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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下,莫让突然发现横进屋内的那几支梅花受屋内热气熏蒸,竟不如屋外的开的好,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明日朝凤楼花会,提前通知一声。”
“朝凤楼?”陆玉疑惑,似乎是一间青楼,“有何让我非去不可的理由?”他虽与莫让虽是莫逆之交,但不比莫让花花公子的名头,素来是洁身自好的。
“幽月。”莫让转身,吐出两个字。
陆玉气息微窒,他突然想起,撇开三次会面,他对幽月身份还一无所知。
“东街续香阁的幽月,在京城也算风云人物,你离京太久,不晓得也属正常。”莫让悠悠解释道。
陆玉静静的看着莫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幽月不仅经营出个备受女子追捧的续香阁,朝凤楼,这个男人的销金窟亦是她的产业。”莫让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朝凤楼是东洛第一青楼,结交权贵富商,三教九流,不少人知道朝凤楼真正的主人实乃幽月,但都缄口不言。我探查多年,却从未发现不妥之处。年前偶然发现,朝凤楼与集先庄有关联,想从集先庄下手,幽月竟如此干脆的曝露她集先庄主人的身份。”
陆玉沉默,这个女子竟如此与众不同?对莫让道:“你遇上对手了。”
莫让突然笑了,悠悠道:“所以,请你出山。去吗?”
“去。”
简短的回答,莫让明白,他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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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二章 占尽风情
朝凤楼的花会,和雾月楼的雾月饮一样,幽兰若从来不会错过。原因很简单,青楼花会,虽不是赏花,但真真是赏美人!且朝凤楼美人个个塞花娇,比起赏花,可要有趣得多。
但今日,幽兰若眉头挂了一丝忧愁,方皓被方老夫人禁足了,这赏花乐事无人共赏,必然失去不少趣味。
幽兰若从朝凤楼后门摸进大厅,已是人潮涌动,看来京城懂美的人,可是不少。温娘一直注意着后台,此时立刻发现了幽兰若,迎过来道:“小姐,莫大少来了,他说您邀他在牡丹阁相会,我等拦不住,已让他进去了。”
正愁着无人同赏,莫大少如此解风情,幽兰若何乐不为,当下对温娘道:“是我邀了他,你命人将上次我带来的酒端上来。”说着,避过人群向二楼牡丹阁走去。
幽兰若摸上二楼雅间,透过隔帘,却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她挵了一下刚才挤乱的发簇,理了一下衣裙,抬步走进去,“大少好不厚道,坏了我的名声,还占我的地方。”
莫让尴尬一笑,知道她指的是进门时他谎称得她相邀之事,想了一下,道:“些许小事,幽小姐何必较真,况且,不还搭着我的名声吗?”
一个男子被一个女子邀请到青楼相会,损的确然不只是女子的名声,幽兰若失笑,安慰道:“那将我珍藏多年的美酒拿出来,大少受伤的心灵能否有几分安慰?”莫让的眼睛亮了亮。他虽担着花花公子的名头,但他实际是一个可以没有美女,不能没有美酒的人。
幽兰若了然想笑笑,侧身看向立在栏杆处的背影,傲然挺立,清雅高洁,风姿绝世,似遗世的冷梅。幽兰若突然发现,与莫让的洒脱风流不同,陆玉淡漠似方外之人,自由一股韵味,风华一点不输莫让。
想起那日雾月楼的对话,莫让一如既往的神色,他是否知晓陆玉的作为?抑或本来就是他的授意?幽兰若暗自好笑,莫让并未将她看入眼中,她怎会看不出?是否在花花公子们的眼中,都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可互换,幽兰若不知,但在莫让的眼中,应是如此。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陆玉已转过身,看向幽兰若,眸光淡淡,声音淡淡。
“在想陆公子那日与我说的话。”幽兰若老实的回答。
“哦?改变主意了?”陆玉依旧淡淡道。
清淡的神色,清淡的气息,淡到幽兰若几乎觉得是他改变主意了。他和莫让很不一样。幽兰若睨了眼莫让,似笑非笑道:“不知大少和陆公子掐起来,谁胜谁负?”
