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还在农田里摘了一些时令蔬菜,青椒、茄子等等,日光变得烈了,安悦抬起手遮住额头,见不远处的武伦对着一群人讲着什么,岳酒酒一笑,“今日是实践日,她们要下农田处理那些蔬菜,还有研究它们的生长。”
“我们也需要学习吗?”
岳酒酒点点头,“食物是我们生存的基础,我当然要深刻的了解这些啊……”
安悦点点头,她们已经摘了足够多的蔬菜了,该回去下厨弄吃的了。
听着鸟儿的清脆的叫声,闻着麦子的香味,不仅哼起了小曲,“恩……噔噔……”清风拂过脸庞,带来柔柔的情意。
安悦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岳酒酒走了,把抚弄鼻尖的青丝撩在耳后,伸出白皙的小手遮住视线。
“清风拂面,鸟叫虫鸣……”歌声清婉悦耳。
忽然一大片阴影投在安悦身旁,像是把她笼罩了一般,感觉到背后一股视线,下意识的,安悦莫名的停了下来。
后背撞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安悦猛的转过身来,“你……”惊讶的睁大了眼,“苏大哥,怎么是你?”还以为是莫梦黎想要捉弄她呢,没想到居然是苏墨,几个月不见,他脸庞越发深邃了些,眼底带着灼灼的光。
苏墨一下了车就急忙赶来,听闻她的行踪后,就见她玩着篮子唱着小曲儿,不想扰了她边默默跟在她的身后,那一刻,他的心是完全放松愉悦的,只有见到她的时候,他觉得人生的美好,伸出手放在她头上抚摸道:“在书院怎么样?怎么又好像瘦了……”皱了皱眉头。
安悦感觉心头一暖,苏墨这个大哥比她亲大哥都不知道好多少倍,想到那些所谓的亲人却……心里多少有些黯然的,可是见到苏墨后,所有不开心一扫而光,“苏大哥最近怎样?”
苏墨并排着和她走在一起,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生意上的事情很忙,而且当今朝上并不安宁,商人活动最近受到了限制,所以啊,我决定把西部的生意转到邻国去……”
安悦听了,眉头微皱,商人行遍天下,对于朝政实事最为敏感了,不管是朝廷的波动或者战争都极大的影响到他们的商业活动,难道真的按他所说的,最近要出什么事了吗,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白衣身影,他又怎么样了……
“悦儿是在担心谁吗?”苏墨瞧见她的神情,开口问道。
“哦……”安悦回过神来,“我是在想,当今圣上……”心里忽然咯噔一响,对了,圣上驾崩的日子是……脸色顿时一白,不就是一年后了吗,而且那个时候朝廷局势混乱,本来可以顺利继位的太子结果被以不孝等一系列的罪名拉下了台,还影响到一大部分人,这么说……心里那莫名的控制慢慢扩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安家的米店被查出问题,安府上下一大群人还进了监狱……
脸色苍白的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胸脯上下浮动着,带着一股难言的惧意,这一切就在刹那间,天就变了,而且……
“你怎么了?悦儿……”苏墨担忧的询问道,见她脸色相当不好。
“我……”安悦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了,腿有些发软,苏墨赶紧扶着她,有些虚弱的开口,“苏大哥,我有些不舒服,你能把我扶到房间吗?”
苏墨点点头,眼底全是担心,把她所有的重量放到自己身上。
是否安宁的日子过久了,人便会下意识选择遗忘,可是那些都是残酷即将发生的现实啊,安悦觉得胸口难受,这一切明明就要发生了,可是她却不能够告诉任何人,难道她就不能去做些什么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悦儿,你能告诉我吗?”苏墨眸子亮光一闪,冷静开口问道,并且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安悦眼睑低垂,静思了片刻,端着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苏大哥,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是啊,难道自己能告诉他说马上圣上要驾崩了,将会造成极大的混乱,商人会在下一任新皇帝上位后遭到极大的打压,那如果他问自己这些是如何知晓的,难道自己能够说是因为自己是重生的吗,他会如何看自己,会把自己当成妖怪的吧,安悦默默想到。
苏墨目光里透着一抹认真,语气轻松道:“悦儿,既然不好说我也不会逼你的,你一定有你的理由,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洗耳倾听,好吗?”
安悦被苏墨的宽容理解感动了,想着自己一定得像个办法提醒一下苏墨,让他不要被接下来的打压中受到伤,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还是人啊,定定望着苏墨,安悦心里默默想到。
“对了,苏大哥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刚刚在摘了一些新鲜的蔬菜,等着去做呢,苏大哥,等着啊……”安悦一脸笑的起了身。
望着安悦离去的身影,苏墨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眸子里全是平静,这个傻丫头,真的把自己当哥哥了啊,假如她知道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兀自一笑,眼底一抹若有所思的光。
第七十八章 吃醋
这几日苏墨留在书院,安悦带着他四处转了转,并且向他讲述了一些自己在这里的趣事。
“还有几日我就该回去了……”安悦抬眼望了他一眼,开口缓缓道,“苏大哥呢,这次去西部什么时候回?”
