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草根激动难耐,脱口而出。
门外的王剑更是激动不已,颤声道:“想!做梦都想!哈哈……李显、嘉宁你们错过了二百年来最激动人心的故事!”
陆梓菱瞥了一眼状态疯癫的王剑,忍俊不住,掩口而笑。
陆梓菱笑了,是笑话王剑,更是喜从心底!为了她朝思暮想心爱的人儿!能得到风冶子大师垂青,许诺解开血剑封存力量,草根的阴暗的前途忽然豁然开朗!谁说草根一定是血魔转世?草根非但不是!而且会成为大英雄!成为堪比炎黄二帝的大英雄!
风冶子大师陷入追忆当中,缓缓讲道:“二百多年前,我中央之国国力盛隆,炎黄一脉雄峙列族,海外异族岁岁来朝,正道大昌,国富民强,一片太平盛世!除去不闻俗务的缥缈峰轩辕门之外,天下正道当属泰山神剑门马首是瞻,是无数有志于武道年轻人的圣地,我也不例外,不过我并非因为痴迷于武道,而是心仪神剑门铸剑支铸剑之术……”风冶子讲到此处,目光痴迷,似乎沉醉于当年感觉里。
“晚辈听说大师十岁便隐去本名,立志要超越铸剑之神洪荒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自号风冶子!佩服之至!”草根由衷言道。
“哈哈……后世人皆言我志存高远,岂不知当时老朽只为一时年少义气……孩童之际我便常听爹娘提及欧冶子大师铸剑之能,心向往之,立志毕生以铸剑为业……九岁那年,当我满心欢喜告诉爹娘我的志向的时候,不想……爹娘非但不高兴,还大加反对,言铸剑乃不务正业……当时我一直不明白,他们明明尊崇欧冶子大师铸剑之能,为何会反对我修习铸剑?当时我竟以为爹娘看低我铸剑天份,便私自立下志愿:超越欧冶子大师,证明给爹娘看看!我一气之下,独自一人离家出走,拜入神剑门门下,因怕爹娘寻到,便隐去本名,自号风冶子,那年我十岁!”
草根心道:风冶子大师经历与我何其相似?!我不也是要向父母证明我的英雄之路是正确的吗?如今我身背血魔转世的骂名,每时每刻俱在万劫不复中挣扎求存……我这条路走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第十六章 血铸龙剑(下)
草根心道:风冶子大师经历与我何其相似?!我不也是要向父母证明我的英雄之路是正确的吗?如今我身背血魔转世的骂名,每时每刻俱在万劫不复中挣扎求存……我这条路走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风冶子大师沉浸其中,突然摇头道:“后来我才知道父母心意!尊崇前人铸剑之能和让自己的子女修习铸剑之术根本如同风马牛之不相及,是两码事……铸剑之路必定艰辛困苦,爹娘只想让我继承家族生意,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当时我却是不懂!”
草根感同身受,心绪难平,痴痴问道:“大师后悔吗?”
“后悔?”风冶子大师惊愕,沉默一下,旋即摇头道:“不后悔!如若还有再来的一次机会的话,我也会做同样选择!小兄弟有此一问,想必也是有感而发!”
“大师明鉴,晚辈也不后悔!”
四目交融,惺惺相惜。良久,这一老一少两个相差二百余岁的人同时爽朗大笑!声震瓦屋!
※※※
门外,陆梓菱按住胸口,眼中泛起泪花。
王剑攥紧拳头,激动不已。
※※※
畅笑之后,风冶子大师按捺心绪,继续道:“年少轻狂总是要付出代价,因为自号风冶子之事,众多师兄弟经常嘲笑于我……有一日,几位师兄弟又在嘲弄我,一位练剑支的师弟路过,挺身而出,这位师弟时而嬉笑,时而激昂,时而怒骂,将嘲弄我的那几位师兄弟教训得张口结舌,灰头土脸,走也不是,留也不得,最后竟然……竟然借口如厕争相落跑,真好不痛快!哈哈!现在想来,也是痛快之极啊!哈哈……”风冶子大师完全停驻在那一刻,虽须发如银,笑得却直如孩童一般。
草根曾有过类似被同门欺负的经历,听风冶子大师娓娓道来,感同身受,心中畅快不比风冶子大师为少,对风冶子大师口中的这位师弟也不由大生好感。
“……这位师弟性格爽朗,敢作敢当,特别爱笑……”
听到“特别爱笑”,草根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了他的沈笑师父。
“……我与他一见投缘,从此形影不离,成了最要好的朋友,我们大谈志向,相互切磋,我要超越欧冶子大师,成为洪荒以来铸剑第一人!他要超越董渊明师祖,成为洪荒以来武道第一人!我授他铸剑法门,他教我剑法武功……那一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风冶子大师沉浸在那美好的岁月里,嘴角不时露出笑意。
草根却不由想到了陆恒清,心中剧痛。
“……终于我和他都有大成,我铸成封天剑,入列当世十大神兵,他只身一人独闯魔门,大败魔门圣君圣女!我们几乎一起成为名扬天下的俊彦,号称‘剑门双龙’!风头一时无两!”
草根心惊:“只身一人独闯魔门,大败魔门圣君圣女!这位前辈的武功才真是高到骇人!即使师父恐怕也是大大不及!真大英雄是也!”
草根不由问道:“‘剑门双龙’?大师这位师弟可是沈尘?”
