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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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世情缘:宫女珣玉- 第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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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儿脉象弱?我惊直了身子,怕自己听错了。

    十四听闻太医的话,面色一沉。“你没诊错?”他厉声问道。

    “臣……”太医声音微颤。“臣再三切过福晋的脉象,才、才有此结论。”十四脸色阴沉,看得太医冷汗直流,他咽了咽唾沫,加道,“但、但是,臣才疏学浅,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请其他太医同来诊过为、为好。”

    “高安!”十四喊道,“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给我请过来。”

    “是。”高安不敢怠慢,领了命,赶紧跑了出去。

    我把十四的焦急担心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

    我该料到的,这个孩子是十四对我动粗怀上的,那段日子正是我与十四闹得最僵的时候,我整日卧床,郁郁寡欢,甚至在发现怀孕后想过不要这个孩子。母亲的状况很大程度上会影响胎儿的发育,先天不足,这样的孩子就算是生出来了,会是一个健康的孩子吗?

    我不是第一次怀孕,应该早就发觉到的,我怀弘明的时候,弘明在我肚子里活泼好动,而这个孩子,我几乎很少感受到他的胎动……

    十四怕太医院里的太医诊断有误,不放心,又遣人把京城最有名的大夫请到皇子府给我看诊。

    然而,不管是太医还是京城名医,给我诊过脉之后,结论都是一样的:我肚子里的孩子脉象偏弱,随时有不保的可能。

    “这群庸医!”十四搂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害怕。这个孩子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上的,他比我更愧疚。

    “没事的。”我偎在他怀里,轻轻地说道。“我和孩子都很好。”

    我想过了,与其活在惴惴不安的忧惧中,不如面对现实。不管这个孩子最后是不是能成活,或是生下来是一个有缺陷的孩子,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爱他。

 ;。。。 ; ;    十四伤势痊愈,能下床正常行走,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每天陪着十四养伤,待在府里做一个安分的孕妇。

    平平淡淡的生活,简单安宁,与皇帝赐婚前一样,又不一样。

    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对我与十四而言,是从前幸福的延续,还是一个新的开始,不管怎样,我十分珍惜眼前这份安宁祥静的生活,大起大落的日子,过得真的很伤人。

    十四病愈后,带着我和两个侧室进宫给德妃请安。

    德妃许久没有见到十四,一见到十四,便激动得落下泪来。即使在十四养伤的这两个月她每天都派人到皇子府里问信,也比不上此刻亲眼看见儿子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相较于对十四的关切疼爱,德妃对我的态度可要冷淡多了。她当着伊尔根觉罗氏和舒舒觉罗氏的面,说着些做妻子的女人要心胸宽广,嫁了人就要尊丈夫为天,好好过日子,不要给丈夫惹事之类的教诲。

    我知道,德妃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也看到了伊尔根觉罗氏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说实话,之前我一直觉得依伊尔根觉罗氏的美貌,十四是极有可能喜欢上她的。男人嘛,有几个不喜欢漂亮姑娘呢。可是,经过几次接触,我反倒觉得伊尔根觉罗氏完全不具有威胁性,因为她太外露了,反倒是那始终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太多表情的舒舒觉罗氏让人感到深得摸不到底。

    夏夜,凉爽的夜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好饿啊……

    我翻了翻身,又翻了翻,谁想,强烈的饥饿感挥之不去,还是饿得睡不着。

    “怎么了?”睡在我身边十四支起上身探了过来。

    我看着他睡意朦胧的眸子,很不好意思。

    “又饿了?”他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唉,果然还是每天同睡一张床的男人最了解我。

    “你等着。”

    十四披衣下了床,叫人给我准备吃的去了。

    我怀弘明的时候,中期害喜的反应非常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这次倒是怪了,吐没怎么吐,就是食欲旺盛得骇人,一个晚上吃个两顿夜宵都是小意思。

    反观伊尔根觉罗氏,孕期与我差不多,害喜的状况却异常严重,吐得人都病恹恹的了。不过,这倒一点也没有影响她隔个几天就挺着肚子到德妃那里请安。也是嘛,十四冷落了她,永和宫里的德妃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不巴结着点怎么行呢。

    比起伊尔根觉罗氏的勤快,我这个嫡福晋就显得太“不孝”了。因为自从十四伤好了之后,跟他一起进宫请安的那一回,我就再也没进过宫了。原本,我与德妃之间的婆媳关系就属于不冷不热,勉勉强强过得去的那种,后来又经过皇帝赐婚、十四挨板子的事儿,我婆婆德妃估计更不待见我了。

    也罢,我不想再像过去那样勉强自己过日子了。我又不是伊尔根觉罗氏,是德妃中意的媳妇人选,我是“妒妇”嘛,不需要面面俱到,力求完美的。况且,我现在是在府里安胎生孩子,进宫请安这种婆媳间的小细节就不要太去在意了。

 ;。。。 ; ;    十四眸光一动,小心翼翼地执起我的左手,如若捧在掌心的珍宝,放在唇边,在我手腕间那道淡淡的印记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十四的喉中溢出,他的眼眸里闪动着水光。“不要不理我,对不起,珣玉,不要不理我……”

    他喃喃的说着抱歉,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那道划过我腕间的伤疤。

    “我不是杨贵妃。”我咽下喉间倏然涌上的哽咽,幽幽地开口。“杨贵妃在马嵬驿被唐明皇一条白绫赐死,我是想陪你一起到老的,你怎么能把我比作她?明皇薄幸,难道你也是吗?”

