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总监伍天魁对黑煞柳旺道:“你们走吧!”
黑煞柳旺对寒松龄道:“咱们走吧!”
寒松龄抱拳谢过琴心伍天魁,跟在黑煞后面,向谷中走去。
寒松龄一走,琴心也随即告辞而去。
伍天魁望着寒松龄消失的方向,老脸上突然浮上一丝阴毒的笑意。
约走了两里左右,石林突然消失,前面出现一处处平坦的台地,由谷中向两岸延伸,虽在白云覆盖之下,仍可看出阶梯形的巨大石台分层而起。右侧百丈之外离谷底数十丈高的一方石台上,白云覆盖着连绵的建筑物,全谷之中,也只有那上面的房屋后面上有一片石松树。
黑煞柳旺向右边望了一眼道:“那就是我们公主居住的地方,在这里看不大,其实那方石台有数十丈方圆呢!”
寒松龄闻言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那张迷人的粉脸儿,脱口道:“也许只有她才配住这种与世隔绝的幽静仙境。”
黑煞闻言一愣,道:“你见过她?”
寒松龄点点头,突然岔开话题道:“柳兄,到了地头了吗?”
黑煞柳旺摇摇头道:“还得再走一里多的石林呢,那里也分布有我们的人。”带路向前走去。
再走四十丈左右,前面果然又出现了石林,到达尽头时,天已近五更了。
黑煞柳旺指着前面白雪覆盖的一片平坦谷地,道:“这里就是地头了,由此直向前走,一里左右处,就是冷潭谷的人口了。”
寒松龄闻言回身谢道:“寒松龄多谢柳兄带路之情了,就此告辞了。”抱拳相谢之后,转身向内谷奔去。
黑煞柳旺望了寒松龄一阵,也转身向回路走去。才走进石林不久,突然灰影一闪,他面前落下了伍天魁。
黑煞见状一呆,脱口道:“总监大人……”
黑煞话未说完,伍天魁手起一掌劈碎了他的脑袋,闪身没人石林中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黑煞送了一条命。
一里左右的路程,以寒松龄的功力本来不需要多久,但是,因为天尚未明,他考虑到进谷之后,会打扰了他欲寻的人,困此不想天明之前进冷潭,脚下也自然放慢了很多。
天色刚透出一丝晨光,冷潭谷狭小的人口已出现在他前面五十丈左右处了,寒松龄心弦突然绷紧了,暗自思忖道:“那里面就是本门的生死关了,唉!”
才想动步,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激怒娇脆的声音叫道:“寒松龄!”
闻声寒松龄脑海中又响了那张令人心醉的娇面,他没有想到她贵为公主,何以为突然赶到这里来,便猛然转过身去。
才转过身来,寒松龄突然发现一双玉掌已惊电般的飞到胸前了。
寒松龄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变化,怔忡地望着白凤公主,动也没动。
“轰”然一声,寒松龄被击出两丈多远,仰天平跌在雪地上,松软的冷雪,几乎盖没了他。
雪儿惊异地在空中盘旋了一匝,敛翅飞落在寒松龄胸口上,急促地叫道:“小龄儿,小龄儿”
血,从寒松龄口中直向外喷流着,他失神的眸子盯着胸前的白鹦鹉,凄凉地道:“雪儿,这里是地头了,回去吧,你会记得老家的是吗?小龄儿不能带你了。”
雪儿似乎能听懂寒松龄的话,急走一阵,跳到寒松龄脸侧的雪地上,颈羽轻擦着寒松龄的白纸般的面颊,充满依恋之情。
白凤公主扭过头去,她那张红如桃花的粉脸儿,也苍白得毫无血色。
就在这时,白凤公主左右两侧跃落忆兰,忆莲两位红衣姑娘,在两人身后,跟着那四个紫衣少女。
六人十二道目光同时向倒在雪中的寒松龄望了一眼。与白凤公主一样;她们也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没有一个人开口,周围是一片死寂。
费力地从雪中缓慢地撑起身子,寒松龄冷漠地望着白凤公主道:“公主,就因为寒松龄向音梦谷借了一条路吗?”
白凤公主倏然转过脸来,似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寒松龄道:“不错,这是你该付的代价。”
虽然,她觉得理直气壮,但是她仍没有勇气多看那双冷漠的眸子。
寒松龄冷漠地道:“一条路买一条命,好高的代价。”
白凤公主闻言芳心一沉,冷声道:“寒松龄,你走了那条路吗?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无人会发现吗?”
寒松龄有点茫然地冷声道:“公主,你们发现了什么?”
白凤公主闻言一颗心又沉了三分,直觉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而且是一件永远无法挽回的大错。
忆莲不安地道:“寒公子,你不该杀人盗朱果,更不该杀害有恩于公主的黑煞。”’寒松龄冷冷地笑了笑,道:“姑娘,寒松龄此刻已无报复能力了,要杀我易如反掌。再说,寒松龄亦非江湖上享有盛名之辈,杀我用不着找什么借口。”
白凤公主芳心大惊,脱口叫道:“谁?谁找借口了?”
就在这时,三十丈外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叫道:“公主且慢动手。”
白凤公主突觉眼前一阵模糊,那声音告诉了她,她真的错了。
没有回答白凤公主的话,寒松龄自嘲似地自语道:“寒松龄,你虽然不是只为自己活,但是你却不该此时就为他们而死,你,却仍然在生死关前走上了那条路。”
蓝影一闪,白凤公主身侧落下一个童颜鹤发,面目慈祥,年在七旬以上的老婆婆,她双臂上托着一个全身染血的女子。
当她目光触及地上的寒松龄时,老脸骇然一变,顿足叹道:“老身晚来了一步,老身晚来了一步。”
白凤公主仍然木立在那里,她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忆兰惶恐地道:“婆婆,是……是怎么回事啊?”
