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之瘾(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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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清穿)- 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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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用早膳的时候气也没消,婉媞还没起床,她抓住这个机会又不自觉地低咒了某人几句。

“多吃点。”胤禛笑眯眯地不停为她布菜,目光还故意大刺刺地上下打量她,“应该长胖一点才好,手感才更好些。”

寤生的双颊顿时烧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扫视了一眼屋里侍立的丫鬟,怒瞪着他低斥道:“你有完没完?!”

胤禛笑得一脸温柔,完全忽略她的反应,体贴地为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快吃啊,这些都是补身子的,我知道这两天把你累坏了,等吃完了饭,我再帮你揉揉,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你……”寤生撂下筷子,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还让不让我安心用一回饭?”

胤禛瞥了一眼旁边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去的丫鬟:“都出去。”等到室内只剩了俩人,某人挪过寤生的椅子,将她一下子抱了过来,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坏心道:“真让我喂你才吃么?”

“谁让你喂了?自作多情……唔……”话未说完唇就被封住,挣扎中连筷子也被撞在了地上,可是某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不让我喂,那就先喂饱我吧……”说着抱起她往里间去。

寤生惊呼一声:“你这混蛋!你又要做什么?!啊……”视线猛地转换,整个人被他抛在了软榻上。

胤禛扯下自己的马褂,扑上去箍住她的身体,似笑非笑地道:“你说呢?这次不好好受点惩罚,你就长不了记性!”

一室风情,床榻凌乱……

钩人心魂的声音如浪潮般在整个屋内久久回荡,从半掩的轩窗传出,飘散在窗外温热的夏风中。篱笆外的湖面上有几对戏水的鸳鸯,温柔的将脑袋靠在一起,看着自己与同伴在湖面亲昵的倒影,偶尔高兴地扬一下翅膀。

“扑通!”不知从哪个方向丢来一颗石子,激起一片水花,惊得几只鸳鸯扑闪着翅膀离开了水面,直到湖面再次回复平静,才又飞了回去。

……

仲夏的时候,寤生得了空便去湖心小岛乘凉,或者等到傍晚暑气将褪之时驾一叶扁舟在湖面漂游,又或者干脆偷偷溜进湖里游泳——只是某一次被胤禛抓了个正着又挨了一顿罚之后只好作罢。

胤禛其实也怕她憋闷,但是凫水这种事情有伤大雅是小,万一受寒着凉是大。于是在她居住的曲院风荷附近的园子里架起了秋千架,让她闲了带着婉媞玩耍;自己若得了空,也陪她去园子各处散步,每当此时,心绪仿佛受影响一般变得异常安适平静。

夏日午后总是最沉闷的,窗外的炎日烘烤着大地,仿佛连一向聒噪的夏蝉也没了精神,只偶尔叫几声,就淹没在室内有节奏的“笃笃”声中。

婉媞被奶嬷抱去午睡了,别处都静悄悄的,只屋内的俩人还无困意。寤生倚在躺椅中看书,胤禛则斜坐在炕上,面前是一张几案,上面放着一个极小巧的石臼,他正拿着小石杵捣着什么。

寤生翻过一页书,转头望向他,只一眼就令她移不开目光了——他英俊的侧脸神情专注,安静的模样为他的周身染上一层柔和的色彩,仿佛春风轻拂的湖边一棵恬淡的柏杨。他的耳根处浮现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宛若开到暮春的杏花,纯白中透出一丝羞涩的淡粉。

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随手拿起一旁的团扇,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趴在他的肩头,为他轻扇着凉风。视线从他的侧脸移到他的手上,只见石臼中是醇厚的嫣红的汁液,混杂着还没有完全捣碎的鲜红色花瓣。他一手半掩住臼口,一手有节奏的捣着,白皙的手背溅上了几点鲜红的汁液也浑然未觉。

寤生心中有些许激动,她不自觉地抓住了他正握着石杵的手让他停下来,然后俯身下去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尽了他手背上的几点胭脂。

半晌后她又倚在他的肩头,闭上眼抿了抿嘴笑道:“真甜。”

胤禛心中砰然一动,转过头吻了吻她的前额,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又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制胭脂上了。

“……等全部捣成浆汁儿了,再用细纱过一遍,那样更澄净些……然后配上玫瑰露蒸一下,就可以了……”

寤生轻笑:“四爷这么精通制胭脂,若是传了出去,一准儿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给自己的女人亲手制胭脂,谁有我这个福气?要有人敢笑话,爷直接让人把他的牙全敲掉好了。”胤禛毫不在意地说道。

“四爷果然狠。”寤生眸光一转,放下团扇,小心地将手伸入石臼内侧沾了点花汁,在他耳畔低声道,“别乱动噢。”然后凑近去将指尖嫣红的花汁仔细的涂抹在他的薄唇上。

胤禛好笑地斜睨了她一眼:“臭丫头……”

寤生拿来一面小靶镜举在他面前:“娘子自己瞧瞧,看美不美?”

