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却笑而不答,只不过拍了拍炎横黄竖的肩膀道,放心,我保证你们是最安全的,爷对你们一直不薄吧?
炎横黄竖懵懂的点了点头,但看着流浪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下却更是没底,一个劲的想最近有没有背着流浪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想来想去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到底是那桩被流浪抓住了把柄,以至于让他们干这插标卖首的事情。可是,他们干的那些勾当跟无良的主子比起来简直连个屁都算不上啊?这叫个什么世道!唉,身同蝼蚁,只能听天由命了。
山风骤起,吹乱了月明的长发,吹得水灵裳欲乘风归去,月明看了水灵裳一眼道,你其实不属于这尘世的。
水灵裳对月明微微一笑道,其实姐姐又何尝属于这尘世?
月明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我跟你不同,小时候我在水中看到过一张小女孩的脸,那小女孩一脸的善意,一脸的恶意。
水灵裳也是轻轻一叹道,我和姐姐何尝不一样,我的道心一半在莲座上,一半在尘世中,师傅说这是劫数。
什么是劫数?你师傅在你的摇篮边唱摇篮曲的时候她已经是我的劫数。
说着月明妖冶一笑,水灵裳怔怔的看着她。
夜凉如水。
你们两个在这里嘀咕什么?
那边事宜的流浪不期而至,月明与水灵裳都没有搭理他,各自转身走开。
流浪摸了一下脑袋道,怎么回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更年期妇女?不对呀!
跟在流浪后面鬼头鬼脑的炎黄横竖这次对流浪的话语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郡王,你怎么可以如此亵渎两位美女呢?
滚!小心我在你两的屁股上写下楚军两个字!
小声说了一句太粗鲁了之后炎横黄竖一听忙捂着屁股向秦营方向滚去。
秦营静悄悄的,但并不代表防卫不森严,从营前一里处开始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营帐之间还有巡逻兵在穿梭。
儇如是看得叹了口气道,离歌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在其军攻势如潮我军连防守都疲于奔命的时候都如此小心谨慎,治军之严谨可见一斑,仅此一点我已不如良多。
流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看好你,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外围的岗哨才行,你看谁适合做这个事情?
儇如是看向雷缺道,除了雷兄的暗吞天下能一举奏效之外,只怕换谁出手都难免拖泥带水。
自从来到上天关之后,因离歌一直未曾动用修真军团,相应的,为了隐藏实力楚方的一干修真者也一直未曾出手,虽然知道雷缺生闯过邪恶森林,但儇府的与原镇守上天关的几十个修真者看儇如是如此推崇雷缺,均隐隐有些不服之感,虽然认为雷缺有一举解决范围岗哨的实力,但却并非像儇如是说的那样非雷缺不可。但马上他们的不服便变成了颤栗,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然后身高立即矮了三分,他们看到了神的法则!一个无声无息的黑暗结界从雷缺双掌之间挥出之后,结界之内所有的物体立即灰飞烟灭,正如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只有哨兵,还有岗楼!而雷缺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冷淡。
岗哨解决后前进的路顿时畅通无阻,楚军如潮般向秦营涌去。
惊呼声四起,紧接着惨叫声四起,再紧接着总个秦营如同开了锅一般,总个沸腾起来。
然后火光四起,篝火立即黯淡了下去,终至熊熊的烈焰烧红了天。楚军正用裹脚的棉布作火引到处纵火,主要目标是攻城的辎重武器,当然,还有兵营。
火海中的秦兵如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蹿,但哪里都是屠场,他们却不知屠夫在哪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脖子上的头摇摇晃晃。
一个楚兵把锋利冰冷的利刃捅进了一个秦兵的胸膛,锋刃与肋骨想撞,咔嚓一声响,利刃再抽出来又是喀嚓一声响,血喷了出来,再洒落下去,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千万个楚兵把锋利冰冷的利刃捅进了千万个亲兵的胸膛,千万声响汇聚在一起,千万道血光涌现,地上立即血流成河,在这一刻,正咆哮着的楚河与这条血河相较起来简直如同一只温驯的羔羊。
立在半空中的水灵裳与珈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儇如是带领一干修真者在猎杀秦军中的将领。
流浪静立在屠场的中央,这一幕竟然是那样的熟悉,似乎在遥远的过去他曾经亲历过这样的场面,比这还要惨烈千倍万倍的场面,记忆的封印再次松动!
无数陌生的面孔在他心头一闪而过,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依稀听到了宫殿轰然倒塌的声音,然后心头一阵炙热,是火,是比眼前炙热千万倍的火,足可以烧毁全世界的火,火的中央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自己,他正被那炙热的火烧烤着,他甚至感觉到了疼!但这一切稍闪即逝,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他又回到了战场的中央,心头却升起一股再也抑制不住的杀意!却就在他举起菜刀的那一刹那,神识中突然传来一个危险的信号,好似前面有一个强悍得已跟天地融为一体的敌人在等着他,他只要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砍下自己的头!而在此同时水灵裳与珈空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夜在燃烧,依然很冷。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7 秦风
御风而来的秦风懒懒地歪在风里,嘴唇轻轻地咬着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静静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战局,脸上波澜不惊。
看了儇如是一眼,看了雷缺一眼,看了珈空一眼,看到月明时眼睛闪了一下,看到流浪时眼睛再闪了一下,看到水灵裳时眼神一阵波动,然后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半响才轻轻一叹,语调轻柔,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一般道,可惜不是良辰美景,否则携美同游一番岂非乐事?说着对自一笑,再对自己摇了摇头,从风里走了出来,看到满地的鲜血,眉头轻轻的一皱道,地都被你们弄脏了,唉。这话说完秦风突然随风斜飞而去,对两个正在格杀秦军将领的修真者道,劳驾两位,借头一用。然后翩然落下,立在他们的头上,两个修真者竟然一动也不能动,身体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变成了秦风的高跷。
流浪一直静静的看着秦风,正如看着一位故人,当然是那种不交好的,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宿命之敌。
秦风却对他不理不睬的,实际上除了对水灵裳稍作姿态之外,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几十万人中他遗世而独立,可惜身外并不月白风清,因此他忍不住会抱怨几句。
他的这一姿态黯淡了淋漓的鲜血。
好酷。月明眼神熠熠。
雷缺哼了一声,那双如同黑夜一般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寒光,双掌朝秦风劈去。
这时离歌来了。
中军全体戒备,没我的命令妄动者杀无赦,前军固守营区,胆敢后退者杀无赦!
