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凉醇望着女子一步步的走来,只那一刻,便恨透了段衍生。
我越凉醇哪点不如人?你费尽心思的要回到他的身边,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又是为何!
云商正顾自纠结纳兰红裳怎会落入越凉醇手里的时候,段衍生的目光恰好停在了纳兰红裳的脖颈上。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一霎,惊世剑光芒乍起。剑锋所指,寒气逼人。
看段城主的反应,这女子必定不是寻常之人。人们纷纷猜测着女子的身份,便听得段衍生的话传到耳边。
“放开她。”
越凉醇轻笑着来到纳兰红裳面前,“怎么?心疼了?段衍生,我若不放,你能如何?”
纳兰红裳神情自若,无忧无惧。
段衍生长剑所指,冷了最末的音节,“自是杀了你。”
☆、第1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话语无情,说的众人一怔。
天杀令下,影煞楼高手环伺,明里暗里的都暗暗的屏住了呼吸。萧天伦巴不得来一场激战,此时,看着段衍生拔剑相向,竟是生了雀跃之意。
司徒正名微眯了双眼,身上气息陡然生变,微妙却锋利。纳兰红裳察觉冷意,出乎意料的,竟是一名冷峻的男子。纳兰红裳心下生厌,一道冷冽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司徒正名的询问与敌意,宠辱不惊。纵是脖子上架着长剑,也丝毫不影响她一国长公主与生俱来的威严风范。
一旁的黄小一,处在人群,视线自始至终停在一人身上。
越凉醇端视段衍生良久,笑得肆意,“你身为剑圣,执掌惊世剑,怎能枉杀无辜?”
段衍生的视线从惊世剑移开,落在纳兰红裳身上,“段衍生可为世人称誉,辱骂,凡幸或是不幸都能容,唯这女子受辱,不能容。”
纳兰红裳睫毛轻颤,看的越凉醇又是一怒。
“段城主好大的口气!”她眼角扫过纳兰红裳,由怒转笑,“就不知,这女子是城主何人?惹得段城主雷霆之怒?”
段衍生从容自若,“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这就不劳越姑娘费心了。”
。。。。。。
“什么?段城主已有婚约?”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从未听城主说起?”
“怎得这段城主的未婚妻和琉璃宫主竟是如此相像?!”
“惊世公子已有婚约的消息,传出去,不定要伤碎多少女儿心呀。。。。”
在场的人言论纷纷,纳兰红裳从言论声里抬起头,眼神犹有叹息。今日你说我是你的妻,明日,未尝不是祸。。。。
段衍生似是看懂了她的神情,软下声调,又是一番温情软语,“无碍,或早或晚,你都是我的妻。”是我段衍生,此生唯一认定的人。
纳兰红裳眼底有凝冰开始破碎。
再归来,我不想负你,到如今,只怕,夙愿不成。
云商神色复杂,静默不语。
两人含情脉脉,璧人一双。看的在场的一群江湖汉子也不禁心肠柔软。
关东轻刀门的东方融,二十有一,正是意气时候。“越凉醇,这姑娘既是段城主未过门的妻子,我劝你还是早早将人放了。天下武林今日聚集此地,你若逞凶,休怪群雄而起,教你出不了隐世城!”
“妖女越凉醇!还不赶紧把人放了,否则,丐帮武平第一个不放过你!”
越凉醇回头,见正是先前率众讨伐她的人,他一口一个妖女,叫的越凉醇心火蹭蹭的往上冒,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段衍生一派胡言就已经惹得她怒火中烧,此时,有不知死活的来送上门,正和她意!
“哦?区区丐帮的七袋弟子,就敢在我面前放肆,当真以为我越凉醇怕了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越凉醇一个转身,身形似电,众人只见得一道亮光闪过,血光四溅。
一条血淋淋的断臂躺在地上,男子痛苦的□□一声声的传来。
“长老!长老!”
