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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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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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松龄截住老人的话,道:“前辈知道家师过去居于何处吗?” 
  怪老人道:“长白寒水江上游。” 
  寒松龄又道:“前辈可知道晚辈水性是在哪里学得吗?” 
  怪老人心头微微一动,道:“也是寒水江上,是吗?” 
  寒松龄不答反问道:“那么前辈仍以为晚辈度不过此关吗?” 
  怪老人也没有正面作答,问道:“你承认你内腑受了伤了,是吗?” 
  寒松龄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晚辈此刻较之常人如何?” 
  怪老人心底那股破碎了的期望又开始凑拢起来了,脱口道:“胜过常人多多。” 
  寒松龄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晚辈是在识得水性之后才练的武功,唉,今天发生的一切,也许全都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料之中了。” 
  怪老人急上一步,双臂紧紧地按在寒松龄的肩膀上,以激动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道:“你不骗我?” 
  怪老人突如其来的反应把寒松龄吓了一跳,但是马上他又明白了怪老人此刻的心情了,盯着那对迫切的等着答案的眸子,寒松龄心中突然觉得寒剑门上下三代的处境竟是如此的孤独与凄凉。 
  寒松龄重重地点点头,道:“晚辈说的完全是实话。” 
  怪老人怔仲地盯了寒松龄一阵,突然仰天大笑出声,但笑声只有一半便突然煞住了。 
  寒松龄望着那突然白得有点怕人的老脸,惶恐地道:“前辈,你怎么了?” 
  怪老人心头微微一震,但却装做若无其事般地笑了笑道:“娃儿,寒剑门这上下两代中只有你闯过了此关,难道咱们不该高兴吗?” 
  寒松龄忧郁地道:“前辈,寒剑门三代之中,只剩下你与晚辈了是吗?但是,你的气色中……” 
  怪老人一笑截住寒松龄的话,道:“娃儿,寒剑门中只有硬汉,咱们不习惯于说那些儿女情长的话,是吗?”话落抬头看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动身了吧?老夫在这里一直等着你,走吧!” 
  寒松龄解下身上的斗篷,月光仍然盯在怪老人脸上,迟疑地道:“我会很快出来,进出晚辈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你……你该能支持得了才是。” 
  怪老人装作若无其事地笑道:“娃儿,你这不是说费话吗?老夫可没有打算在这几年内走啊!” 
  寒松龄缓慢地走进冷彻侵髓的冷潭中,直到水齐腰腹才停住脚步,转身对怪老人道: 
  “前辈,你看得出我能支持得了吧?因此,你该相信一个时辰内我能回来!” 
  怪老人心中暗自长叹一声,忖道:“事实上,六天之内你绝回不来的,你绝破不了那道自动关闭的活门,唉!好个至情至性的孩子。”心中虽然凄凉无比,老人却未形之于色,脱口道:“娃儿,你在说些什么呀?” 
  寒松龄沉重地盯着老人,默然地道:“师叔,你聚功自伤内腑而成全了我,寒松龄只乞求你能让我尽一份反哺之心。” 
  老人怔仲地望着那张忧愁的苍白俊脸,避开寒松龄那对迫切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孩子,寒剑门日后只靠你一个人了。”语罢不再否认,笑了笑道:“那就快动身吧,老夫在此等着你。” 
  寒松龄点点头,仰脸望着盘旋在头上三丈左右处的雪儿,低声道:“雪儿,在这里等我不要飞出此谷。”话落大步向深处走去。 
  冰冷的潭水,虽然沾身犹如刀割针刺,但寒松龄四肢并不麻木,因此,虽然愈走愈深,寒冷也愈深愈烈,但他仍能活动自如。 
  眼看着潭水由腹腰升到了胸口,怪老人突然忍不住脱口叫道:“娃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的呢?” 
