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时20分,成都军区派出两架直升机前往震区调查了解震情灾情。
·19时10分,以###为总指挥的抗震救灾总指挥部抵达四川太平寺机场,前往地震灾害现场。
·###前往都江堰中医院和聚源镇中学察看灾情。
·23时40分,###主持召开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会议。
可以把我空投下去
从13日的凌晨零时计算,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近10个小时,雨仍然在下,而且越来越大,如注,如倾盆。###在都江堰中医院和聚源中学两次提到的“专业救援队”,在崎岖不平、余震频发的漆黑山路上马不停蹄地奔波之后,终于在13日凌晨2时左右到达都江堰救援现场,开始了对聚源中学等受灾严重地段的救援工作。
“没有人会想到,在都江堰这个成都边上的小城里,中国总理就在路边的中巴车里合衣休息了2、3个小时。”一个随行的记者在他的手记里这样写道。他用词很精准,是“休息”,而不是“睡”,因为除了总理自己,没人知道,他在车里睡着了没有,尽管他已经奔波忙碌了那么一整天了。
凌晨4点多,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还在不间断的忙碌着,在滴着水的帐篷里,靠着仅有的一台发电机提供的微弱的灯光。总理此时起来了,他马上询问通往灾区的道路的打通情况,还有都江堰中医院和聚源中学的抢救进展。老天爷不知道是不是在为灾区哭泣,大雨还是瓢泼。可这不是需要怜悯眼泪的时候,恼人的雨增加了救灾的难度。总理急呀!
在总理和全国人民焦急地等待中,震中地区终于有一点点的消息陆续传出来了。5月13日1时,阿坝藏族自治州政府副秘书长、州应急办主任何飚与汶川县县委书记王斌终于通过卫星电话取得联系。据说王斌哽咽着向何飚报告,汶川县城部分房屋倒塌、大部分房屋出现险情,当地已展开自救,县城3万余人在避难场所不敢回家。
早上7时许,抗震救灾指挥部通过电台与位处震中的汶川,以及附近的理县、茂县等地取得了断断续续的联系。阿坝州政府应急办公室传来的消息显示,在几次零星的通话中,指挥部了解到三县的交通已大面积中断、通信中断,难以在较短时间内恢复;群众房屋倒塌十分严重,震中的汶川几乎已被夷为平地。现在灾区急需空降救援队伍、卫星通信设备、大量帐篷、食品、饮用水、药品。
但是,汶川县映秀镇、卧龙特别行政区、三江乡、漩口镇等地约6万群众自地震发生以来与外界无任何联系。“我十分着急、十分着急!”何飚哽咽着说。他说,包括汶川县政府在内的任何机关均未接到来自上述地区的电话。从马尔康出发的部队目前在理县受困,但仍在想尽办法翻山前往上述地区。
在阿坝州门户网站13日早上8时左右发布的消息中,撰稿者几乎是用恳求和哭诉的语气向外界求告说:“汶川级地震发生已经过去整整16个小时,地震震中地区映秀、漩口、卧龙、三江等地至今没有传出一条信息、一个电话,汶川、理县、茂县境内交通、通信全面中断,较长时间难以恢复。为抢救受伤群众,恳请国家和省指挥部安排空降救援。急!急!急!”
汶川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救援。总参谋部已经给空降某军下过命令,如果飞机不能降落,可以考虑直接伞降汶川。
震救灾指挥部的又一次紧急会议,在###主持下召开。前夜的大雨淋湿了帐篷中的通讯和办公设备,指挥部在13日上午6点半转移到了都江堰市正在修建的体育中心简易工棚内。尽管简陋,但毕竟不用淋雨了,而且还安了电话,联络通讯也方便了很多。
###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再次要求进入汶川。他想了两个办法,一是用飞机把自己空投到汶川。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随行记者记录到,“他说,可以把我空投下去,不要害怕,没关系。”另一个办法是走水路,乘坐冲锋舟,甚至连乘舟人员都分配好了。由水路冲进汶川,未尝不可行。但地震造成的泥石流、大雨后的山体滑坡让水路也变得非常危险,水路具体能够通到什么地方还不明确。因为当时天气分外恶劣,这个方案后来也未能成行。尽管总理进入汶川心切,但是现实条件真的不允许。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终于到达挂念了整整两天的汶川,最后是军用直升飞机载他进去的。
空投和乘坐冲锋舟两个方案都不能实现,因为实在太危险。总理可只能向面前同样眼含血丝的八个救援小组的负责官员们指示:一定要在13日午夜12时以前打通去往汶川的道路,当前的工作重点,一是救人,一是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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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修路谈何容易!地震过后的粗略统计表明,四川6条高速公路局部受损,10条国省干线、5条国道、10条省道严重受损,四川2300多公里的农村公路基本上全部毁掉。蜀道之难,本就“难于上青天”了,何况目前的汶川,根本已经没有“道”。5月13日,交通部公路司公路处处长吴春耕介绍说,从都江堰至汶川、理县至汶川、茂县至汶川、卧龙映秀至汶川的公路由于损毁极为严重,抢通难度极大,而且也无法与现场人员取得联系。预计从卧龙、映秀沿S303省道从西方向进入汶川的公路可能最先抢通。在紧急会议召开之后,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抢通通往汶川公路的浩大工程已经展开。
从地图上看,都江堰通往汶川的国道,在汶川分了个岔,一边向东通向茂县,一边向西通向理县。也就是说,这三条路是由四川其他地方前往汶川的最主要通道。蜀道艰难,自古有名,地形上处于四川盆地和川边山地交界处的汶川之路,其难更加不必说。由都江堰到理县,汶川是必经之路。一路上走的这所谓主要干道,尽是盘山的狭窄公路,平均宽度8米左右,一侧是百丈悬崖下奔腾汹涌的岷江,一侧是怪石嶙峋、张牙舞爪的山壁,平常汽车行进时,还经常能看到从山上滚落的碎石掉到路面上。在这段路,即使是正常情况下的行进,也是具有相当危险性的。
从12日晚到13日,成都军区先后5次派出直升机前往汶川察看灾情,但都因为恶劣的天气被迫返航。由都江堰经映秀到汶川的线路不通,截至13日,连映秀镇都无法达到,遑论汶川;理县至汶川不通;各地至北川不通;各地至茂县不通!来自交通部的消息说,都江堰到汶川的公路,一次地震造成的山体滑坡就让公路上新增一万方泥土砂石,相当于盖一座高楼所需的土石总量。这么多的泥土,堆积在仅有8米宽、一侧是百丈悬崖的公路上,其掘进难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同时地震造成了路基断裂,路基裂缝两侧高度差,在有的地方达到两米,试想有什么样的陆上交通工具,可以安然从两米的高处驶落,还要运载着救援人员和物资?
