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不好,我该死。”贺阳哄着叶欢,心里也急得火煎似的,该不会穿孔了吧?才离家没多久就出了这么一担子事儿,叶欢果然是个不能让人省心的。
走到半路,叶欢挣扎了几下,贺阳一颗心悬了起来,问:“怎么了?”
叶欢含糊地说:“放我下来,我要吐。”
贺阳连忙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叶欢扑到一条沟沟边,狂吐起来,贺阳过去揽着他的肩膀,看他难受得眼泪直掉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伸出手去在他胃上轻轻地揉着。
叶欢吐了个痛快,死气沉沉地靠在贺阳身上,说:“我要水。”
贺阳同学再次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大半夜的,他去哪里找水?
“乖,我们先去医院。”贺阳把叶欢扶好,准备再背起叶欢,谁知叶欢不干了,死活不肯去医院,贺阳无奈,问:“胃还疼不疼了?”
叶欢摇头,一个劲儿地说:“我要喝水,我要睡觉。”
“你真会折磨我啊。”贺阳叹气,说:“走吧,我带你去外面睡一晚上。”
这还是叶欢和贺阳除了旅游以外第一次在外面开房,可惜一点都不浪漫,一进房间,叶欢又跑到卫生间继续吐,贺阳忙着给他洗脸喂水,等他终于安静下来,才把他弄到床上躺好,自己跑到外面去找二十四小时药店买药。
等贺阳终于把叶欢哄得吃了药睡下的时候,天已经泛白了。帮叶欢盖好被子,贺阳又亲了亲他的额头,苦笑着说:“吃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任性。”
迷迷糊糊的叶欢咕哝了一声,无意识地侧身抱住贺阳,脑袋挨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第二天,等叶欢睡够了醒来,贺阳才带他去了医院,幸好不是很严重,只是吃坏了,得戒口一个星期,只能喝白粥。
叶欢盯着贺阳帮他买的白粥,一脸的厌恶,贺阳弹了弹他的鼻子,说:“你自找的。昨晚我魂儿都被你吓飞了,够能闹腾的了你。我这个无辜人士还得陪你喝粥呢,你苦着脸给谁看啊?”
叶欢郁闷地说:“谁稀罕闹腾你了,有本事你别管我。”
“来劲了是吧?”贺阳瞪眼,说:“再吵连粥都不给你吃,让你饿死。”
叶欢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贺阳看他赌气的样子觉得好笑,坐到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勺子,端起白粥,说:“好了,我喂你,行了吧?”
叶欢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胃,说:“我要请假,我不要回去了,我要一直住这儿。”
“小少爷!”贺阳拿勺子敲了一下他的嘴巴,没好气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病这么一次就花了我几百块钱?这儿一百多块钱一晚上呐,你一直住这儿我们吃什么?空气吗?”
“我不管,我不要住宿舍,我要住外面,我要住外面,我要住外面!”
贺阳头疼,心想这小子果然是欠管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以前太惯着他了,这次非让他吃点苦才行。
至于几个月以后,贺阳拿着出租屋的钥匙,献宝似的交到叶欢手上的时候,是不是还这么想,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上位
贺阳最近变得有点忙,据说是他的导师带着自己几个学生参加了一个研究大赛,把查数据写论文的部分分摊了下来。导师很欣赏贺阳的勤奋和独特的见解,把论文里最重要的一部分指派给了贺阳,贺阳写论文一向追求完美,每天跑去图书馆翻文献查资料,一丝不苟的样子看得叶欢很不爽。
“凭什么苦力活儿都扔给你啊?你就不会跟着敷衍一下吗?我看他们都是随便上网查查就算了,你至于这么精益求精吗?”晚上叶欢难得体贴一回,半跪在贺阳身后帮他捏肩膀,贺阳坐在床边昏昏欲睡,看起来被伺候得很受用。
“老师又不是傻子,谁做得好谁做得不好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咱们做好自己这份就行了,管人家干什么。”
“反正我觉得你挺亏的,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贺阳翻身上床,把叶欢搂在怀里,说:“我知道你是心疼我,这个比赛挺重要,老师会留个心眼的,等着吧,等我拿了奖金,给你买好吃的。”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少拿这套哄我。”叶欢不甘心地说:“最可气的是你那两个搭档,他们明知道你这么用心还不自觉一点,摆明了想滥竽充数,占你便宜,到时候你去跟你导师说,他们俩一点功劳都没有,署名的机会都别给他们。”
“有这个必要吗?”贺阳笑笑:“别太小气了,当研究生就要做好白打工的准备,写个论文算什么,辛苦的还在后头呢。”
“就你是好人,就你大方。”叶欢没好气地挣开他的怀抱,说:“睡觉了,明天还得去办公室帮我导师改本科生的作业呢,麻烦。”
贺阳失笑,说:“看,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唉,我现在感觉我们就是一群羊,没用的时候就赶到山上放着没人管没人问,有用的时候就牵回家往死里剥削,做课件改作业批试卷,连监考都要我们去。”叶欢叹了口气,说:“忽然觉得那几千块钱的学费好冤枉啊。”
贺阳从背后抱住他,湿热地吻落到叶欢的耳后:“就当买几年清闲吧,到时候工作了你想做羊都做不了了。你看看唐浩,那么壮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了,比起他来我们算很好了吧?”
