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她们会很高兴的。朋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啊?”她可是不能忍受对着成年人说可爱的。我跟她解释,没关系,这样那些姑娘们会觉着自己有魅力的。
不过,女性魅力这个问题,女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关键要看男人们怎么看。
搭讪
有个小学的同学,小时候就有着出众的气质,我那个时候常常羡慕地流哈喇子,暗自琢磨:“我要是能写一手和她一样的字能多好,我要是能长她那样一双纤细的手该多好……”后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不时还一起吃个小馆儿。她告诉我,每次她在北京丽都酒店下面的星巴克喝咖啡的时候,几乎都会有人走上来和她搭讪,从南非人、欧洲人、美国人,到约旦人、沙特人,她差不多认识个联合国了。幸好我那时已经成婚,这次没有艳羡地睡不着觉,还开玩笑地问她,脸上是不是有两个字——征婚,而且还得是英文的。
没搬家以前,楼下住着个留守妈妈,丈夫在国内工作,自己带着四岁的儿子。有一天,她气愤地跟我诉苦:“又碰上了一个,今天送儿子去幼儿园,路边停过来一辆车,下来一个白人男子,问我愿不愿和他交朋友,我告诉他我结婚了,还指给他看儿子就在旁边,那人竟说没关系,他也结婚了,说还可以教我学习英文呢。怎么老碰上这么变态的人!”我听了还傻呆呆地说,自己从来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呢。这个留守妈妈自己反问:“难道我脸上写着‘单身’两个字吗?”
那个星期六下午,我和老公像往常一样带着本书和笔记本,来到离家很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小坐。我们坐在正对窗户的高条桌旁,一字排看,就开始各自看书。离我不远,有个亚洲姑娘,像是日本人,黑头发披在后背上,翘着二郎腿,脚上穿着人字拖,专心地在那里学习英文。不一会,我们中间坐进一个白人男子,打开笔记本,趁机器启动那晌,就侧头对日本妹妹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她是在学习英文吗。我的一杯咖啡喝完了,要去续杯的时候,忽然发现隔壁两位一直在聊,聊得相见甚欢,现在已经在讨论温哥华哪里的海滩适合日光浴了。我一下子回想起了从前的同学和以前的邻居的故事,愤愤然地把头扭到另一头,问我的老公:“喂,我是那种没有异性缘的人吗?”
老公看看我,肯定地回答:“我想不算是吧!”
“我旁边那个男的,打进来就开始和那边那个聊天,都快一个小时了!”有时候,这种事情突然想明白了,自尊心或者虚荣心好像很受挫的滋味。
老公笑呵呵地说:“是不是我坐在这里啊,要不我坐到别的地方去?”这当然不行,边上没了男伴,再没人搭讪岂不是更没面子。
我跟老公讲了朋友们的经历,不无感慨地总结自己尽管男性朋友不算少,但是没有一个是主动走到我面前,作自我介绍要求认识的。老公说:“没有啊,每次我们出去,有人问路什么的都是找你的!”这也算啊?倒是,每次长途旅行,都有白头发的人拉着我,聊个不停,喋喋不休地讲给我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还有一次,我带女儿坐公共汽车,对面有个拄拐装的男人,用中文跟我说你好,他不停地和我怀里那个被公车颠簸弄得不耐烦的女儿藏猫猫,告诉我他曾经和一个中国来的女子结过婚,但是那个女的不喜欢孩子,把怀了几个月孩子流掉了,他就坚决地离婚了。一路上,他不停地夸奖女儿可爱,使得我也心情愉快,等我下车的时候,他还大声地喊:“我就是喜欢小眼睛的中国小孩!”
前两天,坐在公园里发呆时候,旁边有个小学校组织学生也来远足。然后有个###岁样子的小男孩,走到我的面前,再三打量我,判断了一下才说你好,中文说得还算流利。他很高兴,我也能讲中文,和我东拉西扯,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是北京,也问他是哪里来的。小男生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扶在腰上,回答:“我是从河北省市保定来的……不对不对,嗯,是河北省保市定……还不对,让我想想啊。”说着,扶在腰上的那只手挠了挠小寸头,突然豁然地样子,“是河北省保定市,对,是保定市!”……
回顾我的被搭讪史,从中国到加拿大,可怜的就这么些了。 。。
生活的两极
每周我都要去唐人街进行一次食品采购。说实话,只有唐人街才能满足我的一周烹饪要求,从南北干货蔬菜瓜果到各种厨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前两天想吃月饼,尽管脚受了点伤,照旧耐不住性子,跛着脚去找到了传说中的手工雕刻的月饼模子,顺便竟然还发现有铁板、石锅等有趣的东西卖,回来以后不由得感叹,果真是唐人街,从来没叫我失望过。据说,温哥华的唐人街是北美或者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唐人街了,随着华人地位的提高,越来越的媒体开始该称这里为华埠。但是对于其他族裔来讲,不管怎么改,这里都不是一个与时俱进的地方,人们对这里的兴趣还是在于对东洋景的好奇。
