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不紧不慢地道。
“你已经有我这个弟弟不是了吗？为什么还要到外面去认一个陌生人为弟弟？难道哥哥根本就不喜欢我吗？”
白哉的眼中浮现了受伤。
“笨蛋。”
白哉的话让鼬哭笑不得：
“在你出生前我就已经认小介为弟弟了，那时候我哪里知道我还会有你这个弟弟？”
“那如果哥哥知道会有我这个弟弟就不会认蓝染惣右介了吗？”
虽然知道很傻，但是白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会。”
白哉的问题让鼬收起了脸上的柔和表情，略微思索之后，不顾白哉期待的眼神，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的，小时候性格和佐助那么像的蓝染，就算是那时候自己真的已经有白哉这个亲弟弟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他置之不理吧！
而且蓝染真的很优秀，有这么一个弟弟，是所以的哥哥都会自豪的吧！
“为什么？因为蓝染惣右介比我强吗？”
鼬的回答让白哉心里一痛，覆在鼬手背上的右手下意识收拢，把鼬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似乎唯有如此才能保证哥哥还是自己的，自己一个人的。
“白哉，如果做兄弟还要看实力强弱的话，我早就抛下小景不认他了。”
尽管手被白哉握地疼痛不已，鼬的表情却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
是的，鼬选择收蓝染做弟弟从来不是为了他的潜力和力量，一开始是也许是因为他那和佐助一样倔强的性格，让鼬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身上寻找佐助的影子。
但是后来，蓝染的聪慧、敏感、听话和对自己的依赖，让鼬终于把蓝染看成了一个独立的蓝染惣右介，而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如今，在自己对他许下了会努力爱上他的承诺的时候，鼬更加不可能抛弃蓝染，即使是白哉的要求。
“但是我很不喜欢蓝染惣右介！”
白哉仿佛咆哮一样喊出了自己对蓝染的厌恶。
是的，厌恶，甚至……痛恨。
当初，得知哥哥不知道为何成为了人类，并且有了个人类的弟弟之后，自己在见到那个叫做迹部景吾的少年虽然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但是也只是心里酸酸地、闷闷地、最多有些想要杀人而已。
但是，蓝染惣右介不同。
在哥哥公开了和他关系之后，蓝染惣右介的行动便完全没有了顾忌，他望着哥哥的眼神，让白哉打从心里升起了深深的不安。
那是望着哥哥的眼神吗？炽热的，温柔的，缠绵的，仿佛想要把对方融化一样的温度，那种眼中只有对方一个人的执着让白哉的整颗心脏都疼得仿佛裂开一样，甚至产生了一股想要毁天灭地冲动。
这个人，很危险。
白哉的心这么告诉自己，如果他在哥哥身边的话，哥哥的注意力一定会被他吸引过去而注意不到自己！
即使没有实际相处过，白哉仍然产生了这种预感，而且强烈地让他想要忽视也难。
“为什么，白哉，难道是因为小介叛出尸魂界吗？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吗？”
鼬真的不明白白哉为什么会对蓝染这么反感，从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中鼬知道，白哉是真的不喜欢蓝染。
他们俩曾经共事过，虽然他们没有太大的交情，但是也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啊？
“不是。”
白哉抿了抿嘴，难道说他不喜欢蓝染看自己哥哥的眼神吗？
“那是为了露琪亚？但是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到露琪亚不是吗？”
这是鼬唯一想到的可能了，虽然白哉曾经说过并没有爱过绯真，然而五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他是真的把露琪亚当成妹妹来对待了，所以他才不能忍受伤害到露琪亚的蓝染吧！
“不是。”
这一次白哉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哥哥竟然也有要刨根问底的时候，平常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哥哥不是从来不勉强自己吗？
难道又是为了蓝染惣右介？
想到这里，白哉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白哉，小介现在和我不仅仅是兄弟关系，他还是我的……恋人，所以，你尽量和他和平共处好不好？”
二百六十八、白哉的表白（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 白哉的表白（上）
“恋……人？”
白哉忽然怀疑其自己的听力来了，他怎么感觉自己从哥哥的口中听到了一句很不可思议的话？
“是的，我和小介是恋人，白哉。”
鼬看了看因为一时不能接受现实而显得有些呆呆的白哉，心里也微微有些发闷，对于自己的恋情，他也希望自己重视的人能够接受。
“我知道忽然告诉你这件事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
“我不接受！”
鼬的话猛地被白哉打断，他那一脸风雨欲来的冷峻面容让鼬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哉突如其来的大喝同时也引来了一护等人的注意，但是这时候白哉的脸阴沉地可怕，让单纯却敏锐的少年少女们根本就不敢靠过去，只能在心里暗自发问。
问是没敢问出口，然而那竖起的耳朵可完全暴露了他们的好奇心，认识白哉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冷漠的男人露出这么阴郁的表情。
“蓝染惣右介是个男人！”
白哉继续低声咆哮着，他从来没想过哥哥竟然已经有恋人了，而且那个恋人……还是个男人！
“我知道。”
鼬淡淡地道。
他当然知道蓝染是男人，虽然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在鼬眼中，只有想不想要，从来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性别。
“你知道？你说你知道？”
白哉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怎么激动，而最不能让他理解的是，为什么在伤心绝望之余，自己的心里竟然会产生了一丝窃喜：
