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丽绝俗的蓝衣女子翩然而立,恍然不觉。青丝飞扬,衣裳起伏不息,妙目痴痴的凝视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东北方号角回荡,激昂如云,远远的响起一片欢呼。
蓝衣女子微微一震,转眸望去,雾霭离散处,一队人马正破风而来,猎猎大旗上,两个‘句’、‘木’绣金大字极为耀眼。
“句太子来啦公主,句太子来接你来咯!”从那蓝衣女子身后,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的脆甜笑声。
蓝衣女子脸上微微一红,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又听到那清脆的声音。“公主,你还在等什么呢?怎么不去迎接你的小情郎啊,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咯咯咯”
循声望去,香风鼓舞,一紫衣女子做侍女打扮。二八年华,甜美可人,月牙小嘴高挂,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小月”蓝衣女子双颊晕红更甚,眉尖轻簇,微有嗔怒之意。淡淡道:“我与句太子,早已定下三生之恋,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言罢羞意更甚,面色彤红,宛如一颗熟透的苹果。
紫衣小婢对若冰诺扮作鬼脸,香舌一吐,咯咯笑道:“公主不知羞,不知羞明明对句太子牵肠挂肚,嘴上还偏偏不承认,既然不急于一时,为何你还眼巴巴的,站在这山顶?啧啧啧,看着你那望眼欲穿的模样”
若冰诺神色凛然,也不在于小月打闹。秋波流转,凝视着漫漫群峰,淡淡道:“我两就算是定下三生,也不知何时?我才能真正做他娘子。”
“如今木族,已被流韵谨挥军压制我只盘着天下能早日太平,哪怕就是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也胜过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说道最后一句时,心中忽然一阵酸楚,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声音如蚊呐,几不可闻。
至天墉大会和句斐禹分开后,若冰诺每日都神情低落,戚戚不言。做任何事,仿佛都心不在焉。黑帝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一眼就看出,这正是,那怀春少女的相思之毒。
几番打探,终于得知一切,关系着自己女儿的幸福,黑帝无奈之下,也只得亲自修书一封送于木族,于是才有了这两族联姻。
说话间,远处欢呼四起,礼乐奏鸣,大队人马,缓缓向水族营地靠来。当前一人,青衣玉官,长发高竖,剑眉星瞳,端坐于三眼麒麟兽上,更显英姿绝伦。
此时句斐禹已到,众人更是欢腾如沸,还不待木族人完全过来,水族便争相上前,不过片刻,这山峰便已剩不下几个人影了。
紫衣小婢笑道:“哎呀,公主你看,句太子都亲自过来相邀了!”
双眸精灵古怪的转动,在若冰诺的俏脸上来回流转,抿嘴笑道:“哎,许久不见,也不知句太子是否更俊了?只可惜这样的绝世才俊,如今却已成为人夫。哎我们这些小丫头,又少了一个怀春的对象咯!”
这小月与若冰诺朝夕相处,可以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以至于才敢如此调笑。要是换做旁人,早已被她大卸八块。
眼见若冰诺面色晕红,小月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格格道:“公主放心啦,向句太子这样的人物,也只有,公主这样的仙女才配的上,别人枪都抢不走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号角长鸣声中,联军徐徐离开,红日急不可耐的,从绚丽的朝霞后跳了出来。灿烂的洒满整片大地,众人脸上,都洋溢着轻快的笑容。
金光灿灿,粼粼耀眼。
欢呼声随着众人的离去,越来越远,不过片刻,已弱不可闻。数十息之后,终于还是消散在,那金金灿灿的天地交接处。方才还热闹喧嚣的山峰,转眼空空荡荡。山风呼啸,卷走最后的踪迹。
阳光灿烂,大风盈袖,瞩目着阳光下,那朝思暮想的面庞,顿觉恍然。心底莫名的一阵悸动,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单。
这一瞬间,若冰诺怅然明白,至此以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烙下木族的印记,烙下句斐禹的印记。
‘娘亲还好吗?水族又还好吗?’
回想起那熟悉的暮暮,和那张张深刻的面容。刹那之间,心乱如麻,莫名的一阵害怕。眼眶微微一红,瞬间湿润起来。距离水族越远,心头那股孤单害怕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她越想越是惶恐、恐惧如潮水似的阵阵翻涌,心又开始剧烈的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当心蓦地闭上双眼,意守丹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杂念渐消。阳光拂面,清风临秀,郁郁葱葱的山林,在阳光和山风中来回摇曳他的心也随之转为宁静。耳廓一动,忽听见极为细微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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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金蝉脱壳
陡闻此音,若冰诺心中大凛,耳廓微动,还不待细辩,只感觉糅夷一紧,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围。
慌乱之间便想抽出玉手,哪知那双大手却如同箍住一般,让她动弹不得。霎时,杏眼微寒,俏脸含霜带煞。不待在动,一股异常好闻的味道,浸入心间。
瞬间脸色酡红,耳似火烧。皓首低螓,微微一转,那刚毅的脸庞便映入眼帘。剑眉星目,俊美非凡,微翘的嘴唇,荡漾着一丝和煦的笑意,才发现不是句斐禹又是何人?
