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恨恨骂:“你还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你还知道回家,你还知道你结婚了——儿子病的在医院打点滴,你倒好,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越说越委屈,呜呜的声音哽咽起来。
卫卿愣了下,问:“周周生病了?”
周是红了眼眶,一头埋进被子里不说话,肩膀一抖一抖的,呜咽出声。儿子着凉发烧了,她一个人提心吊胆在医院守了大半夜,心惊胆战,生怕有意外,一想到他在外面玩的不亦乐呼,恨不得狠狠咬他两口。
卫卿这下是真的愧疚了,柔声哄她:“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昨天就说要回来的,被那些朋友死拉住不放,你也知道他们有多难缠——周周生病了,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的……”
周是翻身坐起来,“打电话有什么用?你心里若是想着回家,还用得着我打电话吗?”脸上挂着泪,楚楚可怜。
卫卿倾身吻去她眼角的泪,“好了,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乖,不哭,不哭,你再哭,让孩子看见了,像什么话——”卫卿那些朋友笑话他结婚后性情大变,简直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一伙人起哄打赌问他敢不敢连着几天不回家。他一时气不过,说自己不就结婚了嘛,又没失去人身自由,果然上了人家的当。后来反应过来,心里早已后悔了,忐忑不安,只是面子上下不来,硬是在朋友面前装的没事人一样。天一大亮,立马就回家来了。
小周周跟着进来,见俩人叠在一块,以为父亲欺负母亲,连忙爬上床,学周是的样儿,拿起自己的火车玩具打卫卿,口里喊:“爸爸坏,爸爸坏……”
火车是重金属,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下子敲在卫卿骨头上,他吸了口冷气叫出声,翻身坐起来,没好气说:“周周,你就这么对爸爸?”撩起衣服看时,身上一片青紫。
小周周缩在母亲怀里,气冲冲说:“爸爸坏,欺负妈妈——”卫卿见连儿子也这么说,唯有苦笑。
周是翻着白眼,小声骂了句“活该”,转开头去。小周周站起来,搂着她脖子豪气说:“妈妈不哭,等宝宝长大了,保护妈妈——”
一句话说的俩人忍不住笑了。
卫卿见气氛松下来,忙抱起儿子说:“乖,爸爸抱,让妈妈歇会儿。吃饭了吗?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换了身衣服出来,亲了亲妻子,“时间不早了,你今天还要上课吧,我送你去学校。”
周是想着等会儿还要给学生上课,不好再跟他赌气,拉着儿子的手说:“宝宝乖,自己背书包。”
卫卿拉着家里的一大一小,“好啦,妈妈和宝宝走喽。”
周是连着好几天对他冷冷淡淡的,一到晚上,搂着儿子睡了。他没办法,只好一个人睡书房。
一天晚上,他下班回家,换了衣服说:“阿哲找了个混血儿女朋友,今天请大家吃饭,我去去就回。”说完在镜子里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没任何异样。他倒不是撒谎,只是怕她多心。
她点头,“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从冰箱上拿了车钥匙扔给他,自顾自教儿子看图学字去了。
他跟一伙朋友喝酒直喝到晚上十来点钟,一群人嚷嚷着换地方,说“惊鸿”那儿美女如云,比在这干喝酒有意思多了。卫卿迟疑着没说话。立即有人说:“卫少,怕什么,我们知道你结婚了,只是去喝酒而已,嫂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被一伙人死推着来到“惊鸿”门口。
他在车上心里已经不安,到了这里,见周围霓虹灯闪烁,全是一些乐不思蜀的红男绿女。忽然想起跪搓衣板一事,他也不是有意的,只是喝醉了,无心之失,至今“刻骨铭心,痛改前非”。打开车门下来,寒风习习,夜色已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一想到妻子很有可能坐客厅等他回家呢,心里一暖,心情突然变得迫不及待起来。抬头看着大家说:“你们玩吧,我要回家了。”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头也不回走了,竟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有人诧异说:“卫少怎么了?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一人看着卫卿离去的方向,耸肩挑眉说:“卫少真是变了啊。”旁边的女朋友感叹:“看来男人还是要结了婚才好。”说着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连胜吆喝:“大家站在门口吹冷风干嘛,进去啊进去啊——”一群人蜂拥而入。
寒冷的深夜,卫卿带着满身的冷气上楼,一打开门,橘红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像冬天温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周是坐在沙发上备教案,电视开着,听到激动处,偶尔抬头看两眼,听见动静,看了他一眼,“回来了?”说完低头,继续将计划写完。
卫卿脱下大衣进来,轻轻拥住她,下巴放在她头顶,“恩,回来了。周周呢?”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睡了,你也赶紧洗个澡,睡了吧。”揉了揉眼睛,有点犯困了。
卫卿点头,亲了亲她有点凉的脸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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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
作者:李李翔
楔子
夏天的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树影婆娑,灯光昏暗。夜风吹得百年大讲堂前红色的横幅哗啦哗啦作响,上面写着“毕业晚会”四个金光闪烁的大字。
人潮散尽,张说和钟笔一前一后走出来。
枝动叶摇,风声呼啸,像是夜半无人时的私语。张说仰头,微微蹙眉,“今天风真大,你听。”语气平淡客套,是最平常不过的寒暄。
那是旗幡被吹动的声音。钟笔立在树下,双手插在裤兜里,凝眸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潮起伏。张说回头,见她静立不动,挑眉表示疑问。
