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味- 第5节

　　　　挂掉电话，田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方子雄脸上满意的神情，还有周围同事钦羡的眼神，他知道这一关自己闯过来了。

　　　　方子雄这时站起身，走到田光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小田呀，很有潜力的嘛，以后就跟着我混了！”

　　　　领导就是领导，看风使舵的本领小兵是永远也赶不上，而且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错，这就是领导。

　　　　“谢谢老大的关照，也谢谢各位大哥大姐的关照。”

　　　　“谢什么？我要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迟到回来，我岂不是就把那客过期的牛肉吃掉了？哈哈~~”方子雄有种因祸得福的得意劲儿，转身看向周围，说道：“正好大家都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田光是我们新来的兄弟，不是外人，以后你们要多多关照！过堂时，看我的面子，悠着点。我有事要先走，下午四点五十五分钟，小田到豪玛氏的门口等我。”

　　　　方子雄说完，叫上打扮妖艳的业务经理——于曼，就离开了办公室。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人多，不方便问，也不急于一时。

　　　　老大走了，田光却没有明白方子雄最后那句话里“过堂”是什么意思？正在纳罕中，方子雄和于曼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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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人过堂】………

　　　　似乎，一场暴风雨就此过去，田光心中直喊侥幸。但是苏玲这时出现在他面前。把手中豪玛氏食盒重重地敦在桌面上，说道：

　　　　“臭小子，别以为老大不追究了，你就没事儿了！今天你能过关，纯属侥幸！但是，本部门的规矩不能破。每犯一次错误，就要从效益工资里扣除200块钱，流进本部门的活动基金里。既然老大已经宣布你是兄弟了，那么这两百块钱也就不能免了。”

　　　　显示田光迟到，让她挨老大的骂；跟着可以品尝美味的豪玛氏戴安娜牛扒，却又被田光搅和了。苏玲自然是心情不好了。

　　　　“200？这么多！”田光一阵泄气，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工资就少200块，要是自己天天犯错的话，那岂不是半个月工资就被扣完了？

　　　　“念你是新人，没提成，200算少的。要是别人犯错，那就是500了，满足了吧！”说着，走到小会议室门口，对田光一招手，“你是新人，还不快点来拜见各位前辈！”

　　　　“一定要现在吗？”田光想起老大刚才说把豪玛氏赔的钱给他时，周围人的眼神可以把他吃了，心里就有些打鼓。

　　　　但是，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这些兄弟姐妹自己一定是要见的了。见见同事，又不是见敌人，自己初来咋到，以后还要仰仗大家指点呢，田光一想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还端什么架子呢？

　　　　“啰嗦！”苏玲说完走进会议室

　　　　随着苏玲，田光也快步走了过去，只见长方形的会议桌边得会议椅上已经坐了十一个男男女女，见到田光进来，全都停止了议论，放下筷子，抹抹嘴，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会议室的气氛即刻一变，田光一愣，刚才准备好的各种问候大家的话，一下忘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会议桌上手位置上男人将水杯在桌子上一敦，肃声喊道：“来人，升堂！”

　　　　即刻，两边的男女手里的筷子“框框”地敲在桌子上，齐声随和道：“威——武~~~”

　　　　田光一阵嘀咕，心说老子是来上班的，这是搞什么飞机呀？

　　　　“下面男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岁庚几何？有几个女朋友？曾经和几个女人上过床？一次做－爱多长时间……快快如实报上来！否则，漏答一个问题，五百块钱侍候！”

　　　　“啪”，男子又重重地敦了一下茶杯，双眼爆睁。左右众人也都齐声喊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500块！500块！”

　　　　这哪里是新人介绍呀？这简直是私设公堂、隐私大审问嘛！

　　　　田光虽然是个老实人，但也觉得一阵气急，忍受不了，扭头就想逃走，但是苏玲站起身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话，他却站住了身形……

　　　　业务二部全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新人报道，老人恶搞。这是一个传统，任何人都要经历。但今天田光受到了老大的关照，对他还不算过份。

　　　　这个保留节目看似很滑稽，但也保留了八年。据说还是集团公司的老板在这里时留下的规矩。

　　　　通过这个过程，能确定新人的脾气、语言技巧、应变能力，有时甚至可以挖掘出新人的某些社会背景和闪光点，在未来的工作中，部门领导就可以善加利用和因势利导，算得上一个摸底考试。

　　　　当田光听到苏玲在耳边说这是考试的时候，马上放下了架子，很认真地回答道：

　　　　“我叫田光，24岁，XX省人士，省外贸专科学校毕业，从业经验两年。因没有遇到良师，也没有取得过什么大的成绩。又因长相平庸，家境贫寒，自然从未获得女孩子的青睐，更别说上床了。”

　　　　“童男子？此话当真？”

　　　　主审的部门副经理王重以及另外十个人全部都惊愕地看向田光，眼中尽是疑惑。

　　　　“是……是这样的。”

　　　　田光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现今社会24岁还是童男的真是凤毛麟角，打着灯笼难寻，但这也是剩男的悲哀。

　　　　“哈哈，别不好意思！不就是穷吗？不就是没有遇到名师吗？小田，你进入了我们这个团队，只要好好干，虚心学习，人又勤快。金钱会有的，美女一样会有的！”王重很是鼓励地说道。

