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青天侠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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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青天侠义传-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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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远暗道,居中的是包大人,而旁边那个书生,应该就是将军经常提起的那个襄阳第一才子公孙策了。

    展昭见包拯和公孙策要出去,有些不放心便想要阻拦。包拯看了展昭一眼,摇了摇头。展昭心领神会,立刻退到一边,手扶着巨阙观察着周远的一举一动,严阵以待。

    包拯与公孙策并肩走到府衙门口。二人刚刚站定,门口原本杂乱喧嚣的环境霎时安静了下来。无论是百姓还是亲兵,所有人都直盯盯地看着包拯和公孙策。尤其是那些老百姓,他们中的有些人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包大人。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入城的时候。那时候包大人与安乐侯并辔而行,看到那一幕的百姓除了在心中暗骂以外,也彻底没了希望。没想到还不到十天的时间,事情竟然有了这样的转机。包大人果真是为名请命的包青天啊!

    百姓们争相恐后地想要目睹包大人的风采,拥挤着往前边冲。亲兵们坚守岗位,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忍不住感叹。以包大人的民望,看起来安乐侯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为什么将军那么好的人,偏偏要有这么一个作死惹祸、无恶不作的弟弟呢?如果不是如此,也不至于把他们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啊。

    且不说那些亲兵如何想,包拯阴沉着脸色,看向了他们的头目——周远。

    “这位可是周总兵?”包拯沉声问道。

    周远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周远见过包大人。”

    包拯轻轻点了点头,皱眉道:“周总兵身为陈州总兵,应该知道本府前来陈州查赈一事。既然是查赈,自然要升堂问案。周总兵今日一早就带人包围了府衙,阻止百姓告状,究竟是何道理?”

    周远听包拯这样说,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动。想起昨日他敷衍展昭,说自己是陈州的总兵,是为了不要暴露庞统在这件事中充当的角色。即使是在当初,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够骗过展昭。连展昭都骗不过,自然更骗不过包大人。可是包大人现在竟然还在顺着他当初敷衍的说辞继续敷衍,并没有揭穿。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包大人也要给将军留面子?

    想到这里,周总兵心中一动,心道,莫非这件事还有转机吗?想到这里,周远不由得安心了几分。心道,包大人,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拖延上几天的时间。等我们将军到了,安乐侯的命就保住了!无论你多有本事,也绝不可能在将军面前杀了他的亲弟弟!
第4章 。陈州案(30)
    包拯并没有当面拆穿周远的身份,这给了周远一丝拖延时间的信心。脸上的神情一缓,他面露微笑,用一种十分诚恳的声音对包拯道:“包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包拯面色一沉,盯着周远脸上讨好的微笑,肃然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周总兵何必如此?本府的告示贴了出去,今日就要开堂审案接状纸。周总兵阻拦百姓告状,到底是奉了谁的命令,莫非,安乐侯就是你的主子?”

    包拯话音刚落,百姓中立刻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有一些胆子大的,脾气大的,更是早就对着周远和他手下的兵将开骂了。周远听着这些人骂的难听,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委屈,可是又不敢实话实说,只得咬紧牙关盯着包拯严肃的黑脸,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站在府衙门口与那些百姓对峙。

    包拯见周总兵已经有些狼狈,心里偷笑,嘴上却严肃地道:“周总兵,如果你再不让开道路,让百姓进府衙告状听审,本府可就要依照皇上的圣旨命人将你拿下了!”

    包拯话音未落,旁边早就摩拳擦掌的白玉堂已经按捺不住;手腕一用力,钢刀就拽出了半尺长,一双凤眼紧紧盯住周远的脸,那架势,仿佛只要周远敢说一个“不”字,他立刻就会削掉他的脑袋。

    按理说包拯抬出了皇上的圣旨,这边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白玉堂严阵以待,周远应该识趣退下了。可是这位周总兵却偏偏就是一个死心眼,听了圣旨二字,虽然心里害怕,却仍然梗着脖子不后退。

    “这小子,这是找死啊。”白玉堂眯着眼睛,身上已经冒出了一股杀气。

    展昭就站在白玉堂的身边,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眉头一皱,忍不住抬手按住了他拔刀的那只手。

    白玉堂一怔,忙看了展昭一眼,小声道:“你拦我干吗?”

    展昭却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答道:“周总兵不是坏人,包大哥也不是真心想要抓他。”

    “我知道,可是他堵在门口挡路,太烦人了!”白玉堂郁闷地皱了皱眉。

    展昭往包拯和公孙策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道:“不必着急,我看包大哥他们肯定有办法。”

    未等展昭说完,果然见公孙策迈着方步走到包拯的身边,白净的脸上同样是一片肃然的神情。看着周远梗着脖子寸步不让的样子,公孙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突然冷冷地道:“周总兵,我们大人几次三番好言相劝,你却一意孤行。其实是谁派你来的,我们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件事闹大了,不要说一个安乐侯,就算是庞家的太师和大将军,恐怕也无法承担皇上的雷霆之怒。周总兵,你现在大可以带着你手下的几百人站在府衙门口,但是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你阻挡了百姓们告状,你能把安乐侯的罪行也一起抹去吗?到时候秋后算账,才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你周总兵一片好心,难道不怕好心办坏事,害了你想要保护的人吗?!”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说进了周远的心里。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心中不由得几番起伏不定。他真是在指点自己啊。周远听懂了。公孙策刚才说的那些,其实就是告诉周远,他们并不是没办法对付庞昱,甚至是庞统和庞太师。

    没错啊,就算庞昱背后有将军和太师撑腰,而眼前这位包大人的背后,那可是皇上。皇上亲自封他为钦差,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了皇上。他周远在包大人面前算什么?代表庞家跟包大人对峙?阻止包大人审案?这不是给将军帮忙,而是给将军惹祸啊!

