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笑,这二少夫人就是一根不折不扣的搅屎棒子!
二少夫人说了那番话之后,佩兰一见她离开便道:“二弟妹整日里都胡说八道,三弟妹别理会她。”
“她是自从五弟妹嫁到楚家之后就越发张狂了。”三少夫人轻叹道:“她那副性子,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她,所以她才想来挑拔我和大嫂的关系。只是她也不看看,五少爷有什么地方能和大少爷比,事情做的那么明显,就不怕别人笑话她!”
佩兰只是抿唇一笑,却并不再出声附和,三少夫人见佩兰面色不佳,又松开了两人相握的手,她便知道佩兰只怕是有些介意三少爷的事情了,心里又不禁有些恼怒,当下狠狠的瞪了一眼二少夫人。她的举动被站在一旁的太夫人看在眼里,太夫人的面色微深,眼里已有一丝不悦。
众位少夫人一路走来也有些饿了,又说了好一会话,早已经有些饿了,绣庄的管事便命绣娘奉上茶点以供各位少夫人享用。
那茶是陈年的普洱,配着新做的梅花糕,倒也清甜爽口。
佩兰有孕在身,不宜久站,楚晶蓝便让人给她备了一把椅子,她便安然坐在太夫人和安夫人的身侧,那梅花糕做的松软可口,她吃了一大块嘴里觉得有些干,却没有喝茶,将茶杯递给绣娘道:“我有孕在身,喝茶对胎儿不好,可否替我倒一杯水?”
楚晶蓝见她将梅花糕吃下,眸光转深,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
绣娘忙道:“是我失察,我这便去给大少奶奶换杯白开水。”
“有劳!”佩兰微笑着道。
绣娘将茶杯端走后很快就端着另一杯水过来,还未走近,她的脚不知怎的绊了一下,身子便重重的朝前栽去,绣娘倒在地上,那一杯水也尽数洒在佩兰的身上,好在佩兰是坐在那里,只是受了一下惊,冬日的衣裳厚,那水虽然全洒在了她的身上,倒也没有烫到她。
饶是如此,安夫人却也在大惊道:“怎么样?有没有烫着?”
佩兰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扁了扁嘴却缓缓的道:“不妨事,烫是没有烫到,只是吓了一跳罢了。”
楚晶蓝看了那个人绣娘一眼后斥道:“你平日里是极稳妥的,今日怎么这般毛毛燥燥?竟是连水都不会端不好?”
绣娘一边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人佩兰擦衣服一边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方才不知怎的就绊了一下……”
安夫人恼怒的紧,一把将绣娘从佩兰的身边拉开,然后怒道:“毛手毛脚的!真不知道平日里你是怎么教的,现在佩兰的肚子里有子轩的骨肉,哪里经得起一点折腾!今日里要是没事便好,若是有事我断断不能轻饶你!”
绣娘低着头不说话,楚晶蓝轻声道:“母亲请勿动怒……”
“怎么可能不动怒!”安夫人大怒道:“我知道你一直因为佩兰孕之事而心生不快,可是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我告诉你,佩兰若是我事的话我绝对不会轻饶于你!方才还说你调教下人有方,此时看来却根本就不会调教!”
佩兰在旁道:“母亲不用担心,我真的没有事情,只是衣裳湿了,我得去换件衣裳才是。”
安夫人瞪着楚晶蓝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佩兰拿新衣?”
楚晶蓝对身边的管事道:“快去给大少奶奶找件合穿的衣服来!”
管事有些为难的道:“回大小姐的话,新做的衣裳今日一早就全部都送到铺子里去了,这里只有一些微绣到一半的衣裳,只怕没有大少奶奶合穿的衣裳。”
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道:“怎么会这么巧?”
管事无可奈何的道:“其实也不是巧,而是快过年了,各家的夫人小姐都在摧着要新衣,所以一做好就送到铺子里去了!”
楚晶蓝轻叹了一口气,安夫人冷笑道:“楚家的生意倒真是好的紧啊!这么大个绣庄都找不出一件新衣来!”
