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理吧,和同学们在一起,他不会孤独的!”
当晚7时,杨占彪赶回救灾指挥部,匆忙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工作岗位。
都江堰市公安局交警大队有9名民警家属在地震中身亡,有4名民警家属下落不明,但全体民警强忍失去亲人的痛苦,坚守抗震救灾第一线。
地震侵袭后,北川县城损失惨重,除了一般的民房被夷为平地,全县的农村警务室和社区警务室也基本上全部垮塌,派出所、看守所支离破碎。幸免于难的公安民警从废墟中爬出,自觉赶往县公安局操场。衣衫褴褛的北川县副县长、公安局局长谭佳敏面对伤痕累累的民警说:“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要以最大的力量,尽力抢救每一条生命。”说完,他带领20多个负伤的民警,迅速赶到县公安局旁边的小学,用手刨,奋力抢救埋在废墟中的小学生。
幸存的民警火速投入到抢险救援中去:常务副局长佘大庆忍受着妻子丧生的剧痛,带领5名民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艰苦跋涉,躲过山上飞下的滚石,把17名在押人员押送至绵阳市看守所;副局长李跃进在妻子、儿子、母亲全部丧生的打击下,没有被击垮,带领民警在爆炸物品所在地坚持守护一天一夜,直至将爆炸物品安全转移才离开现场。
流着血于不顾,失亲人而无暇,灾区公安民警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深深感动了国务委员、公安部部长孟建柱。
5月14日,在陪同国务院总理###视察地震灾区救援情况后,孟建柱亲临北川县慰问了坚守在抗震抢险一线的民警。
“说起救灾工作滔滔不绝,谈到家中情况默然无语,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让我非常感动。”孟建柱说,要让一线民警能够有地方住,能够喝上热水,能够吃饱饭。
可以飞汶川了
5月14日,很多重灾区的救援工作取得了具有突破性的进展。
当天上午9时04分,三架满载救援物资的直升机从成都北郊机场腾空而起,9时40分,飞机到达汶川县县城上空。在盘旋了几圈后,10时07分,飞行员选择在城外一处比较平坦的山头上降落,这是汶川地震以来,首次有飞机降落到这片土地上。
15时10分,成都军区某集团军后续部队500名官兵到达位处震中的汶川映秀镇,第二梯队470名官兵也在紧急行进;济南军区某红军师1800名官兵,经过10个小时的急行军,于14日下午16时30分左右到达映秀。在都江堰和汶川交界的紫坪铺水库,数百名灾民通过解放军的快艇撤出受灾严重的地区。
14日9时20分,成都军区某红军师500名官兵进入了与外界中断联系两日的重灾区茂县,成都军区某集团军军长许勇将军乘直升飞机空降此处指挥抢险。11时47分,成都军区两架伊尔—76运输机上的15名伞兵,分两个批次纵身跳下,落在平均海拔高度3000米以上、地形险峻、降落点情况不明的茂县地面,第一时间与当地县委县政府取得联系。在当天,卧龙、漩口两个位于地震最中心区域的镇,也已有军队通过直升机和军队进入。
14时左右,记者跟随第二批直升机到达汶川,发回了大批的图片和文字报道。第一个跟随飞机进入汶川的,是新华社记者徐壮志:
直到早上8点以后,才得到准确的消息,直升机将会起飞,但能否降落在汶川县,仍未可知。
从地震到现在,人们的关注越来越集中于汶川。可是,由于气候和地形的原因,两天来一直未能成行。
等我赶到机场,飞机已经将要起飞了。机场跑道上排满了飞机,汽车只得在绿化带上飞驰,终于在飞机起飞前,赶到了飞机下。
9时05分,飞机起飞。让人担忧的是,摄影记者未能赶上飞机,这样,我手中的傻瓜相机就要负起重责了。
飞到都江堰上空后,地面场面开始显现灾难的场景。放眼出去,总会看到断壁残垣,特别是农村建筑,毁伤相当严重。
再往前飞,进入了山区。从飞机上下望,处处山体滑坡,绿色的大山伤痕处处,公路、桥梁断断续续,毁坏非常严重,可以想见道路的恢复会非常艰难。
9时55分左右,空中机械师郭德高告诉我,飞机已抵达汶川上空。从舷窗看下去,县城座落在一个沿江的峡谷中,地形确实非常不利于空降。由于空气透明度较好,空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城中大部建筑物看起来都还完整。飞行员告诉我,前面一架飞机正在寻找着陆场,我们则继续前飞到另一个重灾区茂县。
10时15分,飞机抵达茂县上空,从空中看,茂县的建筑损伤情况与汶川差不多。已有两架直升机在茂县城边平地上降落,能看得见许多居民在远处站立,秩序良好。
10时22分,飞机掉头飞回汶川,在狭隘的山谷间盘旋一周后,在城边的一个山岗上落了下来。几位军人迅速跳下飞机,开始搬运飞机上的救灾物资。数十位村民闻声赶来,但并没有抢上来搬东西,直到战士们挥手请他们上来,他们才围上来搬起了东西。一位村民告诉我,村里死了十几个人,目前特别缺吃的和水。“今天,终于把救星盼来了。”这位村民对我说。
40分,又一架直升机落在了旁边的平地上,开始搬下救灾物资。
“可惜我们飞机能带的东西有限啊。”今天驾驶直升机的大队长唐春和机长张金林说,两天来,他们天天起飞却因为天气原因落不下去,焦急万分。
“今天既然能飞,咱就多干点活。”唐春说,回去的路上,还要去汶川县映秀镇去抢几个伤员出来,“那儿的灾情最重啊。”
飞机起飞,有心的飞行员驾机低空飞过县城,我看到街上有人在冲飞机挥手。
映秀镇到了,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瓦砾。完整的建筑几乎不存在了。飞机在一个开阔地上降落,前面的学校大楼倒塌,完全毁了。一位消防部队中校跑过来,请求让他搭飞机到都江堰:“这时特别缺药,缺专业的救援队伍,我要去把我的队员带进来。”
