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呢。
吃完饭,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后,我跟他们去了北大。北大我也不喜欢,给我一种破旧杂乱的感觉。在学校餐厅吃饭时只记得吃了田鸡腿,那是我第一次吃那玩意儿,尤其是没有想到在北大餐厅里居然可以买到,感觉怪怪的。拍了几张照片我就和他们告别了,回到某大学的仓库继续和成群的蚊子作战。
我打算考该大学的新闻系,希望能在这里打听到一点什么内幕消息,或者拜访某位导师,但是我一无所获。学生放假了,我不知道该去找谁。有人给我一个某电话号码,打过去后说明来意后,该教授婉言回绝了我。我想也是,无亲无故,互不相识,人家知道你是干啥的,怎么可以给你拜访的机会呢!但同住的几个家伙,有的说他要报考的导师和他哥是同学,只要公共课过了保准能上。另一个说他和导师已经吃了好几顿了,肯定没问题。另一个说,这年月,不和导师联系肯定就没戏。于是我死心了,断绝了找人的念头,就像一个老年妇女永远断绝了她的月经一样,十分感伤。
八月末,黑山大学已经开学了,我们的培训还没结束。晚上我给小雪的宿舍打电话,自作多情地问她想我了没,她说“否”。但我着急要见她了,于是我从北京回来了。
二十多天,我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反正我尽力就可以无悔了,或者说我们去参加学习的都只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不过北京的消费真高,是我在黑山大学生活费的两倍。
第三章 大三的艳遇
10、子柔的天空
刚回到学校就收到子柔的来信:
小鱼:
好久不见,不知你是否一切都好 。
假期已经过去了,却仍然没见到你,心里有几分遗憾。不知是你没有回家来,还是又错过了。我也不知怎么会那么不巧,连着上次放假,都不曾遇见。
感叹时光的流逝,总想着现在的你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面容。最好的想法就是,只发现脸上笑意增添了吧。
这段日子你过得快不快乐?真的,明知道这样问显得太笼统,但还是想这么问一句。说来也有趣,写在文章里总是“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可是在心里希望的却是自己的朋友与别人都相处的快快乐乐融融洽洽,生活得热热闹闹。可能是自己的天地美是美,只是太不坚固,无人帮你撑起哪怕小小的一块木片。
回头想想自己两年的大学生活,心里却总是觉得有很多好处,而说不出它的不对来,连自己最烦恼的一段日子似乎也变得浪漫了许多。有人说,失去的才是最美的,也许是因为如此吧。
自己确实疏于写信了,毕业以后,似乎精神倦了很多。每个人都由此变得麻木起来吗?我不知道。
听几首老歌,看你不经意留在我本子上的字迹,总觉着一切像梦一样,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却又显得那么遥远。岁月如流,逝者如斯,一切的是是非非似乎都难以改变了。只是这些日子一直在记挂着你,是不是快乐,是不是开心。希望那听到的仍然是你明朗的笑。
想你的大学生活,该没有什么特别不开心的吧?自由自在,可吟可唱,对你而言,应该是“如鱼得水”。可是如果你真的会有些不开心,我也并不奇怪,这就是你吧:不是特别钟爱大喜,或许一种淡淡的忧伤色彩的气氛,才会让你写下更美的诗句和文章。
这就是心情,不用说明白的。
想像着有朝一日能去你们学校看看,花园是不是很大,老师是不是很有意思,女孩子是不是都很漂亮……
学校的最后一年,不知你新近的打算是什么?是继续学业,还是开始工作?思念美好的大学生活,也不知道你拥有了什么美好的感情经历。可是,你要记住的是,你我都承认的一句话:我是你的一个知己。或许可换成一句更平常的话,我是你的一个永远真诚永远理解你的人。话说得似乎天真了些,但也表达了一份心情吧。
说说我的情况吧。毕业后先去了一所乡中学教课,感觉不错,觉着很适合自己。现在调入了县城的城镇中学,离家更近更方便了,只是因为刚来的缘故吧,一切还不是那么可心意。
别无事,就说这些。希望你能写信来,了一份牵挂的心。祝
快乐!
子柔
1999年8月31日
但我已经完全不再相信她了,并开始以小人之心揣测她。也许想到我们的过去,她会真的产生一些伤感,但这都是暂时的吧。难道她会真的记挂着我?其主要的目的恐怕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毕业后去哪里。
听说了,她相亲了无数次,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能是她的心思太高了吧。难道她的心里真的会有我吗?难道真的对我有些幻想吗?嘿嘿,其实说不定都是我的幻想而已。我不想再次堕入阿鼻地狱一样的痛苦中去了。
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她的作风。穿着时髦的衣服,坐在李军的自行车后,驰过县城最繁华的大道,男的高大帅气,女的美艳如花,一对神仙眷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驻足旁观。后来,听说李军家庭一再反对,他们的感情就被掐断了,李军最后跟一个从外地读书时认识的女孩结婚。这倒让我奇怪了,到底是他的家庭在反对,还是他自己根本就是玩玩而已。按道理他家里应该给他安排一个对象的,哪里会这么尊重他的另一个选择呢?
