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练肌肉呢,让开点,小心碰伤你了。”
“呦,听起来还有点料的样子,小子,练的是哪门子的拳法啊?”
“般蜜波罗功。”
“哈密瓜菠萝功,哈。”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垃圾桶里!”
鸠摩智终于找到一个肯跟自己胡扯淡消遣余夜的人了,真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越王三千可破吴啊。鸠摩智兴奋地挑衅道:“我不信,老子是南大的,不是厦大(吓大)的。”
“呵,真以为我不敢。”金轮法王放下灭火器。
“我就料准你不敢,怎么样,今天你不把我扔进垃圾桶里面,我还真有点不乐意了——”话音刚落,金轮法王一个箭步地冲了上去,将鸠摩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宛如抓一米袋,大步流星走到走廊的垃圾桶旁边,对准桶口塞了进去。当时鸠摩智只穿着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头埋在里面“嗯嗯嗯”说不出话来,两只脚在半空中挣扎着乱蹬。金轮法王担心他气竭身亡,将其拔了出来。鸠摩智头发上全是打包饭盒的汤汁米粒,当时惊呆了,眼睛巴眨巴眨地望着金轮法王,像在仰望着我佛如来。
金轮法王将自己的手关节弄得吱吱作响,问:“现在还信不信,乐意不乐意呢?”
“信信信,大哥,哦不,大爷,我太相信了。”鸠摩智一脸的苦笑。
(三)
鸠摩智冲洗掉自己身上的污垢,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浴室门一扇,立即臭味呛鼻灌满整间宿舍。杨过把挨在自己旁边的鸠摩智推开,掩着鼻子问:“你洗什么呀,怎么这么臭啊。”
“上海药皂,除菌消毒,驱秽镇邪,梵净清心,预防各种皮肤疾病。嘿,效果还真不错,我天天都用它。”鸠摩智学着蓝天六必治里那个胖子的口音。
“丫的,这么臭,我还以为你在洗大便呢,他妈的。”
洗上海药皂宛如搓麻将,只能自己乐在其中,对于旁人则是残酷的身心折磨。
鸠摩智突然提议道:“搓麻将,怎么样?”
大家一致称好,不多一会儿,麻将桌在吊扇下摆开。鸠摩智没人要跟他玩,坐在一边干瞪眼。原因是他洗牌抓牌出牌时动作极慢,时间都给他拖泥带水迷滞着走,又慢又顿,思虑再三,麻将子举在半空中欲打还休,老给人一种“上网时掉线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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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虱子粉墨登场(3)
“碰,三饼。”
“Fuck,五万。”
“七条。”
“过,没有。”
“大饼。”
“Eat吃,东风。”
“他妈的,别堵得这么死好不好?”
“你妈的,我自己也都没进张啊。”
“别啰唆了,快点啦。”
“红中。”
“红中有没有啊?”
“杨过,你他妈的快点好不好,老看手机干什么啊?”
“不打就换老鸠。”鸠摩智在一旁频频点头称对。
“哦,对不起,几条啊。”
“你妈的,红中啦。”
“红中?哈,糊了,又是金雀,七支花,不好意思,每人三十四,每人三十四啦……”
“哇靠,又来了。”
“今晚会被你搞死的。”
“这种狗屎也踩得到,连红中也糊,你妈的。”
“来来来,呵呵,洗牌啦……”
“杨过,你把水杯还给我,运气都被你抢光了。”
“脚拿开点啦,你不知道麻将牌最忌讳脚的啊。”
“二条。”
“碰,look bird。”
“他妈的,你自己手气不好剁我的脚也没用啊。”
“快点快点啦,你们两个最啰唆的。”
“南风。”
“操你妈的,过。”
“三万。”
……
麻将玩到凌晨两点,杨过总共糊了七局的三金倒,两局金雀,一局抢金,中间看了一百六十次的手机。
杨过赢了钱,愿意破费道:“北苑吃小炒怎么样,我请客?”
“吃个屌啊,也不看看几点了。”段誉刚才输了两百块,心疼着自己“脸色红润的毛主席”。
令狐冲捏着自己的喉咙说:“谁那边还有水啊,好渴。”
“没了。”
“喝自来水去吧。”
“谁他妈的叫你刚才盯得我那么死,活该你没水喝。”
“都宿舍这么久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一点集体的温暖啊。”令狐冲由一杯开水感慨起世态炎凉。
“天气这么热,还不够暖啊。”
“你是不是免疫失调啊。”
“——还是月经失调啊,哈哈哈。”
“也不见你一个月来一次啊。哈哈。”
“我一个月来一次总比你他妈的一次来一个月好啊。”
“哈哈。”
“你笑起来怎么那么丑啊,像只河马一样。”
“河马!哈哈。”
“你也好不了多少。”
“哇靠。”
“你妈的。”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要不去田里偷点瓜来吃。”
“诶,这个主意不错。”
“怎么样?”
“说走咱就走,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嘿。”
“快点拉。”
“我的拖鞋呢。”
“走啦。”
“操你妈的,谁又穿了我的拖鞋啊。——等一等。”
“老金,你穿条裤子行不行!”