    十四的握住我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歉意更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晚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啊,为什么你连一点尊严也不肯施舍给我?”

    我看着十四,想起他那一夜粗暴的对待,手掌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眶不觉泛红。“你要我以后怎么告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之所以会存在于这个世上,是因为他的阿玛在娶侧福晋的那天弓虽。暴了他的额娘!”

    “珣玉,原谅我,原谅我!”十四激动地从身后地抱住我。“那时候你不理我,瞧也不瞧我一眼,我是气糊涂了,才会那样伤害你,我错了,珣玉,我爱你啊,你是我的妻,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伊尔根觉罗氏只是一个意外,我发誓,我只在大婚那晚碰过她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次她就怀上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以后只守着你,只有你一个人,你不要离开我……”

    泪珠滑落眼眶,我用手拭去。“胤祯,不要哄我,也不要再骗我,不要同我保证你做不到的事,那只会更伤我……”

    皇帝的指婚谁能说个“不”字,皇帝能指一个伊尔根觉罗氏给十四,就能指第二个、第三个。皇子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我已经不再做这个不切实际的梦了。

    “我没有骗你。”十四的心急地将我抱得更紧。“没有了,没有别的女人了,只有你一个,今后我只有你一个人,皇阿玛答应我了,他答应我了!他不会再给我指婚了。我心甘情愿地只守着你一个人,求你相信我。”

    我闭上眼,听着十四哀求的话语,心觉得好痛。

    “胤祯,你相信破镜重圆吗?”我问道。

    十四圈在我腰间的手臂猛地一僵,我转过身,在他眼底看到了恐慌。

    “你信吗?”他反问。

    我凝睇着他,轻轻地笑了,然后,摇了摇头。“不,我不信。”破碎的铜镜即使重新被拼凑起来,也不再是原来那面了。

    “你不愿原谅我,是吗?”十四面色惨白,嘴唇轻颤。

    “不。”我抚上他的脸,摩挲着他俊朗的五官,笑得温柔。“不要对我承诺什么,也不要为那些已经不能改变的过去耿耿于怀,更不要问我是不是原谅了你,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一样那么爱我,就让我知道。”

    十四握住我的手,紧紧地贴在胸口,眼眸里的水光已聚集成透明的水珠,悄然落下。

    “好,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的嗓音低哑,对我说着这世间最动人的誓言。

    “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 ; ;    正思量着,内室猛然传出一声怒吼。

    “滚!叫她给我滚!”

    伊尔根觉罗氏与我对视一眼,美眸里浮起得意之色。

    高安从内室小跑着出来,在我身前停下,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表情淡淡的,如果这是十四的选择,我无话可说。

    伊尔根觉罗氏露出胜利的微笑。“你们在这儿等着。”她吩咐身后的两个丫鬟,举步就往屋子里走。

    怎料,她刚要抬脚跨过门槛,高安身子一移,挡在她面前。

    “侧福晋,十四爷请您……”高安露出尴尬的神色,顿了一下,才道,“十四爷怕您累着身子,请您下次再过来。”

    高安的话已经说得很婉转,很顾及伊尔根觉罗氏的面子了,按照十四的原话,是直接叫她滚。

    伊尔根觉罗氏脸色刷白,两眼像刀子一样向我扫来,几乎是咬牙切齿。

    十四都这么说了,再强留下,只是自取其辱。

    “咱们走!”伊尔根觉罗氏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尽管心有不甘,还是领着丫鬟,踩着忿忿的步子回去了。

    “福晋。”待伊尔根觉罗氏走远,高安轻声说道,“十四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我敛了敛神,步入屋内,然而刚走了几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胆怯。

    我脚步一顿,抬头往内室看去。十四就在里面,而珠帘后那不可知的未来,让我有一些心慌。我和十四的婚姻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

    “高安。”

    “奴才在。”

    “你说我是十四爷的心药,那我的心药又在哪儿呢?”

    高安沉默一会儿,说道:“福晋,除了与侧福晋大婚那晚,十四爷不是每夜陪着您,就是在书房里过的夜。”他的目光投向内室。“只要您让自个儿再往前走一步,伸出手,您会发现,您的药其实就摆在那儿。”

    我闻言,缓缓地笑了。“十四爷有你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侍候着,果然是他的福分。”

    “福晋过奖了。”高安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十四爷在里头,您快些进去吧,奴才去替十四爷准备点吃的。”

    说完,高安合上门,退了出去。

    掀开帘子,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窜入鼻息,我微微一侧头,视线往床榻移去。

    十四趴在床上,头向外枕着枕头,他那一双墨黑的眸子有着病中的疲惫,却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沉沉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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