,不过依现在的情形看来,明日一战,师父是准备和这清凉寺共存亡了,他将衣钵传给了慧智,肯定要保慧智不死,而我们只能当做炮灰而已,哎!”
慧仁目光如炬,望向满空熠熠发光的星斗,难免长长嗟叹道。
“不行,这样太不公平了,他初到寺院,就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得了师父的毕生真传,本来昨日去山下设置陷阱,我都准备将慧智推下山崖,以解他当众羞辱我二人之恨,如果真的师父圆寂,我们不能轻易放过他!”
慧和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对着慧仁恶狠狠地说道。
“哦?依师弟之见,我们又该怎么办?”
慧仁俯下身子,对着慧和悄悄问道。
“这样……”
慧和做了一个单手在脖子一抹的动作。
“那就算杀了他,我们又该怎么善后?”
慧仁声音压到最低点,俯在慧和的耳朵上,似乎像是在对他请教一般。
“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杀了他取走诸天圣图和,然后我们远走他乡,等到来日修炼有成,取出陈国宝藏,招兵买马,建立基业……”
“那第二条路呢?”
慧仁继续问道。
“第二条路,杀了他,投靠淮阴王,交出诸天圣图,即日起我们就能享受荣华富贵,再也不用过这没酒没肉的鸟日子了……”
慧和答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第二条路肯定行不通,因为我们是师父一手抚养长大的,师父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们怎么能背叛他的遗志,投靠他的敌人?而且明日一战,师父必将倾尽全力和淮阴王一战,到那时将是两败俱伤,就算我们投靠了淮阴王,恐怕淮阴王也会杀了我们泄愤!”
慧和连忙回绝道。
“那好,就按第一条路行事,杀了他,然后远走他乡,不过具体情况还应具体对待,一会去我禅房好好商量一番……”
慧和微微一思考,也觉得慧仁说得有道理,马上就应承道。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就朝着慧和的禅房走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高风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看见慧能躺在船上,大腿上包裹着纱布,靠在床沿休息,于是就来到了身边坐了下来,嘘寒问暖。
“慧能师兄,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碍事,敷了药,好多了,不过明日一战,估计腿脚会有点不利索。”
慧能憨憨一笑,回答道。
“没事,有恩师的十八铜人在,相信那淮阴王再厉害,也不会将我等怎么样的。”
高风离向着慧能宽心道。
“高师弟,你还是想的太乐观了,淮阴王早先和师父交过几次手,两人均是显形神境高手,所以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这次有暗夜烛狼王这个妖孽相助,再加上淮阴王手下人才济济,大兵压境的话,估计明日之战是一次毁灭大战!”
慧能摇了摇头,面色难看地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师父估计明天要和清凉寺共存亡,若是这样,我愿意随师父力战淮阴王,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
高风离语气恳切,一脸赤城地说道。
“不可,师父既然已经把衣钵传承于你,当然会保你性命,那塔林下有秘密隧道,估计到了最后万急时刻,他老人家就会开启秘密隧道,将我等送出。”
慧能见到高风离要慷慨赴义,于是不禁提前将秘密全盘托出了。
“秘密隧道?”
高风离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是的,淮阴王早年就和师父有旧仇,两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况且师父阳寿已尽,这次大战,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的时刻了……”
慧能再次如实说出。
“看来我对这个寺庙,这片土地上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还是知道的太少了!”
听到这里,高风离就不禁暗暗长叹了起来。
“等到明日,一切将会尘埃落定,这里也将化为乌有,只要淮阴王不得到诸天圣图,就凭借他的道行再高,也不能得到陈国宝藏……”
慧能也满怀感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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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内圣外王,杀伐证道
翌日,当清晨第一抹红日升起之时,高风离已经起了床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没有让他显得一丝低迷,反而更加精神抖擞,全身亢奋。
经过一晚上的休憩,慧能的腿伤也好了很多,毕竟灵境高手的自身修复能力不可小觑,所以下地走路,一般的战场厮杀还是不成问题。
高风离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龙涎茶,静静地呼吸吐纳,想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思绪却犹如野马般狂奔,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十八年的时间,读了多少儒教圣贤经典,无非是些三纲五常,礼义廉耻,但真正到了定夺生死之时,这些知识,却没有一丝用处。
当敌人举兵杀你之时,你对敌人还讲仁义道德,难道敌人就不会杀你吗?
当仇人设计害你之时,你对仇人还讲礼义廉耻,难道仇人就不会害你吗?
