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前方斗鸡眼的青年,闻言厉声威胁道:“姓寒的,华某劝你给别人留条后退之路,也是给自己留的。”话落望着寒松龄身后的两人,沉声道:“知礼,知信,准备了。”
寒松龄冷冷地扫了斗鸡眼的青年一眼道:“仁,义,礼,信,本是四个好字,却没想到竟被你们四位朋友给占用了,真是可惜啊。”
斗鸡眼的青年——华知仁,听寒松龄口气不对,脸色立时一沉猛地向前跨上一步,冷笑道:“姓寒的,华某等着你。”
寒松龄看看眼前的华知义道:“等着看为寒某怎么处置他,是吗?”话落突然冷笑一声道:“后面的两位朋友,寒某劝你们最好别冒险。”
寒松龄身后,蹑手蹑脚向前暗进的华知礼,华知信,闻言同时骇然地止住脚步。
华知仁冷声道:“姓寒的,你已在我华家人包围这下了,因此,华某奉劝你最好是放了你手中的人。”
寒松龄淡淡地道:“朋友,寒某可以把他给你,不过……”
华知仁闻言忙道:“姓寒的,华某保证不要你的命。”
寒松龄俊脸突然一冷道:“朋友,你会错意了,寒某要告诉你的是,你将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而已,还有,寒某要把话说在前面,朋友,我姓寒的还有很多待办之事,音梦谷中,寒松龄不想耽搁太多时间,因此,寒某劝你们别冒险,寒剑之下,无生还之人。”
四虎剩下的三人,脸色同时一变,各自运功立桩,准备动手。
看看身边的白发老者,伍天魁迟疑地道:“师父,你看要不要再增……”
白发老者阴沉地摇摇头道:“不急在一时。”
寒松龄向华知仁望了一眼,星目中煞气突炽,冰冷地道:“华朋友,寒某知道你已准备好了!”话落凝视着华知义道:“华朋友,寒某要送你过去了。”
华知义知道寒松龄话中含意,叫道:“寒大侠,求你……啊!”
惨叫在寒松龄手臂往前一送时响起,一条庞大的人影在惨号声中向华知仁撞了过去。双臂急抬,华知仁接住冲过来的华知义,目光急迫地向他脸上扫去。
就在华知仁抬动手臂接人的同时,寒松龄身后的华知礼,华知信已急如鬼魅般地扑向寒松龄,两人四掌齐出,狂飙卷着地上的冰屑,呼啸奔腾,势若排山倒海般地压了过来。
距离本来已很近了,两人又在盛怒下出手,以电急的掌凤,走最近的距离,两人双掌几乎才出,掌凤已到了寒松龄背后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四人身上,因此,连恰在此时,寒松龄身后五丈之外石柱上跃落的白凤公主及二卫四婢也无人发现。
倏然转过身子,虽然眼看着那四只巨掌已在狂凤中接近了胸口,但寒松龄俊脸上却没有丝毫惶急惊惧之色。
既不闪避,也不还掌,直等到那四只手掌将要印在胸上的刹那之间,寒松龄持剑的右臂突然抖动了一下。
红光迅急如石火一闪,如同喷散的热油上点火,火光如红云一片,足有五尺方圆,但却一闪即逝。
红云才收,寒松龄身子已凌空跃起,华知礼,华知信从寒松龄脚下冲过去,由于冲力太大,直向前驰出五六步,才仆倒在冰地上,华知仁正好走到两人中间。
急忙蹲了下去,一手一个,华知仁将两个兄弟翻了过来,左右一望,两只眼睛登时全直了。
两人喉结上各有一个枣核大小的圆洞,虽然没有血,但红肉白骨外露,入眼格外反常而恐怖。
一连串的动作,全在令人窒息的一刹那间完成,使人无法即刻反应过来,直到此时,周围才响起一片骇然的哗然骚动声。
望着白发老者,伍天魁迷惑地道:“他没有拔剑。”
白发老者脸色更加凝重了,他停了好一阵子,才深沉地道:“他用的是寒玉绞血剑。”
仍然不明白,伍天魁道:“但他没有拔剑啊!”
白发老者自语似地道:“寒玉绞血剑与一般的武林中人用来杀伐的刀剑不同,它多了两根剑穗。”
伍天魁心头一动道:“师父,你是说那剑穗也是武器?”
白发老者道:“华家二兄弟就是死在那剑穗下的,可能,这就是只闻其名,而无人见过的那一招了。”
伍天魁脱口道:“哪一招,师父?”
白发老者语气显得有点不安地道:“彤云弥六合!”
伍天魁疑惑地道:“彤云弥六合?这……这可是寒剑门中最狠的一招吗?”
白发老者有点心烦地望了伍天魁一眼道:“据说这一招并不是寒剑门的煞手招,只能算是那煞手招的一个起手势,或前奏,假使,这小辈也会那一招的话……”
伍天魁不安地动了一下脚步道:“师父,真……真会有比他方才那招更快更狠的剑招吗?”
白发老者自语道:“剑飞九洲雪,但愿他没学会这一招。”
伍天魁道:“剑飞九洲雪?一剑九式。”
白发老者态度缓和了些许,摇摇头道:“无人见过,也许,一开头我们就错了,不该让他进寒潭才是。”
低头看着脚尖,伍天魁悔恨地道:“是的,我们不该放他进去。”
缓慢地站起身子,华知仁双目血丝密布,凝视着寒松龄,他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冷漠地望着那双充血的斗鸡眼,寒松龄淡漠地道:“姓华的,四虎中只剩下你一个了。”
华知仁咬牙切齿地盯着寒松龄,厉声道:“寒松龄,你错就错在留下了我华知仁。”
寒松龄冷淡而缓慢地道:“寒某并没有说要留下你吧,华朋友,只要你一动手,你就可以跟他们在黄泉路上相会了。”
距离已缩短到五尺之内了,但华知仁却仍在向前走着。
周围嘈杂议论声重又静了下来,以华知仁为焦点,目光重又集中向斗场,但是,仍然没有人看到五丈之外的白凤公主等人。
距离已近在三尺之内了,华知仁停住脚步,右臂缓缓地抬到胸前,厉声道:“姓寒的,有种你就接我一掌。”
寒松龄想也没想道:“寒松龄绝不使尊驾失望就是了。”
白发老者眸子中异光一闪,自语道:“也许我可以知道他有没有练成那一招。”
伍天魁道:“由内功判断?”
