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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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很天真-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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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见妈妈这么开心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未来这几天我俩都不会太好过。”   

  安言沉默不语。她知道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或任何一个相亲的男人的将来,绝对有一部分来源于家人的编排。所以,只要是一些可以令他们安心的举动她会竭力遵从,如果不是太过难以忍受的话。   

  杜淮闲闲的,眼睛却盯着她,“既然如此,为了省却麻烦,我们干脆做做戏好了。”   

  安言睁大眼睛,“做戏?你的意思是……这种说法只为应付她们……”   

  “我就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我不想说谎,而且我不知如何演戏。”安言几乎立即拒绝。   

  “你的意思是,除非有实际成效,否则你懒得浪费时间?”真是不知羞耻!杜淮眸子一眯,掩住内心突然泛起的冷酷。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去蒙骗爱我们的人,如果那样做我心里会不舒服。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可以时时留意着不让自己露出破绽的人。”   

  杜淮古怪地一笑,“这样的形容的确和你营造的外形相当合衬,一个标准型的乖乖女。”   

  她在“营造外形”?安言不禁有些生气,“我不懂你的意思。”   

  杜淮耸了耸肩,伸手从小蒸笼里拿起一个叉烧包,掐了一小块投进嘴里,“你真的喜欢任由父母捏圆压扁,不渴望自己想过的生活、想要的男人?不过,如果你真的软弱至如此地步,我会找下一任商量。”   

  安言一愣,半垂的眼帘显示她正努力思考着这个极具严重性的欺瞒问题,半晌,她终于再度抬头,“我应该如何看待你的角色?”   

  杜淮摸了摸鼻头,盯着她说:“男性朋友。”   

  “啊……”她轻声一应,小脸微微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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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我其实很天真(4)         

  望着略显红晕的小脸,杜淮扯了扯嘴角,莫名的轻蔑油然而生,“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喏,我的给你……”他从怀中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片,以食指和中指夹着递给她。   

  “环宇国际旅行公司”?总经理?她望着卡面上的图标,慢慢皱起秀眉。   

  “怎么了,我的卡片有问题?”杜淮眼眸精光一闪。   

  “没,我突然想起,原来,原来我爸爸和你们有生意来往……”父亲的服装公司有一组休闲系列的服装设计图就是印着“环宇国际旅行”的LOGO。天,这个杜淮可是她家的米饭班主呢,为啥事前妈妈不和她说清楚呢?   

  安言沉默不语,心中强烈感觉——情势变得复杂了。   

  杜淮眯着眼睛啜了一口茶,视线透过指缝观察安言。但见她面色淡然,毫不造作,莫非以为自己使诈让“环宇”蒙羞的计划处理得天衣无缝,因而神态自若?   

  其实今天的相亲是他刻意安排的。他就是要见识见识这个有能力设计出一系列让他有FEEL的作品的女孩,要知道,当时竞争“环宇”服装代理权的还有十家公司。而他因为这种FEEL,纾尊降贵与“朝阳”这等中型的成衣公司签订了两年服饰代理合同。   

  然而,在“朝阳”起了货版后的第七天,另一极具信誉的“千色”旅游公司的离职员工跳槽到“环宇”工作。那员工为谋得杜淮欢心,透露“千色”正在制作一大批最新款的旅游休闲服,甚至不惜痛下血本到日本采集最好的面料,然后附上一张服装平面设计图的复印件。杜淮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几乎气得吐血!   

  “千色”这批所谓最新款的休闲服,竟然和他向“朝阳”订制的休闲服款式大同小异!他们把蓝色暗格的面料换成草绿暗格,把拉链吊坠上那些珍稀鸟类的图腾改成走兽类,其他面料也换成同一色系不同质地的面料。   

  服饰和配饰是每一家国际旅游公司最重要的标识,无论到那里,都可以看到带有标识的同样颜色的服装,还有印在旅行赠品上的公司LOGO,这些是最有力的活动广告,如同小鸟带着种子,飞翔在天空之时,把生命的希望播在每一个角落一样。   

  两家大公司的LOGO都是深黄色,“环宇”是枫叶图腾,“千色”是麦穗图腾。老百姓通常是不会太留心这些细小的事物。所以,经常有小市民把两家大公司混淆,令杜淮火大不已,因而便经常采取转换旅游者的装备,用新款或独特的旅游服装来吸引大批游客。事实上,近年“环宇”比“千色”的人气旺了很多。   

  然而,这次“千色”公司偷窃“环宇”原创设计并稍作改动的事件,却全然打破了杜淮一直打得响亮的如意算盘!最令他气愤的是,“环宇”根本不可能向法院起诉“千色”侵犯其服装外形的专利。因为对方的货品推出比他早,更何况从事服装设计的人总会大量阅读杂志,参考其他设计师的作品和观察时尚潮流的走向,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要确定某种设计的一丝一毫是由谁原创的非常困难。   

  对于“朝阳”设计的休闲服上最具特色的珍稀图腾被剽窃改造的问题就更难定夺,配饰通常不在著作权保护之列,法庭检验的都是作品的整体概念与感觉,细分之下,很难一一申请专利。   

  既然没有办法可以宣泄怒气,惟一的喷火对象就只能是导致资料外泄的“朝阳”公司!因为,他的货品尚在起版过程,对手已经大量投入生产了,不是设计图故意外泄,又是什么!   

  不过,当他言及“朝阳”的设计图时,她的脸上并无惊惶之色。或许,此人作秀一流,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又或许,有人偷了她的设计图导致资料外泄?   