太夫人瞪了安夫人一眼后对楚晶蓝道:“这天冷的紧,她又有孕在身,你先去寻一件没有完工的衣裳给佩兰先穿上应急,她是双身子的人,若是病了可就不好了。”
“好!”楚晶蓝忙吩咐管事去拿衣服。
佩兰在旁低声道:“就算是拿了衣裳来,我身上的衣裳湿了也不止一两件,有些都湿到里衣了,不如这样吧,我先回家将衣服换了。”
“也只能如此了!”太夫人淡淡的道:“如意,吉祥,你们送她回去。”
佩兰忙道:“如意和吉祥奶奶都用习惯了,一刻都离不了的,我身边有丫环,让她们伺候我便好了!”
太夫人满脸赞赏的道:“你果真是个懂事的,难怪那么招人喜欢。”
佩兰浅笑道:“多谢奶奶夸奖。”
安夫人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那些个丫环粗手粗脚脚的,只怕是伺候不好你。”
“多谢母亲挂心,母亲难得来一趟绣庄,此时才挑好花样,还没有挑好锦缎,怎么能因为我就扫了你们的兴致!”佩兰有礼的道:“再说我只是衣服湿了,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回去换一件便好,母亲这里慢慢挑便好,不要拂了五弟妹的一番心意。”
楚晶蓝微笑道:“大嫂当真是极为细心体贴,这里离安府也不太远,母亲就不用太过担心了。再说了,大嫂的身边也有丫环陪着,我瞧着大嫂身边的丫环都是极体贴细心的人,应该能照顾好大嫂的。”
二少夫人也在旁道:“可不是嘛!再说了,谁没有怀过孕啊,大嫂的身子虽然金贵,但我看她的身体也好,丫环们都极为机敏,只是坐轿子回到安府换衣服,又有什么打紧的,母亲也太过虑了些!当年我怀定哥儿的时候,还常一个人出门采买东西了。”
她的话说的有几分酸意,那副模样倒像是受了几分委屈,太夫人心里却极为清楚,当年二少夫人有孕的时候,安夫人看到她有了身孕,而比她早进门的大少夫人却一直没有身孕,再加上她又没有娘家撑腰,她的嘴巴又快如刀,极不讨安夫人喜欢,曾被安夫人百般刁难过。
安夫人听到二少夫人提及陈年旧事,当下不冷不热的道:“你的身子能和佩兰比吗?”
二少夫人的眸光微深,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楚晶蓝在旁浅笑道:“这天冷的紧,大嫂的衣服都湿透了,不如先让大嫂回去吧!”
太夫人也道:“晶蓝说的对,佩兰再站在这里,只怕是要冻坏了!”
佩兰闻言便向安夫人和太夫人施了一个礼,这才匆匆离去,楚晶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深了些,却只是淡淡一笑。
安夫人知道佩兰身边的丫环都是那尽心之人,又想着回去换衣服又能换出什么事情来,便也不再拦她,而女人对那些漂亮的东西,素来都没有太强的抵抗力,楚晶蓝将那些新的锦缎一抱出来,她便将佩兰事情都抛到九宵云外了,也把以前对楚晶蓝的怨恨全部都丢到一旁,心里只在想着她穿上那样一件衣裳打马吊的时候,定能将其它的夫人们全给比下去。
她挑中了一匹金丝织成的锦缎,那锦缎上是大红色的,却是地素面,由于中间夹杂了金丝线,那绵缎微微一抖,便泛发出华丽的光华,端端是华贵至极的。
楚晶蓝赞道:“母亲当真是好眼光,这匹锦缎是用新买的机器所织,织起来颇费功夫,整个杭城只此一匹。”
安夫人问道:“你不会再织第二匹吧?”
“母亲若是不愿我再织第二匹,那么就不会再有第二匹。”楚晶蓝笑的温和。
安夫人对这个答案甚是的满意,斜眼看了楚晶蓝一眼后道:“平日里有做事可都需要记着分寸,都如今日这般乖巧多好!”