    想通了这一节,周远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书生,除了害怕以外,竟然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紧握着刀柄的手心出了一把的冷汗,黏腻的感觉让周远皱紧了眉头。此时他握着刀,站在包拯和公孙策的面前,却一步也不敢上前。沉默地对峙了片刻,周远只能狠狠跺了跺脚,转身一挥手。

    训练有素的亲兵看到周远的手势,立刻向两边撤了下去。百姓们见此情景,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兴奋与释然。二人点了点头,包拯上前一步,面对百姓们朗声道:“从今日起,两天之内,凡是有冤情的百姓都可以到府衙来递状纸。不会写状纸的,可以口述,我们会有专人帮你们写。本府奉了皇上的圣旨来到陈州,自会秉公执法。无论你们告的是哪一个高官,还是什么皇亲国戚,本府保证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伴随着百姓们潮水一般的欢呼,包拯与公孙策再次并肩迈步,回到了府衙的内堂。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后面,将方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直到两位大哥走进去了,白玉堂才郁闷地撇了撇嘴,闷闷地道:“真没劲,那个周总兵怎么这么容易就缩了。”

    展昭一怔,看着白玉堂脸上郁闷的神情,不由得感到好笑。

    “你这人真是奇怪,周总兵自己撤了,免得麻烦岂不是好事?莫非一定要打起来你才高兴?”展昭瞄着白玉堂脸上不高兴的神情,笑道。

    听展昭如此说,白玉堂只得恨恨地将钢刀收了起来。但是收刀的同时,他仍然没有忘记往周远那边瞪上几眼。展昭看的好笑,忍不住打趣道:“我看你就是因为眼看着包大哥和公孙大哥两个书生用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那些亲兵,自己这个大侠却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才觉得不服气吧?”

    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嘴角一勾,闲闲地道:“你也别只顾着看我的笑话。要我说,这个周总兵没有这么好打发。他现在是没办法阻拦包大哥开堂审案,可是审完了又如何?要我说,襄阳与陈州之间虽然路途遥远,但是以庞大哥的脚程,恐怕再过三五日也就到了。若是庞大哥豁出去要保他的弟弟,周总兵有了靠山,这几百个人再加上庞大哥,够我们对付的。”

    说罢,白玉堂撇了撇嘴,又瞪了周总兵一眼,冷哼道:“不过,就算再难对付也不在话下,我才不会怕他们。”

    白玉堂艺高人胆大,自然是不会害怕这些亲兵。展昭相信,就算庞统亲自来了,以他跟白玉堂联手,制服对方也不成问题。可是,他毕竟做了几年的朝廷命官,很多事情想的就要比白玉堂多一些。若是庞统真的来了,纠集周总兵手下那几百名精兵与开封府对峙的话,他们要如何迎战?

    包大哥或许会紧急调集陈州附近的兵将助战,就算他们愿意听从包大哥的调遣,这万一真打起来,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庞大哥的行为,就算用最宽泛的律法去要求,也是一个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哪怕他有再多的理由,再大的苦衷,也没有办法让这个行为合理化。更何况,解决安乐侯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

    想到这里,展昭的眉头忍不住纠结了起来。

    “你又在想什么呢?”白玉堂见展昭纠结,立刻关切地问道,“莫非在忧心我们斗不过庞大哥?”

    展昭微微一怔,挑眉看了白玉堂一眼。二人对视了片刻,展昭摇了摇头,叹道:“我不担心。有你帮我,别说是一个庞大哥,就是再来两个,我也不担心。”

    这话说得白玉堂心里痛快,被自己喜欢的人欣赏,真是这世上最舒服的感觉了。但是痛快过后,白玉堂很快就注意到,展昭的神情依然没有松弛下来。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白玉堂皱眉道,“自从这一次我们重逢以后,我就留意到你经常这样,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展昭,如果当官让你这么难受的话,还不如干脆辞官,跟我一起回陷空岛。到时候每天闲云野鹤,行走于江湖之上,岂不更加开心?”

    “辞官?”展昭微微一怔,诧异地看向了白玉堂,“怎么突然提起了辞官?”

    年少的时候展昭的眼睛很大,每次这样无辜地看着白玉堂的时候,他总会心虚,觉得自己好像刚刚欺负了他一样。而这几年没见,少年的五官身形好像杨柳抽条一样张开,眼睛没那么大了,但是这眼神跟当年还真是没有多少区别。虽然人看上去成熟了,但是这无辜的样子,真是每次看到都会让人忍不住心疼。

    而且,因为现在他们的关系变了,除了心疼以外,更有一种亲密的难以为外人言说的感情,会在白玉堂的心底酝酿,让他的心一会儿温暖,一会儿酸涩,真是甜蜜的折磨。

    展昭这样无辜地看着白玉堂,二人对视了片刻,白玉堂只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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