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发现这事颇为离奇。此时他曾经还是小官吏的时候就注意过,因此我提起时也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寻出点蛛丝马迹。你知道我家虽说如今不少人都在朝中做事,可毕竟根基尚浅,又因之前身份,我二叔做到五品想再往上爬,若是没耀眼功绩十分困难。因次想以此为契机,若是成了,必是加官进爵。若是不成也不过多费些功夫,你放心,我们陆家混迹这么多年,能爬到这个位置,没点手段如何能成。”
夏青曼听此心里踏实不少,不管陆成松出于什么原因,都是因她而起,心中倍是感动,只可惜她如今却帮不上什么忙。如今的伯府又只是个空有爵位并无实权,她想利用封庆昱的权力也不成,但嘴里依然说道:
“那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事,你一定要跟我说。”
陆成松眨巴眼笑道:“你就好好把自个养好,等着嫁给我就成。”
夏青曼啐了他一口,“别往脸上贴金,谁说要嫁个你了。”
陆成松一脸很受伤,‘恼怒’道:“你不嫁我想嫁给谁?”
夏青曼微红脸,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你说。”
陆成松知道她是害羞了,若是再说只怕会恼起来,便是转移话题道:“你真不让我现在跟夫人说,把你赎出来?”
夏青曼摇头,如今伯府大定,应是不会再如从前一般风起云涌,危机暗伏。她只要好好干活,想来今后她会有能力自赎出去。她不想在这上面欠陆成松的情,低他一等,尤其若今后要嫁给陆成松,她不想因此低了身份,被人看轻。不想有朝一日,两人吵架时候,对方会堵她一句,若非是我将你赎出来,你现在还是个奴隶!
虽说现在看陆成松是好的,可今后还有几十年,人是会变的,她还是莫要将自个的命运交在别人身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走,只有靠自己才最稳妥。
“伯爷答应我,等过了这阵会给我个好前程的。对了,我听闻这次你并不参加今年的科考?若是这次不参加可就得等三年之后了。”夏青曼问道,之前陆成松还那勤奋复习,怎么说不考就不考了,若是因为忙于查王碧灵一家的案子,那她就罪过大了。
陆成松见她这般,无奈道:“方才说的都白说了,都说让你不用放心上,我还不至于不知轻重。只是先生之前考我,说我这次若考,应是能考得上,可排名必定会很靠后,这对于今后仕途极为不利。说我如今尚且年轻,不急于一时,倒不如先历练几年,通通庶务再来考。到时候做的文章方能更言之有物,名次应能靠前些。”
“那这三年你可不能荒废了,否则越发退步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夏青曼叮嘱道,她大学时候就是因为荒废了一年的英语,等大二时候考四级时候直接瞪眼,又费了不少功夫才捡回来。
陆成松笑道:“你三年后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夏青曼知他是何意,不由娇羞的瞪了他一眼,陆成松不由心情大好。
封庆昱欲彻底整顿伯府,将公府遗留下来问题一并解决掉。夏青曼也不含糊,把前世所学一股脑扔给封庆昱,让他斟酌安排,她则跑腿施行。好歹是工管科班出身,虽说实际操作可能不太行,但是理论基础还是有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是不同,说起来头头是道,与封庆昱灌输不少现代管理理论,还很霸气的把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权术部分给默了出来。因为她曾经学年论文就是以其中理论作为重要依据,加之这本书通俗易通,她又最为喜欢,所以记得倍儿清楚。