走在街上,除了一般的叫卖声,时不常楼上房间的窗户就传出一阵阵哗啦啦的麻将洗牌的声音,抬头寻声而去,只见颜色兀突的窗帘乱七八糟的拉着,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国内到国外,打麻将的地方总是昏昏暗暗。这里的建筑物,年代已经久远,很多都是早期修铁路华工的宿舍,现在好多改成了宗亲会,还有一座横眉写着:国民党北美总支部。如今还住在这些楼里的尽是些老得腰都挺不直的老人了,表情麻木,眼睛混沌,身上穿着灰色的中式布卦。有的老婆婆上身还要捆个长长深蓝色的布带子,在胸前打个叉,然后横系在腰间,稀落落的白发盘在脑后,一边肩膀背着一个布袋子装着菜,手背后托着底,另一边的胳膊在前面拽着带子,走起路来哈着个腰,随时看见地上有丢弃的空瓶子,就飞步过去拾起装进袋子里。每到周末,很多白人都喜欢阖家大小来唐人街吃点心,这时,哪里管餐厅的老板是台湾来的,还是大陆来的,就全部统一成了华人,在他们看来,华人最擅长把没有滋味的食材调理得百转肠回,譬如,豆腐、海参还有肠粉,等等,但是他们不知道,在后巷那一边,餐厅厨房的那一面小窗门能向外看到的,几乎就是生活和工作在这里华人的全部天空了。
我常常去的那一家菜店,号称是温哥华最便宜最全货的地方了。每次拿菜的时候,面前都有无数只手,噼哩啪啦地挑菜,稍一犹豫,就只有捡剩儿的份了。有个朋友曾经在这里打过几天零工,还曾用这里的工作担保去申请过美国的签证,但是被拒签了,因为签证官认为这么低的时薪无法支付其在美国的消费。即便如此,这里的收银员可也是全温哥华最牛的了,大概是生意太好了吧,整天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句谢谢也别想从她们嘴里听到,要是付硬币都要顾客当面一五一十的点清,让我想起了北京的中国银行,里面的办事员每次去取钱都让我有种拿他们家钱的感觉。
去唐人街,我有比在别处更强烈的外乡人的感觉,这里流行的是广东话或者福建话,以至于很多白人以为广东话的“恭喜发财”就是新年快乐的意思。我是坚决支持北京奥运的,因为不仅仅中国需要这个机会向世界介绍自己,而且生活在别处的人们也需要一个契机去了解中国。大多数白人认为唐人街就是中国的缩影,生活在唐人街的人们也以为这里就是世界的缩影。每去一趟唐人街,我都不由得感叹生活真是不易,但是回到我住的街区,我立刻忍不住高歌:生活多美好啊。同一片晴雨云下,就是有这么不同的感受。
我住在市中心的另一端,太阳出来的日子,人人都夹着草席、毛巾被,趿拉着人字拖,向着海滩走,要去晒太阳啊;要是连着下几天雨,可爱的朋友们见了面都抱怨自己得了忧郁症。前两天,遇见了托儿保姆帕米拉,她问我:“嗨,这个夏天过得怎么样啊?”我傻呆呆地回忆了一下,想不起什么值得兴奋的事情,就回答还可以吧,红头发的帕米拉不敢相信的样子,睁大眼睛问我:“为什么?这么美丽的夏天,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她难过地说:“要知道,我的工作是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不能休息,我多渴望到海滩上去啊。”我是相信,生活的幸福指数,是由人本身的态度决定的。去超市买个东西,也要准备很长的时间,倒不是人多,不过售货员实在太热情,每个顾客都要聊上几句,我买了肉馅,都要恭喜我真是幸运,因为今天的肉馅很新鲜呢;有时东西少,顾客没要店里的塑料袋,那个大叔立刻大声地夸奖这环保举动,号召后面排队的人学习好榜样。
有一次,我坐在肯德基里吃垃圾午餐,一抬头,看见店外有两个年轻小伙在乞讨,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还差十三块钱去买船票旅行,请分享你们的零钱吧。我问老公,下次我能也觉着牌子坐到那儿,不过上面要写:还差三十万去买房子住,请分享你们的零钱吧。老公肯定地说我一定会上电视新闻的。
我喜欢听莫扎特的音乐,他一生贫苦,生活艰难,但是从他的音乐中一点儿也找不到悲观失望的因素。以前总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有什么好。我也真想不出有什么好,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籍口:这里的人们把一切不如意的地方都不放在眼里,快乐的生活着。
抵抗力还是抗生素
在北京生活的朋友说,她现在最怕两件事,一件是晚饭后,小阿姨(保姆)一放筷子,说下个月不想干了,另一件就是孩子生病。
天哪,我终于赶上了这第二件。这是女儿出生以来的第二次生病,上一次是十三个月大时出疹子。前两天刚打电话回国去,和家里人说自己的宝贝不易生病,真是说嘴打嘴。
十二月的第一天,早晨起来拉起窗帘,就看到了漫天飘雪,上午出去玩了一阵子,回来女儿的鼻涕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跟拉个风箱似的。这样流了一个星期的鼻涕,由清水转青水,最后是黄鼻涕。听说是流黄鼻涕就是快好了,果真到了周末,鼻涕不再滚滚而来。
可惜一时疏忽,出去玩回来,情形再次恶化,并且伴随着咳嗽。老公问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当然不要,温哥华的家庭医生是打死也不给开药的,这里的人相信医生,医生相信抵抗力。前些日子,新闻说调查显示,即使那些非处方类药品,对幼儿的心脏还是会带来很大的冲击,可能带来终身的影响,所以卫生局要求幼儿类的非处方药全部下架。这回好么,本来在加拿大,两岁以内的幼儿不经医生建议就是不能用药的,好容易我们熬过两岁,连卖都不让卖了,药店里能见到非处方的小儿用药还不就得剩创口贴了。女儿的音乐班上个同学,我亲眼见他淌青鼻涕淌了一个多月,大家都认为病毒这样排出去就好了。为了让女儿睡个安稳觉,我还是偷偷给她吃了国内带来的冲剂。药吃下去,确实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我和老公都比无作为时觉着心安多了。
星期二从幼儿园回来,女儿的咳嗽声从胸腔唝唝地传出来,精神明显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