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摆手:“不用,我走回去就可以了。”老妈出去旅游了,晚上可以住到新家,走一刻钟就到了,小区的出入口窄,把他的保时捷刮花了我可赔不起。
林晨树挽起我的手:“也好,我们一起散散步,不要辜负了这大好夜色。”
我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来,林晨树不乐意了:“怎么了,你怎么什么地方都不让碰呀,难不成手上也擦了金粉,碰不得?”
我是不是过分敏感了?也许吧,不过,这么多年,我真的很不习惯于男人牵手同行。
不过林晨树还是要安抚的,我夸张地用手猛地扇了好几下,装模作样地:“太热了,都是汗,还是不要啦。”
说完我带头往前走,林晨树马上追了上来,伸出了手:“那就换你牵我的手,我不怕热。”
林晨树说得理直气壮,真受不了他,也罢,就当左手牵右手,我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大热天牵着竟是出奇地舒服,我都舍不得放开了。
到了楼下,我与林晨树告别,谢谢他送我回家,当然也要客套一下,邀请他有空来坐坐,想不到他立刻说:“我现在就有空。”
我有些尴尬,也就随口一说,正常人哪里会当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可以。我陪笑:“太晚了,下次吧。”
林晨树看看手表:“不晚,刚过九点,我有点喝多了,喝杯茶就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不让他进去吗?何况这房子还是借他的钱买的,我只能把他让进屋,不过心里有些不安,他待会不会撒酒疯吧?
我给他泡了一杯菊花茶,他这几天火气大,给他降降温。
林晨树摊着双手双脚,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一副很惬意的样子,我把茶递给他,心里想着怎么让这个人早点离开,看他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不会想赖着不走吧?隔壁住了个马列主义老太太,要被她看见我这里有男人留宿,那我以后也别想耳根清静了。
林晨树的姿势更加慵懒,茶也喝了,他要看的电视大结局也看了,可是,他就是赖着不走,我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
林晨树伸了一个懒腰,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这里很舒服嘛,我决定了,今晚睡在这里,不回去了。”
我的房子哪容得他说走就走说留就留,我板着脸:“不行,你快点回家。有那么大的别墅,赖在我这里算什么事呀!”
林晨树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回去不行吗?就一晚上。”
“不行”,我毫不心软,并且起身去拉他起来,却不想他反过手来拉我,我不及他力气大,竟被他拉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了他的身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林晨树却死死地拽住我,不让我起来,我大怒:“你放开我!”
“我不放,谁叫你赶我走,我就不放。”林晨树冲我扮了一个鬼脸。
我又气又急:“林晨树,你快放开我,否则,否则——”
我用力推他搡他,但他力气太大了,我根本动不了他分毫。林晨树笑了:“否则怎样?你还敢威胁我,我最恨人家威胁了,你要再敢威胁我,我就要亲你了。”
我大骇:“你敢!”
林晨树微笑:“我说过你不要威胁我”,说完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厉声尖叫:“林晨树,你敢!”并且拼命地用手去打他,用脚去揣他,但是,没有用,我的手和脚都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唯有一张嘴是自由的,我不停地骂他,用我所知道的最难听的语言,但是根本没用,林晨树的笑容更深了:“打是亲,骂是爱,你尽管骂,我就当是你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我终于放弃了努力,把脸别转开去,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是我的错,我误会了先前他对我的好,以为是对我友谊的回报,原来是为了今天的这个,我终究看错了人,那就由我自己来承担后果吧,我不再挣扎。
“哈哈!”在我听到笑声的同时,林晨树松开了我,并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捧着肚子歪倒在沙发上。他指着我:“吓到了吧,以为我要把你怎么怎么的了吧?你怎么这么可笑,一副大义凛然上刑场的样子,你可能对我有点误会,虽然喜欢女人,但我喜欢心甘情愿的女人,而且我的要求很高的,你——”他瞥了我一眼,把头昂得高高的:“水平太次,我怕丢人。”
这家伙,先是吓掉我半条命,接着又把我贬得一钱不值,我哪里招他了?我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他,先打个几拳解解恨再说。林晨树很识相,任我打了几拳,见我打累了,很体贴地拍拍自己的肩膀:“来吧,借给你靠。”
我心有余悸,这家伙不会又安什么坏心眼吧?林晨树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辛苦吧?辛苦的时候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下吧,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
我呆住了。我的辛苦他看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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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我呆呆地看着林晨树。
林晨树微微一笑,把我张大的嘴合上,重又把我的头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肩上:“很辛苦吧?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伸手可及,却什么也不能做,甚至看也不能看得真切,这样的你,真是让人很泄气。”
我不由苦笑:“你以为我想这么辛苦?不过是情难自禁。”
“是呀,情难自禁。我也有这样的时候,明明就在身边,却根本触摸不到,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得分明,也只有在梦里才能真真切切地把她拥入怀中。”
林晨树的表情落寞而哀伤,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难怪别人都说花花公子的内心深处比一般人还要纯情,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吧?是怎样的人呢,我充满了好奇。
“她呀——”,林晨树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半是欢喜半是忧伤:“是个笨丫头,没有比她再笨的人了,我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的眼睛里就是没有我,很让人泄气呢。晓西,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对眼前的男人视而不见,对背转身离你们而去的男人却始终不能忘情,女人呵,世界上最弄不懂的就是你们女人。”
看来进展很不顺利呢,这种垂头丧气的表情和林晨树一点也不相称,我连忙安慰他:“时间久了,她就会知道你的心了。你不是说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吗,你还是有机会的,女人总是比较心软,不会永远对身边的男人无动于衷的。”
“真的吗?”林晨树的眼中闪着动人的光芒。
看着他坚信不疑的样子,我退缩了:“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有的女人死心眼,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
林晨树的眼睛在瞬间暗淡下去了,让我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是,世上真的有这种女人的,而且不少,给了他希望再让他失望更残忍。
林晨树沉默了良久,突然问:“你呢?你属于哪一种女人?”
