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便瞧见屋内堆积成小山的礼品,微微一笑,朝欢颜略躬了躬身,欢颜回以一礼,他旋即看向从里账迎来的谢婉仪道:“谢婉仪,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早膳,还请谢婉仪享用。”
谢婉仪眉间又是一喜,忙的行礼道:“谢婉仪在这里谢过皇上了。”
张礼微微一笑,下人忙的接过膳盒,谢婉仪又亲自送了张礼出去,末了,再回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果见里头的糕点精致至极,光看样子都十分美味,更别说闻了。
“欢颜,快来。”
她拉着欢颜一起坐下,分了几块给她道,“来,一起吃。”
欢颜也不推迟,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顿时喜笑道:“果然是人间美味,张公公亲自送来早膳,看来,皇上对姐姐的心思不一般啊!”
谢婉仪脸上便露出愈加甜蜜的笑来,欢颜看了一眼,展颜一笑,重新投入吃食当中了。
今儿狩猎最后一天,余兴未了的人,自然照旧去狩猎一番,其余的人,大多时间都是自由安排,不过,因为谢婉仪昨夜侍寝,来找她的人便络绎不绝,谢婉仪只能一个个去应付,欢颜在一旁看得无聊,便自己找乐子去了。
她原本只是随意走走,却发觉通往温泉的路并没什么人,昨日被那些拥挤的人流打坏了兴致,今日无人,刚好去泡一泡,也算是此行狩猎一项乐事。
她一路左顾右盼地过去,竟发觉是真的沿途无人,等到了温泉的地方,这才发觉,那里的温池实在是大,就跟是一条河似的,池子里的水不断沸腾,欢颜用手探了探,的确是暖的,并不烫。
这几日来狩猎,她也只在营帐里匆匆忙忙冲洗一下罢了,而今,有个绝妙地地方,岂能不开心?
不假思索,她便果断下了水。
说来那些药竟也神奇,身上原本有伤口得地方,竟然一日就愈合,这会儿下水来,虽然隐约还有地方很痛,但也仅仅只是一两处,再加上,满身得舒适,很快便冲去了那不适感,欢颜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漫天星光。
欢颜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起身。
可是,她方才一动,便忽觉视线之中竟出现一道人影,夜色虽然好,但在这温池内却瞧不真切,不过,却分明能看清,是一道男人的身影。
她顿时心下一悬,虽说她并非yi丝不gua,但这样的身子被人瞧了去,尤其她身为宫妃,是皇上的女人,势必会被视为不洁,那已是死罪!
她顿时不敢含糊,借着月光,隐约可见自己放在岸边的衣服,她顿时不敢再耽搁,迅速悄悄向衣服潜去,而另一头,她分明瞧见那人已经褪下衣衫,下水了。
人处于水中,因为水里动静,岸上的声音,便不会那么真切了,欢颜接着这个,在水中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然后爬上岸边,正要准备走的时候,那一头,却忽而传来一道声音道:“朕头痛得很,张礼,替朕揉揉。”
欢颜脚步一顿,迅速往四周看了看,哪里有张礼的身影?
听到是秦非墨的声音,她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几分,可是随即,却又提了上来。
“揉揉?她哪里有替人揉揉对的本事”
可是眼下,并没有张礼的身影,如果秦非墨迟迟听不到动静必然会回头看,这样一来,她就彻底暴露了!
不得已,欢颜只有硬着头皮上前,按秦非墨的指示,按上他的太阳穴。
可是,她分明就只是按上去而已,手腕处却一痛,随即,她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一下子被抛入水中,传来偌大的一声响,然后,她整个人被按在案上,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分明冷峻,却在瞧清她面容的一刻,不自觉的拧起眉头:“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欢颜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支吾,秦非墨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正掐着她的脖子,力道松了松,他收回手,谢谢倚在一侧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出奇,欢颜涨红了脸咳嗽,好一会儿才终于算是缓过来气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多少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我只是想洗个澡而已。”
她似乎是惊魂未定,原本清清亮亮的眸光中还透着未曾散去的恐惧,嘴巴也张着,殷红的粉唇一张一合因为紧张说不出话来,脸色有些苍白,湿透的发丝贴在面额上,使得她整个人愈发小巧玲珑,乖张可爱。
秦非墨的视线,从她的头上落到她此刻已经一览无遗的胸口,眼色便越发深了几许:“洗澡你不会找个人陪你?”
欢颜眸光又颤了颤,深觉自己做错,喏喏道:“今日谢姐姐比较忙,宫人都留下来帮谢姐姐招呼了,所以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跑来这里洗澡?深更半夜的,穿成这样?”
欢颜下意识看了自己一眼,眸光瞅到自己湿透了的衣服,穿了比没穿更加*的时候,忙的便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我……”
秦非墨随即移开视线,冷冷道:“算了,朕让张礼送你回去。”
欢颜小心翼翼地从水里起来,正要离开这里,身后的秦非墨忽而又出声道:“穿上朕的衣服。”
欢颜下意识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咬了咬牙,拿了一旁秦非墨的龙袍披在身上,将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快步离去。
张礼就在外头候着,瞧见突然出来一人,他还在以为皇上这么快便洗好了,可是抬头一看,居然发现是一女子,心下惊了下,再细看,这才认出是欢颜,而她身上,正穿着秦非墨的龙袍。
他愈发心惊了些,但到底是皇上身侧伺候多年的老人,很快恢复平静,朝着欢颜行了一礼,欢颜喏喏道:“烦劳张公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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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秦非墨VS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13(5000+)儿童节快乐
皇上?