封庆昱因此不由对她越发另眼相看,可是瞧她说得清楚,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不由脑门直抽抽。不过确实受益匪浅,结合理论实际,与几个谋士细细琢磨,制定了具体方案,便在府中施行起来。
从前的国公府奢靡铺张,只拿钱不干活的多的是。蛀虫一个比一个肥,如今封庆昱当家,不似国公爷一般睁只眼闭只眼,非要整明白不可。若非从前许多人玩忽职守,府里哪会这般容易出事。再说了,这只是试点,若是成了,证明理论并无错,今后那些理论则大有用处。
经过这一整顿,不仅在不降低生活质量的情况下,省下了大量钱财。还使得人员配置更加合理,多劳多得,功劳越大所得的也越多,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封庆昱年幼更加决断,更不近人情。不会任人唯亲,而不在乎对方的能力。手下的铺子庄子也是如此,竞争上岗,倚老卖老是行不通的。
府里的人倒还是罢了,铺子庄子上的管事们不高兴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夫人公爷身边的老人。所以都求到了二人头上,可两人如今是明摆着不管事,而且那些账目实在是搞得太难看了,他们都不忍直视了,分明就是个烂摊子,因此皆不受理。
管事们不乐意了,平时被养肥惯了了,如今既得利益被人夺走,哪里是这么容易甘心的,便是开始闹腾起来,故意使得铺子庄子都入不敷出。
可封庆昱是谁,是吃俸禄的伯爷,而不是靠着铺子庄子养活的商人地主。就算没有铺子庄子的收入也饿不死,怎会被其所要挟。
因此直接把闹事的管事一下给端了,铺子庄子断层怎么办?无妨,总有能人能接任,就算一时半会亏了些又如何,可比那些蛀虫或是不会干事的人瞎折腾的要好。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伯爷的脾气,人小胆大,压根不按理出牌。不过只要好好干,就会有丰厚的奖赏。哪怕是年老了,干不动了,也有一笔‘退休金’。按月发放,每年还派大夫例行体检一次,有病可以全额报销。而其子女只要符合条件,可以优先上岗。
这让人不由安心下来,如今挣的不就是老有所依老有所医,子女有个好前程吗。
而庄上的活,封庆昱也并未牢牢抓在手中,除了规定部分,其他你想种什么都可以,只要保证产量和质量。而产量也不是单纯的一个数字一刀切,而是根据当年的普遍情况制定,对比的是其他非伯府名下同类庄子田地作比较,这样一来也不怕几个庄头联合起来故意欺瞒数据。有本事你把其他名下的庄头也联合起来,那也算你的本事,被欺瞒也算是值了。
伯府中除了珍贵食材几乎都由京郊庄子直接提供,如今离京最近的庄子由妙竹的公婆管理,而食材的采买则由妙竹的爹管理,厨房由妙竹的娘管理。这么一看,似乎授予妙竹一家权力过大,可这饮食关乎性命,必须得谨慎。把这一整条链放于一家人手中,到时候也不怕扯皮,无论哪一部分都是你们所出,若是出事你们一家都遭殃。
这使得妙竹一家人越发小心行事,权力大的同时会承担同样大的风险。可即使如此,妙竹一家那叫个高兴,任命下去的第二天,夏青曼这里就收到了妙竹送来的代表一家人的厚厚谢礼。
夏青曼如今身处这个位置,经常被人塞好处。第一次还诚惶诚恐的报告给封庆昱,封庆昱眼皮都没抬,只让她收着,还说若她不收只怕下面那些人心底不安心,他相信她的人品,不会贪得无厌的,这让夏青曼鸭梨山大。
这倒有些像一些患者给医生塞红包的心理,夏青曼无法拒绝,便是每次都收了,然后以几乎同等的价格又买了些玩意还了回去。谁家每个丧葬喜事的,总能找由头还回去,这样一来明明用的是对方的钱送礼,还让对方感动不已。
这使得她在奴仆中的声誉极好,不仅不贪还会做人,倒是收了不少心腹。
夏青曼可谓后院第一当家,封庆昱又尚未娶妻,如今离出孝只有不到一年,封庆昱也到了岁数,按理如今应是要安排房里人伺候了,而夏青曼无疑最有可能之人。这里的习俗,男子成亲之前必是会收几个房里人。夏青曼龌龊的想,那些少爷怕自己没经验,洞房花烛夜出丑,所以故意婚前找人练习吧。