“像个劳改犯似的。”
“麻将桌要不要先收拾一下。”
“回来再收拾啦,这娘们,就只会注意这些家务活。”
“啊——我骨折了。”
(四)
田间实验室在农科院办公楼的前面,里面有多式多样的水果蔬菜,西瓜,南瓜,黄瓜,番茄,菠萝,苹果,荔枝,龙眼等。而同一种类的水果又有多式多样的品种,嫁接,转基因,组织培养,三倍体育种等。它作为老教授们的理论实践观察地,同时也作为广大师生们偷窃作案的发祥地。由于田间实验室规模较大,将近十亩土地,而且各类水果们经过各类专家们的悉心呵护,自然是滋美味浓,与众不同。做实验研究之余,当然能售于市场讨个辣价钱。为了防止盗贼侵入,影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供求平衡,阻碍经济全球化的发展。田间实验室前门内盖有一平板石屋,每夜安排人员轮流镇守。
田地里悄无声息,月满高挂,一片清辉。平板小屋内还亮着灯光,守门人估计还没睡,五人蹲在距离大门的十米处。
。。
第16节:虱子粉墨登场(4)
段誉忧心忡忡地说:“这家伙该不会是夜猫子吧,到现在还不睡?”
杨过道:“废话,你家的西瓜地里每天都少西瓜,你睡得着吗你!”
“那怎么办?”
“要不回宿舍从长计议?”
“回去了就不要再过来了你,你这智障。”
“那现在怎么进去啊?”
“毛主席说:‘寇可往,我亦可往。’”
“往你妈的屁啊,那现在要怎么进去。”
“毛主席没有说方法。”
“切!”
“不过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你来分析。”
“靠!”
“你谈点实际的行不行啊?”
“实际的!老金,你有什么想法。”
金轮法王毛遂自荐道:“我拿把锁将他反扣在里面,不就OK了。”
“你牲口啊你,他就不会打电话啊。”
“都要北京奥运了,讲点文明行不行。”
“知道你是这样的生物,当初就不应该放你出来。”
“危害社会的安定。”
“哈哈。”
“领导,人民群众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来说要怎么搞。”
“鸠摩智你妈的把烟头熄掉。”
“老金,你那坨护心毛怎么那么恶心啊。”
“像坨屎似的。”
“哈哈。”
“操。”
杨过高屋建瓴地安排,“段誉在这守着,掌握石屋的情况,一有动静就给我打电话,怎么样?”
“行。”
“我们四人绕到后面的大铁门爬过去,金轮法王在外头接应。”
“还是让我来接应吧,我刚配的眼镜,能见度更高”,鸠摩智一反常态积极地包揽任务,“而且一有事我拔腿便逃,肯定能保证不至于全军覆没。”鸠摩智心里构思着。
(五)
大铁门有三米多高,杨过与令狐冲轻松翻了过去,金轮法王身材粗犷,手笨脚拙,当时的场面与母猪上树极其相似,最终由鸠摩智在下面死劲地往上拱,杨过在上面死劲地往上拉,金轮法王才算掉了过来。
三人猫着腰往田地里钻,经过一片玉米地,再继续往前,终于看见地上交叉缠绕的瓜藤,在月色下反泛着毛绿的叶面。
令狐冲望风放哨,杨过与金轮法王匍匐摸瓜。金轮法王眯着眼寻寻觅觅,在乳白的月光下看见一粒硕大的西瓜从一堆绿叶中凸现出来,轻声地叫唤:“哇靠!好大的西瓜啊,杨过快点过来。”等到摸上去后才发现这西瓜不够圆滚润滑,有点毛茸茸的外皮……原本丫的,这里并不是西瓜地,而是南瓜地。
四周空旷安静,低栅栏围成一块块方形的田地,荡着田野昆虫蚱蜢的唧唧声,三人跨过一片片的菜畦。
“小狐,把编织袋拿过来”,金轮法王瞄准一个西瓜顺手一拧,装入袋中。杨过则东摸摸西摸摸,还要一个个放在耳边敲敲,看瓜熟不熟,让身为放哨的令狐冲心焦地双腿直抖。
“杨过,你能不能快点啊,我们是在偷瓜不是在买瓜。”
“偷也要偷个熟的,别暴殄天物了。”
“可是——”
突然,从旁边的草丛里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令狐冲吓得心直提起来,张开的嘴巴忘了收拢,杨过也顿住不敢动,浑身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全在崭露头角。
“什么声音啊?”令狐冲喃喃问杨过,不敢回头。
杨过循着沙沙的草声望去,一个黑影就在不远处叉腰站着,杨过看傻眼了,开始思如泉涌勾画着逃跑的路线。黑影像是在打冷战,他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摸了一阵裤袋的附近,转身了,杨过挺直身体立马要跑——天啊,哇靠你妈的,原来是金轮法王在撒尿。
“操你妈的,你撒尿不会说一声啊。”
“求你别这样装神弄鬼了,人吓人是治不好的!”
金轮法王嘿嘿地笑说:“怎么,一泡尿就吓到你们了。”
。。
第17节:虱子粉墨登场(5)
编织袋里装满了四个西瓜,由金轮法王背,杨过与令狐冲各怀抱两个。路过瓜架子与番茄地的时候,黄瓜嫩嫩的还长着刺,番茄却是已经熟红了。三人“无容乃大”地又摘又扯,不禁赞叹硕果累累,是一个丰收的夜晚。当令狐冲伸手握住黄瓜要往下扯的时候,忽的一只老鼠突然顺着瓜藤往他身上蹿。这一猝不及防的情形与老鼠柔骨毛绒的恶心感,吓得令狐冲跳起来“啊啊啊”大叫个不停,划破苍穹的尖叫声在这夜的寂静里好比平地一声雷。平板石屋那边,屋内的光线从大门口射了出来,杨过裤兜里的手机也开始振动。
三人发疯似的往后门跑,跑了一段路程,杨过才意识到放下西瓜会跑得更快;而令狐冲则吓得紧抱着西瓜不放,屁股左扭右拐,上半身不动,下半身跑得飞快,从远处看,像只午夜飘荡的幽灵;金轮法王中途崴了一脚落在最后面,但仍旧不甘心放弃那一编织袋的瓜果,辛苦得像是扛着杠铃跑马拉松。
杨过最先冲到后门,三下五除二便翻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