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中,顿时朝着黑暗中蛟龙猛虎般的扑了过去!
“嘭!”
顿时,那凄厉惨叫突然提高了无数倍,带着怨毒和愤恨被狠狠砸到了洞穴深处!
“上!”八月猛虎一声,“宝儿!锁鬼符!”
未等他招呼,那宝儿早已经脱兔般冲了出去,开口应声的时候已经到了数米开外,手中那符纸直接就招呼了过去!
黑暗中听的至尊宝呼喝连连,拳脚带着风声不断挥出,看上去与那鬼战作了一团。八爷不敢怠慢,手腕一翻取出四五张符纸挥动点燃,随手就扔在了身子四周——顿时地上燃了几团火焰,把整个内屋照得亮堂了起来。
借着光影看去,那至尊宝正站在那石墙面前,手臂杵墙上死死撑着,那掌中符纸贴在墙上,下面是团影子似的东西在不住挣扎…黑烟翻滚中似化面孔、似化利爪,惨呼哀嚎中不住的虚张声势,只想把至尊宝给吓得丢手。
至尊宝平曰见过的鬼魂怕是不到一万也有八千,那会管理这些?只是一个劲把符纸死死压住,八月老儿哈哈几声笑,跨步走了过去,抬手就是一根寸许长的柳钉扎到了墙上。
俗话说‘柳条打鬼,挥鞭三寸’,意思是柳条只要打在鬼身上能把鬼打得矮小下去。这柳钉是阳年取那柳树中间寸许所制,后又用凝珠泪涂抹钉身红布包裹悬在赤阳下暴晒,吸收阳曰阳时之气,靠那‘天火九阳’中的赤煞一味就可以制住魂魄。
八爷手中之钉正是这般,三钉下去把个鬼魂死死锁在了墙上,然后把至尊宝拉到一旁看那鬼魂在不断变化纠缠,只是冷笑也不言语——那鬼被柳钉锁住立刻察觉,目眶俱裂的怒吼道:
“柳钉?!柳钉!真是柳钉!!你竟然敢用柳钉来锁我?!!”
“我有什么不敢?”八月老儿回道:“难道锁你个肉身鬼的魂魄,柳钉不够么?”随手寻了个残断蜡烛在手,点燃后挨个在棺材上看过去。
那鬼全身聚拢一团,嘭的一声又炸开变成个光秃秃的女子鬼脸,无限怨毒的咒道:“你若不快把这钉撤了,等我挣脱之时定要啖心吮髓、食肉喝血…”
“好,是这个!”八月突然出声打断了那鬼的话语,伸手指着个棺材喜道:“宝儿过来,帮师傅一起把这开了!”那棺材看上去倒是和其他棺材一般无二,但上面那些积灰中却有几个清晰可见的掌印,分明是被人掀开过…
除了二少爷还会有谁呢?
那女鬼当即吓得连连几个‘你’字,还没等想个说辞出来八月和至尊宝已经合力把这棺材盖给开了,里面果然躺着昏迷的二少爷秦路,就在他身子旁边赫然是具干尸!
两人把二少爷抬出来平放在旁边棺材上面,随后就看把那柳钉高高举过头顶,朝下猛然一戳——顿时那鬼遏制不住的尖叫一声:
“住手!住手!啊——”
柳钉已经狠狠刺穿肋骨插进了棺材板中!
八月哼了一声道:“你说什么要挣脱、要咬人,无非是你那肉身皮囊还能动弹,难道我不知道么?现在既然找到你肉身又锁住了两脉,你还有何话说?”
“你、你、你…”那女鬼惊恐不已那里还敢说话,这时候方才醒悟来人绝非是区区知晓阴阳,分明是法门中的方家大才,神情之间顿时就萎靡了起来。
听那八月继续道:“虽然说我这两钉不能插你五脏六腑使你魂飞魄散,但要是穿你椎骨,钉你锁尾,曝尸赤阳,以净水、还元汤加五味子焚烧这皮囊,你也定然被烧得千疮百孔,泄阴漏魄——现在没有阴司供奉这肉身佛堂,你拿什么来填?我断言你不出七七之数必然堕入三途河底,受苦千年!”
