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排的番号声是充满了嘶哑的嘹亮!
开饭的连队队伍,就要开到饭堂门口了。
值班的炊事员小许再次的小心翼翼的简直是颤颤惊惊提醒炊事班长“锤子”:“班长班长,菜少了!”
“锤子”使用长长的木把锅铲,铲了几下锅里的维生素呀什么胡萝卜素非常丰富的胡萝卜菜。
“锤子”说:“少你妈的脑壳子啊!锤子!锤子!你是猪脑子!”
炊事班长“锤子”一边嘟囔,炊事班长“锤子”一边掂起一个半大的铁勺,从食盐缸里“跨咚”的咬出一勺子食盐,倒进菜锅里,炊事班长“锤子”手里的长把铲子就开始胡乱的搅拌搅拌:“这还少吗?龟儿子!”
开饭了。炊事员们七手八脚的从炊事间,往饭堂大厅里抬大蒸笼。
抬了一蒸笼,
又抬一蒸笼。
炊事班长“锤子”象一个大将军一样,背着手,站在腾腾热气的蒸笼前。
炊事班长“锤子”的嘴里反复的发号施令:“定量!定量!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谁也不准多拿!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谁也不准多拿!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谁也不准多拿!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一个人四个!谁也不准多拿!”
新兵于全西走到冒热气的蒸笼前。
冒着热气的蒸笼前一直拥挤。
拥挤中,新兵于全西看着据说是老乡的班长王中民。
班长王中民朝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摸着馒头。
班长王中民一边摸馒头,一边在嘴里骂锤子:“你妈的锤子,你妈比;馒头象蛋子一样的小!靠!你把馒头蒸熟了吗?”
锤子连连鼓吹:“绝对!绝对!绝对熟了!绝对熟了!”
班长王中民把两个馒头握压在一起,
班长王中民再把另外两个馒头握压在一起。
六个馒头在巨大的搪瓷碗里也不是很鼓涨。
班长王中民对锤子吹胡子瞪眼睛:“看看看看,看清了吗,谁还会多拿你个锤子的馒头!”
锤子连连说:“没有!没有!没有!你的没有!”
新兵班长马新有走到炊事班长锤子面前:“锤子,我老婆来了。”
锤子说:“好!好!你就打两份吧。一个人四个!你可以打八个!”
新兵于全西还没有挤到蒸笼前。没有挤到蒸笼前的新兵于全西的眼睛里一直在浏览着周围的情景,当然新兵的浏览是在偷偷的悄悄的进行的。这是显然的窥探,这是显然的不怀好意,这是典型的生活积累,这是典型的处处留心,这是典型的生活所迫,这是典型的开始进入生活角色。
新兵于全西看到了什么?
新兵于全西看到一个班长拿了五个,一个老兵也是拿了五个……
排长马龙玉拿了几个?
排长李名林拿了几个?
排长不用担心馒头数量,排长们的餐桌在连长、指导员等等的干部桌上,干部桌上放着一大盆馒头。
开始打菜。
啊!锤子,你他妈的又把卖盐的打死了呀!
谁在嘟囔?!
锤子气粗的吆喝:“你要不愿意吃,可以倒进菜盆里!反正各老子的菜就不多!”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五五章 请示毛驴车
炊事班长“锤子”呲着雪白的牙齿,理直气壮的吆喝着:“各老子的菜不多!谁嫌咸谁别吃!”
当然有人嫌炊事班长“锤子”炒的菜咸!嫌咸?你就别吃!嫌咸你别吃;不咸的菜?没有!你可以吃绷嘴!什么叫绷嘴?绷着嘴不吃。肯定不知道咸或者淡!
谁也没有拿枪顶着你的脑袋瓜子!
你嫌各老子的菜咸,你自己来炒,老子当了几年火头军了!
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炊事班长“锤子”一直的这样公开的叫嚣。
没有人搭理他个四川锤子!
你要搭理,你能解决四川锤子提出的问题吗?
炊事班长“锤子”的问题一大堆:我该入党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在锅台子前为连队做了三年的饭。我烧过灶,我切过菜,我炒菜,我……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的最多!我要探家。我三、四年了,一直没有让我探家!我家里苦难。我家里来信说我们家的房子快塌了!你给我造个房子;我就复员………………
叫我复员,你们押送我吧!
你们今天把我押送回家,我明天就又来到高机连!
这几年当兵,我什么都没有学会,就是学会了到榆次火车站买火车票。
卖票的是我们四川老乡嫂子!
她早就告诉我,咋买票,咋转车,咋就到我们四川尼龙山了!
炊事班长“锤子”是这样的叫嚣吗?
