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语重心长地对孟云心说,“云心呀!结婚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我和你爸爸也吵架。总不能吵架就离婚吧!今天万德来找你了,你就跟着他回去吧!有什么问题两人商量着解决,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唉!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34了,结婚都三年多了,还不见你们生个孩子。趁着我和你爸还能走得动爬得动,还能给你们带带孩子。你看,你小弟妹结婚才一年就怀孕了。你这咋还没个动静?”
谢万德“呵呵”干笑两声,“我们结婚一年的时候就去医院查了,是她的问题。她有抗体。当时拿药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每天就记得忙工作,家里、孩子都不用她操心。这样吧,明天我带她去医院,好好查查。”
孟云心听着谢万德装模作样的说人话,心里极其反感,但是她不想让爹妈添堵,便没有作声。
她想好了,即便离婚,也不想让爹妈跟着操心,于是,她吃了几口饭,就说,“妈,我吃饱了。我这就回家了。”
谢万德听了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赶紧放下碗筷,说,“我也吃好了,我们这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谢万德像是四年前抱着一把干巴花来求她别分手那次一样,满嘴诅咒发誓地以后要对孟云心好。
孟云心看着他那副嘴脸,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她抬起头看着浩瀚的天空、漫天的星斗,突然想到,要是真的能穿越,该多好啊!她一定要穿越回四年前,在谢万德抱着一把干巴花痛哭流涕地求她别分手的时候、在他在她公司门前耍无赖的时候,坚决地和他分手、拿出视死如归的决心和勇气,跟他分手。
谢万德走在她身边不停地满嘴跑火车、漫天许愿,孟云心一声不响,默默地跟着谢万德回到家中。
到了家楼下,谢万德先去车里鼓捣了半天,随后拉着孟云心上楼,破天荒地把存折拿了出来,交给孟云心:“老婆,这是我全部的钱,都在这存折上,现在都给你,密码是×××。你可一定要收好啊。以前我们吵架,都是因为小宝不上进,我心情不好。你就原谅我吧!”
谢万德说着说着居然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我们别离婚了啊。刚才你妈还说我们还没生孩子,小宝就那样了,你再生个,咱们好好教育,将来也能光宗耀祖。以后我肯定对你好,对你不好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孟云心看着谢万德的嘴一张一合,耳朵慢慢的听不见他在说啥,脑袋乱乱的。
她真的迷糊了。
这天晚上,她和谢万德在经过了一年多的分居后,重新又睡在了一张床上。
过了几天,孟云心感到下身不适。她想了半天,叫过来谢万德:“你到底有没有别的女人?”
谢万德很气愤,装模作样地跟她叫嚣,谁在外边有人谁不得好死。
孟云心也不上班了,拉着他就来到了医院。
经过化验,她有霉菌性荫。道炎,他也有炎症,什么炎症谢万德不肯说。
拿了药,回到了车上,孟云心和他又爆发了大战。
“你到底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谁有谁出门被车撞死。”
“没有咱俩怎么都有炎症?”
“你问谁?没准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呢!在这跟我装腔作势。”
孟云心气坏了,跟他吵了一道。
回到家,她监督着谢万德吃药,她自己也吃了。
两周后的一个早上,孟云心起床上班。
刚走到客厅,她没由来的一阵眩晕。
扶着卫生间的门框,她弯着腰半蹲在那里,她在想是不是最近她跟谢万德吵架太累了、或者是晚上失眠得太厉害了?
勉强洗了把脸,她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无精打采。
刷牙的时候,她忽然感到自己的胃里翻江倒海,一回头,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抱着马桶,惊天动地的就吐了起来。
到公司后她放下包就跑到公司外面的药房,买了一只验孕纸。
那条细细的、淡淡的红线,慢慢的显示,一点点的加重、一点点的拉长。
她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二十九)
她差点坐在药房旁边那间公共厕所的地上。
两年前她去医院看病,医生说她有抗体。给她拿了药,还让她带着爱人一起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没想到谢万德的反应十分冷淡,带他去医院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随后的那一年多他们没采取任何避孕措施,但是她都没有怀上孕。忙碌的工作和起火冒烟的家,使她没有精力和心思再去想这件事情。
最近的这一年,他们一直分居,一直到谢万德去她父母家找她的那个晚上。
不过这怎么突然就怀孕了呢?抗体呢?