“冰诺,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离开水族,离开了家,心中感到失落?”话到此处,只感觉手中又是一紧,刹那间,若冰诺心中一暖,仿佛被无限的温暖包围,都快融化了似的。
“你放心好啦,就当算到了木族,水族还一样是你的家啊!你还是可以经常回去看看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若冰诺正值情窦初开,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甜言蜜语?只感觉越听越是欢喜,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眼,思岑道:“能得如此夫君,又有何求?”双颊晕红,偷偷的向句斐禹瞟去一眼,羞意赫然,咬着唇,低着头,默默不语,再也不敢多看句斐禹一眼。
两人随军而行,不过片刻,便已进的那茂林身处。
方进的里许,便见几只红羽无足的寸许怪鸟,‘吱呀——吱呀’怪叫着,从东面的山崖扑腾乱舞,向着大军上方飞去。虽看似杂乱无形,但却有一定的规律。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气机操纵。
句斐禹眼中电芒一闪,面色顿寒。方寸间,周身真气狂涌而出。右掌前伸,做虚抓之势,霎时,滚滚真气化作丝缕,千条万条,霍霍舞动间,被编制成一张弥天大网,向着怪鸟笼罩而去。
目睹怪鸟出现,若冰诺的心间便不由自主的一颤,惊骇交杂,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红羽无足、寸许长短红羽无足、寸许长短”脑中略微思索,随即眼中精光一闪,便想起这些怪鸟的出处。
这捕风捉影鸟,原本‘十万灵山’特有的产物,不但日行万里,来去无踪,而且眼聪目明。时常被作为飞禽族的探子先锋。更甚奇特的是,它们有一种独特的语言,能与操纵之人沟通,把所见的一幕一景,全都描述出来。
若冰诺俏脸一寒,冷冷言道:“婓禹怎么办?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已被流韵谨掌握。没想到这妖族探子,消息如此灵通,竟连我们的行军路线,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依眼下的情况来看,前面定是埋伏重重!”
句斐禹抓住那几只怪鸟,将他们凑到身前,仔细凝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向着若冰诺传音道:“如此一来岂不正好!我们若是来个金蝉脱壳,暗中潜回木族。不知那流韵谨,竹篮打水一场空,又会作何感想?”
若冰诺默默凝神,电光神转。片刻便已句斐禹话中含义,蓦地周身一颤,惊骇异常,急急传音道:“婓禹,你的意思是,我们两悄悄潜回木族,而这些大部队则暗中不动,依照原本的路线前进?”
“不错!正是这样,流韵谨的目标是我们两个,只要我们能暗中回去,他那螳螂,又如何捕蝉?待我先行,把这捕风捉影鸟放回去,给他定定心神!”言罢,大手一松,那几只怪鸟,便扑腾着翅膀远远飞去。眨眼之间,便已失去踪影,不见丝毫。
不过片刻,若冰诺的脑中已转过万千念头。霎时又惊又骇,对着句斐禹惊愕道:“婓禹,我们怎么能这样做!为了自己的性命,抛弃他人?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将士,替我们白白送死!”
“冰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要流韵谨发现,我们不在其中,一定会撤兵拦截我们,而那些将士,也才有逃命的机会。如果我们随军而行,岂不是自投罗网,全军覆没吗!”
若冰诺神情一凛,阴晴不定的在句斐禹脸上打量。
时过良久,才一袭轻叹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婓禹?他们会不会,因为我们的离开,而无辜牺牲?我们这样,对得起那些,为我们出生入死的将士吗?”
“放心吧!冰诺!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白送死,流韵谨的目标只是我们,你放心好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就算我们身在军中,也改变不了这结局。”
句斐禹一下把若冰诺搂在怀中,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双眸柔情四射,温柔的说道:“冰诺,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
两人不敢怠慢,急急拿出‘隐身沙’附于身上,悄悄遁走。为了躲避流韵谨的眼线,不敢御气飞行,只得依靠脚力行走在山间,向着北方飞速而行。所幸两人皆修为高绝之辈,就算步行,也比御风而行慢不了多少。
半个时辰已过,两人越走越远,渐渐已进的密林深处。
就在此时,呼听得破空之音传来,还不待反应,便听到一男子哈哈大笑道:“正愁找不到你们踪迹,没想到却自己送上门来,当是妙的紧啊!”
声音雄浑厚重,原本极是好听,但骤然响起,倒像是凭空一击惊雷,震得鸟兽惊飞,炸舞纷乱。
句斐禹二人猝不及防,如被重锤当头击中。闷哼一声,身子剧晃,险些被这巨力,击倒在地,若非及时翻身冲起,卸去这狂霸的力道,便要跌倒在地大失颜面。
回音滚滚,轰隆不觉,以若冰诺的仙境修为,竟也如被巨浪迎头,气血翻涌,难受已极。心下一凛:此人真气如此刚猛!难道是那流韵谨追来不成?
凝神望去,只见一白袍高冠的年轻男子,逶逶然的从左侧山崖飘然而来,面容刚毅如峰,俊美绝尘,神情倨傲,笑容中又带着一幅轻佻的味道。若冰诺周身一震,不是流韵谨又乃何人。
见他踏空缓行,姿态优雅从容,竟是闲庭信步一般。若冰诺心下更觉骇然,御风之术倘若要急速闪电,固然很难,但要在空中如此慢走,却更是难上加难,若非他真气惊世骇俗,这般慢腾腾的走上几步,只怕早就掉落下来。
句斐禹又是惊骇,又是羞怒,急急喝道:“流韵谨啊流韵谨,你果真没让本王失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寻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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