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跟人家吵架啊?”
在离电梯不远的吸烟区里,叶梓正在很气愤地说着什么,站在他旁边的男人提着两个袋子,时不时不服气地回上两句话。
“要去帮忙吗?会不会遇上什么麻烦了?”
“……那不叫吵架好吧?你不觉得说他是在骂人吗?”贺阳观察良久得出结论。
“也对。可是,在大商场骂人……他这是什么嗜好啊?”叶欢觉得莫名其妙。
叶梓骂完,甩手走人,后面的男人两步追上,抓住他的手臂叽里呱啦地辩解,叶欢啊了一声,说:“要动手了吗?”
“不像。”
“那我们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好啊……”叶欢很苦恼,本来遇上久违的老师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
叶梓看起来很生气,拍开那个男人的手就往这边走来,叶欢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
“叶……老师……”
叶梓站住,皱着眉打量眼前的两个人,半天才说:“叶欢?贺阳?”
贺阳干笑,说:“叶老师记性真好。”
后面的男人也追了过来,边走边着急地:“亲爱的,你听我解释,我跟那女的真的没什么……”
叶欢和贺阳对视一眼,同时低头假装没听见。
叶梓咬牙,回头就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认错人了吧。”
齐洽看看叶梓,又看看尴尬的叶欢和贺阳,无奈地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对不起……”
“那啥,叶老师,我……我们先下去了,你要是还忙的话……”
“我不忙。”叶梓清了清嗓子,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正经样子,说:“好久不见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一旁的齐洽露出了哀怨的表情,叶欢连忙识相地摆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刚吃过了。”
叶梓回头瞪了齐洽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都不认识你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齐洽沮丧地叹一口气,说:“那……我去那边等你。”然后慢吞吞地走开。
叶欢拿出手机,说:“叶老师,你把你手机给我吧,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出来聚聚。”
交换了号码,叶欢拉起贺阳就往电梯上挪:“那叶老师,再见了!你忙你的,我们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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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姓叶的都是女王。
姓叶的都爱叫唤。
两人
贺阳在灶台旁忙碌着,叶欢给乌龟儿子们换水,边换边跟贺阳抱怨新老板和新工作。
贺阳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安慰两句。他知道有时候叶欢生气和烦躁并不是缺少解决问题的办法,他只是需要一点爱人的抚慰,一点被宠着的感觉,仅此而已。
就像他被繁重的工作折腾得无法忍受地时候,想一想叶欢,想想他孩子气的情话,想想他对未来无数个或真实或飘渺的幻想和憧憬,想想他也在另一个地方,跟他一起为这个家努力着,本来疲惫不堪的脑子,一下子又会变得精力充沛起来。
果然,叶欢说够了,心情舒畅了很多,把乌龟儿子们放好,他又高高兴兴地铺报纸搬板凳去了。
贺阳宠溺地看着叶欢的身影,趁着盖上锅盖蒸虾的空,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叶欢靠着他,问:“怎么啦?”
贺阳摇摇头,说:“就是想抱抱你。”
“我又不是枕头,说抱就抱啊?我要收费的。”叶欢笑着说。
“你把我全部财产都讹完了还好意思向我收费?”贺阳从裤子后面的口袋把钱包抽出来塞到叶欢手里,说:“都给你都给你,你看够不够,不够的话只好以身抵债了。”
叶欢乐呵呵地接过,打开来数了数里面的钞票,说:“穷鬼,看来真的要以身抵债了。”
“那小的就不客气了。”贺阳张嘴啃上叶欢的脖子,手不老实地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摩挲着往上,不怀好意地揉弄着他胸前的突起。
叶欢动了动,似乎在挣脱和默认之间犹豫着,就在贺阳拖着他往床上靠拢的时候,他忽然说:“啊!我的虾!蒸太久就不好吃了。”
贺阳只好怏怏地放手,回到灶台边继续当任劳任怨的三好煮夫。
叶欢赖回到沙发上,努力调整因为爱抚而紊乱的呼吸,无意中看到了电脑桌上摆着的两个人的合照,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还是贺阳妈妈撺掇他们俩去正儿八经的照相店照的,说关系都到这份上了一定要有张“结婚照”,叶欢本来觉得很丢人不愿意去,但是贺阳被说服了,软磨硬泡愣是把叶欢绑架了过去。
照相的时候叶欢已经够不自在了,贺阳妈妈偏偏还在后面瞎指挥,让两个人靠近一点,脑袋挨在一起,要有种恩爱的感觉,摄影师一直在偷笑,叶欢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最后相片晒了出来,贺阳说叶欢那表情就跟抢亲抢回来的媳妇儿一样,不情不愿又含羞带怯的。
“时间过得真快,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咱们还是两只只管吃喝玩乐的米虫,转眼就要自己养自己了,老觉得还没享受够呢。”叶欢想起这几年经历的种种,不由得感慨起来。
“那等我们挣够了钱继续享受。”
“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等挣够钱我们哪还有精力享受啊……”
贺阳朝叶欢挤挤眼睛,说:“亲爱的,你太小看我的精力了。”
叶欢脸红,一蹬沙发,说:“谁跟你讲这种事情!”
“啧啧啧,娇羞的样子又出来了,相机相机,快点!”