夏青曼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变成这种人的第一人选。爷的第一个人一般都会被尊重的,只要不是表现太差,让爷脸面尽失,看都不想再看到这人一眼,基本都会被提为姨娘,就算不会提为姨娘,出路也十分好的。
因此众人觉得夏青曼接任这一角色,理所应当。如今封庆昱只与夏青曼最亲近,书房身为女子只夏青曼一人可以入内,红袖添香怎么看都十分暧昧。
夏青曼平日十分忙碌,很少有空与人八卦,因此并不知自个的绯闻传遍整个伯府。只是觉得每次与封庆昱独处的时候,众人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可她哪有空闲细想,做什么都跟打仗似的,走路都比以前快了许多,晚上倒头就睡。
可一日夏青曼正在院中行走,因是要赶着到针线房,便是抄小道过去。平日夏青曼身边都会跟着一两个小丫鬟,这次两个小丫鬟都被派去干活了,便只她一人,目标小了许多。两个扫地丫鬟正那边唠嗑边干活,根本没注意她从身边经过。
夏青曼听到关于她的八卦时,顿时震惊了,两个丫鬟说得有模有样的,好似亲耳听见似的。说夏青曼已是内定少爷第一人,不过几日便要纳她入房。还说封庆昱昨日已寻方夫人,道娶了正妻之后,就会纳她为妾。
“这消息哪来的?”夏青曼突然出声吓得两个丫鬟魂都快飞了,赶紧噗通跪了下来,求夏青曼饶命。
夏青曼哭笑不得,这些日子她确实赶走不少人,如今她的形象真是特么冷酷狠厉了,瞧瞧小姑娘吓的。
便是软声问起,并发誓绝对不追究她俩责任,两人才细细道来。
VIP章节 107V章…帮手
原来三年孝期就要过去;封庆昱也到了婚配年纪,屋里也该有人伺候了。方夫人为此这几日已经开始为封庆昱选温柔体贴,性子好的丫鬟。
封庆昱昨日与方夫人请安时有所闻,便是提起欲纳夏青曼。可据说方夫人并未同意;封庆昱却执意如此,最后令人不欢而散。不过也有消息说,方夫人是同意的;只是道需等正室夫人过门以后方可再提。省得夏青曼成了通房,这后院之事就不便插手了。
两个丫鬟方才正就这个问题争辩;一个说是同意,一个说是没同意。至于到底是谁传的消息,两个丫鬟都央求夏青曼莫要追问了,否则今后没法子做人了。
夏青曼也不为难她们;便是离去,两人顿时舒了口气,今后再不敢这般嚣张背后说人闲话。
夏青曼回到院里,封庆昱便是将她叫了过去,瞧神色一切如常,并非像是有何心思。夏青曼有些不确定,那些流言到底是真是假。可既然传得这般沸沸扬扬,应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封庆昱发现她走神,不由敲了敲桌面,“我方才说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夏青曼这才回过神来,微红着脸道:“啊?什么?那什么,方才走神了,您能再说一次吗?”
封庆昱见她黑眼圈浓重,以为她是累的,便是道:“过了这阵子,就给你放大假。”
夏青曼不明封庆昱怎么突然说道这个,不过她也着实累了,想好好休息一番,便是十分开心道:“多谢伯爷体恤。”
封庆昱笑道:“瞧你这模样,好似我多苛刻你似的。”
夏青曼却没好气道:“伯爷是没苛刻奴婢,只是不停压榨奴婢。您瞧我现在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连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封庆昱意味不明道:“若你想清闲也未尝不可,我这倒是有份好差事,你可感兴趣?”
夏青曼眼皮一跳,心里打起鼓来,总觉得这是个陷阱,便是半玩笑道:“别,咱可是劳碌命,只怕清福没想到,反倒惹来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