“哈哈,”莫让大笑,十分干脆的认输:“我不是他的对手。”幽兰若捂着嘴角咯咯笑了,“大少何时如此自谦了?不比一比,怎知高下?”
莫让但笑不语,幽兰若目光在两人间逡巡。朝凤楼一楼喧闹噪杂,此间却静得似乎针落地的声音也能听见。气氛一时怪异无比。
景尤怜端着酒进来正瞧见莫让与自家小姐相携而坐,两人深情注视,一个笑得含蓄,一个笑得委婉,只是这笑,都不达眼底。与莫让同行的白衣公子背对着他们望着楼下。
“小姐,这是您要的酒,千金一笑。”景尤怜款款踏进牡丹阁,将白玉酒壶放在桌上,转身对着莫让行了个礼。“大少好久不曾来了。”
幽兰若对景尤怜点点头,拿过酒壶,倒上一杯,放在莫让面前,示意他品尝。
他们都是好酒之人,又是身份特殊,见识的美酒数不胜数,一般的凡品自然入不了眼。能让幽兰若珍藏的美酒,莫让端起酒杯,凑近闻了闻,酒香绵长,赞道:“尝闻南国有一种酒,父母在女儿出生时酿造埋入地底,待女儿出嫁时取出,用作交杯。女儿饮后体会父母抚育艰辛,感激一笑,嫁入夫家,也铭记父母恩德。这种酒有个雅号,千金一笑。”
这种酒,幽兰若亦听过,又叫做女儿红。女儿红埋得越久,酒味越香醇,但是女大当嫁,岂是能等的?
“我这个千金一笑,却并无这般动人的故事。”幽兰若轻轻抿了一口,放下白玉酒杯,“不过是千金买一笑耳!”
一掷千金,只为一笑。豪爽到狂妄,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幽兰若算一个。
“好个千金买一笑,幽小姐气魄尤甚男儿!”莫让诚心赞叹,随即将杯中的酒饮尽。有着千金垫底的美酒,自然不能差了。
幽兰若不置可否,忘了一眼渐静的楼下,对景尤怜道:“景娘,今日你也要献艺的,先下去准备吧。”
景尤怜俯了俯身,有幽兰若在此,是无须她作陪。
“岐王……”陆玉的声音突然自前方响起,他顿了一下,有些意外道:“岐王爷也是朝凤楼的常客吗?”他印象中的岐王爷威严正派,不是会踏足青楼的人。
幽兰若起身,走到陆玉的身旁站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岐王爷进了三楼的一个雅间。朝凤楼第一美人月海心的房间。
“他是月海心的常客。”幽兰若出声解释,声音中带了一丝担忧。
莫大少摇着公子扇风度翩翩的走过来,“月海心是朝凤楼的姑娘,她的
常客,不正是朝凤楼的常客吗?”
当然不是!岐王爷手握重兵,在东洛国权势滔天,连皇帝陛下都要礼让他三分,无数人争相巴结,却是幽兰若唯一不想接待的客人。她曾经明令,朝凤楼不接待禽畜和岐王府的人。为了利益,她可以趋炎附势,不惜阿谀逢迎,但她也有底线,容不得人碰触。
此时,朝凤楼彻底安静下来。幽兰若看着温娘走上台,她拍着手掌,示意台下:“各位各位,大家请静一静。”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感谢各位今日为我们朝凤楼的花会捧场,想必大家都已久等,片刻后,我们朝凤楼的姑娘将会一一为大家献艺,献艺有琴棋书画歌舞各式才艺,请各位观赏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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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 清香不减
台下观众有等得不耐烦:“温娘,即是姑娘献艺,那你快下来快下来,我们这都来老半天了,一个姑娘都没见着。”
说着一堆人开始起哄。温娘,朝凤楼的的主事,幽兰若将朝凤楼的大小适宜全权交由她处理,虽已四十有余,仍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自有一段风华,而且,尚有追求者。但此刻台下的观众显然不买账,虽是一字之差,他们却不认为温娘和姑娘沾边。
温娘摇着纨扇,媚眼一扫台下,假意呵斥:“你们这群小崽子眼神都长歪了!就不能多看老娘一下,老娘当年可是一支倾城名花。”
“哈哈,温娘你现在也是一朵花啊,今日黄花!”
