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姿。
宿离直接看过去,从那几三人之间看着,但又突然移到了那中间的妖孽男子的身上,也突然间,那个人抬头,也正好向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不知道宿离有没有看错,她似是见到了那个男子朝着她诡异地一笑,眼眸之中有阵微光闪过。
他们在众人的视线下落座的时候,身边的玉疏伝却突然对着宿离启唇低声道:“为首的那个人是尹泽国的太子。”
宿离没有感觉惊讶,因为从那个人的身上的确可以感觉得到贵族之气。她思索了一下,才问:“那另外两人呢?”
意外的,宿离并没有听到玉疏伝的答案,反倒惹来他的一声轻笑,“宿儿啊,你莫不是真以为所有事尽在我一言之中?”
宿离默然,下意识地对他挑了挑眉。
“在下夏侯和风,是尹泽国的太子,今日有幸能来此,一睹煜华国国君风采。这位是我的太傅,名王子墨,这位是舍妹,也就是三公主夏侯静柔。”夏侯和风略是作了一揖道。
“太子有礼了。那就开宴吧。诸位在宴上不必多礼,就像往常一样随意便好。”玉宁轩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依旧如常地开口。
歌舞各异,却让玉疏伝和宿离并未在心。
“看样子,来人的确是有些麻烦。”宿离一手撑着下颚,眸子转向玉疏伝。
“他们若是真有意想做什么,那便看着就好。”玉疏伝一脸不关己的神情,唯有对宿离露出了一丝缱绻的柔情,惹得宿离心中微动。
在席位上坐了许久,端酒杯时才发现杯中已空,兀自笑了一下,便伸手去拿摆在一边的酒壶,可是忽然却被人拉住了手腕。手感温热,与她的冰凉不太相似,却是玉疏伝。
“虽说只是桃花酿,可多饮依旧易醉。”
玉疏伝的话一出口,宿离倒是愣在了那里,一只手就被他这么带着重新放回了身边。
好似多少时光之前,也有个人做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男子笑容温润如玉,三千美景,十里江山,都抵不上他的一世风华。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微微一叹,仿佛叹尽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最后还是出口低语说:“虽说只是桃花酿,可多饮亦是会醉的。”
那时,女子也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便放下了杯盏,她说:“那你喝,我帮你倒。”
“你喝吗,再倒一杯?”宿离莞尔说道。
“好啊。”那时,男子温和地笑了起来,随即便看着女子替他斟满了一杯。
而现在,玉疏伝却幽幽地注视着宿离,随后转而说道:“不了。”即使语气还是一样的平和,但却已经没有当日的感觉了。
宿离自嘲地想着,太想念过去,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感觉脸上有些微醺,果真是像玉疏伝说的那样,以前为仙的时候,倒也没那么容易醉。
“我先出去走走。”宿离轻声对玉疏伝道了一句,便缓缓地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玉疏伝望着她的背影,思绪婉转,也不知是想着些什么。他的俊容之上是看不懂的微笑,或是深邃,或是沉寂的意味,总是让人莫名地微冷下来,可还是会忍不住注视着他表面的温柔。
蓦然间,玉疏伝突然眉头淡淡地皱起,因为他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也随之走了出去,而那人便是刚才看到的尹泽国太子的太傅——王子墨。
他是想去做什么?
玉疏伝双眸里深波泛起,就看着王子墨离开的身影。视线转而回来,便见夏侯和风也在看着自己,玉疏伝转而笑了笑,云淡风轻之感尽现。
夏侯和风见状也是不惊怪,举杯略是品了一口。
“和风哥哥,他就是你说的四皇子玉疏伝?”他的身边,夏侯静柔眨了眨眸,笑着说道。
夏侯和风挑眉,“怎么,你很喜欢?”
“他的容貌真是尤胜过女子。”静柔点头说。
夏侯和风眯了眯眼,似是嘲讽地笑道:“你可莫要被他的外貌骗了……玉疏伝,君玉,不管是哪一个身份可都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他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宿离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后院里,看着不同的花都是开得艳丽,可她唯独只是钟情于杏花。一手轻轻扶在树干上,微微仰着头,夹杂着浅淡凉意的风扫过了这一片花林,便能听到花瓣的细微摩擦声,在这一片寂静的世界显得格外的空灵。
她着迷似地伸出手来,看着花瓣悠然地落在了手心里,静静地躺着,可是风一吹,它便会继续在空中飘扬,不知何时才是停歇的时候。就像宿萧鸾认为的,淡淡的爱也许可以换来对方的几眼,可是却难以换来一生的相守,到头来只是情怯人伤罢了。
“哦?本还以为是魔,不过现在看来果然并不是这样。”那声音来的突兀,里面还带着丝丝奇异的笑。
宿离闻言,猛地回过身去,紧紧地注视着面前之人。看清来人是谁之后,她稍稍颦眉,却又很快松了开,沉声道:“是你。”
王子墨就这么淡然地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噙着深深的笑,他的眼里是深邃的,却在宿离转身的那一刻眸光微动,一身艳色的衣衫倒是将他衬得更妖娆了起来,凑近了看,更是如此。
“你就是相府的千金落姑娘吧。”他略是打量了宿离一会儿,忽然幽深地笑说。他纤细的手指点在下巴这里,却很快将手转而向宿离那儿伸去。
宿离朝后退了一步,索性靠在了杏花树旁,“王太傅,潇湘已经嫁与了四皇子了,恐怕这么称呼我,并不合适。”她脸上含笑,但是心中很快就泛起了波澜。刚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个人在自己身后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
“本还以为是魔,不过现在看来果然不是这样。”
他以为自己是魔?
