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装不下其他人。
与此同时,孤落正是一片祥和。辉煌的宫殿里,玉石晶莹,富贵无二。
“北离,终于要和云桑战了吗?”
有声音从氤氲的雾气里传来,声音飘渺,透着点点沧桑。
“是。大人。”
“那么,北离的。。长公主呢?”尾音似乎在轻颤。
“北离长公主在云桑失踪,有人曾传,北离君主忧心自己的亲妹妹,不惜与云桑开战,御驾亲征。”
雾气里的人顷刻笑了。“呵呵,絮儿,传言多不可信。”
叫做絮儿的侍女也笑了,“大人是整个孤落最聪明的人,不知您又是如何看呢?”
“絮儿静观便是。”雾气里的人突然失去兴致,陷入一阵沉默。
絮儿不言,更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周全。
你二人真的将天下都放开了吗?
双宿双栖,神仙。。眷侣。。吗?
我不准。
☆、第61章 情势急波澜诡谲(倒v)
第六十一章:情势危波澜诡谲
天下四国;孤落按兵不动;做了旁观客。任由北离和云桑战的激烈。长雁奸相吴忠欲收渔翁之利,和那孤落;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毫无动静。
长雁的朝堂,今日有些热闹。
“大好的时机;此时若与北离结盟,共同攻伐云桑,事成后,也可分一杯羹,恳请皇上三思。”老臣在堂下说的激昂;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却有些痴傻;目光无神;口水直流。
皇帝望着离他最近的小老头,痴痴笑道,“孤。。孤。”
朝臣见此,忠心者,无不心酸。
那小老头此时发话,“王阁老说的不错,但,云桑是否就真的无力回旋,也是未知,我长雁素来与云桑交好,此时伤了和气,日后云桑反扑,定是要将我长雁恨之入骨。”
陈阁老一脸痛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人都知富贵险中求,云桑若灭,天下三分,总好过今时。老臣恳请皇上发兵云桑!”
痴傻皇帝跳着从龙椅站起,哒哒的走到陈阁老面前,揪着阁老的胡子一边扯一边笑。奸相见此,在金銮殿放声大笑。
陈阁老神情溃败,“皇上呀!!”
说不清是那日,长雁君王一朝痴傻,不理朝政,奸相专权,纵是忠臣有心,也回天乏术。
是否,那奸人谋害帝王?没有证据,更无从查起。皇宫上下,俱是奸相的眼线。陈阁老回家之后,卧床不起。于是,长雁坐观云北成败。
而孤落,太妃垂帘听政。
“云北胜负已分,云桑溃败是早晚的事情,太妃下旨,我孤落兵士定能给太妃打下一个半壁云桑!”
朝堂之上,显然,多数人赞同攻伐云桑。有便宜不占,没道理的事情。
幕帘之内,整个孤落最尊贵的女人一脸沉着。
“不知司徒越大人如何看?”
只见一人站出,容色镇定。“臣以为,云桑不会败。”
这句话,在此时说出,就像个笑话。云桑无君,没有主心骨,光靠着诸王侯御敌,军心迟早要散,荆觉言一遇独孤善,实乃克星,打了几场,未尝有一胜。又逢北离君王御驾亲征,这样的局势下他们的司徒越大人竟说,云桑不会败?
诸臣不解。而高高在上的那女人,却是饶有兴致。
“哦?司徒大人不妨细细道来,您为我孤落第一聪明人,就不知,聪明人和常人想的,有何不同?”声音不怒自威。天家之气,显露无遗。
司徒越望着那道帘子,恭敬有加。“隐世城三十万虎符,始终是变数。”
虎符?的确。
“段衍生虽是与江湖决裂,但云桑毕竟是云桑,家国有难,段衍生素来重情义,臣断定,他不会坐视不管。”司徒越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端然响起,如此自信,群臣不免有些迟疑。
太妃眸里闪着信服,“隐世城百年来护卫云桑,司徒说的在理。”话音一转,“孤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退朝后,有不少人围在司徒大人身前,百般殷勤。“大人深受太后赏识,其远见卓识令我等汗颜呀!”
“司徒大人不愧是我孤落第一聪明人,佩服,佩服呀!”
司徒越轻笑,“各位大人过奖了,司徒荣幸,遇到太妃这等伯乐。”
“是极,是极!太妃慧眼识英雄,俱是我孤落的福祉呐!”
司徒越不语。沉眸,目光嘲讽。
因了孤落,长雁的作壁上观,北离纳兰承君倒也正中下怀,反是云桑,收不到其他两国的援手,有些颓唐。诺王大骂一声,“两国交战,长落袖手旁观,已是极好,我堂堂云桑何需向他国摇尾!”
言下之意,人家两国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云桑兵士怎么能将希望放在虎视眈眈的邻国呢!糊涂!
纳兰承君御驾亲征,云桑边关的压力可想而知,哆哆关若没有奇迹,便是国难!
昔日纵横四国的云桑,何以这般不堪一击呢?这就要从五年前的一战说起。
那一战,成就了云桑四国霸主地位,击败北离,由此,云桑长久的骄奢自负为今日的战乱埋下祸根。他们仇视北离人,也轻视北离人,否则,觉王霞域关一战,不会败得那样干脆。
败即败了,可是长时间的军民懈怠,给了北离可趁之机。就像沙尘遇见风暴,除了席卷,无处可逃。云桑的荣耀,几近毁了一个国家。
兵甲放久了就会生锈,那生了铁锈的和北离磨得锃亮的枪尖去战,没有不败的道理。
更何况,纳兰承君算得上是励精图治的帝王。此番御驾亲征,士气恢弘,大有势如破竹之势。
强将如云,独孤善勇猛善战,江城荒忠义无二,是继独孤行木后的当世名将。而云桑,将是老将,兵是新兵,诸王再是叱咤朝野,可这里,毕竟是战场。
边关,哆哆关,战的昏天暗地。
“启禀将军!北离攻势太强!现在该如何?!”前方的将士面色颓唐的问一脸愁色的将军,寒光皱着眉头,说起话来是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就是死也要给本将军守住!”他转念又补上一句,“三天!哆哆关只要守过三天,我云桑有望!”