孟云心握着验孕纸,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前一阵子,她都觉得她跟他过不下去了,都要离婚了。
她忽然感到她有了跟谢万德继续过下去的理由…为了孩子。
总不能她怀着孕,就去离婚吧。
做掉这孩子接着离婚,她实在是舍不得。她都34了。不管怎样,这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孩子不能没有爸妈,不能诞生在不健全的家里。看在让孩子父母双全的份上,再怎么难,她也得跟谢万德过下去。
打定了主意,她慢慢的站起身,一点一点地挪动麻木的双脚,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平静地回到了公司。
晚上,她把验孕纸给了谢万德,告诉他怀孕的事情。
谢万德举着那细窄的小东西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面部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想要就留着吧。”
谢万德扔下一句话,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跟谢万德说,要去医院看医生,看看孩子什么状况,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谢万德还没睡醒,不耐烦地说,“上医院去这么早干什么?再说,怀孕了就怀着呗,去医院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
孟云心跟他说,她以前有抗体,为什么就怀孕了?抗体还有没有?会不会对怀孕有影响?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总之她想去一趟。
“你怎么这么麻烦?农村的老娘们怀孕哪有这么多的说道?有的一直到生了也没去过医院,生出的孩子也活蹦乱跳的。”
“你不去我自己去。没准要验血,得空腹,必须早点去。”孟云心说完,收拾收拾先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看了医生。
医生问了孟云心月经周期、停经的日期,还有夫妻生活的情况。
听到孟云心说“已经分居差不多一年了”的情况,医生说,“抗*精*子*抗体在夫妻禁欲三个月后就会自动消失。你快一年没有夫妻生活了,所以抗体自动消失了。不过你依然要注意,多休息,放松精神,做个快乐的孕妇,才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利。”
说完,给孟云心开了叶酸片,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孟云心拿着药,回到公司上班。
晚上下班回到家,谢万德还没回来。
孟云心忍住强烈的孕期反应,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感到饿。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
她回到卧室,靠在被子上,迷迷糊糊的,等着谢万德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听见门响,谢万德回来了。
她抬眼看看墙上的钟,快十点了。
谢万德兴奋地打着电话,乒乒乓乓的进到了家里。
看到饭桌上什么也没有,走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孟云心,说,“你没做晚饭?”
孟云心见他回来,强打精神走到客厅,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和几个生意伙伴吃饭。我吃完了。你也吃过了吧?”
孟云心听完没说什么,洗漱一下进被窝睡觉了。
每天早上,孟云心忍着强烈的孕吐,起床洗漱,到班车站点去坐班车上班。谢万德虽然有车,但他绝不会主动提出早上送孟云心上班,从而可以让她多睡半个小时。因为,那样的话谢万德七点半就得起床,七点五十就得开车出门。用他的话说,就是“耽误我睡觉。”
到了班上,尽管她尽量请同事们帮忙,少做些工作,但是每天早出晚归,早上一个小时的班车,晚上一个小时的班车,对一个孕妇,还是比较辛苦的事情。
晚上下班后,拖着一身的疲惫进到家,大多数时候,谢万德都不在家,去哪里了从不告诉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也没个声音。孟云心慢慢的自己开始做晚饭,有时候做点面条,吃一口又全吐了。有时候在楼下小饭店里吃一口。
谢万德越来越晚地回家,经常半夜三更还不见踪影。
有一天晚上孟云心半夜起夜,看见谢万德躺在谢小宝的床上。透过门缝,她看到谢万德手机一闪一灭,听见他手指按键的“噗噗”声。
孟云心回到床上,又开始失眠。恍恍惚惚的,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谢万德越来越自由散漫。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晚上不见踪影。行踪神秘莫测漂泊不定。
孟云心晚上到家给他打电话,说是一会就回来,经常后半夜才听门响。
一问他去哪了,他就说,“你一个孕妇管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管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完了。”
家门外被贴满了水、煤气、电费的欠账单。冰箱里一个菜叶都没有。
孟云心习惯性地失眠,越来越厉害。
经常是后半夜听见门响,知道谢万德回来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上几个钟头。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贫血贫的厉害,走路浑身打晃。
更让她感到惊慌失措的是,一天早上她上厕所,看到了手纸上有淡淡的血迹。
她吓坏了。
扶着卫生间的门框,她大声的喊谢万德。
谢万德揉着眼睛不耐烦地从谢小宝的卧室出来,唧唧歪歪地说她无事生非、大惊小怪。
孟云心要他开车拉她上医院,他骂骂咧咧地穿上衣服,一边说着“你怀个孕咋这么麻烦”一边把车开到医院门口,说,“你去吧。我在车里再睡会。看完了回来找我。”
孟云心顾不得许多,心急如焚地排队挂号,等着见医生。
医生看完后,说要验血。
一直等到下午,化验结果才出来。谢万德说又困又饿,早就回家了。让她等化验结果出来后自己打车回家。
化验的结果,她的孕*激*素低,比正常怀孕周期的数值低。
“怎么会这样?”她问。
“你最近吃过什么药没有?有没有什么意外情况?”
“没吃啊!我几年都不感冒一回。。。不对!前几天得过阴*道炎,吃过西药!!”
孟云心吓坏了,脑袋嗡嗡乱叫,眼前一片漆黑。
“什么时候吃的?月经周期的上半个月,还是下半个月?”
“下半个月。”孟云心准确无误的答道。
医生听完脸上明显掠过了失望的表情。
“药盒还有吗?”
“应该有。在家。”
“回去看看药盒上的说明。如果是非孕妇忌用,还好。”
“如果是孕妇忌用呢?会有什么后果?”孟云心心怦怦乱跳,紧张地看着医生。
“可能会对怀孕有一些影响。比如你孕*激*素低,有可能是药物的影响。”
“那怎么办?”
“需要保胎。”
医生说完,她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