“那哥哥你到底知不知道，和男人相恋根本就为世俗所不容，别人是不会接受你们的，他们会以什么眼神看你，你到底想过没有，哥哥！”
“你觉得我，或者小介是会在意外人眼光的人吗？”
鼬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如果真的在意别人的眼神，他又怎么可能在还姓宇智波的时候就成为被所有人鄙视的叛忍？叛忍可是比和同性相恋还要被人痛恨的。
“但是我在意，我不想任何一个人以异样的眼神望着哥哥！”
白哉的手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来了，握紧的双拳，让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一丝丝血腥味传到了空气中。
“我只在意你和小景的态度，白哉，其他人再怎么看待我和小介的关系也伤害不到我，而且小介可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呢！”
鼬没有发现到他提起蓝染时的表情有多么温柔，温柔到白哉体内的灵压又开始暴动起来，甚至在体外都形成了一个危险的能量漩涡。
不，不可以，哥哥是自己的，怎么把他拱手让给蓝染惣右介那个狡诈的小人！
“收敛体内的灵压，白哉，这样下去你会伤害到自己的！”
鼬没想到白哉的反应会那么大，鼬想过白哉可能不喜欢蓝染，也想过他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自己的恋人是个男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白哉竟然激动到让自己体内灵压如此凌乱的程度。
不顾白哉周身由于那队长级的灵压所形成的漩涡，鼬手一伸，一把把白哉搂在自己的怀里，贴在他的耳边，以一种让人安定的声音柔声道。
“哥哥，不要离开我，哥哥……”
白哉垂在身侧的双手在鼬抱住自己的瞬间就环在了鼬的腰上，随着一声声低语，白哉的双手越收越紧，像是恨不得把鼬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我没有要离开你，白哉，我只是多了个恋人而已，你永远都是我重要的弟弟啊！”
像是没有感受到腰间的疼痛，鼬仍然柔声安慰着白哉，虽然到现在他都不能理解为何白哉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到底为什么认为自己要离开他。
“我不要做……”你的弟弟。
白哉喊到一半，猛然停了下来，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话说了一半就这么呆滞了。
不想当哥哥的弟弟……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一直以来，自己不是很喜欢，很尊敬哥哥的吗？
为什么在哥哥说出自己是他重要的弟弟的时候，不但没有一丝的满足感，反而心里空荡荡，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不想当哥哥的弟弟……那么自己到底想要当哥哥的什么人呢？
恋人！
基本上连思考都没有，一个词就这么从白哉的脑海中蹦了出来，似乎早就存在却被他压抑住了一样，一有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昭示了自己的存在。
在那个词浮现在脑海中的一瞬间，早就存在于白哉心里的迷雾一下子散尽了，那个从到现世加过迹部景吾之后一直迷茫的心忽然就这么找到了答案。
原来，答案是这么的简单——
自己，爱上了哥哥，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哥哥失踪时自己会差点崩溃；
所以，再次见到哥哥时自己会那么兴奋，即使哥哥已经成为了人类；
所以，在哥哥离开尸魂界回现世时，不顾由于蓝染等人的背叛后的尸魂界有多么需要自己这个队长，假公济私地去了现世；
所以，在现世见到哥哥对他那个人类弟弟那么温柔的时候，心里难受地恨不得千本樱了他；
所以，每次哥哥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但感觉到温暖，甚至有些脸红心跳；
所以，在哥哥说出自己已经有了恋人的时候，自己会觉得仿佛天都塌了一样的绝望；
所以，在知道哥哥的恋人是男人的时候，即使那个人是蓝染惣右介，自己的心里仍然产生了一丝丝的窃喜；
……
原来，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哥哥罢了，不是兄弟之情，而是恋人间的爱恋，不，爱情之中夹杂着对兄长的依赖和仰慕，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爱情那么单纯的情感了。
那比爱情还要浓烈地多，炽热地多……也深厚地多。
“你不要做什么，白哉？”
白哉的这一次停顿让鼬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似乎，某个人曾经也和自己说过同样的话，而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白哉接下来会说的是……
“我不要做你的弟弟了，哥哥，我也要做你的……恋人……”
二百六十九、白哉的表白（下）
第二百六十九章 白哉的表白（下）
“嗡！”
白哉的话让鼬的大脑一阵眩晕，下意识地把白哉推离自己的怀抱，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过耳不忘的记忆力！
“白哉……”
即使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点，即使已经经历过一次，鼬仍然难得地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弟弟们一个两个都会对自己产生这种超越兄弟之情之外的感情？
有了蓝染的一次经验之后，鼬自然不会天真地认为白哉是弄错兄弟之情和恋人间的感情，几百年的人生经历，如果连这一点也会弄错的话，那么白哉就真的愧为朽木家最杰出的家主了，虽然他说自己几百年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情。
但是，就是意识到这一点才让鼬头痛，白哉，和蓝染不同，可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
听到鼬念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就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