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老者冷声道:“你是谁?”
山君易居贤冷声地道:“老夫山君易居贤,老我,你可就是黑白二星中的白煞星卜运仁?”
白胖老者冷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反复无常的老儿,来来来,你先吃老夫—掌吧。”话落忽的一掌推了出去,狂凤随掌而去,刮起一片白雪,见状可知,这一掌,他是用了全力了。
山君易居贤也不是弱者,见掌冷笑一声,忽的也推出一掌道:“来的好!”
话落刚猛的掌凤已随掌拍了出去。
轰然一声大响,两人面前的雪地,陷下去足有七八尺深,在飘动飞扬的飞雪中,两人各自向后退出了四五步远。
寒松龄心头一动,暗忖道:“此人功力竟然不在易居贤之下,看来三佛台下真个是高手如云了。”
—掌末分出高下,山君易居贤突又大吼一声道:“你也接老夫一学试试”
话落飞身跨步,拍出—掌。
白煞星卜运仁也不干示弱地大喝一声,硬接上来,结果仍是个势均力敌之势,两人各自退了四五步远,谁也没占到便宜。
彼此对望了一阵,接着双双大喝一声,同时扑向对方,缠斗起来。
一时之间,兔起鹊落,令人目不暇接。
金流星一见白煞垦卜运仁被山君易居贤截住了,心中虽然自知抵不住雷电追魂云飞龙,却已没有选择余地了,紧紧手中的流星锤,猛然大喝一声,抢先向雷电追魂攻了过来。
二次交手,雷电追魂对他的武功已有了解,冷笑一声,黑黑的长鞭一抖,闪身迎击了上去。
这两个人用的都是长兵器,扑击的形势,与山君那边的短兵相接的情形,又截然不同了。轻轻地扯扯寒松龄的衣袖,白凤公主低声道:“等一会儿你下去之后,我去替那位姑娘包扎伤势好吗?”
寒松龄看看白凤公主道:“你有刀伤药?”
白凤公主道:“没有啊,但是,芝药可以用啊!”
寒松龄急忙探手人怀掏出两片道:“对,这个可以用。”
白凤公主伸手接过来,道:“也许用不了这许多。”话落又转向寒松龄道:“我可以劝她跟我们—道走吗?”言下并无嫉妒之意。
寒松龄摇头道:“最好不要那么做。”
白凤公主—怔道:“为什么?”
寒松龄道:“我说过,我与她不会是同道,与其到时干戈相向,倒不如此刻就分开的好。”
白凤公主低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时我们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法也不一定。”
寒松龄仍然摇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呢?”话落语气一变,转脸望向崖下道:“我得下去了。”
这时,崖下的魁星刀正缓步向雷电追魂与金流星打斗的地方走过去,四绝书生朗声道:
“向兄请留贵步,小弟来陪陪你吧。”声落人已飞身扑落在魁星刀身前五尺处。
停住脚步,魁星刀向飞翻腕拔出背上厚背钢刀,一指四绝书生道:“姓宫的,老夫等着你,来吧!”
一挥手中折扇,四绝书生宫寄霞道:“向兄对小弟的语气与方才对付那位受伤姑娘的神态,判若两人,倒使小弟不好思先动手了。”
老脸突然一红,魁星刀恼怒地大喝一声道:“见鬼啦,接招。”话落厚背钢刀一振,接着向外一圈一点,洒起一片寒芒。
四绝书生嘴里虽然说得轻松,私底下却早已有所戒备了,身子一侧,折扇一翻,斜刺里抖出一片扇影,卷向魁星刀向飞,出手迅捷无伦。
就在两人刚搭上手的时候,寒松龄飘身一闪落在黑胖老手面前。
黑胖老者上下打量了寒松龄一眼,冷做地道:“你,就是寒松龄?”
寒松龄冷漠地点点头道:“尊驾大概叫黑煞星卜运天吧?”
黑胖老者冷森森地道:“你就只知道老夫的名号吗?”