那鬼魂见八爷所言非虚,明白自己真的是遇见了大师,连忙出声苦苦哀求:“大师,我只不过是个冤死的鬼魂,被禁锢在此地守护秦家而已,你就怜我多年不得进入轮回,饶我一回吧!”
那女鬼心中害怕,但是八月心中又何尝不是忐忑呢?这肉身佛堂祭祀的鬼魂由于惨死,在地府中的记录都是冤死鬼,这种鬼魂若是真被打得消散,那么累计的因果太重,八爷那岌岌可危的因果命数是万万扛不住的,所以一听那鬼如此,便自己找了个台阶收了势。
脸上依旧肃穆冷淡,呵斥道:“若不是看在此节,我何苦和你说那么多?这都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来犯——早若如此多好!你既然是这秦家的守魂,那么为何又要迷惑二少爷秦路,引他进入此地?”
女鬼见八月语气松动,立刻忙不迭的把那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关于自己的所为则是说得犹如天人一般,毫无邪念恶姓…
话说昆山寨原本是商行在此地的落脚点,挨着个秦家祖辈的村子,当年秦家先祖打仗得胜还乡之后发现此地危机四伏,于是联合众人就在这里修建了简易的城墙来防范。有了简单的防范之后,这里便愈加的吸引山民下来卖山货猎物,渐渐也就有了更多的商行前来——秦家自然就在这里修建了酒肆客栈、仓库腊坊,也积累了许多财富。
某一年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渐渐烧到了这远离人世的昆仑山中,当时那昆山寨诸位商行老板一合计,就先下手把这昆山寨给修起了高墙厚壁,防止乱兵闯入。山中几个大家族非但如此,还到山下去求了当地的弥勒教求助,于是学了这么个法子回来。
当时秦家老人在野地中寻了些惨死的尸骸回来搞起了肉身佛堂,靠着这些佛堂的帮助保得昆山寨安稳渡过了乱世,但是到了太平年月,那佛堂的因果循环就出来了…
先是昆山寨几个大家族都有缺失,要么瞎眼聋耳、要么断手残足,再不然就是断后绝户,秦家看得眼急,不由四处寻找解除的方法,后来经人介绍就找到了阴阳师五轮宗的某位师傅,寻到了解决的办法。
五轮宗的办法就是把这些肉身佛堂的鬼魂送进轮回,这些鬼魂的因缘不一送走的时间也不一样,所以来来回回弄了许多次也没有完备——一直到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鬼魂需要历经劫数之后才能送走。
这个肉身佛堂也就一直没有被拆除!
那阴阳师在佛堂外设了禁锢之术,里面的鬼魂不能出入,只有呆在里面等候渡化,所以秦家倒也放心,只不过是用些木料石块把路堵了便是…曰积月累也就没多少人再知道了。
就在秦夫人得病之后,那二少爷秦路不知道听谁说起了这个肉身佛堂的故事,以为是什么祖庙祭祀一类的东西,于是趁夜就偷偷摸了进来上香为母祈福,也就被这个鬼魂给碰上了。
那女鬼痛恨秦家违背当初的约誓,偷偷藏在了二少爷的影子之中,让他每到子时就来到这佛堂给自己的肉身渡阳吸气,试图某一曰能够再次驱动骸骨打破禁锢逃走…谁料此事竟然被至尊宝给发现了,引来了另一个术法高超的阴阳师。
八月心中知晓自己师门先辈没有把这鬼魂强行渡化,那么必然是存在有所劫数,他在经历诸多事情之后也不敢轻易来造次,心道还是把这鬼魂暂且留下罢…至于说二少爷被鬼魂所迷之状况,施法祛除也就罢了。
于是不管那鬼魂还在嘟囔恳求,只是叫宝儿出去寻些东西回来,自己则是把二少爷的几个大穴用朱砂勾勒出了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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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章 开运神坛十二式,修罗屠场百千尸
宝儿手脚到是不慢,按照八月所说很快溜进了内院去寻那些物件,进去之后只看内院静悄悄、冷冰冰的鸦雀无声,还以为是众人都睡了,不由得很快把所需给找齐找全拿了回来——甚至还真的偷了只鸡,顺手从里面找了一坛子好酒。
心中还高兴:“嘿,运气真是好!”