这位名叫李大军中校说,自己昨晚刚徒步走进来,知道路该如何走。同样昨晚徒步进入映秀镇的,还有站在一旁指挥的阿坝州副州长李川。一位位伤员被抬上了飞机。为了能多装两位伤员,随机的几位官兵都自觉让出了自己的坐位。小小的机舱,除了3位机组人员、我们随机的4人和李大军中校外,竟装进了8位伤员。李大军中校抱着一个小男孩,默默地蹲在了飞机的一角。
“再上一位……”激切的呼喊让正关机门的机械师郭德高停了下来。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被抬了上来。
她身旁,是一个腿部严重变形、绑着夹板少年,少女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少年头上顿时渗出了汗,却一声不哼地尽量让出地方——但他伤得太重,完全无法动自己的身体了。我把他半扶起来,为他的腿让出空间,并知道他才16岁。
躺在他身边的少女,才14岁。由于躺得不正,也非常痛苦,却只是咬着牙。当我捏住她的手时,她竟能冲我笑得出来——看着女孩的微笑,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可怕的灾难面前,一个本该撒娇使性子的女孩竟如此坚强。
飞机终于降落在了成都,救护车飞驰而来,我看到女孩脸上依然在微笑——我记住了这个名叫王天怡的14岁女孩,祝愿她早日康复,也祝愿她的家乡早日从灾难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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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之行
取得这些进展的时候,总理还在北川。中午12时,他回到了德阳,然后坐上前往成都的火车。
在火车上,###又召集紧急会议,传达###总书记对抗震救灾的指示。他强调,要加强灾区各级领导班子,迅速建立领导核心,使之更好地带领广大人民群众抗震救灾,维护社会稳定,最终取得抗震救灾的胜利。
下午2点钟,###到达成都凤凰山机场。终于可以去日夜牵挂的汶川了!他迅速登上了军用直升飞机。
5月14日15时,###乘坐的直升飞机降落在汶川映秀镇。在他到达灾区后的第三天,终于踏上了汶川这块灾难深重的土地。在直升飞机上,他一直和身旁的工作人员研究着目前的灾情。###透过飞机的舷窗向下望去,成都平原上,黄色的成熟小麦和嫩绿的水稻相间,杂植着一簇簇绿树,三三两两散落其间的民居,真是天府之国的景象。但飞过古老的都江堰,昔日的碧水变得黄浑,巨大的山体滑坡不时闪现,就像大山母亲流淌出的浑浊的伤心泪。蜿蜒的山间公路因滑坡和泥石流被多处阻断,“那是漩口镇。”身边的人指着那片已经分辨不清的地方说。###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
从成都往北进入阿坝州,必经汶川县,汶川因此成为阿坝州的“南大门”。让阿坝人自豪的是,全国6个世界级自然文化遗产中,阿坝州独中三元——九寨沟、黄龙和卧龙。这里的美景犹如世外桃源。
汶川人关于地震的记忆,除去这些年里偶发的小地震外,要追溯到30多年前。1975年底到1976年初,汶川曾成为重点防护地点。那时3个月内,每到晚上,家家户户的大人小孩必须住防震棚。晚上有巡逻队戴着袖标,挨家挨户巡查。
“叠溪海子”则是大地震留给川西北更深刻的印记。长达10公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迷人湖泊,让多数人遗忘了它的形成历史。
1933年8月25日15时50分,茂县北部的叠溪镇曾发生级强烈地震,震源深度为公里。城中心部分在剧震发生的几分钟内几乎笔直地坠落,呈单条阶梯状的地震下滑距离达500多米。震后第45天,即10月9日,高160多米的叠溪坝崩溃,人畜逃避不及者,尽被卷入水中,造成了我国地震史上罕见的次生水灾。
近万条性命和一座顷刻被淹没的繁华千年古城,成就了“中国最美的地震遗迹”。
###走下飞机察看灾情,他一边跨过身前的泥水,一边听身边的军官介绍着映秀的情况。很多被抢救出来的伤员正在那里等待救治。总理来到受灾群众中间,蹲在一名被放在地上的受伤老人面前,“老人家,我来看你了。”老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一国的总理,任凭身边的人们如何解释“总理来看你了!”“这是###!”老人还是不能相信。直到###拉着他的手说:“很快就会救你出去,你安心,不要着急。”老人试探地问道:“你是###?”“对,我是###!”总理拉着他的手,这样回答。老人激动了,喃喃地说着话。“你少说点话,少说点话。你先躺着,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对他见到的每一个重伤者,都详细询问伤情,伤在哪里,作了什么处置,都是他在关切的话语中提出的问题。他一直对人们重复着这句话:“忍耐一下,很快就把你救出去!”一名伤者在总理起身离去时,伸出手去,总理马上又俯下身去和他握手。伤者握住总理的手,握得很紧,轻轻摇晃,久久不愿松开。
在一名小女孩面前,###问她:“疼吗?”“疼。”“不要害怕,你看叔叔们都来了,一定会把你们救出去。”这名穿着粉色衣服的小女孩对###说:“谢谢温爷爷。”
###又一次面对不断聚拢过来的受灾群众,用感人而坚定的话语鼓舞着一个个濒临破碎的心灵:
“乡亲们!汶川是这次四川强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