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四哥,你说清楚。”
蒋平笑道:“怎么,刚才展昭醒过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他这次可是为了抓你才来的。”
“抓我?”白玉堂一皱眉,“为什么抓我?”
“白玉堂,你还跟我装傻?”蒋平突然冷笑道,“白五爷夜闯开封府和皇宫,盗了三宝,闯下这么大的祸,官府派来个四品护卫抓你,还不是顺理成章?”
白玉堂心里一惊,深深地看了蒋平一眼,心道,原来我做了什么,四哥完全了如指掌。这个四哥,还真是深藏不露,在他面前想要隐藏秘密,果真不易。
看到蒋平都知道了,白玉堂只得陪笑道:“四哥,你别生气。我没跟你说三宝的事,其实是因为,那三宝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宝,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我那天晚上的确去了开封府和皇宫,但是我会那么做完全是因为——”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不说了。蒋平笑着看他,追问道:“因为什么?怎么不说了?想来还是信不着我?”
白玉堂俊脸一红,小声嘀咕道:“四哥,你别问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赌气而已。你只需要知道,展昭来抓我也好,来兴师问罪也罢,他跟你之间没有任何矛盾。这段日子我会把展昭留在陷空岛,我希望四哥你不要——”
“不要找他的麻烦,是不是?”蒋平冷笑道,“你放心,你现在魔怔了,只知道惦记这一只猫。我还要留着他换大哥三哥呢。他死了,我肯定比你还着急。”
不得白玉堂再说什么,蒋平闲闲地加上了一句,“对了,方才在水底下我得了他的剑,你带回去好了。不过暂时不要还给他,这只猫武功太高,真让他拿着宝剑,我们这陷空岛四面的水也未必困得住他,没准真把你给抓走了。”
说到这里,蒋平笑眯眯地看着白玉堂,问道:“可是我怎么瞅着那剑有些眼熟呢?好像是在丁家那个三丫头身上见过。怎么,展昭什么时候认识的丁三,还拿了她的剑,这俩人,莫非——”
白玉堂听了这话,一张满是春意的脸上竟然霎时一片煞白,血色尽褪,眉头紧锁。蒋平心中一动,暗暗点了点头。心道,白玉堂,白小五,你竟然真的对展昭动了这个心思。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看来,你果然是跟我们兄弟离心,要跟官府一条心了。
想到这里,蒋四爷也不拆穿,便招呼小厮取来湛卢剑,双手交给白玉堂。白玉堂皱着眉,将宝剑拎在手中,满心沉重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往床上看了一眼,发现展昭还在睡着。白玉堂站在床边看了展昭很久,才叹了口气,转身将湛卢随手放在了桌子上。放好以后,又觉得放在这里展昭一睁眼就能看见,实在别扭,便拿起来挂在了墙上。
哪知道等白玉堂挂好了剑转回身的时候,却发现展昭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白玉堂吓了一跳,“你,你怎么醒了?”
“你一进来我就醒了。”展昭皱了皱眉,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白玉堂急忙过去,双手将展昭扶起来,又拿了个靠枕,让他舒服地倚在床边。坐好以后,展昭盯着白玉堂有些发红的脸,略有疑惑,便问道:“小白,你很热吗?”
白玉堂尴尬地笑笑,要他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因为刚才我偷偷亲了你,现在离你近了就想起那件事,然后就脸红?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只得敷衍着道:“是有点热,这几年在外面跑,很少在这个季节回来,一时间还真不适应。”
展昭不知道白玉堂心里想什么,自然就相信了,便点了点头。想起了白玉堂此番在这个季节回到陷空岛的原因,展昭突然叹了口气。
白玉堂一皱眉,“叹什么气?”
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语气认真问道:“小白,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我想问你一件事,而且,我想听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可以吗?”
展昭认真的眼神让白玉堂有些不好招架,他微微皱眉,答道:“什么问题,非要搞得这么严肃?”
展昭盯着白玉堂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刚才挂的那把剑,是丁小姐的佩剑。白玉堂,你这次赌气偷了三宝,匆匆赶回陷空岛,是不是就为了这把剑,就为了丁小姐?”
展昭的话让白玉堂心底一沉,看起来,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丁小姐,丁月华。白玉堂看着展昭脸上认真的神情,心中一阵抽痛。展昭,展小猫,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第2章 。陷空岛(6)
“怎么了?”展昭发现白玉堂神情有变,眉头一皱;叹道,“一提起这件事你就如此不悦。果然如我想的那样,这就是赌气进皇宫闯祸的原因。好吧,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有什么别扭;就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也好让我明白明白。”
白玉堂看着展昭依旧懵懂的神情;这几日以来的纠结痛苦仿佛又回来了,不由得心中难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展昭见他如此,也生起气来,不解地道:“在东京汴梁你一声不吭,闯下祸就跑。现在我来了;你还是一声不吭。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但我知道这一定跟湛卢剑有关。既然你不想说;那由我来说好了。
我的确拿着湛卢剑不假;但这剑并不是丁小姐交给我的;我的巨阙此时也不在丁小姐的手中。”
“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心中略有忐忑。不是小姐送的,那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然还能如何?
展昭无奈地道:“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你所担忧的那件事我却可以很简单说明白。我与丁小姐并没有定亲,你不必担心,也别为这个再胡闹了好不好?”