  寒松龄止步转身道:“寒松龄。” 
  老人重复了几句,点点头道:“寒松龄,嗯,松柏后调于岁寒,好名字,好名字。”话落接着又问道:“孩子,出得冷潭谷后,你有什么计划?” 
  一几乎想也没想,寒松龄道:“收回我们该收回的。” 
  老人凝重地道:“你知道沿着哪条路走呢?” 
  寒松龄俊脸上掠过一抹杀机,道:“路?他们早巳给我们铺好了!” 
  怪老人道:“谁铺的。” 
  寒松龄道:“三佛台的新主人。” 
  “新主人,师父他老人家没有料错,果然换了新主人,孩子,沿着那条路一直走下去,你会找到寒剑门欲找的人,也许,那也是你要找的人。”话落凝视了寒松龄一阵,缓慢地道:“孩子,等你找到了他之后,你会明白寒剑门为什么要设下这个极残酷的生死关了,孩子,你未来要走的是条艰辛而障碍重重的血路。” 
  寒松龄心头一震,急声道:“师叔,你会指示我怎么走,是吗?” 
  老人默默地笑了笑道:“老夫已说过,寒剑门中只出硬汉,孩子,你不该求人。” 
  寒松龄已听出老人弦外之音似有永诀之意了,焦急地脱口道:“师叔,我走了,我知道本门出硬汉,但我要求你老人家给我一个以尽反哺之恩的机会。”话落转身欲潜入水中,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间,老人看到他黑白分明的星目中闪动着泪光。 
  “慢着!”老人脱口喝住寒松龄,然后道:“寒松龄,记住了,本门上下三代的心愿与你一家老少的血债,全在你一人身上,你今天闯过了生死关,记住不管事情是否能尽如人愿,你都必须把自己造成大家预期中的你,去吧!” 
  这话说得更明白露骨,但寒松龄却没有再转回身来,他激动地高声叫道:“师叔,记住寒松龄对你老人家唯——的请求,等着我。”话落双足一蹬,落身潜入寒冷如冰的冰潭水中。一闪而没,水面上只扩散着的水花与涟漪。 
  望着潭面。老人的精神就在寒松龄潜入时,胸中的真气瞬间完全溃了,紫黑的淤血与血丝,突然间从他嘴角泉涌而出,由血色可知,他已压制了很久。 
  身子慢慢地跌坐在雪地上,如潭面渐次扩大而终至消失的水花与涟漪,老人身上那点残留的生命之火,也那么平滑迅捷地向体外扩大流失而终至消失了! 
  脸朝着潭面,他就那么坐着,虽然他体内已无生命的火花激起,但那张灰白的老脸上却没有留下一丝残烛临凤摇曳的痛苦,也许他在离开人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那柄白刃红穗的寒剑正在所向披靡的横扫着天下,也在清除着寒剑门与他自己内心多年来积压下来的抑郁忧愤。 
                  第 五 章 音梦谷风云
第 五 章 音梦谷风云 
音梦谷参天的崖顶,不但连日来的大雪全停了,就连漫天的阴沉也已完全扫清。 
  皓月的白光,本就有阴冷的感觉,此时再与漫山遍谷的白雪相映,虽然明亮犹如白昼,只是那种冷冽的白芒却足以使身历其境的认,打心底深处觉得发冷。 
  白天,溶化的雪水,入夜结成一层薄冰覆盖在积雪的表面上,洁白虽然如旧,但已没有初落下时那么松软自然了,尤其冬雪时的那股严寒,使人格外容易体会得出,积雪上的这层薄冰带来的巨大转变。 
  接云的崖壁,洁白的冰雪以及那凄清冰冷的月光,这些似乎就是这深谷雪地入夜的唯一景象,除此之外,如果硬要说还有些什么存在,恐怕就只有那充塞于四周那片无影无形而却又不能不承认其存在的硬骨寒气了。 
  手中握着一柄白鞘红穗的长剑,肩上停着一只大如鹰隼般的雪白鹦鹉,穿着一身完全湿透了的白衣,他,就那么冰冷,生硬或许该说有些麻木地一步一步的从冷潭谷通往音梦谷的那条狭尖的狭道上走了出来。 
  体热蒸散出的水气,打从他身体四周触晌上扩散着,隔着层层飘散的水气向内望,他那张本已英挺脱俗的俊脸显得更加谜人,但也更加神秘、朦胧与冷漠,沉重的脚步踩破积雪上的薄冰,响起刺耳的沙沙声,撕破清凄,冰冷的黑夜,由死寂的谷内走向寂静的谷外。 
  就那么一步一步的,他走完了那条不算短的狭道,沙沙的脚步声截然而止,他停身在谷口不再往前走了。 
  内心潜在的冲动,使他想转过身去,再向谷内看看,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却粉碎了他内心的念头,那是个娇脆的女子声音。 
  “寒公子,小女子终于等到你了。”声音才到,一个红衣少女已飘浮在白衣少年身前,突然,她又惊口道:“寒公子,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全湿了。这么冷的天,你会着凉的啊!” 