叶欢低低地笑了几声,说:“你跟他比干嘛,人家倒下了照样甘之如饴。”
“那我们也来甘之如饴一下吧。”贺阳翻身覆上叶欢,手不老实地扯着他的睡衣:“你太没义气了,这几天我回来你都睡着了,晾我一个人在一边儿欲 火焚身。”
“你得了吧你,满脑子都是你的破论文儿还欲 火焚身。”叶欢推开贺阳,起身骑了上去:“你都甘之如饴这么多次了,让我来一次行不行啊?”
贺阳躺在叶欢身下眨眨眼,再眨眨眼,又眨眨眼,说:“欢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忽然有点困了。要么……咱们睡觉吧……”
“你休想。”叶欢把贺阳裤子拉下来扔到一边,伸手就握住了关键的要害部位:“既然你都这么困了,咱们就把前戏省了吧,直接进入正题,速战速决好睡觉。”
“嘿嘿,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其实我不困,叶公子你慢慢来,千万不要因为急于一时的享乐忽略了前戏的乐趣。”
“你就跟我胡天海地地瞎扯吧,这次我绝对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一点可乘之机都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叶欢摸过常年备于床头的护手霜,阴笑着说:“贺阳,这次你死定了。”
贺阳轻轻叹气,说:“你上就上呗,干嘛说这么恐怖,好像我多不愿意似的。”说着,让叶欢挤了点护手霜在他手上,抹上叶欢直翘翘的地方,温柔地套 弄着:“不过,你是第一次,记得……轻点儿……”
“你第一次的时候轻了吗?”叶欢鄙视地说,低头吻上贺阳的嘴巴:“废话少说。”
贺阳伸出舌头逗弄着叶欢,舌尖尝不够似的扫过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唇舌之间尽是缠绵缱绻,叶欢低吟一声,把护手霜挤在手上,缓慢地伸向贺阳的后方。
贺阳努力地放松着自己,幸好叶欢动作真的很温柔,第一根手指进去的时候,除了微微的异物感,并没有多大的不适。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感受到叶欢那里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贺阳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叶欢等一下的进入。
希望这个小兔崽子不要真的报复他第一次的冒进才好。
这么想着,贺阳讨好地变换着套 弄的角度,极尽所能地取悦叶欢,希望能把人哄高兴点,待会儿不要在自己身上恶作剧。
叶欢的喘息渐渐加重,脸色绯红,贺阳弄得他实在是太舒服,让他脑子有点混沌,只希望他再快一点,好让他得到更多的快乐。和叶欢在床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贺阳对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代表着什么都了如指掌,手上更加卖力,自己也因为叶欢脸上的愉悦而感到欲 望高涨。
忽然,叶欢失控地呻吟了一声,动作猛地一滞,在贺阳手上射了。
这下呆住的不只是叶欢本人。
高 潮后的余韵残留在叶欢眉间,加上他泫然欲泣的表情,怒中带怨的眼神,在贺阳眼里怎么看怎么诱惑,怎么看怎么勾人,怎么看都能轻易挑起他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冲撞进攻的渴望。
于是,浑身无力,连气儿都没喘匀的叶欢还没回过神来,就再次被摁到了柔软的大床上,任某个捡了个大便宜的人肆意掠夺,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叶欢坐在办公室硬硬的红木椅上,强壮镇定地帮导师处理那群小鬼的作业的时候,早已气急败坏地在心底把贺阳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好死。
在上交论文的前一周,贺阳的导师召集了他的几个学生检查论文进度,贺阳完成了大半,但是因为没有修改定稿,所以只打印了前面一部分给导师看,导师对贺阳的作品很是满意,顺便批评了另外两个同学。
“贺阳,你小子行啊,沈老头这么难搞定的人都对你赞不绝口。”贺阳的搭档之一王嘉等导师一走就揽住了贺阳的肩膀:“你就帮帮兄弟吧,我熬了一个晚上,才写了八百字不到。”
“这个论题比较少人做过,你想抄网上的基本上行不通的。”贺阳笑笑:“去图书馆好好恶补一下吧,我看过几本书,对写这个很有用,到时候把书名传给你。”
“唉,我一想到要看书我脑袋就涨得要爆炸。”王嘉苦恼地说:“怎么这么麻烦啊。”
“沈导太高估咱俩了,还以为我们都跟贺阳似的天赋异禀。”高翔看着被导师批驳得满页红圈红叉的论文,跟王嘉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挫败感:“贺阳,你还差多少啊?”
“差不多可以定稿了,有些我存盘里没打出来。”
“这么厉害?”高翔惊呼:“我还有一大半啊!”
王嘉安慰地拍拍高翔肩膀,说:“算了,我们就破罐子破摔吧,沈导又不能吃了我们,就说这对我们来说太难了,搞不定。”
“我并没有觉得很容易啊,只是熬夜熬的比你们多而已,慢慢写吧,不是还有一个星期么。”贺阳看看表,五点半了,叶欢该叫肚子饿了吧。
果然,手机应景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欢。
“欢欢?”贺阳接起电话走到走廊上,嘴角忍不住上扬:“饿了?”
“快来饭堂!今天居然有清蒸排骨和椰子炖鸡,太神奇了,好多人排队啊,我抢到了两份,晚了就凉了。”发现了好菜的叶欢兴奋得跟小孩子过年似的,在饭堂里对着电话大叫。
“行,我马上来。”贺阳挂了电话,走回教室,把东西收拾好,跟王嘉高翔打了声招呼便往饭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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