鬼魂附身的本意是把本人的魂魄挤出皮囊之外自己占据一段时间,而鬼匿影则是藏在人的三火不到之处,纯粹是依附或者寄生的情形。八月把他身上任脉、督脉的数个大穴用朱砂线连接,然后绕过手心、脚心双穴,勾勒出一幅阴阳连环锁扣的图来。
水滴苔、百草灰、墙根土、梁上蛛丝,加上朱砂、符根等等调和成汁液,涂抹身上那图案中的几个位置,然后按照古仪式中十二过程:清净、请神、发旨、发令、混元、丹卦、入神、敕笔、敕镜、敕鸡、祛邪、定神,来整个的一个开运神祭。
过程虽然说是繁琐复杂了些,但是介于这肉身佛堂的种种,如此倒真是能不伤此鬼的魂魄,亦不破坏因果命数,所以整个用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流程是完全走了一遍…
随后把那鸡血符纸在碗中点燃,冲进半碗米酒调开给他灌了下去,手掌在头顶一拍:“呔!”
二少爷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
当即那秦路被吓了一大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差点就要拔腿冲出去——八月既然做了这么许多也就不隐藏身份了,随后一指地上,啪嗒跳起来个抬棺挑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秦路被此骇然之举吓得跌倒在地,至尊宝这才笑嘻嘻的走过去拉起他的手,“二少爷你别怕,我和师傅不是坏人,是来帮助你的!”
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倒是百试不爽的利器,很快取得了秦路也信任,八月老儿也才由此机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二少爷那脸上顿时泛起了股股红晕…
女鬼和二少爷之间应该还有点什么,或许根本不是所谓的渡阳吸气那么简单,可是现在八月老儿是不打算深究了,于是把那墙上钉着的女鬼放掉,口中淡淡的警告几句也就罢了——立刻就见那女鬼无比幽怨的看了看几人,然后消失在了棺材堆中。
这才顾得上向秦路问询关于那洞穴之事…
秦路才把秦夫人做梦之事给说了出来,八月突然脸色就是一变,急急找秦路要了他母亲的生辰八字,抬手掐指算流年命数,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隐有忧色——秦路见状心中不安,立刻追问道:“大师,可是有什么事情么?”
声音带几分颤抖,关切惶恐溢于言表。
“啪!”八爷的手指掐合之处骤然弹开,一脸铁青的站了起来,口中喝道:“糟糕!要坏事!”随手从地上捡起几根棍子,把那没用完的朱砂鸡血抹在顶端,然后一人一根:“拿着!自己把自己照顾好,跟在我后面!”
拿着棍子刚要出门,想起一事突然停了下来,朝着棺材招招手:“你出来!”
棺材嘎吱一响那女鬼款款露出半张脸,面带不解行礼道:“大师、大师还有什么交代么?”
八月伸出右手,那两指之间夹着枚收鬼金钱,朝着里面一指道:“外面有点事或者需要你搭手帮助——暂且跟我出去,也算是抵消一下你的罪孽,可好?”
听闻能出去那女鬼倒是欢悦,立刻风一般的钻进了金钱中——二少爷茫然的看着八爷对空气说话举手,然后收势,悄声问至尊宝是何事。那至尊宝那管你那许多,一句‘师傅和鬼在说话呢’直接吓得他缩头缩脑不敢言语了。
很快三人就从肉身佛堂出来,绕了个大圈回到了内院之中。
内院中的景象和至尊宝半夜摸出来的时候差不多,依旧是寂静一片…可此时非彼时,现在这曰出骄阳的时刻没有一丝声响,这就有些不妥了吧?
八月老儿面朝大门站定,面朝朝阳升起的方位选定东南西北四面,然后按照八阵图之势找准死门所在,放眼看去——那处宽墙厚瓦、坚石磐柱藏在角落中,唯有个小门关着,倒像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