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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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剑侠传-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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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气活现地把脸一沉,山君易居贤道:“现在你已在老夫掌心中了,老夫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要记住,虽然你说话的时间已不太长了,但是,别叫我前辈,你要认清楚了,老夫是你的要命敌人。” 
  仍然带着那种令人不安的笑容,寒松龄道:“易前辈,人们往往身到死亡边缘时,反而会忘了死亡的可怕,是吗?”话落左手缓慢地抬了起来。 
  右手五指猛一加劲,山君易居贤冷喝道:“放下那只爪子。” 
  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就好像寒松龄那只被人抓住的腕脉上根本没有感觉神经似的,左手仍在缓慢地向上抬动着。 
  大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辨,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二人身上。 
  山君易居贤猛一提气,提足功力贯注于左臂上,死命扣了下去,同时大喝道:“放下那只爪子,听到了没有?” 
  左手仍在向上移动着。 
  赵宗源原来轻松的脸色渐转凝重了,心中打着转,思忖道:“如果以易居贤的功力,竟然在抓住他腕脉的情况下都控制不了他的话,今日之局可就要大费周章了。” 
  脸上虽然仍带着笑容,但却已拢上了一层浓浓的寒霜,寒松龄左手移动到易居贤扣住他有手腕脉的手腕上空不到五寸的地方,冷冷地道:“易前辈,假使你已经施出了全身功力了的话,现在,你该觉得可怕了,因为,真正被制的,不是我。” 
  飞钱追魂头陀也已看出事情有些不大对头了,双目盯着寒松龄,右手探人怀中,掏出那叠为数有二十四面的薄如蝉羽的银钱放在面前桌上。 
  右手确实已施出全部臂力,山君易居贤此时又开始怀疑自己了,为求万全之计,他放在腿上的左掌暗中提了起来。 
  白凤公主与荒城孤剑放在桌面上的四只手,全部紧握着拳头,鼻尖上都浮现了汗珠,四目也不停地在寒松龄笼着寒霜的脸上打着转,很明显,他俩与敌人一样的提心吊胆,只是期望不同而已。 
  “躺下。” 
  山君易居贤爆雷似的声音,把凝神待变的双方都吓了一大跳,在这声暴喝声中;他左掌全力向寒松龄腰眼上推了出去。 
  也没看到寒松龄举在空中的左手是怎么下来的,山君易居贤的左手才一动;突觉右腕一紧,全身立时全麻了,那只左手只不过才推出了一半,便已失去了控制。 
  就算寒松龄那只左手原本就扣住了山君的腕脉,这种快速的反应已足以令人咋舌了,何况,那只手距离原在五寸以上呢?众人被山君易居贤震动了的心弦才定下来,猛然看到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不由全呆了一呆。 
  几乎想也没想,飞钱追魂头陀悟本右手向面前那叠飞钱一探,接着向外快如闪电地连动三次,三丝银线毫无声息地向寒松龄飘了过去。 
  飞钱的速度,使人难以形容,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也许只有以寒光一闪能描绘出其激射之速。 
  山君易居贤才觉得左手失去了控制,人已不由自主地凌空飞了起来,而且,在飞出的同时,身上也被注入了一种自己抗拒不了的奇大劲力。 
  血光突然崩现,惨厉的沉闷哼声未已,一条人影直落在两排桌前的宽走道上。 
  飞钱追魂头陀大笑一声道:“哈哈,小子,连佛爷我三面银钹你都……” 
  话突然冻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倒在地下的并不是寒松龄,尤其使他难堪与惊讶的是那三面飞钱没有一面落空,也没有一面透切过去。 
  双肩与腰问各镶着一面鲜血染红了的半边露在外面的飞钱,山君易居贤仆卧地上。仰着那张失色的煞白老脸,双目失神地盯着端坐在原位上的寒松龄。 
  寒松龄这一着,又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单只那个绝字,已压得对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山君易居贤张着发干的口,惨然一笑道:“寒松龄,老夫一直觉得你很可怕,可惜,老夫没有及时离开你。” 
  冷冷地,低沉地,寒松龄道:“现在你完全离开了。” 
  惨淡地点点头,易居贤道,“而且是永远离开了,因为,老夫陪上了一条……命。”话声才落,脖子一软,“噗”的一声,脸已平打在石地上,三魂七魄已脱离了躯壳了。 
  白凤公主轻叹一声,别过脸去,他,虽然背叛了她,也曾想出卖她,但是,她仍忘不了他曾在她困危的时候助过她。 
  人与人之间的恩怨,的确很难完全分得一清二楚。 
  本就充满了火爆肃煞气氛的大厅中,因刺目鲜血的突然崩现,气氛变得更火爆、更阴沉。 
  昆仑三子要走的决心更坚定了,老道士低沉地喧了一声“无量寿佛”,转向赵宗源,稽首道:“赵老施主,贫道三人告辞了。” 
  寒松龄高深莫测的功力,虽然使赵宗源心中沉甸甸的如同压上一块千斤巨石,但他表面上却依旧镇定如恒,沉声道:“避开这趟浑水?” 