欢颜迟钝的反应过来,忙的跪下身去行礼,秦非墨走上前来,看她瘦瘦小小的身子在脚下跪成一团,明明是普通的面貌,瘦弱的身子,他竟会觉得,月光下的她美极了。
地面都是雪,她的膝盖跪进雪水里,定然冷极了。
想也不多想,他开口道:“平身吧,不用跪。”
欢颜得了赦免,自然立刻起来,可她分明瞧见秦非墨一双眸子凝在自己脸上打量,半点也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她随即抬起头来:“皇上要进去坐坐吗?”
黑暗之中,她是看不见秦非墨的脸的,但是却能感觉到他那一双深幽的眸光。
欢颜一颗心跳得有点紧,不过好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她的一些心思也沉淀了下来,自然,能很快平复自己的情绪。
秦非墨高大的身子越过她,他比自己整整高出一个头来,故而,对欢颜来说,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实在是太吃力。
屋内有微弱的光,是很破旧的油灯。
房间内四下都破得很,不过,却似乎都被修整过,破旧的窗棂原本是半点遮挡物也无,不过眼下,却有了做工粗糙的纸糊的遮挡物,欢颜关上房门的时候,屋内竟能稍稍比外头暖和不少。
殿内面积并不大,秦非墨走进去之后,原本还尚可的房间忽而就觉得几分拥挤起来,尤其是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顿时就有点无处落脚似的。
黑暗中,她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此刻时别半年多未见,他并未有太大变化,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面容上,容颜依旧清隽,俊美。身姿卓然,随意立在一处,已能成为焦点,正因为此,此刻即便是破败的屋舍,他一人立在那里,身为天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以及后天霸气,便无处遁性,给人无形压迫感。
欢颜捏着小指头四处瞅了瞅,房间里是没有凳子的,她便只能对着一旁的*榻请道:“皇上不嫌弃的话,就坐那里。”
秦非墨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她的脸上。
刚才月色暗得很,此刻近距离之下,她虽消瘦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眸子却是清清亮亮的,在宫里,鲜少有这样清亮又纯净的眸光,他视线顿了顿,随即在欢颜的榻上坐了下去。
他坐下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却半点未褪,欢颜呐呐半响,这才反应过来,忙的倒了一杯水来,好在,炉子上的水还是热的,她将水杯捧在手里递给秦非墨,暖融融的,竟不舍得松开。
“我屋里没别的,只有白开水……”
她话未说完,秦非墨便已经伸手接了过去,手指碰到她的指尖,那冰冷的触感惊得秦非墨微微皱眉,他旋即道:“没有衣服穿?”
欢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半响才明白过来,急忙回道:“有,不过不抵寒。”
秦非墨似这时才看到,她身上其实是穿了好几件衣服的,只是每一件都很单薄,所以根本不起作用。
他没说话,将视线移向手中的杯子,是很破旧的杯子,杯口都掉瓷了,却好在洗得很干净,清水下杯底的乳白一览无余。
他没有喝,只是将杯子放到一旁陈旧的桌子上,然后抬起头来,缓缓注视着她。
欢颜触到他的视线,怔忡与他对视,他的眸光深幽不见底,她的眸光一片清亮中透着茫然,氛围顷刻间有些凝滞,最终,到底是秦非墨开了口道:“就没有话与朕说?”
欢颜一怔,触到他深幽的眸色,迅速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秦非墨眸中明显深了几分,看着她,半响开口:“你可以求朕,你求朕,告诉朕实情,朕便放你出去。”
欢颜一下子咬住了下唇,眸光委屈地看向他,眸中泛红,竟是隐隐垂泪的模样。
秦非墨心下一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看着她,不语。
欢颜见扮楚楚可怜换不得他的同情,旋即低下头去,一滴泪,从眼睛里滑落,滴在她因为劳作而冻得通红得手指上,秦非墨这才看到,原本葱白如玉的手指,此刻已经粗糙不堪,不仅如此,手上遍布伤痕,很多都是新伤加旧伤,而她此刻,显然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手上,只是沙哑着声音道:“我说出来,你可以不治我爹爹的罪吗?”
秦非墨的视线,这才停在她的脸上:“好。”
他应了一个字,欢颜的眸子却一下子闪闪发亮出来:“金口玉言?”
“金口玉言。”秦非墨点了下头。
“我从小就喜欢医术,后来听闻了秦王妃的奇事,便特别崇拜她,可是那个时候,皇上刚刚下了禁医令,我没法学习医术,爹爹也不让,当时苦于没有计策的我,便拜托毫不知情的娘亲找了一个江湖人士,花重金买下了一块人皮面具,那面具的主人正是我,我瞒着娘亲,叫贴身婢女戴上面具装扮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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