　　　　田光很是感动，没想到大家没有笑话他，反而在鼓励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都说生意场上阿谀讹诈，但是对于诚实又朴实的孩子，再加上老大留下的话，没有人会过多地非难他。接下来，大家一人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全都做了自我介绍后，“过堂”就算结束了。

　　　　经过部门三个组长和王重的商议，决定等田光分到业务三组。三组的组长石光海负责培训田光的实战技巧。

　　　　……

　　　　有了这么好的同事，田光感动得一塌糊涂。下午，他再也不敢偷懒，也不敢走神。吃过午饭就开始熟悉公司资料、熟悉公司产品。

　　　　公司的主营是销售办公和酒店家具的，代理了意大利和美国好几家品牌的产品，另外还销售着国内的高档次家具，产品种类繁多，要想一下午搞清楚？别说全部了，就算是一个系列都难。

　　　　在田光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主动过和认真过。也许是因为主动的因素，他脑袋瓜出奇地灵光，收获也出奇地大。

　　　　到了下午四点钟时，他已经将厚厚的两个品牌的产品全部收于脑海中。上千个产品的规格、材质和图片都能一一对应，张嘴就来。

　　　　如此成绩，连指导他学习的石光海都觉得捡到一块宝了，对他大加赞赏。

　　　　但是，就在田光兴奋地站起身来的时候，就觉得大脑充血，一阵头晕目眩，双耳嗡嗡作响，“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一时间，左右同事慌了阵脚，呼啦围了过来，一阵手忙脚乱把他抬到沙发上，

　　　　“掐仁中！”

　　　　“喷凉水！”

　　　　“人工呼吸！”

　　　　“……”

　　　　什么招都用上了，田光从头到脚被凉水浇了个透，但是田光仍未醒来……



………【第八章　豪玛仕西餐厅】………

　　　　王重以前是学中医的，经验多。扒拉开众人，一通急救措施后，田光悠悠醒来。

　　　　看着一张张关切的眼神，田光心里感动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处男，看着你身体挺壮的，怎么会晕倒呢？你也太虚了吧？”苏玲边说边打量着脸色煞白的田光。

　　　　“苏玲，你是不是怀疑他是假处男呀？怀疑不如检验，我们大家给你放风，你和他就在这儿颠鸾倒凤，实地检验……”

　　　　石光海调侃到一半，话音还没有结束，苏玲啪地一巴掌打去，石光海敏捷闪过脑袋，但是肩膀上还是着实地挨了一巴掌，“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看你以后还敢调侃我！”

　　　　石光海硬受一掌，赶紧就跑，苏玲说完就追，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田光脸色苍白，但却能听到和感受到同事们轻松的心情。看着苏玲笨拙的跑步姿势，也想笑。但是嘴角一咧，就感觉头上传来丝丝的疼痛。

　　　　王重熟练地抓起田光的左手，三指准确地扣住他的腕脉，神情安详，眼睛微闭，煞有介事，如老中医般。

　　　　其他人见状，知道王重在给田光号脉，即刻闭上嘴巴。

　　　　三分钟过去，石光海放下田光的左手，又翻开了他的左眼皮和右眼皮看了两看，站起身来道：“兄弟，你的脉象雄壮，强劲儿有力，根本不是房事过多血容虚亏像，以我多年荒废的医术实在找不出缘由。我看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别……别……我没事儿，只是有点用脑疲劳，肚子饿了而已，吃顿饭估计就好了。”

　　　　虽然看到大家为自己着急，但是田光是不可能告诉他们上午被车撞了的那件事儿的。因为在他的心里还有很多解不开的疑团，而且他现在觉得自己收了人家的一万块钱，心里有些自责，更不可能告诉大家真情了。于是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希望能蒙混过关。

　　　　“切！原来是这样。小处男，你不会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吧？”一组的大姐郭美佳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饿得特别快，也许是好久没有用脑子学习了吧。”田光坐了一会儿，身上也有一点劲儿了。

　　　　没想到田光的胡诌，却得到了王重的支持。

　　　　“恩，有道理！脑力劳动是最消耗体力的。这样吧，伟大的石经理，你不是晚上要请苏玲吃烧烤吗？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就把大家一起请了吧！”

　　　　石光海一愣，脸膛忽然变红了，看了一眼对面的苏玲，苏玲的眼珠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石光海更是大窘，支吾道：

　　　　“谁……谁……说请……”

　　　　“你！”

　　　　“你！就是你！”

　　　　“……”

　　　　一听王重的提议，其它的业务员马上一拥而上，开始起哄加压。

　　　　石光海跑是跑不掉了，站高一呼，道：“请就请，上中石化项目我们签了个大价钱，苏玲为此付出了三天三夜做标书，今晚上一是为了感谢苏玲，二呢也是欢迎‘小处男’加入组织。今晚上我做东，先吃烧烤。然后女人回家，男人去K歌！”

　　　　“好！”

　　　　石光海的话即刻得到大家的响应。田光虽然很想回家休息，搞清楚自己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嗅到这种团队的氛围，被大家的热情感染，也表示支持。

　　　　四点五十五分，田光按照方子雄的吩咐来到豪玛氏西餐厅。

　　　　还没有到门口，就见方子雄带着于曼已经抵达了那里，一见田光，方子雄就焦急地喊道：“你怎么又迟到了？我都到了半小时了，你才来！”

　　　　田光一愣，心说自己挺准时的，没有迟到呀？

　　　　“对不起！”

　　　　田光觉得很委屈，心说：明明是你早来了，为什么要怪我？

　　　　但他是下属，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