我?还用问吗?我低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是:“我属于比较死心眼的那种。”
林晨树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屋内一片寂静,寂静得有些可怕。我突然灵光一现:没有见过比她再笨的人、我就在她身边她却对我视而不见、对转身离开的男人不能忘情,天啊,他说的不会是我吧?
应该不是吧,他的那些红粉知己随便哪个伸出个小指头也比我强,不过——还是不放心,我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自己也听不见:“你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吧?”
林晨树立刻坐正了身子,用一种很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最后咬着牙问我:“小姐,你凭什么以为我喜欢你?”
看这样子是我误会了,虽然有些难堪,被他这样质问也很不爽,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人也变得轻松:“谁叫你总说我笨,现在又说喜欢上一个笨丫头,我联想一下也情有可原。”应该情有可原吧,谁让他说这些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林晨树斜睨了我一眼:“你那不叫笨,叫傻,叫蠢。我要真的喜欢你那才叫笨呢。”
我气急,正要发作,林晨树却话锋一转:“不过你也真是可笑,就算我真的喜欢你,你开开心心地接受就是了,用得着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我哪里辱没你了?”
看他气呼呼的样子,我连忙不停地点头:“是,是,是我不识抬举,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您老也不用惦记了。”
林晨树忍不住笑了:“我随便走到哪都是个香饽饽,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呢?杜晓西,你就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这么不待见我。”
我笑了:“待见你的人太多了,也不缺我一个,我也不希罕做你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我呢,就想做你的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是经验亦是教训,如果我和江南没有往前走,那么一定不会有那些误会、那些伤害吧?我们现在可能还是很要好的朋友,总好过现在,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只会互相伤害、互相怨恨。
林晨树突然凑了过来:“我真的不行吗?”
我一把推开他:“你少逗我,寻我开心很过瘾呀?我呀,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所以,不要为了我这样的人受到伤害,尤其是你。”我觉得自己被一种哀伤的气息笼罩着,我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好象已经习惯这个宽厚的肩膀了,觉得舒适安心,我喃喃地:“辛苦的时候有个肩膀靠靠真好。”
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有这么一天,这么和谐,这么温馨。突听他轻轻地:“晓西,我也很辛苦呢。”
今天的林晨树真是让人吃惊,这么软弱的话,一点也不象他,看来那个女孩给他的打击还真是不轻。我很义气地拍拍自己的肩膀:“我的,也可以借给你靠。”
林晨树笑了,笑得有些天真,果然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他轻叹一声:“果然很好,晓西,以后你的肩膀也借给我吧。”
我微笑着点头,为什么不呢,寂寞的人,互相给与温暖,也温暖自己,到处都是寂寞的人呢。
林晨树一副闲适淡定很舒适的样子,他突然低声地:“晓西,我以前很怕婚姻,不过,现在我却想,结婚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如果象现在这样,我愿意结婚。”
我的肩膀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让一个不想结婚的人开始向往婚姻,我不由好笑:“那你继续努力,把那个女孩追到手,你应该是想和她结婚吧。”
林晨树立刻变得垂头丧气:“没什么希望,象你一样,也是个死心眼的。”
看着他灰心丧气的样子,我正要安慰,却不想他忽发奇想:“杜晓西,要不我们结婚吧。如果是你,我觉得我可以忍受。”
算是对我的恭维吧,真是难得,不过我无福消受:“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拒绝。”
“好歹照顾一下我的自尊,不要拒绝得那么快,给我一个理由。”
真是好笑,他还要理由?而且只要一个,好,给他一个理由先:“你太花心了,同时和几个女孩子交往,我受不了。”
“错,我从来没有脚踏两条船过,昨天爱得死去活来,今天感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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