离歌一口气发出了两个命令,儇如是一叹,正所谓壮士断腕,有了离歌的这两个命令他们这把突如其来的火不能再肆意蔓延了。
前军所有将士脱下外衣杀敌!
儇如是的第三个命令发出后,儇如是再次一叹,好一个釜底抽薪之法,这样一来楚军乔装的优势立即丧失了。
不过,幸亏他们还有一万没有眉毛的士兵。
珈空这时才恍然大悟。
因此,离歌的第三个命令并没能令局面改观多少,秦军依然搞不清楚自己身前身后的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但伤亡到底减少了,再加上己方修真兵团正陆续赶来,他们终于不再如当初那般被动。
战争不再是单方面的屠杀,有了厮杀,于是战争变得更残酷更血腥。
秦风屹立在纷飞的血雨当中,背负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攻过来的雷缺,嘴角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眼神带点嘲弄的味道――奇特的嘲弄,像是嘲弄雷缺,像是嘲弄他自己,更像是嘲弄这个荒谬的世界。
竟然如此轻视于他,雷缺暴怒,掌至中途已经凝聚起全身的功力。周围熊熊的火焰忽然黯淡了下去。凄冷的黑夜也似乎被他抽丝剥茧了一般。唯一夺目的是他双掌间的那个黑色的结界,黑得漆黑,黑得耀眼,黑得妖异,当然,也黑得恐怖。避之不及的数百士兵已经被他那个黑色的结界吞噬,尸骨无存,如同被一头张着黑洞般的大口的恶魔吞入了肚中,这头疯狂的恶魔攻击的目标是秦风,恶魔已至秦风的头顶,黑色的牙齿阴森,闪着黝黑的摄人心魄的寒光,正待一口咬下去!
秦风出手了!
左手,五指修长的左手,如玉润,一个男人不该有这样的一只手的,太秀气了。甚至这只手做出的动作也是轻柔的,如同在抚摸心爱女子的秀发一般,又如同在抚琴一般,轻轻的一抚,空中便突然传来了仙乐,却不是琴声,是风笛的声音,呜呜的风笛声,那么的低沉,甚至还有点哀怨的味道,柔肠百结,但却有五道壁立千仞的刀锋应声而出!看上去是那么的磅礴!那么的霸气!似乎能把天地生生的切割开来一般!
这时谁都知道了这只手不是给人欣赏的,这是一只要命的手,一举手便能令人头落地的手,因为这只手是秦风的。
刀锋与结界相撞了!
硬碰硬!
轰的一声巨响!
雷缺与秦风之间的地面破碎了!
劲风狂泻!
狂泻的劲风吹远了惨叫声,吹散了黑夜,吹熄了火焰,吹得上千的士兵生命一凉,也把雷缺吹得向后翻飞,再重重的摔倒在地,噗的一声闷响,砸出了一个深坑,深坑立即被血染红,五道整齐划一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雷缺的身上。
秦风却依然岿然不动,除了身上的衣裳猎猎作响之外好似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般,甚至连他脚下的那两个修真者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似他们原本就是两幅天然的没有生命的高跷,生来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被踩得久了偶尔会掉点漆。
离雷缺最近的月明首先向他跑过去,半扶起他,雷缺那双本已有点褪色的黑夜的瞳仁又重新黑亮起来。
谢谢你,我没事。说着喷出一口浓浓的鲜血,染红了月明的衣襟。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雷缺有点歉疚地道。
月明伸手擦出了雷缺嘴角的血迹,一边助他运功调息,一边戒备着。
秦风压根没有追击的意思,甚至瞧都没往雷缺这边瞧一眼,刚才的争斗对于他来说好似不过是随手抚去了一根蛛丝,稍稍打量了一眼战场后,他慢条斯理的驱使着脚下的两个修真者朝流浪珈空水灵裳的立身之地走了过去。
和尚,我看好你,你看他一副当你不存在的样子,不管是为了雷缺,还是为了你的佛面,你都得给点颜色给他瞧瞧对吧?一边的流浪在怂恿珈空动手。
施主,你又妄图骗和尚了,和尚是来念经的不是来打架的,和尚可不上你的当。珈空该滑溜的时候绝对不糊涂。
灵裳,刚才他看你的眼神不怀好意,我确定,和尚也可以作证的,和尚,对吧?
和尚一个劲的点头。
你是什么人?岂能让他给亵渎了?得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你可不光长得好看!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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