“哈哈!黄花做菜尚算一道美味,置于花瓶可不登大雅之堂。”
“哈哈……”
……
顿时又是一阵闹哄。
莫大少看着台上一笑,转身与幽兰若打趣:“这温娘也是一个有趣儿的人。”
幽兰若眼波轻转,思索了一下这句话,故作惊奇:“大少对温娘有兴趣?呀,大少这是什么时候换的口味,竟然倾心温娘?这口味还真重。”
陆玉轻咳了一声,嘴角含了一丝笑。莫让将手中的折扇捏得吱吱作响,咬牙切齿的看着幽兰若:“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幽兰若一边自是偷笑,再看向台上温娘已经下去,是朝凤楼新晋的四大美人轻蓝、轻碧、轻黛、轻绯出场,她们对着台下施了一礼,接着台后丝竹乐声缓缓响起,是楼兰古调。
幽兰若笑看着台上,朝凤楼四大美人以舞著称。轻蓝是剑舞,浩浩然一股不凡的英气,轻碧是长袖折腰舞,妩媚妖娆柔情若水,轻黛是古典舞,优雅轻盈而又端庄大气,轻绯是丝带舞,飘飘若九天仙子下凡间。这楼兰的舞她们以前可是一个都没见跳过,今天,看来不虚此行!
四大美人对视一眼,巧笑一声,将腰间的花鼓取下,跟着乐声踏起舞步,腰肢轻摇,轻拍花鼓,铜铃声起,随着身体的舞动,舞衣上的流苏有节奏的摆动,舞衣下如雪的腰肢展露无遗,台下已是一大群人丢了心魂。
莫让啧啧赞叹:“这四个小丫头有两把刷子,这胡旋舞跳得有模有样,不比当年楼兰国公主跳得差多少了!”
陆玉亦颇有兴致的看着这异域才有的风情。
幽兰若托着下巴仔细的欣赏这一曲优美动人,扣人心弦的胡旋舞,由衷赞道:“虽然舞技还缺些火候,这味道跳出足足跳出了一半,稍加练习,以她们的天赋定能得其精髓。”莫让斜眼瞟了瞟她,“幽小姐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幽小姐还是位行家?”
幽兰若摇摇头,轻笑一声,偏头看着莫让:“有一句话是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术业有专攻,我攻的是享乐,对这献乐的还不能有一番见解?”
陆玉将目光自台上收回,意味深长的看了幽兰若一眼,没说话。
莫大少也从台上收回目光,斜视着幽兰若:“说起这事,幽小姐,不是自谦,这京城论找乐子,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是相识多年,我总觉得你在与我较量谁更懂得找乐子,并常常自言胜我一筹,你不和我较量别的,偏偏与我较量我最擅长的,这莫不是对我有兴趣,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哈哈!”听着莫让的胡扯,幽兰若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了。知道明白他是报刚才被她取笑的仇。
半晌忍住了笑,悠悠道:“大少此言差矣,首先呢,这京城论会找乐子,你称第二,那娄小公子可称第一。大少找乐子是以深,娄小公子是以广,您二人是京城纨绔界的两大顶梁柱!”顿了一下,“其次呢,我可从未与你较量谁更懂得找乐子,我从不浪费时间在这处,我通常是着人打听,你和娄小公子最近玩了什么,然后自己再去试着玩,好玩呢,接着玩,不好玩呢,放一边以后闲了再搭理!”
“呵,阿让,你自作多情了。”陆玉好笑的看着二人,一个是多年好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