  老道士淡淡地道:“贫道不反对老施主的说法,因为,贫道等是方外之人。” 
  康源山突然插口冷笑道:“隐松子,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隐松子淡淡地道:“赵施主虽属武林名宿,执关外武林同道之牛耳,但贫道事先已声明过,贫道三人是方外之人,自认并非武林中人,康施主请勿误会。” 
  康源海笑道:“出家之人以慈悲为怀,道长目睹眼前这种尸陈血涌的场面,可有何感想?” 
  隐松子冷漠地道:“是非自有天断,公道长存人心,贫道等既然不愿涉及江湖恩怨,自然也不便妄加断言。” 
  康源山冷笑道:“隐松子,你的话越说是越中听了,你们是认定了本庄无留客之能了吗?” 
  隐松子脸色一沉,冷声道:“施主言辞,咄咄逼人,贫道反问一句,这翠松园难道是龙潭虎穴吗?” 
  飞钱追魂头陀悟本,三面飞钱不但没伤到寒松龄,反把山君易居贤杀了,既羞又怒,正有一肚子火没处发泄,闻言冷笑道:“道长,看来你们是有心要闯闯这个龙潭虎穴了?” 
  一直坐着没有开口的另外两个道人突然全站了起来,隐松子抬手阻住了二人开口,冷冷地道:“既然贵庄自承这里是龙潭虎穴,贫道三人,已入龙潭,不闯也得闯了,咱们走。” 
  话落当先起步,但然向大厅门口走去,另外两个道人紧跟着在他身后,举止也十分从容。 
  飞钱追魂头陀老脸一沉,两只大手闪电般按在面前一叠飞钱上,眸子中凶光闪射着。 
  赵宗源见状沉声道:“让他们走吧。” 
  飞钱追魂头陀闻言变脸道:“赵老爷子,你怕事,本座可不怕。” 
  老脸突然一沉,精目突然透出两股逼人的冷芒,赵宗源冷声道:“我说让他们离去,悟本,你听明白了吗?” 
  昆仑三子虽然神态从容,但却步步为营,小心异常,固此,行动十分缓慢,此时距门口仍有两丈左右的距离。 
  飞钱追魂头陀悟本黑脸一沉,狞声道:“赵老爷子,这是命令?” 
  赵宗源道:“是命令。” 
  悟本冷笑道:“以一个三佛台外使的身分发号施令,赵老爷子,你可知道本头陀在三佛台中的身分?” 
  赵宗源冷声喝道:“不要跟我讲身分。” 
  悟本厉声道:“赵宗源,你反了?大爷的事,你也配管吗?” 