没有定亲?没有定亲!白玉堂根本没有听见展昭后来又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没有定亲”这四个字。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白玉堂乍惊乍喜,一张俊脸笑开了花,连双眸之中也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神采来。
看着白玉堂突然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展昭的心中却非常不是滋味。看着他为了丁小姐没有定亲就如此开心,又想起当初在开封府,卢大哥说的白玉堂与丁小姐是青梅竹马,两家的哥哥都有过让他们结亲的念头,不知怎的,展昭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这样的低落,让展昭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他忍不住自问,莫非自己真的也对丁小姐动了情,现在看到她跟别人两情相悦便难过了?但回想起当日在茉花村二人比剑的时候,虽然自己也赞叹过小姐英姿飒爽,美貌无双,却并没有动心的感觉啊。甚至在丁家大哥提出想要让他与丁小姐定亲的时候,他还以母亲为由推辞了。
当时的心境那样坦然,但是如今看到白玉堂如此高兴,为何心中却会如此酸溜溜的呢?这感觉莫非就是吃醋?难道是当初一见便已经对那姑娘动了心,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如今有了别的男人来抢,才后知后觉吗?
展昭看着白玉堂兴高采烈,恨不得要手舞足蹈的模样,看不得他那样得意,便忍不住酸溜溜地道:“你就算是为了我与丁小姐的事误会生气,也该跟我直说,何必闹下这一出闹剧?再说你们陷空岛与茉花村只有一水之隔,你若真心喜欢丁小姐,何不早去求娶?现在为了这争风吃醋的儿女私情,险些坏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岂非得不偿失?”
说到此处,想起这一路上的忐忑与担忧,又想起这半日来受的委屈,展昭的心中愈发憋闷,脸上也带出了郁郁之色。
白玉堂听展昭这话不对,也不由得心中一动,便问道:“你刚才说,我喜欢丁月华。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展昭听他这样问,只道是被自己猜中了,更加难过,便赌气道:“谁说的又有什么要紧?你既然跟人家妹妹两情相悦,还是赶快去跟丁家兄弟说明,让他们不要乱点鸳鸯谱,赶紧把我的巨阙换回来才是正经。免得白五爷误会,再惹出天大的乱子来。”
白玉堂此时心中的高兴劲儿已经缓过来了,听得展昭话中有话,便拖了把椅子坐在展昭的床边,笑问道:“展小猫,既然你们没有定亲,这湛卢剑怎么跑到你身上的。来来,给我好好说说,丁家那哥俩怎么乱点鸳鸯谱了?”
听白玉堂如此问,展昭忍不住脸上一红,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不悦地道:“你现在想起来问了,当初在东京的时候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吭就跑,还偷了我的剑穗,弄得好像是我对不起你一样。白玉堂,你当初是什么意思,莫非如果我跟丁小姐定了亲,你就要跟我绝交吗?”
现在白五爷心情舒畅,展昭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再说现在想来当初的确是他一时误会就鲁莽行事,展昭骂他也没骂错。此时回想起在展昭房间里发现那根剑穗的心情,只觉得恍如隔世,真是百转千回,感慨万千。
现在想来,那根剑穗被展昭保存的那样好,可见他非常看重白玉堂这个朋友。尽管这种看重并不是白玉堂期待的那样,但白玉堂还是欣喜非常。他含笑看着展昭,说道:“当初是我鲁莽,我跟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你现在快些跟我说,这丁家兄弟乱点鸳鸯谱是什么意思,快说快说!”
展昭听白玉堂追问,心中微酸,却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当初的事讲了出来。原来,大概在半年多以前,展昭来南方办差,因为一桩案子结识了丁氏双侠中的老二丁兆慧。二人一见如故,丁兆慧便邀约展昭到茉花村一叙。因为顺路,展昭也想见一见丁大侠,便答应了。
来到茉花村以后,展昭拜见了丁家大哥和丁老夫人,本来想要当日就走。然而不知为何,丁兆慧去后院走了一圈回来以后,就说妹妹月华久仰展昭侠名,非要与展大侠切磋武艺。
展昭说到这里,白玉堂眉头一皱,撇了撇嘴,冷冷地道:“你一说我就知道了,这事一定是丁兆慧那个家伙撺掇的。”
展昭一怔,不解地看向白玉堂,“何以见得?”
白玉堂笑道:“丁月华那丫头我了解,虽然脾气不好,喜欢争强好胜,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如果没有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哥撺掇,她一个深闺中的女孩,怎么可能主动要求跟你比武?”
展昭听白玉堂夸丁月华,一时想要认同,一时又觉得心里发酸,纠结之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白玉堂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刚刚识破丁兆慧的诡计,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觉得不爽,便笑着催促道:“接着说啊,看看是不是像我猜的一样?”
展昭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么有本事还用我说,你直接猜好了。”
白玉堂哈哈一笑,“要说别人我不敢打包票,要说那个丁老二,我还就敢说我是一猜一个准!”
“那你猜,我歇会儿。”说着,展昭干脆往床上一躺,被子一蒙,不理白玉堂了。
白玉堂哪里肯让展昭不理他,便隔着被子推展昭,让他起来继续跟自己讲话。展昭不理,坚持装死。白玉堂来了兴致,索性把展昭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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