胤禛额角鼓鼓跳动了几下,手上停了半刻,忽然抢下镜子将她扯进怀里,顺势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炕上,不等寤生惊呼出声就将她的唇狠狠地蹂躏了一遍,直到自己唇上的花汁全被她吃掉为止。

等他松开,寤生忙翻起来,一边喘着粗气瞪他两眼,一边赶紧离了他:“坏蛋……”

胤禛看着她面红耳赤生气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眸中光芒闪烁神采飞扬。

寤生在那一刻有恍然如梦的感觉——为了他这个表情她甚至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快乐和幸福全部割舍给他。

……

现在的日子对她而言是平和快乐的,所以也就越发显得短暂珍贵,一转眼,康熙五十九年就这样过去了。

康熙六十年的初始对于雍亲王府中一些人来说可谓喜忧参半,只是寤生仍然沉默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冷眼望去,时间久了,内心原本的波澜也就渐渐平息下去。

正月十三,年氏的孩子福宜生病殁了,旁人或者暗自庆幸、或者惋惜悲叹的时候,过了不到一月又传来年氏再度有孕的消息,寤生这个时候才知道弘时的小妾也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胤禛就要抱孙了。

无论是长孙还是长孙女,都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喜悦的事情,只是寤生觉着最应该高兴的弘时反而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多余表情。还有胤禛,虽然面上瞧不出丝毫端倪,但寤生总觉得他最近似乎也遇到什么令他不悦的事。

“主子……”晚上掌灯的时候小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听说爷前些时候把三阿哥叫到书房训过话呢……好像还打了三阿哥一巴掌,骂了三阿哥几句……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小竹也是无意中偷听到两个小公公说体己话才知道了一点,连李侧福晋都不知道呢。”

寤生一怔:“弘时一向温顺,怎么还挨打。”

小竹摇摇头:“主子,这个小竹也不清楚,没准儿是那两个小公公胡诌呢,小竹看三阿哥也不像是挨了打的。爷前儿不还检查过几个阿哥的□课么,听说对三阿哥也是挺有耐心的。”

寤生沉吟片刻,也低声道:“无风不起浪,那两个小太监还能无缘无故地背后嚼起主子来?三阿哥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触怒了四爷?”她尚还记得弘时结局就不好,难道那孩子这么小就在胤禛心底种下了芥蒂?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弘时是个孝顺的孩子,绝不会背着自己阿玛做出什么作奸犯科大逆不道的事。她想了想,问道,“三阿哥这个妾是怎么跟他的?该不会是他用了强骗了人家小女孩,或者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

小竹思考了一番,摇头道:“这个倒没听说。这个妾姓钟,是内务府某个掌管的女儿,她父亲好像叫钟达来着……听说是三阿哥去年某天无意中看到她,就对她念念不忘呢,去跟李侧福晋说了要讨来做侧福晋,李侧福晋去求了爷,爷问了钟氏的家世,只说侧福晋过了,老三实在中意,就先做妾吧。就这样,钟氏就进了门,因为是庶妾,所以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拜了爷、福晋和李侧福晋,就算完事儿了。这个钟氏小竹也远远见过,挺羞涩的一个人,遇到长辈连头也不敢抬的。”

寤生便就猜不出弘时挨打的原因,听小竹说最近胤禛对他并看不出什么不悦,想着小孩子难免犯个错儿,挨一下打也不奇怪,便没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最近虽然过了正月,但府里繁杂的事儿也不少,寤生便仍是帮那拉氏打下手管一些账目。胤禛见她这几个月来气色不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晚上越发严格地督促她按时就寝,不让她熬一点夜。

“好了,我知道了,真把我当小孩子……”寤生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将某个聒噪的人往外推,“你去忙你的去吧,我这就洗漱睡觉还不行么?”

胤禛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样才乖。乖乖睡觉不要等我,我今儿事多,就不过来了。”

寤生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里八嗦了,比老太太还婆妈!”

“臭丫头!”胤禛好气又好笑,将她扯进怀里狠狠吻了一通,才放开她,故意露出极回味的表情抿了抿唇,丢下满面通红的某人笑着离去。

第99章情到浓处

这日傍晚,寤生难得空闲,想起前日听说年氏身上有些不舒服,至今未见,便往她住的院子去了。

年氏懒懒地倚在榻上,面容消瘦,显出几分苍白憔悴,就连往日鲜艳的唇色也变得暗淡,却反而为她增添了些许羸弱病态之美。眼睑微垂,秀眉轻蹙,眉宇间透出一丝怅然之色,娇柔凄婉的模样越发惹人怜惜。

寤生在榻边坐下,年氏才难得对她微展笑容,想要坐起身,被寤生伸手按住了。“快躺着吧,不用起来。”寤生轻握住她的手,“一直没顾上来看你,今儿正好得了空,就过来看看。这两日身上可利索了些?”

年氏努力笑着道:“多谢惦记,我已经好些了,不用担心。”

寤生明白失去幼子对她会有多大的打击,这是尽管得知自己再度怀上宝宝也弥补不了的。抬手轻抚上她苍白的脸颊,眸中有一丝不忍稍纵即逝,寤生对她安慰地微微一笑,“太聪明的孩子都是老天派下来骗父母的,他们其实原本是天上的灵童,或者在天庭犯了错儿,或者只是淘气贪玩,最终总是会回到天上去的。只是当他还在人间时,你们母子一场,你待他十分的心,已是足够了。当他回到天上时,也必不会忘了你对他的好,会常常念诵保佑你的。”说着她俯身将耳朵轻轻贴在年氏的小腹,笑着道,“这个孩子必会健康平安长大,将来一定是个有福的。你相信我吧。”

年氏眸中渐渐弥漫起一片水气,轻轻一漾,那水泽就满溢了出来,从眼角滑落到衾枕里。

“别哭……”寤生伸手为她擦去泪痕,“你也是大人了,总是哭鼻子会被笑话的哦。”

年氏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仍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眼泪反而流的更多了。

“好了,快别哭了……乖,现在再不可任性了,说什么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寤生轻言细语地劝道。

“可不可以……”年氏哽噎了一下,声音也有些沙哑,“可不可以陪我……我最近常做恶梦,夜里根本不能安眠……可不可以不要走……”

寤生微怔:“四爷他……”原本要问胤禛不来么。可话说到一半就被年氏打断了。

“自从我怀孕后他就再没来过了……”年氏唇边溢出一丝嘲讽的苦笑,若仔细地瞧,会发现那苦笑中透出几分冷意来,“就是来,也是极有目的。对我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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