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龄道:“如果他们早知道本门的生死关是在这里,他们早把冷潭谷夷为平地,不是更安全些吗?而尊驾却早就知道本门生死关的位置了。”
伍天魁毫无表情地道:“因此你就断定老夫是近期内才与他们合作的是吗?”
寒松龄道:“因为时间匆促,而他们又不能不阻止我,因此,他们利用了你。”
伍天魁阴冷地笑道:“寒松龄,你挑拨离间,但话却说得非常有技巧,老夫几乎低估了你了,不错,老夫确实没有见过那三位,但老夫却以为没见面也一样的可靠。”
寒松龄冷笑道:“已得到了封赏的职位了?”
伍天魁得意地冷笑了一声道:“寒松龄,你可要看看那份封职的指令吗?”
寒松龄怪异地笑了笑道:“这么说来,寒松龄的猜测是没有错了,朋友,你果然是直接与他们联络上了?”
伍天魁阴冷地道:“现在老夫已替你证明了你的猜测了,是的?”
寒松龄点点头道:“假使寒某人没有猜错的话,音梦谷中一定已有了他们的人了,伍天魁。他们不会相信你能收拾下我姓寒的。”
伍天魁狂妄地道:“他们确实曾经想派人协助老夫,但老夫以为没有那个必要,因此,只会来几个准备收货的人,寒松龄,你还有什么要知道或证实的没有了?”
寒松龄怪异地笑道:“够了,姓寒的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朋友,你在最得意的情况下,实在说得太多了些。”
伍天魁霍然站起身来,冷笑道:“寒松龄,你这是教训老夫?”
寒松龄冷冰冰地道:“朋友,你犯的错太多了,而且,没有一件是可以饶恕的,你还配姓寒的教训吗?”
颜剑辉俊脸突然一沉,狐假虎威地喝道:“闭上你的狗嘴,小子。”
寒松龄斜眼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道:“朋友,你屁最好少放几个。”
怒叫一声,颜剑辉飞身扑落寒松龄身前,抬手一掌,就要劈下去。
伍天魁冷声喝道:“慢着。”话落阴沉地望着寒松龄道:“老夫很想听听看老夫犯了些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呢,年轻人,你可想说吗?”
寒松龄冰冷地道:“可以,第一,尊驾赏幼主,求名利,万死难抵其罪。第二,尊驾人面兽心,利用幼主纯洁的心灵弱点,而假其手害入。第三,杀害同朝同事之人,心狠如枭。
第四,尊驾得意忘形,遇事不察,以致身陷死地而不自知。”
伍天魁阴笑道:“说完了吗?”
寒松龄道:“尊驾还以为不够吗?”
伍天魁老脸突然一沉,冷笑道:“寒松龄,那最后一条,老夫以为你用错对象了,因为那是你自己的写照,你可要老夫证明一下吗?”
寒松龄冷冷地道:“寒某人想知道的已全知道了,朋友,咱们的确该开始了。”
伍天魁突然狰狞地笑道:“寒松龄,常言道,好死不如恶活着,老夫想叫你尝尝那恶活的滋味。”话落冷酷地叫道:“剑辉,给他卸下一只膀子来,咱们看看这位朋友有多大的耐力。”
颜剑辉闻言大喜,忙应道:“弟子遵命”话落,他扬起右臂狰笑道:“寒朋友,咱功力有限,说不定一下子卸不下来,你可得包涵点啊!”说罢右掌已跟着劈了下来。
“砰”的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哼,地上的白凤公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茫然。
椅子上一直没开口的梅婆婆此时突然大笑道:“哈哈……报应,你你,你们这批天杀的畜牲,报……报应已临到你们身上来了,他……他寒松龄就是你们这批狗都不……不如的东西的因……果报神啊!哈哈……”
随着笑声,鲜血从她嘴角上直往下淌。
事情变化得太出奇了些,以致伍天魁无法相信看到的景象,但那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寒松龄已站了起来,他右手正扣住颜剑辉的左腕腕脉,颜剑辉的一只右臂,无力地垂在身子右侧,他那一掌的确砍上了,但伤的却是他那只劈下去的右手。
由坐而立,仅仅在这一刹那之间,寒松龄那张苍白的俊脸已恢复了原有的红润了,颜剑辉的脸色则正好相反,其白如纸。
阴沉地笑了笑,寒松龄道:“朋友,你的功力的确不够,姓寒的露一手给你看看吧。”
颜剑辉闻言魄魂皆散,颤声道:“寒……寒大侠,饶……饶我。”
俊脸上冷漠丝毫未变,寒松龄冷冽地道:“朋友,你求饶得太晚了!”