在这寺院中的短短几天时间,主持方丈教会了自己太多太多的知识,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儒教的认识和看法,却都是最切合实际的理论和基础。
事到如今,只有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敌人战斗,别无选择。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面对无数的敌人,仇人,面对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谁若逃避,谁就是懦夫,谁若杀伐,谁就是英雄,胜者为王败者贼,就如那斗败的公鸡,都逃不了一死……”
想到这里,这一番话自然而然从高风离的口中而出,却正是他醒悟之后所得。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往日的思维方式,性情大变,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似得,他的血管肿么流淌的是发烫的热血,他变得如同狼一般的血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高师弟,刚才听你的言语,你似乎有所深悟!”
慧能看着高风离痴迷的表情,不禁问道。
“是的,对于成圣之道,我早有所悟,是所谓问其本心,念念通达,但在乱世之中,成王之道,却是今日才有所悟?”
高风离一脸的风平浪静,浅浅地回答道。
“何为成王之道?”
慧能有点糊涂了,连忙问道。
“内圣外王,成王之道,当靠杀伐,乱世之中,杀伐证道!”
高风离站起身来,目光熠熠闪烁,毫无忌讳地说道。
“嘘!你之所悟,已经超越了你辈所有同龄之人……”
此言一出,慧能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已经震撼到了极点,拍案叫绝。
“这也是将恩师教诲我的,并非一时所能偶得……”
高风离长长一叹,近乎谦虚似得感慨道……
哒……哒……哒……
山林之中,狂乱的马蹄声四起,哒哒之声不绝于耳,百鸟惊飞,蝇虫避让。
四名紧身黑衣人合抬一顶蓬轿,如疾风闪电般奔驰在树顶之上,踏叶而行,却如履平地一般,朝着清凉寺的方向狂飙而来。
行到河边,马蹄声戛然而止,而四名紧身黑衣人也稳稳着地,蓬轿的坠帘微微掀起,一个头顶紫金冠,剑眉鹰目,面色温润如玉的脸庞就露了出来。
一股股霸道的王者之气从他的全身散发而出,赫然凌驾于众人之上,不怒自威的表情,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更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逐风,命令重甲骑兵千刀卫先过河!”
这中年男子望向前方的小河,微微一思考,就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遵命。”
“千刀卫,先过河!”
逐风对站成一排身穿磷光宝铠的千刀卫大声喝道。
接下来,站在最前面手持巨大陌刀的千刀卫便前进发而去,马蹄声隆隆皱起,向着河对岸而去,但是刚到达河边,顿时人仰马翻,全都坠落在了巨大的陷阱之中。
这时,一个个带着倒刺的竹杷又从天而降,直接刺入了后面的千刀卫之中,只听到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前面的人撞在后面人的身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的千刀卫就滚落下了马来。
“啊!”
哀嚎声四起,一片血肉模糊。
虽然千刀卫个个都是入微之境的高手,又有磷光宝铠护身,但却仍旧抵挡不住天上乱飞的竹杷,一时之间,二三百人就倒在了地上。
虽然这些伤不足以致命,但这两三百名千刀卫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废物!不是让那暗夜烛狼王昨天去打头阵的吗?怎么连这些陷阱都没查出来?他是干什么吃的?”
那男子厉声爆喝,对着四名黑衣人吼道。
“禀王爷,昨日根本没见暗夜烛狼王回来复命,恐怕昨日已经生了什么异端。”
逐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毋庸置疑,这坐在蓬轿中的男子就是淮阴王了。
“踏浪,庆阳县县令张世宗的人马还没有来吗?
淮阴王转而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禀王爷,就在不远处,马上就到。”
踏浪向后望了一眼,马上回答道。
这时,只见杨不韪带头,一群穿着制衣的捕快,还有头顶县令官帽,身着官服的张世宗骑着一群乌黑大马就赶上前来。
“下臣叩见王爷,只因下臣坐骑年老乏力,所以姗姗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张世宗和杨不韪一干人等刚到河边,就连忙下马跪下叩首,头也不敢抬就对淮阴王赔罪道。
“哼哼,张世宗,你在庆阳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以为本王不知?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还有你那被一个姓高的秀才杀死的小舅子,也是巨贪特贪,死有余辜,今日让你为本王效命,你却姗姗来迟,竟以坐骑年老乏力为由搪塞本王,你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好吧,暂且让你的狗头挂在你的脖子上,带领你的人马先过河,打头阵!”
淮阴王手指朝着河对岸一指,雄浑的声音震破天际,发号施令道。
顿时之间,只把张世宗吓得汗如雨下,按照淮阴王这么说来,他的身边恐怕早就安插了淮阴王的耳目,所以才会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遵命,下臣谢王爷的不杀之恩。”
张世宗赶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地对着淮阴王一拜再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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