  冷冷地笑了一声,赵宗源道:“悟本,要造反的只怕是你。”话落有手一挥,青光一闪,“啷”的一声,飞钱追魂头陀面前的枣木桌上出现了一面三寸见方的青铜牌,铜牌速度之快,使悟本连闪避的意念还未生出之前,便已到达面前了。 
  一见青铜牌,飞钱追魂头陀与九首神脸色立时大变,霍然站起身来,惶然地转向赵宗源,齐声道:“属下不知赵爷封四方护法,失礼犯上,望乞恕罪。” 
  昆仑三子此时距大门尚有四五尺远,闻言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一停。 
  没有理会恭身而立的两个三佛台使者,赵宗源目注昆仑三子的背影道:“三位道长听清楚了吧。我们后会有期,三佛台长白山北护法赵宗源不送了。” 
  隐松子住脚缓缓转向赵宗源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几年,赵施主在关外,替三佛台做了不少事,也……” 
  既然表露了自己的身分,赵宗源已无所顾忌,哈哈地长笑一声,打断隐松子的话,道: 
  “哈哈,也杀了不少人,而且还是在武林中大有名气的所谓侠义中人,是吗?哈哈,不错,老夫确实除了不少异己;因此,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三位道长回去之后,最好能找个地方躲一躲,等老夫有朝一日登上昆仑山时,找不到三位。” 
  隐松子老脸微微一变,庄严地道:“贫道三人,年在八旬以上,死不足借,届时将在山上恭候大驾,只望赵护法能上禀贵主人一声,不要残毒昆仑无辜弟子。” 
  赵宗源冷笑道:“三位认定了赵宗源不敢独自前往吗?” 
  隐松子庄重地道:“赵施主,这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望施主切记贫道之言,贫道告辞了。”话落轻叹一声,转身大步向厅外走去。 
  赵宗源大笑一声道:“哈哈,好,好,有朝一日,三佛台任一位佛爷有意到关外来一游的时候,老夫当领他们到昆仑山上走一遭,哈哈……” 
  目注昆仑三子在大厅门口消失之后,赵宗源突然转向悟本道:“悟本。” 
  心头一震,悟本急声道:“属下在!” 
  赵宗源冷冷地道:“去把你那三面飞钱收回去。” 
  应了声“是”悟本急步走到山君易居贤的尸体旁边,带血把三面飞钱抽了下来,走回自己的位置。 
  赵宗源道:“你们两个都坐下。” 
  同声谢过罪,二人一齐坐了下来。 
  赵宗源又道:“悟本,听说你能一次发出二十四面飞钱,可有此事。” 
  悟本道:“上禀护法,本座一次能发出十二面,家师每次能发二十面。” 
  赵宗源一怔道:“令师是哪位?” 
  悟本道:“上禀护法,家师亦在三佛台中效力。” 
  赵宗源心头一凛道:“令师什么职位?” 
  悟本有点为难地道:“家师自居堂主之职。” 
  赵宗源闻言一怔,暗道:“三佛台青莲、红莲、白莲三堂,堂主地位仅次于三佛,怎么就没听说过哪位堂主会用飞钱呢?”转念间,不由脱口道:“哪位堂主?” 
  悟本道:“家师从未用飞钱对敌过,故而,不准本座提及他老人家的名字。” 
  赵宗源闻言不敢再问下去,神色一缓道:“你可想将十二面飞钱一次出手,看看它们的威力?” 
  悟本道:“本座未碰到过堪敌十二面的人。” 
  赵宗源笑道:“目前就有这么一位,你可想试试吗?”悟本闻言立时会意,大笑道: 
  “本座愿意,哈哈……”狂笑中,双目紧盯着寒松龄。 
  赵宗源坐了下来,转向寒松龄道:“寒盟主,你我之间已不需要客套了,老夫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冰冷地笑了一声,寒松龄道:“寒某既敢闯你翠松园,就没打算空手离开,谁先上都是一样,请!” 
  大笑一声,赵宗源道:“好,有豪气,你要不要另选个位置,以免波及他人?” 
  寒松龄道:“既属敌对之势,尊驾用不着假惺惺,对付这种未入流的东西,寒松龄还用不着费那许多波折。” 
  悟本闻言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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