颜剑辉颤抖着大叫道:“寒大侠,啊……”
寒松龄左手猛然往下一挥,一声凄厉的惨号,立时爆发出来。
右手一挥,那条带血的断臂“啪”的一声扫在颜剑辉摇摇欲倒的身子上,把他凌空扫向房间门口。
伍天魁伸臂接住冲过来的颜剑辉。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直往上来。
伸手抓起椅子上的寒玉剑,寒松龄绕过梅婆婆,直向伍天魁走去,一面冷冷地道:“朋友,你还要寒某人要证明给你看看吗?”
实在弄不清中毒的寒松龄怎么会突然恢复过来,伍天魁惊骇道:“寒松龄,老夫一向不怕回光返照之辈,来吧!”
寒松龄冷冷地道:“朋友,假使寒某告诉你,当你在此间卖弄鬼计时寒某人就在窗外那棵松树上的话,你一定会后悔当时太大意了,是吗?”
伍天魁强自镇定地冷笑道:“但老夫亲眼看到你把药服下了。”
寒松龄嘲弄地冷笑了一声,道:“紫芝果有解万毒之效,尊驾曾听说过吗?”
地上的白凤公主闻言芳心先是一喜,但是,当她想到方才那么担心的情形时,却又觉得好像有被人戏耍了的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意掩去了刚才升起的狂喜,她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伍天魁惊骇地向后退了一步道:“紫芝果。”
寒松龄在房间中停住了脚步道:“朋友,现在不是你感叹的时候了,你得付出你卖主的价代了。”
向室内扫一眼,伍天魁的目光在白凤公主身上停了一下,突然生硬地冷笑道:“姓寒的,这样也好,老夫正想测测你有多大的道行呢。”话落,暗自提气运功戒备着。
寒松龄冷冰冰地道:“那么尊驾怎么还不下手呢?”
伍天魁阴声道:“寒松龄,老夫得先告诉你,老夫要先带走公主。”
寒松龄冷冷地道:“尊驾仍在打着如意算……”
寒松龄话没说完,突见伍天魁双掌向外一扬,一股狂凤挟着雷鸣之势直向胸前过来。料定了寒松龄非出手招架不可,伍天魁双掌一出,同时喝道:“抢公主!”
一道黑影在他喝声中,一闪扑向地上的白凤公主。
掌力威猛,室内到处都有人被点倒在地上,因此,寒松龄不敢闪避,情急之下,左掌向上一抬,硬接住伍天魁拍来的双掌,握剑的右臂也在此同时向那道黑影挥去,一道白茫在掌力将要接实的时候挥了出去。
轰然一声巨响中,爆起一声惨号,那柄寒剑端端正正地插在扑向白凤公主的那个青衣汉子背心上,穿背透胸而过,由于冲势太急,那青衣汉子正好跌在白凤公主身边,鲜血立时把她白净的罗衣染红了一大片,这更增加了她的怒火。
以单掌对双掌仍被他占了上凤,伍天魁吓得呆了一呆,突然飞身向外倒射出去,一闪没于门口,直奔到院中,他才震声叫道:“寒小辈,老夫看你能飞上天去,老夫等着你。”
寒松龄没有理会他的话,走到青衣汉子身边,拔出寒玉剑,然后挥掌一一解开室内各人被制的穴道。
白凤公主首先一跃而起,正好就在寒松龄面前,她黛眉一锁,突然挥手一掌向寒松龄脸上扇去。
寒松龄没有闪避,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一缕血丝立刻从嘴角,冒出了。
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几个少女见状全都呆住了,忆莲惊骇地叫道:“公主,你……”
白凤公主没有理会忆莲,盯着寒松龄冰冷地道:“寒松龄,本谷的事,用不着你管,你马上给我滚。”
让嘴角上的血那么流着,寒松龄淡淡地道:“公主,此间事了,我会走的。”
白凤公主怒声道:“你以为本公主用得着求你相助吗?”