越凉醇二话不说,一剑卸去武平的右臂。若非段衍生惊世剑出,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该是一颗人头吧。越凉醇心狠,段衍生已经不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草菅人命,就是段衍生不杀她,丐帮的人也会自己出手。
七袋长老被人一剑重创,帮主欧阳兑再也忍不下去,纵身一跃便加入了战局。
越凉醇对上段衍生本就吃力,惊世剑王者至尊,在段衍生手上如同神兵利器,一招一式都蕴藏了无穷的威力。此时,在欧阳兑的棍棒夹击下,略有分神,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惊世剑光芒大涨,如蛟龙入海,段衍生持剑在手,宛如战神。伴随着一道惊天龙吟,一阵气浪翻涌,迫的众人不得不后退。
段衍生一剑劈下,“惊世十三式‘朝天拜月’!”剑指苍穹,由上到下,如大地洪钟罩下,剑式十三,隐含杀意。风声都透着凌厉。
越凉醇长剑飞舞,运转如风,配合着脚下的九宫步,接连使出三招“浑天斩”,铸剑山庄的绝技是“飞刀连剑”,越凉醇的这三招更是效仿了莫言欢以刀成剑的技法,一招强过一招,是以气劲和手法居上。攻防兼备,是极耗内力的打法。
两人斗得看似不相上下,单从威势上,惊世剑的光芒几近要笼罩一方天地,从迅捷灵敏上,貌似越凉醇又占了上风。欧阳兑的杀伤力充其量是作为转移越凉醇视线的砝码,两强相争,这丐帮帮主着实显得有些辱没了传世功法。
萧天伦紧盯着纳兰红裳,不时的瞧上几眼战局。
按理说,天杀令出,影煞楼上下一切都应以越凉醇马首是瞻,可萧天伦偏偏就不想此时应援,他嗜杀,但比起杀杀越凉醇的威风来说,他倒愿意忍上一时半刻。看情形,那越凉醇在惊世剑下也抵抗不了多久,对他来说,掌握好手中的王牌才是要紧的。
他又是望了一眼在半空里的几人,欧阳兑不足为惧,丐帮没落,就是传下来的打狗棒法也是大打折扣。他把目光锁在段衍生身上,精光乍泄。
不知,这样得天独厚的人,身上流淌出的血是不是要比常人的鲜美许多。
影煞楼不动,天下正道也乐意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厮杀。
连红湘依旧在座位上岿然不动,眼下的局势,对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也不知外面的赌局赢了有几成。
“想不到,这越凉醇比之她师傅步黎,当真是剑中好手呀。这一柄长剑,啧啧,舞的好生漂亮!”
上官辙看的倒是忧心,“湘儿,那女子是段兄未过门的妻子,你可有法子从萧天伦手里把人救出?”
当日上官凌死,段衍生出面调查,对相思堡有恩,如今,他妻子在影煞楼手上,这人情,放在这,不还总是不该。若想出好法子,他愿意一试,不过,萧天伦内力深厚,不能两全,伤了女子,也不是好事一桩。
连红湘一脸悠闲,“人,是段城主未过门的妻子,若要救也合该城主亲自去,观他两人神色,倒像是生了芥蒂一般,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莫要插手。”
上官辙不语,虽说湘儿说的有理,但撇开一切不谈,那段衍生到底是绣云七子之首,七子同气连枝,伤了哪一方都不妥呀。
既是段衍生出手,旁人再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纳兰红裳观望战局,不禁在心里感叹,当初的少年已然成龙。这等风采,难怪师傅当日会败在她一剑之下。
这番模样落在他人眼里,难免会让人我教犹怜。
轻刀门东方融横刀一问,“萧天伦,你敢不敢和我一战?”
萧天伦笑得轻蔑,“欧阳兑那样的莽夫我都不放在眼里,何惧你东方?”话虽如此,仍是不离纳兰红裳半步。
纳兰红裳低语,“萧天伦,你当真以为你守在这我便受制于人吗?”