“母亲教训的是!”楚晶蓝浅笑道:“儿媳妇受教了。”
太夫人看了一两人一眼,只是挑了挑眉毛,却并没有说话,她挑了一匹暗红色的,那锦缎虽不如安夫人的华贵,却端庄大方。
楚家新订的织布机在前日就到了,所以绣房里也有一批新织的锦缎,由于是新机器所织,那绵缎密实结实,花样也是新的,当真是好看的紧。那些少夫人都极为喜欢,各自挑了自己的喜欢的料子。
二少夫人挑的是一匹素色的暗花锦缎,三少夫人则挑了一匹颜色绚色的宝兰色的绵缎,四少夫人挑了一匹雅致的碎花丝制绵缎,六少夫人则挑了一匹嫩黄色的绵缎。
这些布料甚得众人的欢心,楚晶蓝却细细的将各人的喜好全记了下来,也由着她们所挑绵缎的颜色以及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暗暗分析她们的性格。
接下来是那些少夫人挑花样了,她们见到那些花样也先是吃惊了一阵,紧接着便议论了起来,却又都极为喜欢。
二少夫人选的是素雅兰花图案,三少夫人却选的是海棠花样,四少夫人挑了良久才选中蔷薇花样,六少夫人选的却是翠竹花样。
众人选好之后楚晶蓝让绣娘们给众人量好尺寸然后就开始准备制新衣,这番一折腾已是午后,楚晶蓝提议众人一起到醉乡楼里去用午膳,众人闻言皆说好。
太夫人笑道:“你倒真是个细心体贴的,醉乡楼的清蒸鲈鱼和红烧蟮段可是其中一绝,味道好的紧,一想起来我都想咽口水。”
楚晶蓝微笑道:“五少爷曾带我吃过一次,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念念不忘!”
太夫人笑了笑,安夫人以前也去醉乡楼里吃过,也觉得极为不错,又见楚晶蓝对她的态度恭敬,只道是楚晶蓝今日做这些事情不过是讨她欢心,当下便也有些得意,心里却在想:“不管你今日如何讨好我,日后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楚晶蓝看到安夫人的目光,心里暗暗好笑,却依旧浅笑着将她们扶上了软轿。
她最后上轿,管事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一片了然,嘴角却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轿子缓缓前行,楚晶蓝心知安子迁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里的好戏这才算是正式开锣,她的心念如电转,却又有些好奇那男子到底是何许人,竟能想出如此深沉而又疯狂的法子。
她细细的回想上次见到那个男子的背影,心念微微一动,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间荡开一般,她的眸了转深,最终嘴角却荡出了一抹浅笑。
佩兰乘着软轿离开楚家的绣庄之后,轿夫抬着她往安府的方向走去,她在轿子里道:“身上衣裳湿了实在是难受的紧,这里离芝麻胡同比较近,我去那里先把身上的湿衣换下来。”
轿夫们轻声应了一声,便抬着她到了芝麻胡同,她从软轿上下来之后就娶出一锭银子赏给四位轿夫道:“我在这里住了几年了,离开这座院子倒是想的紧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可以走了,这锭银子给你们买酒吃。”
那些轿夫原本就是从外雇的,只要有银子收自也不管她的事情,当下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芝麻胡同里的丫环都还在,一见她回来便都喜滋滋的上前来迎。
佩兰身边的两个丫环跟着她进了那个小院子,她将衣服换好之后浅笑道:“我想午睡一会,你们在外面候着便是。”
两个丫环轻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佩兰给那些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会意,一个拉着跟着佩兰来的那两个丫环套近乎,拉着两人到隔壁去地吃茶,两个丫环将茶喝下去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头往桌上一靠便人事不知了。
佩兰看到眼前的情景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她阴着脸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将公子请来!”
“好个屁!”佩兰微愠道:“安府里的那些少夫人全部都不是省油的灯,太夫人根本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