报信的小将听将军这样说,目光里闪过激荡,面色冷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哆哆关,云桑门户,是死也要守住的。
寒光大将军望着关外硝烟,满是期望,诺王呀,若您不成,末将只能将命折在这了,三日后,哆哆关必定失守,云桑兴亡,就看您了。。。。
寒光持枪,大步迈出去。前方,是觉王在厮杀的身影,他蓦地将士心性被激起,豪气如云,大不了一死,为家国殉身,也值了!
战场上,纳兰承君一身铠甲,坐在马背上,观望战局。云桑负隅顽抗,在他意料之中,这情景就像是五年前的境况颠倒过来一样。五年前,他虽未上战场,但战场上的惨烈他有幸听人讲起。当年的君王,恨不能亲手击退敌人,如今,君王成人,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不免为当年的惨败心痛。
云桑称雄,也合该他北离崛起了。纳兰承君心想。想起这,就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亲妹妹,也不知,段衍生能否给她快乐?作为君王,他退出了一万步,作为兄长,再如何,他仍会担忧。
心绪被念起,纳兰承君对一旁的将领说道,“收兵。”
不理会诸将的诧异,纳兰承君心有感叹,他倒真的想知道,云桑将败,段衍生最后会如何,这天下说白了就是一盘棋,他不介意在棋局里试出一个人的真心。
“收兵!”哆哆关早晚是他桌上的晚餐。纳兰承君不急。地下的将士就是急也要遵从王命。
独孤善郁郁的收了兵,哆哆关终于有了喘息的间隙。
而此时的诺王,听闻哆哆关之战,一时有些后怕。哆哆关怕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独孤善用兵如神,比之当年的独孤行木有过之而无不及。云桑兵弱,时值国中无君,更是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他猛地坐起,“大小姐现在何处?”
管家连忙答道,“大小姐今早匆忙出门,老奴问来着,郡主只说让王爷放心,就走了。”
诺王听完,缓下颜色,“但愿染儿能办到。”三天的时间,上天能给云桑的时间,只有三天。
隐世城。
匆忙出门的染郡主现在正在段府喊一个人的名字。
“赤!赤!”她学着那人的口吻在府上大呼小叫。情况紧急,她倒是再也不顾及她的郡主威仪了。
房屋顶上,坐着一人。神情微微有些落寞,一头白发格外醒目。
“赤?”染郡主看清那人,低声唤道。
赤显然早已听见她的叫喊。当然,听见的不止他一人。
流苏在庭院散步,离得近了,隐约听见女子的声音,也就走了过来。
“染郡主?”
染儿见她来了,也是欣喜。“流苏姐姐。”
流苏望着她一笑,然后将视线转在高坐屋檐的男子。“赤?”流苏心思活泛,染郡主在这时闯入段府,不顾女子仪态,到处喊着男子的名字,想来,定是有要事相求了。
“染郡主,稍安勿躁。”流苏在一旁宽慰,看她的样子,染郡主来此的用意,她也猜出几分。难怪今日她大闯段府,也不见轩昂两兄弟的影子,凌叔想必也早就想到了。故意为之。毕竟,三十万的虎符,除了那人能调动,旁人,万万不能。
能来找赤,该是与段城主有关吧。
边关的战局,府中上下每日忧心。流苏一叹,纵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不也会有人将你寻回吗?
逃,有何用。。。。
赤轻身从屋檐跃下,染郡主满是诚恳,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他放不下云桑,百年繁华毁于一旦,这罪名,他可背的起?”
赤回眸冷静的望着她,难得的有了表情,流苏看的分明,他在嘲讽。染郡主见他如此,并不说话,只是望着他。
那神情似乎在说,你既然为他鸣不平,为何就不能为他除却不平?
☆、第62章 郡主求桃源请君(倒v)
第六十二章:郡主求桃源请君
赤心下一阵哀痛。
这样说;就好像一切能被人掌控一般。那人真正想要的;你们懂吗?又或许,装作不懂;因了有更重要的事。
染郡主不语;静静的望着他,不卑不亢。
流苏看着两人如此;不禁为段衍生心痛。纵是天涯海角呀,都会有你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责任,纵是你背负着段贼的骂名,云桑将亡,不见君;即为君不忠。
这样的静默有半刻才止。
当下的局势;若是为了段衍生着想;怎么忍心将她的梦破灭?当下的局势,若是为了段衍生日后着想,又怎么忍心教她背负着骂名,心下不安呢?
他深知,云桑亡,即使段衍生能收获世间最美的幸福,心底深处,日夜对着自己深爱的女子,又何尝不是提醒着自己亡国之痛呢?
赤深呼了一口气,“走吧。”流苏心细如发,隐约听出其中的叹惋。之于赤,自然不想让段衍生活在永世的自责里。
染郡主抬起头,却笑不出。
在天下将乱时,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桃源安乐。流水淙淙,伴着和风,略宽的河面偶尔有鱼潜游,透着日光,波光粼粼。柳枝修长,枝桠泛着碧色,扫在河面,就如同发梢扫在脸颊。枝干不时的停留几只鸟儿,摇摇晃晃,像醉了一般,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河水时,它却又振翅飞了起来,堪堪的滑过河面,这样的嬉戏,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