萧天伦不得不重新打量这女子,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的,究竟有几条命的打算。
“东方公子且回吧,莫要为此意气用事。”
纳兰红裳说的淡漠,东方融少年心性,怎肯罢休!突然起式一刀,向萧天伦发难。
萧天伦面容轻松,嗤之以鼻,“不自量力。”
便听得骨头清脆的声音,一脚踢断了东方融的肋骨。
纳兰红裳合上眼,似是不愿再见杀戮。她冷情,实非无情。东方融不在萧天伦手上吃了亏,不长记性早晚会送了命。
“今日,且当给轻刀门的面子,饶他一命,不服的尽管上来,萧天伦来者不拒,想去阎王殿,萧某乐意奉送一程!”
轻刀门敢怒不敢言。若论单打独斗,萧天伦嗜杀的名号在江湖久矣,这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人想成为引发江湖争斗的导火索,个个想的,皆是明哲保身。
纳兰红裳一阵冷笑。却为段衍生感到悲凉。
我还要伤你吗?
你已这般不易。
三人厮杀正烈,便听得越凉醇怒喝一声:“天杀令出,萧天伦你胆敢放肆!”
越凉醇正是危急时。
闻言,萧天伦踏起轻功,双刀直指段衍生。去势极猛。
纳兰红裳一时间陷入影煞楼的包围圈。她本就是借越凉醇回到段衍生身边,以此名正言顺的打探消息,刺探云桑国情。这不过是与越凉醇的一个交易。再者,对于影煞楼,她是极其感兴趣。影煞楼是云桑的一根刺,就有可能是北离用来杀人的一把刀。云桑混乱,她乐见其成。
也就是在此刻,纳兰红裳翩然出手,赤月剑红芒乍现。
一步杀一人。
事出突然,没有人会想到,段城主的未婚妻,这个形似琉璃宫主的女子,竟也是一名难得的高手!
云商沉吟,朝着上方看了一眼,夺刀一跃,相助纳兰红裳。
段衍生与越凉醇,萧天伦斗得正酣,纳兰红裳拔剑着实的让她一惊!裳儿有疾,不得妄动真气!
段衍生心忧纳兰红裳,当下,剑式更为狠厉。
“惊世三十六式‘风云劫杀’!”
风起云涌,乌云蔽日,剑气横生。像是一场风暴,恨不能将人席卷。
“越凉醇,今日你阻我,不得归!”
越凉醇见纳兰红裳出手,正是讶异。段衍生一柄长剑势如破竹,已来到眼前。
萧天伦回防不及,光顾着踏着轻功避开惊世剑锋芒,只听得一声血肉刺破的声音,段衍生一剑刺中越凉醇肩膀,反身将她擒下。
“越凉醇在此,谁敢妄动!”
天地突然静下来。
纳兰红裳持剑站立,踏着点点血红梅花深情款款的走到段衍生身前,对着她耳畔温柔一语。
“我想保她。”
越凉醇血染青衫,终是一笑。
段衍生呆愣片刻。复问:
“你说什么?”
电闪雷鸣,骤雨降下。突来的凉意,淋湿几人。。。。。。
☆、第18章 徘徊生死为情难
第十八章:徘徊生死为情难
隔着风声雨声,纳兰红裳的温柔低语传至段衍生耳畔,宛如刀割。带着欢喜的悲,泣泪的笑,段衍生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想保她。所以,这人,你不能杀。”
纳兰红裳声音极轻极缓,气息被有心克制,没有人知道,她说了什么,越凉醇却知道,尽管她负伤在身,仍是仰天大笑,说不尽的快意。
段衍生神情一黯。
云商丢了手上的刀,别有深意的望了纳兰红裳一眼,“段城主,越凉醇杀害无辜,助纣为虐,今日若放虎归山,保不准影煞楼他日卷土重来,后患无穷!”
连红湘在此时站起身,“不错。越凉醇,萧天伦皆为影煞楼尊主,地位在影煞楼一人之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