那么,他又是谁?
宿离暗自一怔的是,就算有人说她是仙也罢,为何会说自己是魔……
第九十一章 爱沦陷
王子墨低声笑着看向她,又往她那里走近了一点,眼睛不离地盯着她的面容,最后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起来,他说:“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伦不类的奇怪,真是让人有些弄不明白了……”说着,他又似乎对宿离没了兴趣一般,便转过身装作就要离开。
宿离眸中金芒一闪,倏地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这话又是何意?”
她现在觉得,这个人他可能……并非是人。也可能,并非是仙。
听见宿离的问话,他唇边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你问我是谁么?其实,你本该认识我的。”说到一半他愣是顿了顿,语气一变道:“看来,你的心和殿堂里的那个人也没什么区别,所以说,看你们之间互相争闹也是一件很有趣味,却又在有的时候很是无聊的事。不过,被你们这些琐事吸引的似乎从来不止我一个,没想到那个姑娘还挺耐得住的。”
最后那句话,已是在他走远之后才隐约传到宿离耳中的。
“本尊一直都期盼着,你们都能因此去——死。而且是,死无葬身之地。”
宿离心中瞬间一怔,再往那个方向看去,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整个花林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的心开始冷了,因为那个出现的王子墨'无''错'小说 m。qulEDu。COm。
不过,恐怕不是王子墨吧。他是——妖尊于子默。
妖界的尊主居然在做一个凡界太子的太傅,而且还会陪着尹泽国的太子来到这里。
“潇湘,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听到叫自己名字的人对自己的称呼,宿离便约莫可以知道来人是谁。她轻轻颔首道:“爹,您怎么也出来了?”
“是尹泽国的太子想要去找太傅回来一起与皇上议事,不过他人不在,皇上便让我来找人回去。”落渊神色略沉,但依旧还算平和,“潇湘你也快些回去罢,莫要再四处乱闯了。”
宿离抿了抿唇,浅浅地笑着说:“我知道了,父亲。刚才王太傅已经回去了,父亲也不必再寻了。”
落渊与宿离往回走去,宿离却露出一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的神情,说道:“父亲,当时女儿出嫁之前,您说要带潇湘去看杏花,没想到一过,也都是那么久了。”
落渊脚步滞了一滞,但仍就很快答说:“是啊,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若是你想去,那父亲便找一日有空,与你娘亲一起去看如何?”
宿离嘴角的笑意渐深,一双美目落到了落渊的侧脸之上,眸子里像是含着静水幽波,许久,她才应声道:“不过,如今女儿已嫁,父亲也依旧是一朝之臣,不可懈怠。所以,不必了。”说着,便准备继续向前走。可是突然间,她飞快地转过身,一把长剑从她的脖颈边擦过,只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在往外渗着血,一路顺着脖子流入颈项的衣衫之中。
“你如今,还是在恨我?”
“恨……是什么,我不是很懂,不过我想您可以教我。”玉疏伝神色浅淡,随意地饮着刚才剩下的桃花酿,可是脸上并未显出任何的酒醺色。
“可事实上,不管是我,或是你,都留不住她。”玉宁轩沉声开口。
碰的一声,酒杯落在桌面上,玉疏伝缓缓地松开了手。公子如他,品味温雅,不论在什么时候,他都会是这么一副模样。他不紧不慢淡笑了一声,才抬眸望着玉宁轩,“不……您留不住,而我却必须把她留住。我们,不一样。”
玉宁轩叹了一句,涩然道:“必须留住么?”
那个时候,他还记得女子脸上的淡漠与疏离,不管他如何的挽回,却只是听到了她说了那句话。
“我没有夫君,没有孩子。我不需要,也不能要。”
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所有她原本拥有的,因为她说,她是宿仙,注定只能相离。
玉宁轩以前便听说过这个称呼,或许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宿仙,也确确实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许,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牵扯得太深,这个女子她一定会悄悄地离开,让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如同一场梦一般,醒来便是已逝。她也一定不会告诉自己她的身份,她也会在自己的心里永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间女子。是啊,他留不住,他也留不起,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仙。
宴会之上本不宜交谈过多这些事,本是因为身边的人几乎都走开了,而玉疏伝依旧坐在那儿,所以玉宁轩才会找他谈上几句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多说也无用了。
“你去哪里?”看到玉疏伝起身,似是准备往外走,玉宁轩随意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