寒松龄冷冷地道:“尊驾的名号,寒某是方才才知道的,朋友,你一定以为寒某不该方才才知道是吗?”
黑煞星卜运天冰冷地道:“这只证明你孤陋寡闻。”
寒松龄也冷冷地道:“另一个可能,就是尊驾的分量还不到让寒某记住的程度。”
黑煞星卜运天冷笑道:“嘿嘿,小子,孔雀真人那老杂毛当年一定没向你提到过老夫二人,否则,你小子就会知道今天不该在老夫面前现身了。”’寒松龄冷冷地道:“所谓得意不可再往,两位实在不该忘记这句至理名言,两位当年之所以能保全那两颗狗头,主要是你们碰上了一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今夜可就不同了。”
轻蔑地指着寒松龄,黑煞星冷森森地道:“你是说老夫遇上了你了?”
寒松龄冷冷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黑脸突然一冷,黑煞星狂笑道:“哈哈……小辈,我看你是活腻了,来来来,老夫让你先攻三招。”,星目中冷芒一闪,寒松龄冷冷地道:“朋友,在寒某面前端架子,你那双狗眼算是瞎了。”
黑煞星大怒,厉吼一声道:“放屁,小辈,废话少说,动手吧!”
阴沉地冷笑了一声,寒松龄道:“朋友,你可准备好了,注意你的右颊,寒某要教训你了。”
“了”字才一出口,身子突然一晃,接着响起一声清脆无比的响声。
就觉得眼前一花,右颊猛然挨了一记震得头昏眼花的重击;不由自主地向左横跨出一大步,黑煞星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血中还带着两颗黄牙。
这一记耳刮子,算是把黑煞星的傲气全打掉了,他惊异地望了寒松龄一阵,气得哇哇大叫道:“好个鬼诈小辈。”
寒松龄冰冷地道:“朋友,寒某曾提醒过,叫你留意。”
黑煞星无话可说,冷喝道:“有种你再试试。”
寒松龄冷冷地点点头,缓慢地道:“朋友,这次是左颊了,你可留心了。”
黑煞星这次可不敢大意了,全神贯注地盯着寒松龄的双臂,全身聚满了功力。
对黑煞星钓神情视如无睹,寒松龄冷冷地道:“尊驾可准备好了吗?”
黑煞星冷喝道:“少废话。”
星目中冷光一闪,寒松龄哼一声道:“着打。”
眼前突见人影一闪,黑煞星双臂同时向上一抄,却抄了个空,手一落空,就知道不对,头还没来得及偏,黑脸上又挨了一记重的,直打得他双眼金星乱冒,张口含血吐出三颗大黄牙。
不但傲气被打掉了,这时,连信心也开始动摇了,一丝恐惧的念头,如灵蛇般的开始在黑煞星心中钻动了。
冷森的目光盯着两颊浮肿的黑煞星,寒松龄阴沉地道:“卜运天,当年你们不是孔雀真人的对手,今天,你们仍然不是我寒松龄的敌手,唯一不同的是,你们当年遇上的是个慈悲的出家人,而今夜,却遇到了我两手沾满血腥的寒松龄。朋友,这是你们的不幸。”
不敢再开口叫寒松龄动手了,黑煞星卜运天暗自忖度了一阵,突然暴喝一声道:“接掌!”声落双掌齐出,对准寒松龄胸口推到,出手的速度和威力与白煞星卜运仁不相上下。
白煞星的掌力寒松龄曾见过,当下不敢大意,冷哼声中,挥手单掌拍了出去。
轰然一声大响,雪地陷下去五尺方圆的一个大洞,气流卷起的飞雪,直飘起七八丈高。
寒松龄双足陷入浮雪中有五尺多深,人却凝立原处未动。
黑煞星卜运天向后连退出三步,浮雪直没到膝盖,虽然处身在冷冽的寒凤中,他额上却已开始冒出汗珠子了。
冷冷地盯着黑煞星狼狈的形态,寒松龄阴冷地道:“朋友,你的时辰就要到了。”
跃身拔出双腿,黑煞星卜运天翻手拉出背上一柄乌黑的长剑,阴沉地道:“小辈,只怕是你的时辰要到了。”
就在黑煞星拔剑的同时,雪侠脱口惊叫道:“寒少侠小心,他剑上有毒。”
在关外武林道上,寒松龄的武功与冷酷得近似残忍的手段,虽然已掀起了巨波大浪震晃着人心,但是,他的长相与年龄却足以使每一个初次见到他的人,对那些传说大打折扣,此刻,卜运天的心理就是这样。
注定缓步走向他的寒松龄,卜运天本可以突起发难以收先声夺人之效,但他却认定没有那个必要。
就停步在卜运天的面前,距离近得使人立刻会想到那是一种蔑视,瞪着卜运天,寒松龄冷冷地道:“卜朋友,你们黑白双星在关外恶迹昭彰,但却无人敢动二位,寒某一直没想通是什么道理,直到现在。”
毫不示弱地盯着寒松龄,卜运天冷森森地道:“现在可是想出道理来了?”