“可能是自己的天地美是美,只是太不坚固,无人帮你撑起哪怕小小的一块木片。”也许就是指这些吧。自己的选择,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紧接着就是无数次的相亲,工农商学兵各行各业的青年男子纷纷粉墨登场,我想这些大概都是她母亲的安排吧。女大不中留,她母亲当然不想让自己门前出现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不知道她的内心是如何的,是高兴还是伤悲,不过我想这些都已经完全与我无关了。而且现在我自顾不暇,遑论其他!
我的回信也很简单,说我可能会报考研究生,继续读书,回家乡工作基本是不可能的了。意思也很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了——如果男人不能从女人那里得到好处,女人不能从男人那里得到帮助,异性之间谈什么友谊呢!可能吗?异性之间怎么会有什么友谊呢?即便你认为是有,那也是一种暧昧的感情,十分复杂,即使是这种暧昧,又能保持多久呢?
东汉古歌谣曰: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看来这也是我跟她决绝的时刻了,虽然我和她的感情并不像天山之雪那么洁白,不如云间的月亮那样皎洁,但我却真的不想再跟她又有什么感情纠葛了。
不知不觉自己的心肠就变得越来越硬了。或许,这也是成熟的表征之一?
第四章 大四的狂欢
1、泌尿科常客
1999年的9月,大四的第一个学期刚开学,我就感到自己好像陷入了泥塘,或者说是被围困在一个结结实实密不透风的幕布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或许这也是每个临近毕业的大四生共同的感觉:仿佛身体和思想已被锯开,成为二元对立的物体;又好似在玻璃缸中的金鱼,努大了眼球望着外面的世界游来游去,却到处碰壁。
“食荠肠亦苦,强歌声不欢。出门如有碍,谁谓天地宽?”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我,可怜的庄小鱼,一个百年老校(注意是百年“老”校不是百年“名”校)黑山大学中文系的大四学生,因为每天晚上坚持去自习兼物色美女,所以人送外号“战神”、“黑山不败”等等。由于食古不化,学习古代文学产生的后遗症,使我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每当我需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时,总是会先在心头涌起几句酸文假醋的古诗。
当然,我也明确地知道这绝对不能当饭吃。我甚至认为,古人学好诗歌文章,考中科举就能做官,真他娘是一种莫大的幸福。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这种机会才是可惜!当今,如果不想将来窘迫,又想在社会中发挥自己影响的话,就要考虑是不是改改行,寻个能经世致用的专业。
有心跳到法律或者新闻专业去读研究生,但是竞争太激烈了,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知道我只能一次就得考上公费生,因为我那穷困的家庭已经和我一样极度贫血、萎缩和营养不良了,况且我最后一次的学费已经拖了半年了。而找工作似乎前途暗淡,这年月下岗职工和大学生的数量一样激增;而且我就读的黑山大学只不过是所四流地方院校,可以说外人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块招牌。
我一想到考研、就业的烦心事就郁闷,就想自慰。我认为“自亵”和“自渎”的名称,封建道学气味太浓厚,而“手淫”的概念又过于粗俗。“自慰”,多好的命名啊,自我安慰,真他妈贴切!卢梭不也是自慰的爱好者吗?人又何必自我压抑呢?
蔼理士在《性心理学》中写道,很多的艺术天才都是有过度手淫的。我十二分的相信。但无论如何,我要为手淫正名。孔子也说过:“必也正名乎。” 因此我写作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做《为手淫正名》,收集在我的哲学著作《异端思想录——一个准精神病患者的呓语》中。
“我自慰,所以我快乐。”
这一直是我内心的口号。但不幸的是这种爱好者常常会得泌尿系统疾病,常见的就是前列腺炎,从此就要和它展开不屈不挠的斗争。我也一样没能逃脱这种厄运。一个叫依沙的所谓诗人为此写了一首叫《前列腺炎》的诗,说他为了治疗这病,骑自行车从东城跑到西城,又从西城跑到东城,肛门被掏了无数次,纵万种风情,痛苦依然。但作者最后却卒章显志、曲终奏雅,说世界上很多领袖人物都患过此病,比如蒋介石、霍梅尼等等,并以此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而沾沾自喜。按照这个逻辑,我觉得似乎自己好像也能成个人物,虽然有点可笑。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健康,从上到下来看看:近视1000度,鼻炎,咽喉炎,肺炎,胃炎,肠炎,胆囊炎,现在又加上前列腺炎,最下边还有脚气,我真有一种体无完肤的感想。
我也曾在黑暗的夜里千万次地问:到底是什么让我如此受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最后归根结底,是我自己身体素质太差,而且不注重保养,最主要的可能是自己太喜欢“自我安慰”,流失的复合蛋白质过多所致。
呆若木鸡。形容枯槁。心如死灰。
每天我嘴里都念叨着不知是些什么,有气无力地背着沉重的书包去主楼上晚自习。同学们送我其中一个绰号叫“战神”,我暗地里十分高兴——战神阿瑞斯可是古希腊神话中英勇的象征!但不久我就在一家超市卖安全套的地方见到了这个牌子。
但现在我却觉得对此雅号受之有愧,因为有天早上醒来我忽然发觉自己的内裤又湿又粘,上厕所时又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尿液竟然是白色的浓稠黏液,我的小鸟甚至无力再展翅飞翔,而且开始整天腰酸背痛,萎靡不振,大恐慌便迅速席卷了全身。于是我经常会想起《红楼梦》第12回《王熙凤毒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