“不要用这种词来形容我!我这叫懂廉耻!哪像你,口无遮拦。”
贺阳一把接住叶欢扔过来的小番茄,扔进嘴里,边吃边说:“还别说,你这个样子啊,跟你小时候一点都没变。”
“你又想说我脾气不好是吧?”
“可是我喜欢啊。”
“切,又来了。”叶欢把脸撇到一边,嘴角很不争气地上扬,勾勒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贺阳熄火,把虾端出来,说:“对了,我跟爸妈讲了房子的事情了,他们答应给我十二万。”
“咦?那我问我爸妈要十三万,房产证上我的名字能不能排前面?”
“你就算一分钱不出我也把你写前面,行了吧?”贺阳捏捏叶欢的鼻子,说:“剩下的咱们就贷款,分十年还,还完银行的再还爸妈的,成不?”
叶欢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啊?爸妈给的也要还啊?那好多哦……”
“小兔崽子。”贺阳抓了一只虾递到叶欢手里:“虽然他们都说是给的,不过,还是多少还一点儿吧,反正咱俩又不用养小孩儿,以后会有闲钱的。”
“谁说我不用养,我有四个儿子,负担比他们重多了。”叶欢接过虾连壳带肉一口吃进去,指指正好奇地扒着鱼缸的边缘探头往外看的小乌龟们。
贺阳哭笑不得,说:“行行行,这些事情还是不让少爷您操心了,都交给我去办吧。”
第二天贺阳给叶欢打电话,说要加班晚点回,让他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叶欢答应着,眼珠子一转,突发奇想拐去了市场买菜。
平时看着贺阳做饭,叶欢并不觉得很困难,只是一直都懒得下厨而已,不如今天就给贺阳一个惊喜,犒劳犒劳他的辛勤工作好了。
回家兴致勃勃地换上了家居服,叶欢还煞有介事地围上了买回来就被贺阳闲置一边的围裙,拿起锅铲掂了掂,觉得自己颇有大厨的风范。
想到待会儿贺阳打开家门,闻着扑鼻的香味,看到满桌丰盛的饭菜那种惊讶又感动的表情,叶欢自我感觉就好得不行,菜还没洗就开始飘飘然,兴奋地把自己买的东西从塑料袋里一一拿出来摆上灶台展示。
欣赏了一会儿,叶欢终于想起要抓紧时间,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他没吃饭的话,贺阳就算加班也不会回来太晚,他得赶在贺阳回来之前把所有东西都做好,时间还是有点悬的。
把土豆洗好搁在砧板上,叶欢紧张地举起菜刀,一手按住土豆,手起刀落。
平时看贺阳切还挺顺手的,可是怎么这个土豆一到他手上就滑溜溜不听指挥呢,该不会是品种的问题吧?叶欢一边嘀咕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站都站不稳的土豆扶好。
一片,两片,三片……叶欢紧张地数着,顾不上检讨相差甚远的厚度,冒着冷汗只想赶快完成任务。
就在快要切完的时候,叶欢手一偏,来不及惊呼,刀子就实实在在地切在了他自己的食指上。
血从伤口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叶欢一时还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慌里慌张地把手挪开,生怕弄脏了他辛辛苦苦炮制出来的土豆片。
伤口貌似挺严重,血流过手掌,滴落到地面,叶欢看着忽然觉得有点晕,尖锐的疼痛后知后觉地从手上蔓延开来,他连忙举着受伤的手指翻箱倒柜找止血贴。
贺阳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叶欢扯了一大团纸巾,一圈一圈地包手指。
“干什么呢这是。”贺阳奇怪地凑过去:“你手怎么了?”
“我……”叶欢看了看被他甩得满地都是的血滴,知道要瞒也瞒不过,只好说实话:“我不小心把手指切了。”
“啊?”贺阳懵了,抓过叶欢的手问:“擦药没有?”
“没……”
“止血贴呢?”
“没找到……”
“没找到你就拿纸……”贺阳崩溃,说:“纸巾有细菌,不消毒又不止血,你想死啊你。”
“有这么严重吗?”叶欢看着贺阳把他辛辛苦苦包起来的纸巾又一圈圈地弄开,沮丧地说:“都没事了你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没事了?”贺阳一拍他脑袋:“伤口还在冒血还没事!”
叶欢把脸皱起来,说:“你小心点儿,好疼啊。”
“你个笨蛋。”贺阳忙了一天本来就有点体力不支,一回来又被叶欢吓了一身冷汗,也跟着手忙脚乱起来:“止血贴放哪里了,我记得明明在这里的啊……你别动!给我坐好!……走走走,咱们去医院,看看要不要打一针破伤风。”
“别了吧……”叶欢痛苦地大叫:“不就是一个小伤口吗?又没断!”
“好好的玩儿菜刀干嘛啊你!”
“我想做饭给你吃啊……”
“你!”贺阳还要骂,看到叶欢又委屈又失落的样子,不忍心了。
“我带你去医院,你切得太深了,我怕你破伤风。”贺阳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帮他把那条第一天上任便光荣沾染了鲜血的风采的围裙解了下来。
“菜刀又没生锈,破什么伤风,贺阳你急傻了吧?”叶欢敲敲贺阳的脑袋笑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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