  感觉杜淮的脸冷冷的,安言识趣地说要回家。杜淮漫应一声,起身拿起搭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往厢房门外走去。   

  眼看他就要转出门口了,站在桌边的安言才猛然记起还未结账呢。天啊,现在相亲流行由女孩子埋单?安言很是尴尬,只得按铃叫来侍应,一边拉开手袋链子一边说:“我要结账,请问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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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我其实很天真(5)         

  那个瘦瘦的侍应一下愣住,脸上的呆气比她刚才更甚。   

  “怎么了?”   

  门外的杜淮突然倒后一步,似笑非笑地瞄着她,“安小姐,我是这儿的股东,记账就行。”   

  安言一窒,讪讪地把小银包放回手袋里,慢脚走了出来。   

  杜淮的红色跑车上,安言静静地坐着一声不哼。杜淮也没做声。这样的沉默没有令他觉得厌恶和不舒畅。车子驶了一阵子,他调开音响,是钢琴玩家MAKSIM的克劳汀幻想曲。   

  悠扬的音乐在车内萦绕,像一只“扑扑”颤动翅膀的知更鸟,轻轻告诉车上的两个人,从今以后,他们在路上迎面之时,也不可能当做不认识了。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可以感性得无形式可寻,也可以是拟化和物化的。说到有意思,当然是前者。你略一思考,就会发现和某一些人在一起时,你不一定要言谈不休,不一定要刻意炫耀些什么,不必感受微风掠起他(她)鬓边黑发是否性感,不必透析他(她)眼中的惬意和疲惫再决定说些什么,你可以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和他(她)在一起,发呆。   

  不过,好像不能经常这样,如果能这样,会是一种非常好的感觉。如同此刻滋生在两人之间的这种未被挖掘的默契。是的,是未被挖掘。如果就此擦身而过,他们的默契,就会成为毫无意义的曾经,更不会再想起这一刻,其实是美丽过的。   

  车子停在安家大门前,安言向杜淮微笑致谢,待他礼貌地回应后,立即转身步进属于安家的天地。望着她带着刻意的迅速,杜淮拧了拧浓眉,冷哼一声,启动车子向兰桂坊驶去。   

  02   

  兰桂坊的“扶桑酒吧”首层三号厢房是杜淮和友人最常驻的落脚点。这伙年轻的男女,都是位居某机构高层的白领人士,白日在商场厮杀完毕,晚间多会聚集在这儿,尽情嬉笑怒骂,天马行空甚至愤世嫉俗……得意的时候,他们优雅从容而不失高傲地游曳在恣意而为的气氛中,用幽默而不失优雅的言词相互取笑。若遇失意之时,便横七竖八、脸红耳绿地瘫倒在暗红色的沙发或灰色的地毡上,尽情发泄,大声嘶叫,如同一群西装革履的另类怪物。   

  在这一隅,他们自诩隔绝了虚情和假意,脸上流露的都是本来的面目,毫无顾忌品味生命中仅余的乐趣。心底里,其实谁都明白,这儿每一个人既害怕寂寞又欣赏孤独,还看不起没内涵、没修养的人。   

  他们总是理直气壮地认为,挺拔、干练、睿智是自己早已具备的性格,渴望追求一些更深刻的东西。他们自以为明察世情,洞悉人心,然而,在某一天突然发现,所有的深刻大部分都包含在“自由”这二个大字里,于是忙碌过后便急着卸掉冷硬的面具,换上随意散漫的面孔,把紧张的心情转化成一串笑声,一曲音乐,一些毫无心计、奇奇怪怪的谬论,目的可以是解闷也可以是发泄。   

  长时间过着这种生活,杜淮真的有点麻木了。每每在杯盏交错中,总会莫明其妙地滋生些许悲凉的感觉。这是一种因时而生的情感,有时会令他蓦然醒悟自己只是努力去遗忘生命中的经历和沧桑。他们,包括自己,都在自欺欺人而已。   

  然而,明白是一回是,放弃又是另一回事,毕竟时间久了,总有点沉溺的习惯。   

  在“扶桑”酒吧大厅,经常有一些非常有品味的年轻女人独坐浅酌。她们穿夏奈尔时装,洒法国香水,举止优雅,步履轻闲。杜淮兴趣来了,会跑到大厅来和她们聊时尚品味,生存目标,终极理想,甚至是无可奈何的人生……有时,他只须一个笑容一句话,那些聪明的女人就懂得把他的意思翻译出来,而且翻译得非常准确,然后两人用最文雅的方法,互相吹棒,互相嘲讽。   

  他欣赏风情聪慧的女人,却不会轻易招惹,只为不想惹麻烦。须知女人这种物体,为男人带来快乐之时,也是烦恼滋生的开始。   

  杜淮和老板苏丹随意打过招呼,步进走廊,推开三号厢房的铝合金磨沙玻璃门,内中,只有宋杰和尊尼。   

  “今晚怎么这样安静?”杜淮一边问着,一边跌坐在左边角落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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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我其实很天真(6)         

  宋杰耸肩不语,起身在私人酒橱中取出威士忌酒,倒了一杯转身递给他。   

  “刘锐有任务在身。苏雷到大洋洲去了。张劲的爸爸过生日。云晰在日本被女人缠得脱不了身。艾妮要为学生补课。珍妮到游艇上相亲……”宋杰一口气说着。   

  “相亲?”杜淮睁大眼睛。   

  “珍妮的母亲回来了,眼泪鼻涕齐出动,终于成功地把她拉去相亲了。”尊尼笑着说,“那珍妮真是的,竟然被人传她同性恋,吓得他父亲几乎心脏病复发,她的妈妈立即从洛杉矶飞来,立誓要她在今年内一定嫁人。”   

  “哈哈,好玩耶。那些人怎么传的,居然说她同性恋,昨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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