俊脸一片冷漠,寒松龄道:“不错,现在想通了,二位靠的是三佛台。”
卜运天冷笑道:“还有行侠仗义的勇气吗?”
突然奇异地笑了一阵,寒松龄冰冷地道:“行侠仗义,朋友;你看姓寒的像那些悲天悯人、寄望着邪恶之徒重新做人的侠义中人吗?”
会错了寒松龄的意思,卜运天冷冷地道:“小子,你想抽身?”
淡淡地笑了笑,寒松龄道:“朋友,你觉得有那种可能性吗?’’卜运天担心着老二抵不住山君易居贤,因此没有心思去推敲寒松龄话中含义,冷声道:“小子,你何不开门见山的直说,老夫可没有时间与你乱扯。”
寒松龄冷淡地笑了笑道:“很好,寒某也同样的没有时间与你们这些跳梁小丑闲聊。”
话落俊脸突然一沉,阴沉冷冽地道:“卜朋友,寒某虽非什么侠义中人,但今天四位却是死定了,朋友,你死的理由就因为你是三佛台的走狗。”
恰在这时,那边传来一声惊魂动魄的凄厉吼声,声音虽然不是发自卜运仁口中,但却已足够令卜运天不安了。
忍不住一转脸,卜运天恰好看到金流星被雷电追魂云飞龙一脚踢出两丈多远,滴滴鲜红刺目的鲜血,一滴滴的从云飞龙左手斜握着的短剑剑尖上滴着。
“朋友,你的下场会比他好些,起码,你用不着流血。”
寒松龄冰冷的声音把卜运天吓了一跳,倏然扭过头来,卜运天以短促而冷酷的声音道:
“寒小辈,亮剑吧。”
冷冷地,寒松龄道:“卜云天,对你,还用不着。”
又是一声惨吼,声音仍然不是卜云仁的,显然魁星刀向飞也完了。
情势突然急转直下,越来越不利了,卜运天猛然大吼一声,挥手一招“飞瀑怒潮”,手中利剑洒出漫天冷芒,凤起云涌般地卷向寒松龄,手法快得令人眼花。
距离近在飓尺,卜运天深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就算取不了寒松龄的性命,最低限度也要让他带点彩头。
然而,事情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只觉得寒松龄晃动了一下,眼前便空荡荡的—无所有了,急如狂凤暴雨的一剑,就那么完全落空了。
“卜运天,依靠三佛台,你曾得意地横行过,但是……”
听声辨位,卜运天左足足跟支地,旋身连攻出七剑,范围广达两丈方圆。
“但是,那得意的代价,却是二位的两条命。”这次,声音就在头顶上。
人在空中,没有借力之处,这该是个大好时机。卜运天原本向四周挥动的利剑,突然改了方向,如同一朵银色浮云,平整迅捷的向上托去,这次,他看清寒松龄的位置了,虽然高在二丈以上,但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