老婆婆沉重地道:“愿苍天有眼,愿苍天有眼。”
一面自语一面振振臂中的女子,叫道:“梅影,你……你还能说话吗?”
那女子微弱地轻叫了一声公主,吃力地道:“玉荷偷……偷了你……你的令……令符,我……我们放她们四……四个进……园,却……却……唉!”
话未说完,已断了气了。
白凤公主仰脸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凄凉地道:“苍天啊,苍天,你何以如此薄待我?”
两行清泪沿着她苍白的粉颊滚了下来。
她身侧的六个少女,闻言个个为之泪下。
老婆婆虽然也是心乱如麻,但总还知道这个问题的关键何在,放下臂中女子的尸体,她飞身扑至寒松龄身侧。
老婆婆急速地蹲下身去,急声道:“孩子,让我试试你的伤。”伸手去搭寒松龄的腕脉。
雪儿见状,突然飞到寒松龄身侧,脆声叫道:“不要动小龄儿。”
老婆婆惊奇地望着那双如鹰隼般的大鹦鹉,缩回手,仿着它的称呼道:“我替小龄儿看看伤啊!”
雪儿看看寒松龄,显然,接下去的话它是不会说了。
寒松龄淡漠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该知道那一掌的威力才是。”
老婆婆沉重地道:“孩子,过去的事,准也不能挽回,我们能把握的,就只有现在。”
寒松龄伸出左手,以灰心的语气道:“现在与未来,对寒松龄来说,却是一片茫然。”
老婆婆抓起寒松龄的手试了一阵,目光突然透射一丝惊喜的光芒,脱口道:“孩子,你好深厚的内功,老身可以医好你。”
白凤公主含泪的眸子突然转注在老婆婆身上,虽然隔着一层泪水,仍掩不住那明眸闪射着的希望。她身后的六个少女,脸上也都泛上了喜色。
寒松龄心头暗自一动,道:“要多少时间?”
老婆婆轻松地道:“孩子,三天之内,老身可以恢复你的一切。”
寒松龄满脸的希望突然冰消了,喃喃自语道:“三天,三天啊!”
老婆婆闻言—怔,道:“孩子,你到冷潭谷有急事么?”
寒松龄木然地道:“现在已经不急了,将来也不急了。”
老婆婆见状,凝重地道:“你须在什么时候进入谷中?”
寒松龄看看灰蒙蒙的天色,道:“今日中午以前,寒松龄须完成进谷的任务。”
一听到“任务”这两个字,老婆婆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突然闪过一片惊异的光芒,脱口沉声道:“你要闯生死关?”
寒松龄淡淡地道:“是的。”
老婆婆道:“孩子,二十年来,老身已见过五个人闯关了。”
寒松龄笑笑道:“他们都没有出来,是吗?”
老婆婆道:“你知道?”’寒松龄点点头;道:“是的,我知道。”
老婆婆道:“你仍要闯关?”
寒松龄淡淡地点点头。
老婆婆又问道:“你有一定的把握?”
寒松龄沉重地道:“完全没有。”
老婆婆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呢?”
寒松龄笑笑道:“老婆婆,当摆在你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的时候,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老婆婆道:“你所指的路并不是单单指一个人的生存是吗?”
寒松龄轻咳了一声道:“人,总该有个生存的目标,是吗?”
老婆婆迟缓地点点头,沉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孩子,但是冷潭谷生死关随时可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中午以前呢?”
寒松龄沉声道:“只有在中午之前闯过去,寒松龄才有生存的价值。”
老婆婆没有再问下去,为难的道:“但是,你的伤势……”
寒松龄黯然地笑笑道:“我知道自己的命运。”
老婆婆歉疚地摇着头,叹道:“孩子,我家公主并非存心如此,孩子,你能了解吗?当你相信的人要陷害你的时候,你很难以提防。”
寒松龄闻言心头一动,领悟似地点点头,道:“是伍天魁?”
老婆婆一怔,道:‘‘你怎么会想到是他,?”
寒松龄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远处,缓慢而沉重地道:“他的目的全达到了,我想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老婆婆不明白地问道:“目的?老身一直不明白的就是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寒松龄淡漠的道:“我却明白。”
老婆婆道:“什么目的?”
寒松龄目光突然转注在老婆婆脸上,摇摇头,道:“老婆婆,现在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给你看。他们既然已毁了我寒松龄,一切都已无足轻重了,谈他做什么?”
白凤公主此时突然插口道:“我可以让你依时前去赴约。”
老婆婆一怔,站起身来,道:“公主,卑职不会看错的。”
白凤公主坚决地道:“我们可以改用另一个方法。”
老婆婆闻言,面色惨变,道:“公主,我们应该把目光放远一点。”
白凤公主缓缓道:“梅婆婆,你不要管了。”
探手入袖中,掏出一个紫色玉瓶,递给身侧的忆莲道:“拿去给他服下去。”
忆莲见状大惊,脱口道:“公主,你……你那最后一关不是还……”
白凤公主黛眉一皱,冷声道:“我可以多花一点时间,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忆莲望望梅婆婆,始终不敢拿那玉瓶。
梅婆婆自小把白凤公主带大的,深知她的个性,见状沉叹一声道:“公主,假使他们知道你没有服下那颗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