白发老者点头道:“那一招需要有极深厚的内功基础。”说话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华知仁。
看不出寒松龄有什么准备,这使华知仁迟疑难决,他,希望寒松龄是由于轻敌而大意,不是因为自身内功太高而不在乎他的攻击。
右掌再向内收进来三寸,突然大喝一声。华知仁把掌推了出去。
。寒松龄已立定杀一儆百,慑服众人的心思,见状星目中冷芒闪射,冷喝一声道:“去吧!”
距离近,两人一出手便接上了,“轰”然大响声中,华知仁倒飞出两丈多远,落地挣了两挣,便已七孔流血,气绝身亡了。
白发老者老脸一变,一颗心开始向下沉了,华知仁功力虽然不高,但却不该相差这么远。
伍天魁已经无法沉住气,高举双臂,猛然向内一合道:“大家上!”
浮噪的人群,心头还没定下来,被伍天魁猛地一声大喝,不由自主各自舞功动着刀剑向寒松龄冲杀过来。
眼见群情哗动,已无法以言语吓阻,寒松龄把心一横,冷喝声中,寒剑向上扬,在剑鞘冲天而起的刹那间,冰冷刺目的森森寒剑已卷起一片冷芒向围上来的人群扫过去。
“铮铮”的刀剑断折之声才人耳,凄厉的惨号声已响起一片。
五丈外高踞于石柱上的白凤公主垂下眼睑,轻叹道:“好狠的手段,好辣的心肠。”
她左侧的忆莲轻声道:“公主,也许他另有用心。”
白凤公主道:“杀尽他们的用心?”
忆莲无言以对,只好岔开话题道:“公主,你相信他是那种盲目滥杀之人吗?”
白凤公主目光重又射向人群,没有开口。
眨眼之间,寒松龄周围已倒了十几个,死亡的恐惧震醒了众人,也使他们淡忘了伍天魁的严令,前面的人群开始向后退了。
寒剑挥出一圈寒芒,从近身的那些汉子眼鼻之间扫过去,把圈子扩大了一些,寒松龄才突然收剑,冷声道:“朋友,住手了。”声音并不严厉,但却有一股动人心弦的威力。
闪动的刀剑影不由自主的全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却仍然盯在寒松龄脸上。
寒松龄向四周的人群扫了一眼,以缓和而沉重的声音道:“朋友们,各位之中,寒松龄相信绝大部分是禀着一腔忠诚,怀着无限激愤与不平,才离乡背井,护持年幼的公主避难到此,你们之中,寒松龄深信已有很多人的上一辈已为了激愤与不平而死于本国或逝于异镇,朋友们,他们为的是什么?你们为的又是什么?你们知道伍天魁师徒为什么要留下那些怀私利进谷的江湖败类吗?你们可曾知道这些江湖败类而今都属于谁统治吗?伍天魁师徒已出卖了公主,投靠向他的新主人,你们流血流汗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使卖主求荣的人达到目的吗?朋友们想想吧,,音梦谷的过去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寒松龄话声才落,人群中已响起一片嗡嗡之声。
突然,有人高声问道:“姓寒的,你又为什么要出头为白凤公主说这些话呢?为了义愤与不平,是吗?”
寒松龄冷漠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为原因之一。”
那人又问道:“那另一个原因呢?”
寒松龄星目中冷芒如电地扫向那人道:“朋友,为了我自己。”
那人冷笑道:“姓寒的,为了公主的美,是吗?”
周围立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俊脸上神色依旧,寒松渺漠地道:“朋友。,你可是慕公主之美而来的?”
人群中那人冷笑道:“寒松龄,在下不否认你的说法,但在下此时却是为公主效力,而不似阁下一般的挑拨离间音梦谷的团结。”
人群中立时有人高声附和道:“对对,这小于在挑拨离间。”
“放倒他。”伍天魁老脸上掠过一片喜悦之色。
寒松龄仍然那么淡淡地道:“朋友,你不是本谷原有的人,因此,寒某相信你知道寒某的身分,也知道寒某所指的‘为了自己’,是指什么?”
那人大笑道:“寒松龄,那你说在下是谁?”
寒松龄冷冷地道:“朋友,你是谁寒某固然不知道,但寒某却相信你属于当今的三佛台。”
“谁会相信?”
寒松龄道:“朋友,你自己完全相信,伍天魁师徒也完全相信。”
伍天魁闻言大笑道:“哈哈……寒松龄,老夫追随公主,离乡背井来到这里,你说老夫出卖公主有谁能相信呢?老夫既然不会出卖公主,老夫放进谷中的人,也必然个个经过严密考查,绝无别处之人进来,姓寒的,你的奸计全破灭了。”
周围立时响起一片不满之声,显然,伍天魁适时说出的话,众人全相信了。
寒松龄冷冷一笑道:“那位说话的朋友可否出来让大家看看?”
人群中那人道:“姓寒的,可要杀人灭口?”
寒松龄笑道:“朋友,三佛台遣你入谷,必有随身密符证明身分,否则,伍天魁不会放进你来。”
人群中那人狂笑千声道:“要在下出去,姓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