寒松龄淡淡地摇摇头道:“也许公主并不需人,但寒松龄绝无恶意。”
白凤公主冷笑道:“本公主不领你的情,寒松龄,本公主宁死于非命也不愿受人戏弄。”
寒松龄想加以解释,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必那么做了。
淡漠地,孤独的他笑了笑道:“但是,公主,此间的事我却必须管。”
一见寒松龄红肿的左颊,白凤公主心中的气已消失了大半了,由此,她说出寒松龄戏弄他,而期望他能有所解释而将误会冰释,哪知,寒松龄竟然没有说任何理由,这使她无法收场。
她冷冰冰地道:“本公主不领你的情。”
寒松龄落漠地点点头道:“是的,公主,你不必领我的情,寒松龄之所以要那么做,只是为了自身的恩怨而已。”
白凤公主芳心有点急了脱口道:“你一定以为本公主仍欠了你些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本公主可以想法子还给你。”
摇头把寒剑插入鞘中,寒松龄淡漠地道:“公主,寒松龄只不过是一个江湖落魄之人,活着,也只是在刀下打滚而已,我欠人家的,我无法奉还,人家欠我的,我也同样的无意收回什么,何况,公主,你并没有欠我什么。”话落转身缓步向房门走去。
白凤公主粉脸突然一变,急声道:“你到哪儿去?”
没有回头,也没有止步,寒松龄淡淡地道:“伍天魁师徒也许在等着我。”
白凤公主怔住了,她不晓得该再说什么好,她,后悔方才为什么要那样冲动。
忆莲急上两步阻在寒松龄面前,她忧愁地凄声道:“寒公子,离开音梦谷,你到哪里去呢?”
寒松龄简洁地道:“姑娘,我知道自己的目标。”
“三佛台?”
寒松龄点点头道:“嗯,三佛台。”
忆莲迟疑了一阵道:“寒公子,他们有很多人,而你只一个啊。”
寒松龄淡淡地笑了笑道:“他们奈何不了我。”
忆莲怀疑地望着寒松龄,沉重地道:“寒公子日后你会再来看我们吗?”
白凤公主一颗芳心突然往下一沉,忆莲的话勾起了她心中的隐忧。
迟疑了一下,寒松龄道:“假使日后我仍能活着离开关内的话我想,也许我会来的。”
话落横跨一步,避开阻在前面的忆莲,大步向门口走去。
才走到门口,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叫道:“寒公子……”
突然煞住了脚步,寒松龄缓慢地转过身来,望着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梅婆婆一眼,他沉重地道:“前辈,药医不死人,你……”
梅婆婆截住寒松龄的话道:“寒公子,那片紫芝已使我多活了这么久了,我不该再妄想什么了,趁着我没死之前,寒公子,我想问你一句话。”
自冷潭谷遇难时认识了这个慈蔼的老人,寒松龄一直牢记着她,闻言黯然地叹息一声道:“晚辈恭听着。”
梅婆婆扶着椅背,吃力地道:“寒公子,你可以解释,但你却没有那么做,老身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寒松龄沉重地摇摇头,道:“前辈,晚辈以为你能想得到。”
梅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