不管炊事班长“锤子”是不是这样叫嚣,老战士和干部们都仿佛是又听到炊事班长“锤子”又这样和指导员路号令这样哭诉。
指导员路号令从那次之后,一直没有再“找” 炊事班长“锤子”的事。
领导与被领导之间,一直相安无事。
现在与指导员相安无事的还有“刺头”唐小成。
就是那个要手榴弹爆炸指导员的“刺头”唐小成。
“刺头”唐小成恭敬的走到干部着前,“刺头”唐小成恭敬捧起指导员路号令已经喝得差不多的几乎就要空的碗,来到行军锅边,使用巨大的长长的铁勺子,给指导员盛汤。
“刺头”唐小成他非常熟练的使用长长的铁勺子,把半锅冒着温气的混水一样的汤搅动,搅动搅动的混水的汤,旋转成一个高速转动的旋涡,就在这个时候,唐小成手中的巨大的铁勺逆水方向的“刮嗵”的挖一勺。
“刺头”唐小成把勺子里的稀水空掉,剩下的是已经稠了的昨晚剩下的今天早上又倒进锅里的二米汤。唐小成知道指导员喜欢喝二米汤。
“刺头”唐小成把一碗也是稀稠正好的二米汤,恭敬非常的呈送给指导员之后,才又接着吃自己的那四个馒头……
指导员路好另走到饭厅中央。
指导员路好另剔着牙缝里加住的咸菜疙瘩的丝,大大咧咧的说:“都给我听清楚了!今天星期天,让大家过个囫囵!包括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老兵可以进城玩。指标是十分之二!班长把名单报排长,排长报我!新兵不准出营房大门。新兵班长注意,组织大家在营区之内活动。可以写写家信。可以去服务社买买东西!不准随便看见什么买什么!尤其不准买吃的!还有,团里通知一点洗澡!锤子,晚上是不是吃饺子呀?”
锤子连忙报告:“报告指导员吃饺子!”
排长李名林忧郁了一会,终于走到连部门口。
老排长李名林首先规矩的标准的立定。
其实,老排长李名林立定不立定,连部的里边的首长是看不到的。
因为连部的木头门是严实的自动紧闭的。
楼道里也没有人监督。
在连队,排长这职务,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的首相,也是连长皇上手下的八个顾名大臣之一。没有人监督你的进连部前的军姿的。
老排长李名林立定站好之后,精神高昂的喊叫:“报告!”
连部里的副连长“皮鞋陈”不等最高长官指导员反应,就抢先的趾高气扬的狂妄无比的命令:“进来!”
这个爽!
妈的!
同是老乡,
同是一年入伍的,
同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同年同月同日的战友,
他就得给我报告请示——要进连部!
“皮鞋陈”是这样自鸣得意了吗?
“皮鞋陈”表面上绝对没有这样的自鸣得意,在心地深处,“皮鞋陈”绝对的这样自鸣得意!
老排长李名林被批准可以到连部请示。
老排长李名林推开连部的门。
老排长李名林走进连部——外间就是对着连部门口是副指导员和副连长的下榻之处两张单人床,床上也是方方正正的绝对不比新兵的内务随便自由的内务。
副指导员家属也在随军手续的办理中,副指导员的家属就要随军来到部队,副指导员饭没有吃完,就去为家属孩子即将来队寻找住处了。
副连长“皮鞋陈”在搽他的黑色皮鞋。
皮鞋油的气息浓烈的在连部散发。
指导员路号令愤怒的吆喝:“你妈比!去到操场上擦去!”
“皮鞋陈”哪里敢反驳,哪里敢吱声?
排长李名林高兴了。
高兴的老排长李名林请示:“报告指导员,我请示去榆次。”
指导员路好另问:“有事情?”
老排长李名林报告:“给家里寄钱。”
两人说起老排长的妻子的黄疸。不胜叹息。
指导员问:“你咋去?可以借借自行车。”
排长说:“算了吧。还得去首长家属院。我不爱去那些地方。对了。指导员,我请示毛驴车吧?”什么请示毛驴车?毛驴车是个东西,怎么给毛驴车这个东西请示?语句不通。就你读了几吧几页一加一等于二的书,靠,你球不知道一加一根本不等于二!指导员非常欣赏这样言简易概的语句。指导员立即批准:“中!”
连部门外又有报告声。
副连长“皮鞋陈”埋头什么,不回答报告声。
指导员路好另骂:“你妈比,你聋子了!进来!”
是请示汇报进城人员姓名事由时间等等事项的排长马龙玉。 。 想看书来
第一五六章不准走出圈外!
新兵们高兴了,入伍以来第一次高兴。
班长孟回游走在新兵的队伍一旁。
新兵的队伍是便步走的。
新兵都穿着肥大的,臃肿的棉衣棉裤棉鞋,头上戴着巨大的肥胖的棉帽“火车头”,因为整理帽子的技术还没有练到家,一个个帽子真的就象被老兵戏称的“烧鸡”。
天上的阳光冷的令人寒蝉。
零下15度的气温,新战士不嫌冷?
一队队的新兵从自己的连队门口,被班长带领着来到军人服务社周围。军人服务社在营门内的一旁。站在军人服务社门口,可以了望营门外广阔的天地。毛主席教导,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毛主席还教导说:人民解放军是一个大学校。怎么觉得不是一个大学校,倒象一个到处是监视的眼睛的什么监狱?!
为什么高机连的新兵队伍不是走进军人服务社院子里?
为什么高机连的新兵队伍不是走进军人服务社柜台前?
轮得上你高机连的吗?
在营区外老乡家村庄里驻扎的分队的新兵队伍已经步行了十几里的路程了,当然他们被优先呀。来自驻扎在老乡家的分队的新兵队伍望眼欲穿的终于看到了部队的营房,这是第二次看到部队的营房。居老兵首长讲,营房就象天堂,就象共产主义。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什么老乡叫:孟排长!孟排长!孟排长!
人都是有软肋的。
班长孟回游的软肋就是听不见别人恭维排长呀连长呀。
班长孟回游利索的围绕新兵队伍转了一个很是不规则的圈圈,而后,他非常威严的对自己的“部队”(30多个新兵队伍)命令:“解散!就在我刚刚划的圈里给我老老实实地等着!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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