风冶子大师面色复杂,颔首,继续道:“老朽一直希望能铸出一把超越湛泸、堪比轩辕神剑的生命之剑,唯有如此老朽才能真正超越欧冶子大师,成为铸剑第一人!难啊……不得其法,屡试屡败……老朽痴癫,惟有屡败屡试……有一天在沈师弟的启发之下,老朽决定效法干将、莫邪两位铸剑师,用自己的鲜血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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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寸血龙
草根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风冶子大师目光痴迷,完全沉浸在二百年前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里,徐徐言道:“那是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泰山瑞气充盈,万物滋长,充满着生命的气息,在场的只有我和沈师弟,还有神鸟毕方……当我的鲜血流入剑炉之时,五金之英、天外陨铁、首山之铜(注一)竟然真有聚合之像!我和沈师弟俱是激动不已……但七金之英终是聚而不合,沈师弟见状,将自己的鲜血也洒入剑炉,当时,剑炉内红光大盛,剑体真的并拢为一!还隐隐有龙吟之声!我大喜,借毕方之火,拼命铸剑……”风冶子大师突然长出一口气,摇头道:“但结果还是失败了!七金游离,我始终无法铸成真正的神剑!”
草根、门外的王剑、陆梓菱正在入神之中,听至此处,俱发出一声失望的慨叹。
风冶子大师落寞道:“当时我真心灰意冷……
※※※
铸剑炉旁。
沈师弟对我说道:“师兄,别泄气!你几乎便要成功了!”
“唉!为山九仞,功亏一篑!难不成我真的无法铸出此剑?!”当时我失望之极!
沈师弟见我仍然愁眉不展,又道:“既然已为山九仞,便更不能功亏一篑!我们再想想有何补救之策!”
师弟说的极有道理,如醍醐灌顶!我不能就此放弃,苦思道:“以血铸剑并无差错,这一篑应该差在血上!”
沈师弟笑道:“哈哈……那好办!下次铸剑时我们多流些血就是了!”沈师弟笑口常开,天下闻名。
我摇头道:“血已外溢,非是量之不足!盖因你我二人之血和合所萌生的生命之力仍然不足!”
“师兄的意思是还差一种极富生命力之血?”
“应该是!要铸成超越五行的生命之剑必要天下间最百折不挠、最富激情的人的血液!只是你我二人已算是此等人物之翘楚……唉!若论百折不回、锲而不舍,人海茫茫,还从未曾听说有胜过你我二人之士啊!”我虽然想通其中关节,却更忧心忡忡。
没料到沈师弟听到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个师兄放心!我有一不二人选,用他的血必可铸得此剑!”
我大喜问道:“真的?此人是谁?”
※※※
“这人到底是谁?”草根忍不住问道。
风冶子大师摇头,道:“至今我也不知道这人是谁,沈师弟说这人是他下山时认识的好友,武功、韧力甚至还在他之上!只不过这人出身门派极为神秘,江湖之中也只有两三人知道他的存在,沈师弟也不便透露这人名讳……”
草根听到此处也是暗暗心惊:武功、韧力竟然还在沈尘之上?!江湖中可真是卧虎藏龙啊!蒙面人是不是这神秘门派传人?还有那个一招重伤东条英机的神秘人,武功更是高到骇人听闻……草根,你还要努力啊!
“半个月之后,沈师弟带回了这人的血。”风冶子大师蓦然变得激动不已,目光如炬,道:“那是个晚上!在泰山极顶!龙儿出世了!金光照亮了整个夜空!甚至照耀到奔流不息、万马奔腾的黄河!激越龙吟在泰山群山间回荡……龙儿通身金光耀眼!一条长有八寸的血龙在剑身上盘旋不定!我欢呼雀跃!我知道这正是我要的神兵利刃!他身上有华夏的图腾!必与轩辕神剑交辉!他是正义的化身!骨子里是不屈不挠的炎黄之魂!”
草根、王剑、陆梓菱俱沉浸其中,仿佛穿越二百年时空,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奇景,亲眼看到龙剑的真容!
注一:首山之铜——传说众神采首山之铜,黄帝方铸成轩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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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魔大战(上)
一声清越的龙吟打断了草根的遐想,血剑飞回草根手中,草根抚摸着眼前的血剑,颤声道:“如此说来这并不是龙剑当时模样!”
“不错!我铸此剑深得沈师弟相助,我与沈师弟并称‘剑门双龙’,此剑剑身又有血龙盘旋,我便将此剑双面铭刻‘龍’字,取名龙剑!”
“果然是龙剑!果然是龙剑!难怪当日我叫他龙剑之时,他是如此开心!”草根紧盯血剑,颤声说道。
“一语道破龙儿真名,小兄弟真乃龙儿不二之主!老朽幸甚!幸甚!龙儿被血魔改变,充满血腥和杀戮之气,老朽苟活至今,所为便是洗涤龙儿体内暴戾之气,让他恢复本来面目,成为除魔荡寇的正义之剑!如此,正义必昌,血魔必亡!炎黄一脉同心,华夏大地重回太平盛世!”
草根血气上涌,慨然道:“现在,晚辈更能明了龙剑之于前辈、之于炎黄、之于华夏之意义!草根不才,竭尽所能,定不负大师所托!”
“好好好!悠悠二百载,老朽等的便是这一天啊……”风冶子大师说到此处,蓦然泪如雨注!
草根无语,名扬天下的铸剑之神啊!竟然在他面前痛哭流泣!
风冶子大师,虽已二百余岁高龄,虽是如神般人物,但他也有平凡、脆弱的一面!和寻常人一样,他也有喜、怒、哀、乐!现在,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者,需要用眼泪来宣泄……
待到风冶子大师心绪渐平,草根才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大师,血魔到底是如何获得龙剑的?”
风冶子大师面露痛苦之色,良久才道:“那是因为……因为在我们献血三人中一人成了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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