在公路的抢通过程中,抢修人员还要在这样危险的路面上面临着上百次强烈的余震,其中不乏6级以上的强烈地震。余震造成的山体滑坡会把抢修人员千辛万苦取得的可怜进展化成乌有,同时危及抢修人员的生命。抢通公路的人们坚持在已经几乎被完全毁掉的公路上重复、再重复地继续着他们的挖掘和铺设。这不仅仅是因为领导的命令,还因为想到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灾民,他们那么无助,那么孤单。一位抢修公路的战士面对着被大雨冲下的泥石流覆盖的惨不忍睹的公路,仰天高呼道:“雨啊!你停下来吧!我们要去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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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温家宝爷爷,孩子们一定要挺住!(1)
在紧急会议后,上午8点,###在乘车赶往受灾严重的新建小学路上,看到路边简易棚子里避震的市民,临时提出下车。他来到都江堰受灾群众中间,与人们进行了如下一段对话:
###:是一家人吗?家里人都安全吗?
群众:安全。总理,谢谢你这么远来看我们。
###:下雨,天气又冷,大家吃点苦。
群众:###,我们大人没关系。可家里婴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奶粉吃了。
###:我立刻就给你解决,奶粉,还有面包。
群众:谢谢总理关心。
###:震中是在汶川,但路都堵死了,到现在没进去人。飞机也进不去。汶川再靠北的理县、茂县、北川,那些地方死亡人数更多,掩埋的人数也多。部队已经出动了3万4千人,今天将有2万4千部队空降过来。有些地方去不了,就采取空投空降的办法。另外,几十支医疗队派来了,物资很快就运来了,包括药品、水、食品都不会缺。你们再坚持一下。
群众:我们会坚持的,会自己克服一些困难。
###:你们也吃苦了。
群众:这是天灾,没办法。
###:我跟大家讲,现在还有些余震。余震容易伤人。再稳定一段,就可以回家了
群众:房子都裂了,回不了家了。
###:房子裂了,咱们再修,只要有人在就好。昨晚我去看那些孩子,学校被掩埋了,他们心情十分难过。
群众:还有比我们更艰苦的。
###:他们连人都没有了。大家同舟共济,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战胜困难。
有群众掏出手机,拍起了和总理在一起的难忘时刻。此时,总理的一番嘘寒问暖,已经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地震毁了家园的残酷现实。
很快,###赶到了都江堰新建小学。这所小学有300多名学生被压在废墟下,仅有一个班因为在上体育课而幸免于难。都江堰市委常委陈扬杰穿着绿色的军用雨衣在现场指挥救灾工作,而前来救援的队伍,是昨夜冒雨从成都赶到都江堰的成都武警指挥学院学员,以及地震后从附近前来救援的四川农业大学都江堰分校大学生。
地震来临时,四川农业大学都江堰分校的师生们在恐惧中从教室、实验室、图书馆等处迅速撤离,向学校操场汇聚,躲避余震。集中到学校操场以后,在15点左右,听到从街上进入学校操场躲避地震的其他群众说,附近的新建小学教学楼整体垮塌,埋压了大量小学生,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有100多名大学生自发地组成志愿者抢救队,奔赴新建小学营救被埋压的小学生。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就用自己的双手刨土块、搬碎砖,运钢筋。在地震后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有孩子在楼房的废墟中被营救出来。大学生们就地取材,用门板、广告牌等做成担架,把刨出来的孩子飞奔送往水电十局医院和四川农业大学都江堰分校设立在操场边的临时救护站。大学生们只有一个心愿,尽快地救出被埋的学生,不顾双手及身体的伤痛,奋战了5个多小时,救出了许多被埋的小学生。一直坚持到5月12日20点左右,第一批赶来救援的武警官兵赶到救援现场,劝说大学生们离开现场返回了学校。这些参加救援新建小学被埋学生的大学生志愿者们和其他都江堰各高校的大学生们都被疏散,已经离开了都江堰市。现在也无法确切了解到,他们在第一时间一共救出了多少小学生。5月13日11点,有人找到了参与救人的两名志愿者。其中一个自豪地说:“我很欣慰,我一共刨出来四个孩子,有三个是活的。”另一个黯然地说:“我一共刨出来三个孩子,都死了……。”他们的双手在抢救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