  关怀的言词神态完全是出自内心的,但这层真挚的关怀温情却没有熔去白衣少年脸上那层淡淡的,飘忽的落漠孤寂。 
  寒松龄低头看看那身湿透了的白衣,淡淡地笑了笑,道:“不要紧,姑娘。”说话间,目光重又回到红衣少女关切的粉脸上,问道:“姑娘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 
  红衣少女粉脸微微一红,轻轻地点头道:“是的,寒公子,不过我家公主并不知道我到这里来。” 
  寒松龄淡淡地道:“忆莲姑娘,我们分别有几天了?” 
  忆莲道:“自上次一别,至今已有六天整了。”话落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 
  “不过,寒公子,你可别误会,我来此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要……唉,寒公子,你虽然与我家公主仅只一面之交,并不了解她的为人,不过,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她并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 
  寒松龄探手入怀,摸出一个临时用青石磨出来的石匣,递到忆莲面前,庄重地道:“姑娘,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寒松龄生死尚且难料,报答赠药之恩谁也不敢断定其能否实现。”话落诚恳地道:“不过,寒松龄侥天之幸,大难未死,今天既有报答之物,自无恩不报之理,此果寒某在其未落地前摘下,功效可支持半个月之久,请姑娘将这个带回去,奉上给公主。” 
  忆莲惶恐地向后连退了两步,急摇着一双玉手道:“寒公子,你……你误会了,请…… 
  请你快收起来,我是绝不敢收的。” 
  寒松龄微微一怔道:“姑娘,那你此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寒松龄没有再坚持下去,使忆莲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寒公子,我等你等了好几天了,等你的理由很简单,我想问寒公子一句话,可以吗?” 
  寒松龄迷惑地看了忆莲一眼,道:“只要我能相告的,姑娘请问无妨。” 
  忆莲粉脸上的笑容一收,庄容道:“寒公子,如果我不在这里等你,你会把药当面交给我家公主吗?” 
  寒松龄俊脸微微一变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寒松龄会不声不响地离……” 
  忆莲急摇着一双玉手,打断了寒松龄的话,抢口道:“寒公子,我知道你会把要还的还出去,我是说,你会不会把它当面交给我家公主?” 
  寒松龄仍然不点不明白忆莲话中的含意,郑重地道:“假使我碰到公主的话,我会当面交给她的。” 
  忆莲忙道:“假使你碰到是别人而非公主本人,你会不会叫他帮你去见公主?” 
  那张娇艳迷人的脸儿,仿佛又呈现在寒松龄面前了,他的确想见她,但是他却知道最好是别再见她,重见固然能使他脑海中的那张如画的脸儿更清晰些,然而世间却没有不散的宴席,他知道自已还得做些什么,而且,必须去做。 
  寒松沉笪地道:“姑娘,我会把芝果托你带给公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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