钟笔等他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看着他的眼睛,神情专注,缓缓开口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顿了顿,轻声问他,“你可曾听见?”夜色下的双眸亮如星辰,满是希冀和期待。
张说呆立当场,双唇嚅动,许久不曾回答。
钟笔见他如此,脸色瞬间变了,连忙侧过头去,鼻头酸涩,眼角湿润,极力忍住。她的心意表达得这样清楚,他的拒绝暗示得这样明显。
一声长叹,她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一路跌跌撞撞,钟笔回到宿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第一章 你可曾听见
《天上人间》不是一间夜总会的名字,而是近年来国内收视率最高的综艺娱乐节目,现场直播,奖金丰厚,涉及的知识面相当广泛,难度颇高,引得许多或想成名或想获利又或者想挑战的观众踊跃参加。
这一期的节目叫“挑战自我”,一共十二个人参加。待到最后一轮,只剩两人,可见竞争之激烈。主持人用特有的磁性声音说:“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这句话出自哪里,是谁说的?”电子屏幕上列出四个答案。众人埋头苦思,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说乍听到问题时便怔住了。
主持人见他神情不对,笑说:“张先生,不知道是吗?没关系,你还有求助的机会。”他不知道这个赫赫有名的年轻人为什么来参加《天上人间》,他应该去参加《人物访谈》或者是《经济周刊》的封面拍摄。另外一个竞争者是一位很知性的女子,也迟迟没有作答,显然不知道答案。
张说看着前面黑压压的现场观众,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停顿了几秒才回头说:“我要求场外帮助。”主持人同意了,提醒他道:“你有三十秒的时间。现场求助还是电话求助?”他说电话求助。可是那个电话号码他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才拨了下去,十指颤抖,重若千斤,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他忐忑的心。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他定了定神,面对镜头缓缓地说:“不知道这个电话还打不打得通。”
响了许久,没有人接。他继续打,还是没有人接。主持人和观众都发出唏嘘声,生怕电话那端无人接听。然而镜头前的他却无半分紧张,思绪茫然,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他即将放弃、观众也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女声温柔地响起:“阿悦,是我,钟笔。”
张说一时激动得不能自持,连忙控制情绪,想着该说什么。主持人在一旁催促道:“张先生,你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张说完全不予理会。现场大概安静了十秒,他才一字一句地慢慢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那是我的心在动。”
按捺下汹涌澎湃的心情,他轻声问了一句:“钟笔,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可曾听见?”
主持人和现场所有的观众都静了下来,包括对面那个针锋相对的竞争者,都察觉到这个电话的不同寻常。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他以为是天涯海角、宇宙的尽头。终于,一声轻微的叹息在电话那端响起:“阿悦,我正在离婚。”
对着镜头,隔着电话,茫茫人海,滚滚红尘,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连最简单的一声问候也变得艰难起来,俩人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主持人打破沉默,“时间到。”所有人都觉得可惜,哎,这个年轻人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一百万。
张说没有理会此起彼伏的惋惜声,唇角逸出一丝微笑,快速但是清晰地回答道:“六祖慧能从五祖弘忍处继承衣钵,来到广州法性寺弘法。法性寺的主持方丈印宗法师正在讲经,风吹幡动,于是他问:‘是风动还是幡动?’弟子中有说风动,也有说幡动的。慧能上前,合掌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所有人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知道答案,那个电话,不过是打给那个让他心动的人。一时间掌声如雷。
主持人动情地说:“我做主持人也有二十年了,这样的情形还是头一次遇见。张先生,我想不会有人比你答得更好。”
他走下来,和张说拥抱,激动地说:“张先生,我知道您的传奇经历,您曾经上过《时代周刊》的封面,名列‘全球一百位数字人物’之一。不仅是我好奇,所有知道您的人都好奇,您为什么会来《天上人间》而不是《人物访谈》呢?”台下的观众发出善意的笑声,这个年轻人是如此的聪明、敏锐,以及英俊。
有些不知道他的观众大吃一惊,原来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这么有名。
张说先是垂眸,接着抬头看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我有个朋友,她从来不看经济分析、人物访谈、时事政治之类的节目,她只喜欢看综艺娱乐,喜欢八卦,喜欢流行音乐,喜欢网络言情小说。”
主持人看着他,试探性地问:“是什么样的朋友?”
张说对着镜头笑了笑,眸光清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感觉很温暖。现场的观众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迷人,简直有颠倒众生之态,不少女生放肆地吹口哨,引起不小的轰动。他侧脸对着镜头,眉目分明,眼神落在场内的某一处,顿了顿说:“我大学时的女朋友。”
有人发出尖叫声,大家都露出期待、好奇的神情。
主持人微笑着说:“张先生,据我所知,你毕业不少年了吧?”他点头,“五年半。”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