苏墨听了这个问题,眼底多了抹迟疑,“这次事情很复杂,我大概会多待上一段时间吧……”望着眼前清秀绝丽的女子,几个月不见而已,她出落的亭亭玉立,越发的美丽动人了,那大大的杏眸一如既往的纯粹,闪亮,那双手轻放在了她头上,“悦儿……”
“恩?”安悦总感觉旁边那棵大树下似乎哟一个人影,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收回了视线,带着一份迷茫的望着他,“什么事?”
苏墨想到什么,眉头拧起,似乎有些纠结的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事……悦儿今年多大了?”
安悦有些疑惑这个问题,还是开口道:“十五了……”是啊,她都十五了,多么好的年纪啊,真好,她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享受这个美好的年华。
“十五了啊……”苏墨自言自语道,“……太小了……”
“什么太小了?”安悦反问道。
苏墨带着笑揉揉她乌黑的发,“没什么……我下午就要你走了,走,带你去吃上一顿好的吧……”
安悦点点头,这一次苏大哥要去很久的话,就不能见到他了,打从心底还真是有种不舍啊,苏墨那双手握住了安悦白嫩无骨的小手,安悦觉得有些奇怪,瞥了眼苏墨,见他一脸淡然,随即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忽然,从树上掉下来一个黑物。
“啊……”太过于突然了,安悦禁不住惊讶大叫一声,“悦儿……”苏墨保护在她身前,把那个东西猛的一抓。
“吱吱……”
安悦缓缓睁开了眼,往苏墨手里一看,“金宝!”它不停抖动着身子,圆溜溜的黑眸子里全是埋怨和委屈,估计是苏墨把它捏疼了,它不停叫唤着,似乎在说,快放开我,疼……疼……
“悦儿……认识它?”苏墨眼底透出一抹疑惑。
安悦点点头,赶紧让苏墨放开它,它一头钻进安悦怀里,不停用身子摩擦着,似乎在撒娇一般,安悦眉眼一弯,一边用手轻轻梳理着它金黄的毛,一边笑着道:“谁叫你出现的这么突然啊……好了……不闹情绪了……”
小松鼠渐渐不叫了,被安悦这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弄得相当的舒服,温顺的躺在安悦怀里,享受般的大尾巴摇摇。
“走吧……”安悦抬起头来,见苏墨眼底一片深沉的望着她怀里的小松鼠,那目光中……有嫉恨?安悦一愣,“怎么了?”
苏墨弯唇一笑,“没事儿……只是……有些吃醋了……”手虚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两下,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吃醋?安悦只觉得脑袋里晕晕的,似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低头瞥了眼睡在怀里的金宝,苏大哥是吃一只小松鼠的醋吗?安悦也不愿想那么的多了,笑道:“苏大哥,我肚子饿了,赶紧去吃吧……”
苏墨见安悦跳过了这个话题,眼底的炙热慢慢变得平静,这个丫头,自己暗示的这么明显,难道她就不知吗……瞥见她那张带笑的小脸,不急,他有的是耐心,因为她,是一个能温暖他心房的人,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不设防的人,刚刚那句话是真的,他是真的嫉妒那只小松鼠,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幸亏那是只松鼠,不是人,如果……
“苏大哥,你还在那儿愣着干嘛呢……”安悦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过来。
苏墨淡淡一笑,“来了……”
***
苏墨离开了,安悦起了个大早,特地去送他,临到走的时候,苏墨送给了他一块玉佩,那玉佩温润光滑,里面光晕暗流,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安悦硬是不肯收,后来再苏墨带着威胁的要求下,安悦才收下。
“丫头,等我……”苏墨如同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发,带着笑离开。
安悦挥动着手目送他离开的身影。
这几天金宝一直黏在她身边,并且对于一尺之内的异性都表现出格外的敌意,害的莫梦黎跟它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天,后来岳酒酒在莫梦黎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莫梦黎后来只要见了安悦身边有金宝,就自动的走开了,弄的安悦莫名其妙。
安悦折叠衣服,“师姐,这次我走了后,金宝没人照顾,要不你帮我……”
岳酒酒眉毛一挑,含笑的望着那金色的小东西,只见金宝跳上了安悦那堆行李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傲慢的神情,大尾巴卷起。
“你要跟我一起去?”安悦低下头望着它,疑惑道。
像扇子一样的大尾巴往下摇摇,似乎在肯定她的话,它忽然跳上了安悦的肩头,把身子靠在她脸上,充满爱意的轻轻肆磨着,安悦只觉得后背一僵,岳酒酒也瞠目结舌的呆望着,忽然一下子起了身,把金宝尾巴提起,“金宝,你的主人可没允许你揩油吧……”
金宝黑琉璃般圆圆眼睛咕噜转了几下,好想到什么,大尾巴把头卷着,一副我错了的可怜模样,岳酒酒毫不留情的把金宝甩到安悦行李里,“带着吧,你要不准它去,估计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什么啊……”安悦听得扑哧一笑,“不过是一只小松鼠,给师姐你一说就跟人一样了。”
“可不是嘛,跟在那人身边的,智商当然高于一般人……”
见岳酒酒自言自语喃喃道,安悦出口想问道:“师姐你在说些什么呢?一个人自言自语……”
“哦……”岳酒酒眼神躲闪,笑道,“没事,就是想到你要回家了,就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怪想你的……”
安悦听了,笑着过来把岳酒酒一抱,“师姐啊。我也会想你的……”接着又道,“不过几天而已,师姐你矫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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